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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陸氏被他突然來了這麼一下,有些懵,抬了另一隻手去摸他額頭,“沒發燒啊。”

  陸掌柜哭笑不得,將她的手拽了下來,一併握著,“我看著千喜和子佩就想著咱當年。當年你在郡王府穿金戴銀,偏偏拋了郡主身份,偷偷的跟著我這賤民跑了出來,受了這麼些年的苦。別說咱還有個千喜,就是沒有,我就光守著你過一輩子,也是掙到了。我這輩子還能有別的想法,真是豬狗不如了。”

  陸氏一聽,也默了下去,很久沒想過的往事,涌了上來,心裡也是起伏不平,“都多少年的事了,還記著。”

  陸掌柜隔了窗望了望在院子裡幫著奶娘捉了孩子餵飯的千喜,“能不記著嗎?這些往事,我最近常拿出來想想,如果沒遇上你,我這輩子還不知被活成什麼樣。”

  “你家好歹有幾百畝地,不領著我跑路,興許你現在大富大貴呢。”陸氏笑著開了窗朝千喜叫道:“千喜,你別跟著孩子瞎跑,小心跌了。”

  千喜應了,一手揪了個孩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坐下,奶娘忙端了碗,舀了飯湊上來,往之然嘴裡塞。

  雪晴見哥哥有東西吃,也跟著要一口,一碗飯,兩個小的搶著吃,也不難餵。

  陸掌柜看得臉上笑得合不攏嘴,“子佩當真說,如果千喜再得個子跟咱姓陸?”

  “嗯,子佩是這麼說的,我也正想著這事,如果這次千喜生個女兒也就算了,當真生個兒子,雪晴,咱還是讓她改回姓薛。千喜也不肯多生,咱占著兩個孩子,不合適。”陸氏尋思著赫子佩雖然在他家幾年,但畢竟上頭還有人,還是有身份的人,並非當真孤兒,不能當真就認定人家是上門的女婿,隨便從了自個的姓。

  “嗯,是不合適。”陸掌柜收回視線,“我看宮裡的錦秀就是當年你的貼身丫頭,當年她放了咱走,被人發現了,聽說被你爹賣了.不知怎麼輾轉進的宮。想想咱真對不住她,你真不打算跟她相認?”

  陸氏在丈夫身邊坐下,“不認了,認了,我是主,她是仆,咱可是欠著人家天大的情,哪能還拿人家當仆?上次千喜引了她到家裡.她跟我也很談得來。估計也猜到了我是誰,不過見我不認,也就沒捅穿。我尋思著與她多處幾回,等她熟悉了咱,設法認了她做妹妹。到時這身份就算捅了,也沒什麼了。我還尋思著給她在隔壁盤間院子,再物色個好男人介紹給她,等過兩年她出了宮也有個靠。

  陸掌柜覺得妻子的安排很是妥當,連連點頭,又見妻子梳好頭,穿著要出門的衣裳,又問:“今天千喜怕是要去染坊,你跟著去不?”

  “當然要去,這事哪能讓千喜一個人去盯著,萬一氣出點什麼來,可不值得。”陸氏說起那二狗,臉就垮了下來,抬了腿往處邁。

  陸掌柜忙起身跟在她後面,“你去了,可別火上澆油,這事得捂著,鬧開了,子佩臉上沒光。”

  “知道,我辦事,你還不放心?”陸氏回頭飛了丈夫一眼。

  陸掌柜摸著後腦,傻笑,“放心,放,不就是再提一提嗎?怕你為著千喜,一時沒壓下脾氣,噪門一大,整個坊子都聽見了。”

  陸氏嘆了口氣,“你還指望瞞啊?我看整個坊子早知道光了,這事就得讓別人知道是那二狗不要臉,勾引東家,不是咱對不起她。”

  “那是,那是,不過還是溫和著些,別逼出人命。”陸掌柜頭一回遇上這事,心裡總是沒底。

  陸氏沉了臉,“那你去辦。”

  陸掌柜懵了,“我一個男人家,哪辦得了這種事。”

  陸氏啐了他一口,笑著出去了,“千喜,別管孩子了,交給妨娘吧。該去辦的事,早些辦了,早些回來。”

  千喜”哎’了一聲,摸了摸兩個孩號紅朴朴的小臉蛋,交給了奶娘,上來挽了母親喚著等在一邊的婉娘,往外走。

  第222章鬆口氣

  赫子佩路過廣仁藥鋪,喚停了車,望了眼頭頂的金字招牌。

  車夫陪笑站提醒,“少爺,離商會還有半個時辰。”

  赫子佩點了點頭,“來得及。”

  剛下車,藥鋪夥計已撩了簾側身候著,“赫掌柜,您來了?”

