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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媽的,就會使美人計!

  可偏偏吃這一套的和臻憤憤不已地上了前指揮使的馬。

  哪怕出馬車的那瞬間,他感覺背後的乾爹像是想一刀把他和陸錚鳴都砍了。

  砍了就砍了,和臻破罐子破摔想,從他和陸錚鳴在一起的那刻起,他就已經想好了在他乾爹手下慘死的一百零八種的姿勢了。

  陸錚鳴從後擁著和臻,馭馬慢慢走在山道上。

  他們此行由南向北,直奔幽雲而去。

  自從蕭巡坐上攝政王的位子,北邊的蠻族看似安穩了下來,不僅安穩,甚至還打著聯姻的旗號,與大燕結百年之好。

  這種服軟的姿態,在大燕與蠻族交戰百年以來從未有過,一時間朝里朝外對蕭巡這個攝政王皆是交口稱讚,都道他是位賢王。

  至於蠻族到底想怎麼個「聯姻」「和談」法,就沒多少人知道了。

  而知道的幾個人,暫時哪敢說出口呀。

  蕭巡聲望才立,總不能立刻就背上「割地讓土」的惡名。

  溫水煮青蛙,水還沒熱,青蛙們尚有知覺,哪能立刻加火呢?

  可蕭巡想著,已經在北境上等待多時的蠻族卻已焦躁難耐。

  眼看著秋去冬來,草原上的糧草日日減少,一年中最難難熬的日子就快來了。

  出鞘的刀和他們蓄養的狼群們都在叫囂咆哮著,要用燕國人的血肉解渴充飢。

  而大燕北境最牢不可摧的城牆——寧王,卻還生死不知。

  於是,和臻大喇喇,坦蕩蕩地問陸錚鳴:「寧王那王八羔子,是不是壓根就沒事兒啊?」

  第88章 飛來橫禍

  陸錚鳴都不用多言,只給了和臻一個眼神,和臻便明白了。

  那時候他派了招財去幽雲打探消息,幽雲一向是個密不透風的鐵桶,既然寧王有意隱瞞,以東廠在幽雲的勢力必然只能打聽點拐角末梢,沒準那點消息還是寧王有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。

  至於現在陸錚鳴為什麼知道了,還用想嗎?

  自然是寧王有意讓他知道的。

  和臻猜度寧王的心思,之前八成是看蕭巡來了後燕京里烏七八糟,不想摻和這攤爛事,而蠻族又在他對面蠢蠢欲動,便不妨示敵以弱。放出個快嗝屁的假消息來探探大燕里外的虛實,結果倒還真給他探出來了一出大戲。

  小皇帝龍椅還沒坐熱就被半路殺出的先帝「遺腹子」趕走跑路,下路不明。

  而歷來皇帝的走狗,東廠提督的他又病重垂危,也不見了蹤影。

  燕京里天翻地覆,燕京外各路人猝不及防,而北疆的諸部則在有「內應」後開始有所動作。

  寧王雖說不是個好東西,但倒是一心向著大燕,也許覬覦過燕京那把龍椅,但從未想過私通外族。

  就像大部門人家一樣,關上門家裡怎麼撕逼都行,但外人想摻和?

  沒門。

  這也是和臻乃至他乾爹上位後,對北邊寧王招兵買馬的動靜睜一隻閉一隻的緣故。

  他們和朝里那些個整天維護大統,防藩王和防賊似的文臣不一樣,他們知道但凡動刀動槍那都是流水一樣的銀子花出去。

  燕京里的朝臣既不想從國庫和自個兒兜里掏錢,又想寧王能替他們看好國門。

  和臻有時候都想晃晃他們腦子,聽聽裡面是不是大海的聲音。

  陸錚鳴的想法顯然與和臻不謀而同,即便蕭巡坐上攝政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他們錦衣衛去摸查寧王的底,陸錚鳴也只是敷衍了事,並沒有當真。

  他並不怕蕭巡看出來他的敷衍,實際上蕭巡匆忙當上攝政王,內宮外朝一堆擺不平的麻煩事,還有催命一樣的蠻族,根本無暇較真。

  何況錦衣衛還是蕭巡最為倚重的一把刀,他不能也不敢與陸錚鳴太過計較。

  誰知道這把刀什麼時候就會指向自己呢?

  哪怕他成事的背後也有陸錚鳴出的力。

  和臻得了陸錚鳴的暗示,心裡多少踏實了些。

  他按著轡頭,心思忽遠忽近,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馬車。

  馬車裡坐著小小的皇帝,是先帝名正言順留下的繼承人。

  即便他乾爹一門心思,想將他推上那個皇位。

  和臻實際上都沒有太大的興趣,他不喜歡那座宮城,哪怕他這前半輩子都在裡頭,也過得比大多數宮裡的人要快活舒坦。

  可他仍舊不喜歡,他從宮裡出來,在外頭跑野了自己的心思,就不想再束縛在那四四方方的城牆間。

  可是很多時候,是由不得他想與不想的。

  這一路上陸錚鳴從未問過和臻對那個位子的真實想法,但和臻莫名覺得陸錚鳴很清楚他的心思。

  就像他從不過問陸錚鳴與蕭巡的關係,他有秘密,陸錚鳴也有。

  和臻心想,這很公平。

  這世道活著很不容易,互相留有秘密也是保全對方的適宜之道。

  陸錚鳴擁著和臻打馬在前,從他的角度能窺見和臻衣領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,和隱約得見的明艷色彩。

  那是一片火紅的鳳翎,恰好掃過和臻的鎖骨,將原本略顯冷清的一個人襯托得迤邐多情,讓人很容易生出些曖昧的浮想。

  和臻托起他的下巴,面無表情道:「管好你的狗眼。」

  陸錚鳴笑了,順勢親親他的手指,語調輕佻:「又不是沒看過,我還親……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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