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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曾問過零導為什麼會憑空出現那艘巨船,這到底預示著什麼?他說這是由於我回憶起了在失憶前落水時的那段經歷,由於那時的我過於恐懼,所以當那段記憶即將恢復之時,在夢境中船體也被掀翻了,使我落入了水中,那艘掀翻紙船的巨船隻不過是充當了這一角色而已。

  就這樣,我落進了無盡的幽冥水域之中。

  在夢境裡,我掙扎著,似乎在那一刻,腦中激發出了很多畫面。同時在現實世界中,零導見我全身抽搐著,就如同真的落入水中一樣。趙嘹亮和毛勇敢見我如此難受,下意識上前想要把我解救下來,還好被零導及時制止住了。

  然後,零導定了定神,用緩慢地語速暗示我,讓我放鬆,再放鬆,然後暗示說我此時已經安全了,當我在夢境中睜開眼睛的時候,卻發現自己趴在潮濕的泥地上,身後是黑壓壓的湖水,這不得不令我認為是被湖水衝到了岸邊。

  這兩種場景的銜接並不生硬,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擺脫了鬼門,重新回到了人世之間,可笑的是,自己依舊處於噩夢之中。

  我從岸邊爬起來,無意識地朝前走,走著走著我竟看見了我自己,還有趙、毛二人。

  我頓時慌了,一時間精神急劇緊張不知所措。

  零導為了讓我平緩地醒轉過來,便接著暗示我說,我看見的我並非同處於一個時空之中,接下來便根據鬼門時空交錯的原理,導演了一幕時空交錯的故事,以及把之前在水潭裡發現何群屍體的經過也融匯其中。

  零導果然是個非凡的人物,他頭腦之縝密令人望塵莫及,他最後這一筆可謂瞻前顧後、左右逢源,把之前那些令我無法理解的事件都貫穿了起來,給我整段恐怖的經歷,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。

  也許是大腦那些殘缺的東西被填充了進去得到了補償,也或許是零導的暗示催眠術真的如他所講的那樣神奇,在我的頭腦里發揮了應有的作用,於是在夢境裡,我看見了那似曾相識的墨綠色鐵皮密件箱,那密件箱就藏在山洞的一個角落裡,可當我的手伸向箱體時,才發覺那箱子只不過是眼前的幻象,就在此刻,我終於被零導喚醒了過來。

  分析到了這裡,零導從藤椅上站起身,雙手叉腰用盡全力深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低頭看向我:“軍歌同志,這個實驗整個的過程我已經說出來,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要問嗎?”

  我的心情極其複雜,一方面覺得零導的推理過程很合理,一方面又對他所謂的心靈學研究心存懷疑,難道所謂的催眠暗示術真得如此了不起,能夠隨意控制一個人的夢境。

  作為一個被動的受術者,我對心靈學這個陌生的學科產生了在此刻萌生了濃厚的興趣,這或許就是不久的將來我也加入了零公館的真正原因。

  不管怎麼說,零導頭頭是道的一通講解,令我眼界大開,無論是否合乎情理,卻令我十分信服。仿佛在心靈的某處悄然打開了一扇窗子,那些以前照不見光明的角落裡也充滿了陽光,使我再思考起問題來,便徒增了一套全新的思路和理念。

  想著想著,腦中便出現了夢醒十分那最後一幅畫面,於是我問:“為什麼密件箱明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,我卻不能摸到呢?”

  “其實,我們每個人都做過這樣的夢。當夢到自己非常想得到的東西近在眼前時,美夢總是在唾手可得的那一刻戛然而止……”零導還沒說完,毛勇敢直著脖子,連連點頭,似乎此話說到了他的痛處:“沒有錯,沒有錯,我昨夜做夢娶了一個漂亮媳婦,剛上了炕,想抱抱我那寶貝媳婦,可就在這節骨眼兒上,就給醒了,你說咋整!”

  毛勇敢的一番話,把我們都逗笑了。

  零導接著對我說:“你也是由於太想得到密件箱了,所以才會出現這個現象。夢裡看見的所有事物都是做夢者在腦中構建出來的,都是虛幻的,你僅僅可以感受到它們的存在,但要一心想要得到它,像在真實的世界裡一樣感受到它,那還是不可能的。舉個例子,比如勇敢夢裡的女人,那女人只是一個形象,就如同是紙紮的一個花籃,一間房子,即便表面再真實,但它仍然是表面的,缺乏細節的,是大致的一個輪廓。”

  說到這,他兩眼冒光,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:“軍歌同志,我問你,當你看見密件箱的時候,你還看見了什麼?我的意思是說,周圍的環境,有沒有特別之處?”

  “山洞!還是那個山洞,在夢裡我認為山洞就是從前那個山洞!”

  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:大結局

  雖然有些記憶仍舊模糊不清,尤其是兩月前落水的經過,但我覺得這樣更好,遺忘那些慘痛的經歷不能不說是件好事。

  幾天的休整,我們四人離開零公館,又一次搭上南下的火車。一路奔波到達黑水灘,翻過土坡來到水潭邊,越過潭水繼續朝前尋去,在綠蔭掩映之中,很快出現了那個山洞。

  我心跳劇烈,不敢邁入洞口半步。其餘三人不止一次來過這裡,毛勇敢打頭走進山洞,洞裡的場景依舊。

  經過仔細的排查,山洞裡確實沒有密件的痕跡,幾個人都很沮喪,尤其是我,抱著頭蹲在角落裡,難道自己所經受的磨難都是徒勞,密件原本就沒藏在這裡。

  零導走到我身邊,用大手拍了拍我肩膀,“軍歌,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坎坷,有平坦的就會有起伏跌宕的,假如沒有高地之分,平坦也就無從談起。

  對待事情也是一樣,無論處理多麼棘手的問題,只要盡心盡力去做了,即便沒有成功也是一種收穫,好了,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。”

  “不是你想像的那樣……”我低低的聲音說。

  “什麼意思?”

  “我……”我慢慢地搖著頭,“因為我已經記起來了,全部都記起來了!”

  “真的!”零導的眼睛發亮,趙、毛二人也朝我圍攏過來。

  “密件在哪裡?你現在該告訴我們了吧?”趙嘹亮說。

  “密件就應該在這個山洞裡,真的,可是它不見了!”說完,我再一次垂下頭。

  在零導的追問下,我說出了當天的真實經過:搭乘的船沉了,我與何群被衝到岸邊,我懷裡抱著密件箱,當時不知是由於恐懼還是如零導所說,受到磁場的干擾,反正是神情恍惚、神經錯亂……

  我提著密件箱,背著何群的屍體,懵懵懂懂地走進山林,之所以這麼做,我猜測是因為當時我過於懼怕湖水了,下意識就朝遠離湖水的地方逃。

  山林里沒有人家,我拖著何群不慎從高處滾落下去,昏迷了一段時間,醒來後繼續尋路,偶然經過水潭,進入了洞中,我就把何群與密件箱安放在洞裡。洞壁上的罈子,就是這個時候被我打開的。

  本以為裡面是水,乾渴難忍的我就喝了一口,結果那液體腥臭苦澀,而後罈子灑了,眼球從中滾出來,跟夢裡差不多,我破壞了罈子里的眼球,而後又對何群默默許願說,我去尋找救援,然後再回來給他收屍,我出了洞口,迷迷糊糊地不知怎麼又回到了湖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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