  赫子佩點點頭,邁進了門。

  在櫃檯里打著算盤的藥鋪掌柜,五十來歲,穿了件斜襟藏藍袍子,瘦條條的,看上去很精神。

  抬眼一看是他,忙從櫃檯里出來,“赫掌柜,有些日子沒來了,快請坐。”一面回頭招呼夥計上茶。

  赫子佩忙抬手攔著,“李掌柜別忙了,我坐不住,就走。治風濕有什麼好藥嗎?”

  藥鋪掌柜揚手打發了夥計下去,試著問,“是陸掌柜的膝蓋又痛了?”

  赫子佩笑了笑,搖頭,“沒痛,是我尋思著梅雨天氣快來子,先備上些好藥,防一防。”

  三言兩語,藥鋪掌柜明白了,忙從柜子里取了四瓶藥酒出來,遞了一瓶給他看,“這是正宗的五步蛇酒,泡了好些年了,今天剛開封,每天拿這蛇酒,揉上兩次,等變天的時候,也就不會那麼酸痛。”

  赫子佩接在手上看了幾眼,遞了回去“有效?”

  “有效,這藥剛開封,我還沒指著賣,價錢都沒盤,這藥,也就不談錢了,你拿回去先給陸掌柜試試,當真覺得好,下回來,咱再說。”

  藥鋪老闆接過去,四個小瓶排在一塊,麻利的打著四瓣花結。

  赫子佩接了,提了起來,“李掌柜的心意,我領了,該多少錢還和多少錢,你盤出來了,支個夥計到我柜上結帳。用得好,咱下次再多買些。”

  藥鋪掌柜笑著將他送了出去。

  等赫子佩一走,忙喚著夥計,“快把五步蛇酒,收起來,不賣了。”

  夥計有些懵,“為啥不賣了?”

  “這藥,赫掌柜拿去試了鐵定回頭,咱那一壇藥酒,賣他一個人就夠了,不用再跟那些人一分兩分的討價還價。”藥鋪掌柜美滋滋的在算盤上,記下個數字。

  掌柜夫人從裡間挑了竹簾出來,羨慕的望著走遠的馬車,“千喜嫁了他,可真是一家人享福。”

  藥鋪老闆聽著有些不舒服,“我對你們娘家還差了不成?”

  掌柜夫人扯了扯嘴角,沒說什麼,走過一邊清點藥材。

  赫子佩剛要上車,見一個婦人走來,正要邁腿進藥鋪,認得是那晚上和千喜從染坊回去,在巷子口看到的,以為是鬼的婦人。

  如果說那晚上遇了鬼了,可這大白天的………

  婦人回頭看見他,也吃了驚,佯裝不認得,快了兩步進了藥鋪。

  聽著身後車響,回頭見赫子佩走了,才鬆了口氣。

  赫子佩等車行前幾步,藥鋪里看不見了,喚了隨他出門方便跑腿的小廝,瞅著藥鋪,低聲吩咐了幾句,夥計應著跳下了車去藥鋪對面街角蹲著。

  馬車接著往前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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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千喜進了染坊大院,朝在一邊忙著的李勇看了看。

  李勇回頭看見她,有些不自在,低了頭接著做手上的活。

  沈洪聽到動靜,從里院出來看見,忙跑了過來,瞅了婉娘一眼。

  婉娘一見他從裡面出來,頓時不痛快,沒給他好臉色,將臉板著扭過一邊。

  他討了個沒趣,有些殃殃的,先朝陸氏喚了聲,“老夫人。”才招呼千喜,“你今天來是………”

  陸氏一皺眉,還沒長記性,大清早的還往裡面湊。

  千喜沒每件事,回身跟在陸氏後面往裡院走。

  在染坊大院裡,人來人往的,沈洪不好多說,進了小院,才道:“二狗走了,沒在裡面了。”

  “走了?”千喜停了下來,施施然的看了他一眼,才向二狗以前住的房間望過去,光望了一眼,想著那天的情形,心裡就疙疙瘩瘩的。

  被踹倒了的木門裝了回去,沒關,裡面東西收拾得一樣不剩,學“什麼時候走的?”

  “昨晚上就走了。”沈洪陪著小心。

  婉娘冷笑,“該不是你把她收到哪個院子裡去了吧?”

  沈洪一聽就急,又不敢發作,壓了聲音,將她拽了一把,“怎麼這麼說話呢,我藏她做什麼?”

  婉娘冷哼了一聲,沒根沒據的話也總扯著,“她去哪兒了?”
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沈洪見婉娘瞪眼冷笑,忙又道:“我聽了李勇說是去投奔她的一個遠房親戚。”看婉娘臉色仍是不好看,苦了臉,“咱怕你多心,真沒敢問。”

  婉娘這才沒說什麼。

  陸氏在屋裡已轉了一圈出來,“怕是真走了,東西收拾得一樣不剩,乾淨著呢。多半是知道自已做的這狗屎束敗了,翻不上天,再呆沒臉,趕著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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