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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 Moncher——在一個人的身上有很多他自己意識不到的深藏著的本性。

  對鮮血的渴望——對神聖祭祀的渴求!”

  薩格登懷疑地說:

  “戴維·李看上去是一個安靜的,不會傷人的傢伙。”

  波洛說:

  “你不懂心理學。戴維·李是一個生活在往事中的人——對母親的記憶在他的心中仍然栩栩如生。他離開他父親很多年是因為他不能寬恕他那麼對待他的母親。他來這兒,讓我們設想一下,是來寬恕的。但他也許還是不能寬恕……我們知道一件事——當戴維·李站在他父親的屍體旁,他心裡的某個部分終於平靜下來而且覺得滿意了。‘天網恢恢,疏而不漏。’報應!應得的懲罰!所有的罪惡在報應中被一筆勾銷了。”

  薩格登突然哆嗦了一下。他說:

  “別那麼說,波洛先生,你嚇了我一跳。也許就像你說的!那樣,如果這樣,戴維·李夫人是知道的——而且意味著她盡其所能地替他掩飾,我可以想像她會那麼做的。另一方面,我不能想像她是一個謀殺犯,她是這麼一個讓人愉快的平常女人。”

  波洛好奇地看著他:

  “她給你這種印象?”他小聲說。

  “嗯,是的——一個賢妻良母,如果你明白我什麼意思的話!”

  “噢,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!”

  薩格登看看他。

  “現在,來吧,波洛先生,你對這案子已經有了些想法,說說看吧。”

  波洛慢悠悠地說:“我是有了些想法,但它們都是相當混亂的,還是讓我先聽聽你對這案子的總結吧。”

  “好吧,就像我說的——三種可能的動機:仇恨,獲利,還有鑽石糾紛。

  按時間順序來看一下事實——三點三十分,家庭聚會,跟律師在電話中的談話被所有家庭成員無意中聽到了,接著老人沖他們發泄了一通,讓他們都碰了一鼻子灰。他們就像一群受驚的兔子一樣溜了出去。”

  “希爾達·李留在後面。”波洛說。

  “的確是這樣,可並沒多久。接著,大約六點鐘的時候艾爾弗雷德和他父親有一次會面——不愉快的會面。哈里又要重新得寵了,艾爾弗雷德對此很不高興。艾爾弗雷德,當然,應該是我們主要的懷疑對象。他顯然有著最強的動機。然而,接著,哈里第二個來了,談笑風生,老頭就喜歡他這樣。但在這兩次會面之前西米恩·李已經發現了鑽石的失蹤而且給我打了電話。他對兩個兒子都沒提鑽石丟失的事,為什麼呢?在我看來因為他很肯定他們兩個人都和這事沒關係。我相信,兩個人都不在被懷疑之列。就像我一直說的,老頭懷疑霍伯里和另一個人,而且我很清楚他打算要幹什麼。記得嗎?他明確說那天晚上不要任何人來看他,為什麼?因為他在準備兩件事:第一,我的來訪。第二,另一個被懷疑的人的來訪。他的確叫某人晚飯後馬上來見他。那個人可能是誰呢?可能是喬治·李,更可能是他的妻子。還有一個人走進了我們的畫面——皮拉爾·埃斯特拉瓦多斯,他給她看過鑽石,他告訴過她它們的價值。我們怎麼知道那女孩不是個賊呢?記得那些有關於她父親的不光彩行為的暗示嗎?也許他是一個職業竊賊而且最後為此進了監獄。”

  波洛慢悠悠地說:

  “那麼這樣,像你說的,皮拉爾·埃斯特拉瓦多斯又回到了我們的畫面中……”

  “對,作為一個賊,而不是別的什麼。在被發現之後她也許會喪失理智,她也許憤怒地沖向了她的外祖父,襲擊了他。”

  波洛慢吞吞地說:

  “這是可能的——是的……”

  薩格登警監目光敏銳地看著他。

  “但你並不這麼看?波洛先生,你怎麼看呢?”

  波洛說:

  “我總是回到一件事上:死者的性格特徵。西米恩·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”

  “這裡面並沒有什麼秘密。”薩格登說,瞪著他。

  “那麼,告訴我,從一個本地人的觀點看這個人是以什麼聞名的。”

  薩格登警監用食指懷疑地摸著下巴,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。他說:

  “我自己並不是一個本地人,我來自里夫斯什爾,在邊界那邊——相鄰的一個郡。但在這一帶李先生當然是個知名的人物,我對他的了解都來自於傳聞。”

  “是嗎?是什麼傳聞呢——什麼樣的?”

  薩格登說:

  “嗯,他是一個厲害的傢伙,很少有人能從他那兒得什麼好處。但他用錢很慷慨,就像天生那麼大方似的。我想不通喬治·李怎麼會是他父親的兒子,他和他父親完全相反!”

  “啊!在這個家中有兩種明顯的血統:艾爾弗雷德、喬治和戴維很像——至少是在表面上——像他們母親那邊的家族。我今天早上看了一些畫廊里的畫像。”

  “他脾氣很暴躁,”薩格登警監接著說,“而且他在女人的事上名聲很壞——那是在他年輕的時候,他現在已經病了很多年了,但即使在那方面他也一直表現得很慷慨。如果有了什麼麻煩,他總是付一大筆錢而且往往能把那個女孩給嫁掉。他也許有很多劣跡,但他從不吝嗇。他對他妻子很不好,總追著別的女人,忽略她的存在。她傷心而死,他們是這麼說的。當然這是一種習慣的說法,可我相信她真的很不幸,可憐的夫人,她一直有病,不怎麼外出。李先生毫無疑問是一個古怪的人,生性好復仇,如果什麼人害他一下,他總是要還以顏色的,他們是這麼說的。他從不在意要等上多長時間才能報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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