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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多了一個人?是啊!雖說多了一個可也少了一個,毛勇敢消失了,換成了一個不相干的人,”我思索著問,“這又是為什麼呢?”

  零導回答說:“毛勇敢雖然在現實世界裡與你打過交到,但你並不信任他,或許你覺得他跟何群是一夥的,所以他的形象被另一個角色所取代。我剛才也說了,夢中的時空都是平行的,即便出現了非常大的轉變和跳躍,你的意識也能接受它,認為都是合理的。”

  “那趙嘹亮為什麼沒有轉變呢?”我又問。

  “因為你了解他,熟悉他,在一個令你心生畏懼的地方,你本能地需要一個可靠的人的援助,即便那個人起不到實質上的作用,但有他存在,就會給你增添一些勇氣,所以,夢境裡的趙嘹亮並沒有消失。”

  “那毛勇敢為什麼會變成水生,可我並沒有見過水生啊,只是聽過他的名字的而已。”

  “水生的死過於離奇,他的形象雖未曾出現在現實世界裡,但他的名字作為一個興奮點深深地埋藏在了你心中,一有機會,他就跑了出來,你可以回想一下水生的面容,我估計他的臉肯定是你見過的某一個人……”

  我緊皺眉頭回憶良久,水生的臉已然十分虛化了,但或多或少真的有一絲熟悉,似乎有些像是招待所的王老爹。

  就在此刻,一陣嘩啦嘩啦翻動紙張的聲音,我抬起頭,看見零導正飛快地翻閱那個記事本,他定睛看著一頁,同時說道:

  “下面夢境中的情節就不完全是出自你的自主意識了,因為我已經做好了對你施展催眠術的準備,或者說,你已經平靜下來,適合接受催眠術了。於是我就根據前面的那些推測開始了對你的一系列催眠暗示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接下來,零導就開始講述起整個暗示的過程,聽得我們三人都目瞪口呆。

  零導以水生的偶然出現為導引,借水生之口開始了一系列暗示。

  他說某個地方有一種仙水,喝了之後可以不渴不餓、精力旺盛,當然這明顯是參考了周善人與濟生水的典故。之所以要先提及濟生水,因為這樣可以令人產生好奇心,讓我有種想前去一看究竟的衝動;其次可以通過濟生水,很平滑的引出周善人這個人物。

  在夢中,我已經基本可以受零導的掌控,於是就跟著水生一路走去,至於沿路看見的那些虛無縹緲的風景,差不多都是出自我個人的想像。

  行至一個地方,面前出現了一座參天綠樹,之所以暗示那裡有一棵樹,而不是廟宇、藥鋪之類的建築。

  零導說,那是因為綠色代表生命,綠色的大樹會令人產生對生命的崇敬,使得受術者對生命充滿希望。

  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:終於找到了真相

  人要是有了希望,摒棄絕望,才能夠順利地與疾病作鬥爭。

  在夢境中,我仰望巨樹之時,感到的只有壓迫和窒息,似乎並沒有像零導說得那種充滿希望的感覺,但這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,或許零導暗示的那棵樹並沒有那麼大,只是被我頗具想像力的大腦扭曲成了連接天地那般巨大。

  接下來我就看到了所謂周善人的真身,零導說其實他並沒有把周善人形容成遍體綠色的怪物,或許這點他沒有處理得當,但回想起來我覺得卻十分合理,在一棵大樹裡面出現的人,當然要與樹體有聯繫,所以周善人就成了我腦中的那般翠綠的古怪形象。

  這時水生和趙嘹亮都消失了,零導說,因為此刻的我要與周善人開始對話了,扮演周善人的當然是零導自己,他不能分心,要與我心神合一,所以就暗示我回頭看了一眼,果然,只剩下了我一個。

  現在回想周善人對我說過的那些話,多半是模稜兩可的。他並沒挑明密件藏在哪裡,也沒有告訴我具體應該怎樣去做,只是暗示說要想找回密件,必須得靠我自己,靠自己堅定的意志。

  施術到了這裡,零導本以為會有所收穫,但事實正好相反,我不但沒說出有用的信息,反而把自己帶進了一個更深的漩渦之中。

  此時,零導雖然有把握在這一刻把我喚醒,但擔心我醒來之後,那些解不開的謎團會加劇我內心的負擔,從而使病情進一步惡化。於是,零導大膽做出決定,他要把夢境繼續下去,待時機成熟了,再把我喚回到現實中來。

  接下來他在暗示中提出了“鬼門”這一概念。

  之所以把“鬼門”形容得十分虛無,毫無具象可言,這也是有其目的的。

  因為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,什麼都有可能發生,無論身處鬼門的我遇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,那都是合理的,都是可以理解的,無論從時間上,還是空間上,都有足夠的發揮空間,只有這樣,零導才能更加合理的暗示我,最大限度地激發出我的潛能。

  這樣說起來似乎合情合理,在那樣一個不真實的時空中,就如同畫家手裡的畫紙,可以任意發揮想像,肆意塗抹,也像雕塑家手裡的一塊泥巴,只要能想得出來,就能通過手指的運動捏出想要的造型,所以,零導就借周善人的半仙之體,把我投入到了那片混沌黑暗的鬼門之中。

  由於我的失憶和水有關,所以零導才暗示我身處在一望無際的黑色水面之上。但人本身無法直接接觸水面,必須要乘搭載具,只有這樣才仿佛合乎情理,接近於現實。

  就這樣,一條船出現了。

  船的出現也要合情合理,所以根據周善人的傳說故事,就把船說成了紅船。

  其實紅船並非我夢中的那般模樣,白慘慘的用紙紮制。

  而以這種樣式出現在夢裡,主要是因為當初在歪七的船上所見,明顯借鑑了霧氣中紙船的形象。

  一條紙船載著一個人的魂靈肆意漂流在漆黑的水面之上,這般情景,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。但這些感受作為施術者的零導全然不知,或許他還以為我坐在寬敞的遊輪上,在碧空如洗的天空下遨遊馳騁。

  在這期間,零導暗示了我很多內容,但多半因為我滿目昏黑一片,過於緊張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,或者說,那些暗示語言一知半解地灌進了我的腦袋,不但沒起到好作用,反而使得我更加恐懼。比如,在夢境中出現的那些巨浪就足可以證明這一點。

  零導見我當時全身抽搐,身體僵直,也緊張慌亂起來,他擔心由於恐懼,我的精神會分裂,出現難以預料的問題,於是他決定,他要作為一個具體的形象,在我的夢中真實的出現。

  這樣做有兩個好處:其一,多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中,無疑會給我增添一些勇氣;其二,他可以在夢裡緩解我的緊張和壓力,等我氣息平息之後,能夠設法把我平緩地拉回到現實中來。

  因為這一切都只是個實驗,既然是實驗,就會有成功和失敗,就會有風險,當然也不排除偶然的奇蹟。何群的形象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船上,雖然在船上,我看他的形象也有些恍惚,但多了一個人,先前的驚慌失措果然有所消減。

  在與“何群”的談話過程中,我心神逐漸安定下來,腦中一時也回憶起了頗多舊事。但很快,我無法控制地想到了沉船的事情上,於是乘坐的紙船就被一艘橫生出來的大船擊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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