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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"現在你們可以明白所有曾經叫我們迷惑的錯綜複雜的案件了。托比·勞斯戴著褐色的手套,無意之中跌進了這個圈套。這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。阿特伍德又驚又喜,要是他的行為伊娃向我描述得沒錯的話。這又為他的安全畫上了寫實的最後一筆。

  "你們現在明白他的陰謀會是個什麼結局了吧?只要他能避免,他從未打算公開在這件事裡出面。他必須避免。表面上,他跟莫里斯爵士沒有什麼關聯。說得越少越好。但是,萬一失手,他的不在場證明也準備就緒:隨時把一個不情願的女人拖出來,他自信他已經完全說服了她,並且因為這個證明有損名譽,就益發可信了。

  "當然,那也是為什麼他後來在飯店倒下時,說是'被車撞了'的緣故。他根本不打算提這件事,除非不得不提。而且他一刻也沒想到過他會傷得那麼厲害。

  "但是這件事攪亂了他的全盤計劃。首先,他被意外地推了個大跟斗,使他摔成了腦震盪。其次,好報復的伊維特又插了進來,表演了一起惡作劇。自然,阿特伍德從未打算讓任何懷疑的矛頭指向伊娃,這是他最不期望發生的事情。當他因為腦震盪躺著不醒人事時,要是知道事態的發展,一定會嚇壞的。"

  "那麼說,"嘉妮絲打斷道,"關上門把伊娃鎖在了屋外的,真的是伊維特?"

  "哦,是的。關於伊維特,我們只能猜測了。她是個諾曼第出生的農民,拒絕說任何事,沃杜爾竭盡全力,也沒能從她那兒挖出一個字來。看起來,似乎她把伊娃鎖在外頭的時候,並不知道謀殺的事。她知道阿特伍德在那兒。她試圖製造一起醜聞,這樣你虛偽的哥哥也許會回絕這門婚事。

  "但我得再說一遍,伊維特是個諾曼第的農民。當她驚異地發現伊娃·奈爾已經成了一場謀殺的嫌疑犯時,她既沒有猶豫也沒有顧及面子,而是以巨大的熱情投入到這場指控中去,盡力推動這個指控。這麼做甚至更好,更能結束這場婚事。她可不管對錯,一心要幫助她妹妹普呂嫁給托比。

  "這是個混亂的局面,接著,我前往豎琴路的那天晚上,發現了兩條項鍊,並且聽到了伊娃的全部敘述,這些敘述揭示了兇手是誰。一旦你領悟了,再回顧就不難了,跟其他證據對上也不難了。

  "問題是:阿特伍德的謀殺動機是什麼?答案明擺著,莫里斯爵士的妻女描述了莫里斯在監獄的工作,關於菲尼斯泰爾的小故事又加強了這一點。我能證實我的推測嗎?很容易啊!假如阿特伍德被警方通緝過,甚或曾經用其他名字犯了罪,指紋就會留在蘇格蘭場檔案部門的文件里。"

  本舅舅吹了記口哨。"哦,啊!"他嘀咕著,坐直了身子,"明白了!你坐飛機去倫敦是……?"

  "在我弄清楚前,我們不可能有進展。我在飯店去阿特伍德房間拜訪他時,給他測了脈搏,並將他的手指按在我銀質懷表的背面,不為人注意地取到了他的指紋。看來用懷表是很恰當的。上帝知道,我在檔案部門輕而易舉地里找到了完全一樣的指紋。與此同時……"

  "計劃又被打亂了,"伊娃補充道。她不知不覺地笑了起來。

  "他們逮捕了你,是的,"德莫特說。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。"但我看不出來,即便如此,這有什麼可樂的。"

  他轉向其他人:"她在源源本本地向我敘述時,非常疲倦,以致她的內心思想,也就是我們都多次取笑的潛意識開口了,說出了她自己不曾意識到的真相。她實際上從未跟阿特伍德一起朝窗外望過,也從未看到莫里斯爵士還活著,這很容易從她說的話里推斷出來。她從未看到過那個鼻煙壺。是阿特伍德把那些話送到她口中的。

  "我不能左右她的記憶,或者試圖給些相反的暗示。她說的正是我想要的。這說明阿特伍德有罪,白紙黑字,一覽無餘。我叫她把事情一字不差說地給格倫聽,就像她跟我說的那樣。一旦被記錄在案,我就能用我證明阿特伍德動機的證據來支持這一點,事情就會有所進展,我的推斷也能得到解釋。

  "但我沒考慮到阿特伍德的暗示在她心裡的力量,也沒考慮到格倫和地方預審法官的幹勁。在跟他們說時,她說了阿特伍德的事情,但並非一字不差……"

  伊娃辯解道:"我沒辦法!他們……他們一直拿燈照著我,一直像牽線玩偶那樣晃來晃去。而你又不在那兒,不能給我精神上的支持……"

  嘉妮絲先看看伊娃,再看看德莫特,臉上掠過好奇的表情。兩人一時都現出困惑的表情,尖銳甚而是憤怒。

  "最終,"德莫特急忙說了下去,"他們醒悟了。但他們只是抓住了阿特伍德的口誤,拿來對付她了。嗯哼?沒人告訴過她莫里斯爵士的新寶貝是怎麼樣的,嗯?她也沒聽別人描繪過吧?沒有,當然沒有。那麼,她怎麼會知道這懷表其實是個鼻煙壺呢?之後,她的每句解釋,聽起來都像是有罪了。監獄的大門已向她敞開,這時候我剛巧趕回來,作為一個反面人物出現了。"

  "我明白了,"本舅舅說,"物極必反,否極泰來。就像討厭的鐘擺一樣。因為阿特伍德清醒過來了。"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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