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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"要說這念頭我們大家都沒想過,"嘉妮絲脫口而出,"那也不太對。"

  伊萊娜看著她,眼光中露出明顯的驚慌。

  "我可沒有過這樣的念頭!親愛的嘉妮絲。你瘋了嗎?我們大家都瘋了嗎?"

  "我說,"本舅舅叼著空煙管,開口道。

  他等著他們還以容忍的一瞥,就好像在家裡他給出一項與機械修理無關的建議時所得到的反映。他緊蹙額頭,微微帶著一點頑固。

  "讓我們顯得比實際上更蠢,這可不好。當然了,這是對於我們所有人的。真是該死!"其他人被他語調的改變所震驚,紛紛直起身子。"我們不要再做這樣一個'文明'的家庭了,讓空氣和日光進入我們的靈魂深處吧……假如說有的話。"

  "本!"伊萊娜哭著說。

  "那房子是鎖上的,門和窗都鎖上了。不是夜賊乾的。你不需要是個偵探,也可以推測出這一點。要麼是伊娃·奈爾乾的,要麼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幹的。"

  "難道你認為,"伊萊娜問道,"我寧可讓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幸福,也不想要我自己的親人幸福嗎?"

  "既然如此,"本舅舅耐心地說,"那你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呢?為什麼不站出來說你相信她幹了?"

  伊萊娜很慌亂:"因為我非常喜歡這個姑娘,而且她有大筆的錢,這對托比來說是非常有用的。或者是有可能會有用,只要我能說服自己相信他並沒有對莫里斯幹了什麼。可是我無法說服自己,即便說可以,那也沒有什麼好處。"

  "那麼你相信伊娃是有罪的了?"

  "我不知道!"伊萊娜哀號道。

  "也許呢,"沃杜爾先生用一種冰冷而堅定的聲音評論道,聲音很快使他們安靜下來,"我們很快就能得到解釋了。--請進!"

  通往外面禮堂的門直接對著西窗。探照燈的光每旋轉一周都會照到這扇門,在暗淡的門板上形成一個窗戶的圖案。有人在敲門。沃杜爾先生的話音一落,德莫特·金洛斯便走了進來。

  他進來時,光剛好輪轉過去。儘管德莫特抬起一隻手遮著眼睛,他們還是能清晰地看見一張壓制憤怒、毫無熱情的臉:這是一張危險的面孔,一旦他知道有人看著自己,就可以輕易地變得柔和,恢復一貫的公眾狀態。他向他們鞠了一躬,然後走到地方預審法官面前,以正式的法式禮節握手。

  沃杜爾先生沒有格倫先生那麼溫柔。

  "先生,我沒有看見你,"他冷冰冰地說,"自從昨晚我們初次自我介紹以來,到你帶著那非常有趣的項鍊離開去豎琴路之前。"

  "那之後,"德莫特說,"發生了好些事。"

  "這我知道。你的這個新證據--好吧,裡頭可能會有些什麼!無論如何,那邊是你要的人。"他朝著其他人揮揮手,"開始吧!緊緊地粘住他們,說定了!然後我們會看看我們將要看到的東西。"

  "格倫先生,"德莫特看著邊上的客人們,繼續道,"正帶著奈爾女士上樓來這間辦公室。你允許麼?"

  "當然,當然!"

  "另外,說到項鍊問題,格倫先生說那兩條都在你這裡。"

  地方預審法官點了點頭。他打開桌子的一個抽屜,拿出兩件東西平放在記事簿上。白光再一次輪轉了過來,仿佛一下子使記事簿上這兩條火焰般的線充滿了生命。一條是鑲有鑽石和綠松石的項鍊,另一條是一眼看去幾乎和前一條一模一樣的贗品,兩條項鍊並排放在一起。第二條項鍊上繫著一張小小的卡片。

  "根據你留給格倫先生的便條,"地方預審法官酸酸地對他說,"我們派了個人去豎琴路,認領了贗品。你看到了?"

  他摸著卡片。德莫特點了點頭。

  "儘管我現在才剛開始察覺到這裡頭的含義,"沃杜爾先生大聲說,"今天(我向你保證!)我們一直忙著處理奈爾女士和鼻煙壺的事,根本沒有精力去考慮別的什麼人,以及這對項鍊。"

  德莫特轉過身,朝著房間另一邊安靜的眾人走去。

  他們恨他。他能感覺到憤恨的力量,能感覺到所有這些不言而喻的痛苦;某種程度上而言,這讓他覺得高興。沃杜爾先生像個蜘蛛一樣坐在不起眼的地方,探照燈的白光穿過牆壁,像海浪一樣刻出一道道白痕。德莫特拉了一把椅子擺到他們面前,椅子腿在油毯上發出刺耳的磨擦聲。

  "嗯,"他用英文承認,"你們正在想的時候,我得說幾句了。"

  "為什麼?"本舅舅問。

  "因為總得有人說,否則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會弄清楚的。你聽過那雙有名的褐色手套了吧?好!那就讓我再多講一些關於手套的事吧。"

  "包括,"嘉妮絲說,"手套是誰戴的?"

  "是的。"德莫特說。

  他坐回到椅子上,把手插進口袋裡。

  "我想提醒你們,"他繼續道,"要注意勞斯爵士死亡的那天對下午、傍晚和深夜,你們已經聽到了證據,或者說是大部分的證據。但恐怕還是再強調一下的好。

  "莫里斯·勞斯爵士,像往常一樣在下午出去散步。正如我們聽說的那樣,他最喜歡到東永飯店後面的動物園去散步。但還有其他的證據。這個時候,出乎酒吧招待與侍者的意料,他其實走得更遠,進到了飯店後面的酒吧里。"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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