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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"莫里斯爵士下午出去散步。他去了哪裡?去了東永飯店的後吧。那麼,如我們所知,誰在那個酒吧里呢?內德·阿特伍德,他正大聲吹噓著要把他的妻子奪回來,且不管他是怎麼跟大家說的。

  "你,嘉妮絲,甚至曾經暗示阿特伍德可能遇到了你父親,並且跟他說了話。這事的的確確發生了。你父親說:'先生,你能出來跟我說句話嗎?'阿特伍德不知道怎麼回事。但他去了。他聽著老頭源源本本地說出了他的老底,我們可以想像出他當時的憤怒與不快。

  "他們在動物園裡走著。莫里斯爵士的身子顫抖得厲害,對他說的話跟對菲尼斯泰爾說的一模一樣。你還記得嗎?"

  嘉妮絲點點頭。

  "我給你二十四小時逃命,"嘉妮絲引述道,"二十四小時後,不管你有沒有逃走,一份關於你新身份的詳盡描述會送到蘇格蘭場,包括你用新身份生活的地方,你的新名字,關於你的一切。"

  德莫特往前傾著的身子又一次向後靠在了柳條椅上。

  "這是個突如其來的巨變。阿特伍德現在不能像他堅信的那樣把他妻子奪回來了。他再也無法過他悠閒自在的生活了。不可能了,他將回到牢里。要是你能想像他在動物園裡漫無目的地走著,經過一個個獸籠,你就能想像他腦子裡轉著的念頭。忽然之間,因為可惡的正義,他將被帶回監獄。除非……

  "他與莫里斯·勞斯爵士的認識程度談不上熟悉,但他很是知道住在幸福別墅這家子的生活習慣。記著,他可是在這兒住過幾年的。

  "他自己也觀察過,莫里斯爵士在家裡其他人都休息之後,有在書房裡獨坐熬夜的習慣。他曾多次往街對面的書房裡看,就像伊娃曾經做過的那樣。他知道書房的布局,天氣暖和的時候,那兒不拉窗簾。他知道莫里斯爵士坐在哪兒,門在哪兒,壁爐用具又是在哪兒掛著。最有利的是,他有一把伊娃房子的前門鑰匙。記得嗎?這把鑰匙也能打開幸福別墅的前門。"

  班傑明·菲利普斯沉思著,用菸斗柄撓了撓前額。

  "我說。證據可以同時指向兩方面,不是麼?"

  "的確可以。也的確指向了兩方面。"德莫特遲疑道,"接下來這部分你們誰聽了也不會高興。你們真的想要聽嗎?"

  "說下去!"伊娃叫道。

  "如果他行動,他就得立刻讓莫里斯爵士永遠地閉上嘴巴。阿特伍德清楚地知道,莫里斯爵士在他'離開鎮上'之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,要是能夠避免公開的醜聞就好了。但是,即便如此,他也必須有一個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,萬一失手好替自己開脫。他在園子裡走著,他的聰明與自負在十分鐘內算計出了這個製造不在場證明的計劃。一會兒你們就明白這個計劃是什麼了。

  "他知道每個人的習慣。你們大家從劇院回來時,他在天使路上閒逛。伊娃回到她的別墅,你們其餘的人回到自己的家。他耐心地等著你們這些人都休息了,燈都熄滅了,除了書房裡的那盞燈沒有熄,也沒有拉上窗簾。他並不在乎拉開的窗簾。那正是他計劃的一部分。"

  儘管嘉妮絲嘴唇都發了白,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個問題:"他就不怕被對街某幢房子裡的人看到?"

  "對街的哪幢房子?"德莫特問。

  "我--我明白了,"伊娃說,"我的窗簾總是拉下來的。而街道兩邊的別墅,在現在這樣的季節都空著。"

  "是的,"德莫特說,"格倫也是這麼跟我說的。讓我們回到機靈的阿特伍德先生那裡。他準備行動了。他用鑰匙打開了莫里斯爵士房子的前門……"

  "什麼時候?"

  "大概一點差二十分。"

  德莫特的香菸已經燒到發黃的菸蒂。他把菸蒂扔到地上,用後跟踩了上去。

  "我猜想他隨身帶了一件武器去用,某件同樣不會弄出聲響的武器,以防備壁爐用具里萬一沒有撥火棍的情況。但他不需要擔心這個,撥火棍就在那兒。從他稍後說給伊娃聽的話里,我們知道,他意識到莫里斯爵士的耳朵不好。他打開門,抓起撥火棍,從後面走近受害者。老頭坐在那兒,埋頭研究他的新寶貝。他在面前的便簽上,用很大的花體字寫著這幾個字:'鼻煙壺,懷表式樣。'

  "兇手抬起胳膊,揮擊而下。一旦開始行兇,他就變得狂暴了。"

  伊娃了解內德·阿特伍德,她在想像中看到了攻擊的經過。

  "其中有一擊,或許是無意,但更可能是有意而為,擊碎了看上去挺值錢的小玩意兒。阿特伍德肯定想知道他擊碎了什麼東西。直愣愣地展現在他眼前的,是'鼻煙壺'這幾個大字,開頭幾個字對他而言,毫無疑問是醒目的,字寫在便簽上,沾著血污,但筆跡清晰,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等下我們就會明白的。現在要說到最重要的部分了!"

  德莫特轉向伊娃:"那天晚上,阿特伍德穿的是什麼樣的外套?"

  "一……一件毛乎乎的深色外套。我不知道那種料子叫什麼。"

  "是的,"德莫特說,"就是這樣。他擊碎鼻煙壺時,一小塊碎片濺了出來,鑽進了他的衣服。他根本沒注意。後來,在那段臥室插曲中,他摟著你的時候,這塊碎片十分偶然地跑到了你的蕾絲睡衣上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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