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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---------誰知他就在這裡發達了!

  生意紅火了,自然希望得個兒子繼後香燈。財能通神,千方百計搞到了“准生證”。

  努力多年,老婆報喜了。

  女人的負擔多重:“日夜求神拜佛,給卓家生個兒子。”

  對了,這陣子生意忙,販子隔三差五的來要貨,送她到江西娘家,不想她在此地生,怕晦氣。

  誰料在這時沾上了這怪病?

  堂堂一個老闆,嘴臉白上一圈,成和體統?如何見人?

  老卓是干哪行的呢?

  他是一個“賣肉”的。

  經營肉類批發生意的。

  小許大夫來不久,不清楚他的底。他也不告訴太多。因為賺的是昧著良心的錢。

  --------他靠賣死豬死狗成了大款。

  村子裡養豬的農民多,哪家的豬得了瘟死了,都把屍體埋在地里,或仍到屋外了事。

  最初,老卓到處晃悠亂鑽,把死豬搬回去,洗洗刷刷乾淨,又搬到集市上賣。

  七八十斤的死豬肉,是白揀的錢。

  後來,買賣做大些,客路漸廣。

  做順了,縣城裡的定貨來了,還有,湖南、貴州、甚至廣東,都有人要貨。反而豬供不應求。

  村里哪來那麼多死豬?收購也嫌慢。養豬的人家,活豬是寶,養壯養胖了,可賣好價錢。

  老卓靈機一動:“投毒。”

  豬死了,再低價收購。

  就這樣,老卓在這個窮地方大翻身。他不但蓋了房子,擁有貨車,還有加工作坊、冷藏庫,還請了六七個工人,應付各方的販子。“一條龍”服務。

  一天, 來了個老廣:“老卓,我們廣東人愛吃狗肉補身,你

  不如賣給我兩三噸吧?”

  “狗的貨源比較緊,你老兄要,我保證三五天給準備好,不過得貴一些。”

  最後以七千塊一噸成交。老卓心裡偷笑。

  死豬死狗,他的門路多著。

  病死、打死、毒死的豬狗,肉會發青,很快變黑,長霉斑還惡臭,令人慾嘔,難受的要窒息。

  死豬死狗肚子這個地方最易腐爛,一爛,如膏如漿,提都提不起。

  對付發青發黑的肉體,老卓有秘方————

  要不,怎可賺個二三十萬?

  搞這門生意,除了心狠外,手不須辣,卻要巧。

  弄回來的死豬死狗運至作坊中,有一口燒開的大鍋,左右各一大水池,都變成了血池子了。

  剛褪掉毛的屍體,鋪滿一地。經開腸破肚………堆放一旁,泛黃黃綠綠的黯光。

  肉,則早已發青發黑---------是的,新鮮的肉是紅白分明,還帶光澤。老卓這些豬狗,誰吃了誰遭殃。

  但不管多壞的肉,噁心的手一碰險些一灘,老卓自櫥中取出一瓶味道極其刺鼻的藥水,抹上去,再用刷子起勁的刷刷刷,不消一刻,肉便處理的白白淨淨,再用尖刀把抹過藥水的表層颳走,不但毫無腐爛痕跡,連惡臭都蓋了。

  那是什麼新奇藥水?

  “雙氧水”。醫院中用來泡屍體的化學物質,成了老茁賣肉的漂染加工秘方。生財工具。

  “看,”他躊躇滿志的:“又是白花花的皮肉。”

  當他這樣自得時,一個工人朝他臉上偷看一陣。又裝作沒事。

  他知道,自己一走開,這批好事之徒便會把他臉上的“白癜風”當笑話一樣的傳揚。他們會竊竊私語:“看,老闆那白花花的皮肉。”

  老卓馬上呵斥:“這幾噸貨得趕工。快打水。”

  他們兩人一組,取出三十公分長的針管,接上水管,扎進豬狗的四肢和身體,猛一壓注水,肉便因水滿而漲大,才一會工夫,腿粗腰圓背厚,70%都是水,當然重,推進冷藏庫凍一宵,便可出貨了。

  “別偷懶,趕不出來扣你們工資,排著隊要來打工的多得是。”

  唬的一眾噤若寒蟬,低頭幹活。

  肉販子提貨時,可以見到老卓辦公桌上張懸的營業執照、經營證、衛生檢疫證明…………搞這樣的幾張紙,說難不難,說易不易。小財不出,大財不進——就是這道理。

  大夥都心知肚明。

  “老闆,電話。”他的秘書通知。

  “誰?”

  “是老闆娘打的。”

  老卓飛跑去接,路上,忐忑不安:“小雞雞,小雞雞!”

  老婆在那頭,囁嚅:“——是個男的。”

  “哈哈,”老卓狂喜:“盼到了!盼到了!”錢有了,生意紅火了,三個女娃外添個兒子,才叫“錦上添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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