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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哦,”H.M.用另一種口氣說,“我明白了。你故意加進這段謊話,讓我們不敢把那封信當做證據。”

  胡彌揮手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,他的神情變得更為平靜。

  “亨利爵士,我冒著相當大的危險到這裡來,是為了要取得像我已經得到的那麼多消息。很公平,呃?這樣的確很公平吧?我希望知道的是我在這個案子上的法律地位。首先,我有一張昨天病重的證明——”

  “是由一個就快註銷行醫資格的醫師開出來的。”

  “可是目前他還沒有失去行醫資格,”對方回答道,。要是你堅持要用技術性用語的話,我也就一定會用到。你知道,我今天上午的確到了法庭上。第二,檢方已經放棄了找我當證人的想法,而他們已經結辯了。”

  “一點也不錯。可是,辯方還沒有結束,你仍然可以給傳來當證人;不管是為了哪一邊都沒關係。”

  史本賽·胡彌小心翼翼地把香菸放在桌子邊上,兩手交握。

  “亨利爵士,你不能傳我當證人。如果你那樣做的話,我只要五秒鐘就能把你整個案子給轟得粉碎。”

  “哦呵?所以我們現在是在爭論怎麼和解撤回重罪告訴,是嗎?”胡彌的臉繃緊了,他很快地抬頭看了我們一眼;可是H.M.那無神的兩眼中只有一絲邪惡的表情。“不用擔心,”H.M.繼續說道,“我是相當不正統的,更不用說是很不老實了。你真有那麼叫人難以置信而大膽的厚臉皮來威脅說,只要我敢把你找回來作證,你就會上證人席去說你親眼看到行兇過程的故事嗎?喔!說老實話,,子,我還真佩服你。”

  “不是的,”胡彌鎮定地說,“我只要說實話就行了。”

  “從你嘴裡說出來——”

  “不是,那沒有用,”對方說著,帶著很危險的表情豎起一根手指,“你知道,今天早上已經說了那不是一個道德法庭,因為瑪麗有那種不當行為,並不構成她對謀殺案所作證詞不足採信的理由。那麼因為我打算無動於衷地把一個勒索者送到他該去的地方(我可以向你保證,英國人聽起來並不會覺得這有多可惡),也沒理由就此認定我對一件謀殺案所做的證詞不足採信了。”

  “啊哈,要是你那樣恨勒索者的話,為什麼現在又想來勒索我呢?”

  胡彌醫師深吸了一口氣。“我真的不是在勒索你。我只是告訴你——不要傳我做證人。你整個案子關鍵就在一截不見了的羽毛上。你曾經一再地,甚至一成不變地大聲問每個證人:‘那截羽毛在哪裡?”

  “怎麼樣呢?”

  “在我手裡,”胡彌醫師簡單明了地說,“而且就在這裡。”

  他又把他的煙盒取了出來,從一排香菸底下,很小心地抽出一截藍色的羽毛,大約一又四分之一吋長,一時寬。他同樣小心地把羽毛放在桌子上。

  “你會注意到,”他繼續說道,在一片沉寂中,H.M.臉上始終像平常一樣不動聲色,“邊緣比另外一截要不整齊些,不過我想兩者會相當密合的。這截羽毛在哪裡?上帝愛你,當然是在我這裡!是我在兇案發生的那天晚上在書房地上撿起來的。不是本能地認為這是線索,而是出於愛整潔的本能。我為什麼沒有拿給別人看呢?我看得出你準備問這個問題,先生,你可知道只有一個人對這截羽毛有興趣嗎?那就是你。警方不感興趣,也從來沒把這當回事——跟我一樣。說句老實話,我根本都忘了這件東西了。可是,要是把這截羽毛當證據的話,你就會知道結果了,我有沒有說服你呢?”

  “有,”H.M.說著露出開闊而可怕的笑容,“至少你說服我了。你說服我相信你畢竟知道猶大之窗的事。”

  史本賽·胡彌很快地站了起來,他的手把桌子邊的香菸碰掉在地上。他出於愛整潔的本能,立刻一腳踩了上去。這時門上又響起了敲門聲。這回門開得比較魯莽。魯道夫·傅來明在低低的粱下彎著身子,把他箕張的紅鬍子伸進房間——話說了半句就停了下來。

  “我說呀,梅利維爾,他們告訴我說你——哎喲!”

  就好像一步沒跨出似地,傅來明瞠目結舌地站在門口。雖然格調不同,他也和史本賽·胡彌一樣愛打扮:他戴了頂淺灰色的帽子,角度剛好壓得不至於顯得流氣,手裡還拿了支銀頭的手杖。他起皺的下巴在他打量史本賽時鼓了出來;他遲疑了一下,模樣有些尷尬,最後很小心地將房門關上。

  “哎,等一下,”他粗魯地說,“我以為你已經——”

  “逃之夭夭了?”H.M.幫他補上說。

  傅來明只含糊地回頭對史本賽·胡彌說了句:“哎呀,要是你現在現身,不是會惹上一大堆麻煩嗎?”然後他面對著H.M.,一副想一吐為快的表情。

  “首先要說句話。我要說大家不傷感情;我不怪你昨天在法庭上那樣逼問我。那是你的工作,每天要做的。律師和騙子,呃?向來是這樣,哈哈哈。可是我想要知道的是,有人說——什麼原因我就不了解了——我可能也會由你這邊傳去當證人。到底怎麼回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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