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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吃罷飯,言言醒來,被奶娘抱至二人跟前;言言睡眼惺忪地看見趙允承,立刻露出笑來,小嘴巴不停地喊阿爹,伸手要抱抱。

  趙允承抱著兒子,心中感慨,父子天性。

  「為父在這等你許久了。」趙允承不無怨怪地道:「怎地一大早就睡得這麼沉?昨夜幹什麼去了?」

  言言只是似懂非懂,咧著嘴笑。

  「阿爹,去……」膩歪了一會兒,他便拉著趙允承去院子裡玩。

  攝政王吃飽喝足陪了兒子一下午,覺得這秦府也還不錯,雖不如攝政王府氣派,也不如從前的沈府風景優美,但勝在生活氣息濃厚,飯食也不錯。

  他預計留到傍晚,待那岳父岳母留他過夜時,他假意推託一番,然而答應下來。

  但很可惜,那岳母王氏不僅未留他夜宿,反而還提醒他時候不早,讓他早些回去。

  「……」

  可見白衣這女婿做得多不稱職,和離之後竟然無一個女方家人勸和,害他來到這裡也要糟白眼。

  「郎君且等等,拿些東西回去閒暇時候吃罷。」秦嫀給他裝了一籃子的糕點酥糖,甜甜的東西吃了心情更佳,好治治這郎君的壞脾氣。

  「我要這些作甚?」趙允承看都不看一眼,繼而不滿地瞥著渾身寫著送客的女郎:「你沒有心的嗎?」

  看不出來他想要什麼?

  他堂堂攝政王,缺這幾塊酥糖不成?!

  秦嫀:「……」

  秦嫀嘆了口氣:「那你不要我就收回去。」

  到底趙允承還是被送走了,連一籃子零嘴都沒撈著。

  夜裡哄睡了孩子,王氏來了,臉色頗有些複雜地看著她:「唉,我看他倒是痴心地很……也不如傳言那般可怕。」

  而她們的言言太可憐了,需要一個家,還有一個疼他愛他的父親。

  秦嫀便笑起來,叫母親坐下,給她倒了杯茶,寬慰道:「阿娘不必擔憂,我心中有數呢。」

  那攝政王脾氣霸道,總愛欺負她的修晏,不敲打清楚,她如何會罷手。

  王氏點點頭:「你且認真考慮考慮罷,形勢比人強,若打定了主意,有些事宜早不宜遲。」

  夫妻之間,總歸有一方要妥協,王氏只是害怕他們二人之間出現新的結締。

  自那日之後,二人便有一陣子不得相見。

  郎君在小娘子處受了挫,用政務麻痹自己。

  以往是能遣人去做便遣人去做,現在是能親力親為便親力親為。

  過了上旬,他還出了一趟東京城,待到十四才回來。

  因著時間緊迫,沒來得及梳洗,風塵僕僕地便趕往秦府,去看他的愛子。

  這次是臨時過來,沒有通知孩子的娘。

  秦嫀聽見通報時,倒也沒有吃驚,因為今日是十四,那郎君再不來,過了十五能夠自由行走的便是修晏。

  想到那個名字,秦嫀的心緊了緊,在娘家帶著孩子生活固然平靜安樂,但郎君給她留下的影響太深刻了。

  秦嫀說:「領他進來。」

  懨懨的五月天午後,女郎抱著孩子,在二門處的廊下納涼。

  知了在樹上鳴叫,清風微微吹拂。

  小郎君攥著一塊山楂糕,小嘴吧唧吧唧地啃食,腳踝上帶著的銀鈴,隨著他的小腳晃動而發出清脆響動。

  趙允承見到這母子二人,腳步頓了頓,心中不由生出許多委屈來。

  秦嫀也看到了他,第一反應就是黑了,雖然依舊好看,但肯定不如白些好看。

  她不動聲色地道:「幾日不見,王爺黑了些。」

  趙允承立刻摸臉,撇嘴道:「剛從水寨回來,本王手下的水師,個個都是好手,能以一擋百,其中無一人面白如我。」

  「……」秦嫀只得把話咽下去,確實,人家這麼辛苦做事,她若是還嫌他黑豈不是無理取鬧?

  懷中的小郎君,早已迫不及待地張開手要阿爹抱了,趙允承將他抱過來,隨即嘴邊立刻被塞了一塊沾滿口水的山楂糕:「阿爹,吃。」

  「……」攝政王殿下面露難色,但還是意思意思地咬了一口。

  秦嫀掩嘴一笑,繼而聽到惡意滿滿的郎君說:「給你阿娘也吃一口。」

  言言很積極,立刻把山楂糕送到秦嫀嘴邊:「阿娘吃。」

  秦嫀:「……」

  一家三口分享完山楂糕,由趙允承抱著孩子,緩步經過長廊,往屋裡走。

  通過交談,秦嫀才知曉,郎君剛從城外回來,明日還要上朝,因此只能選擇眼下過來看言言。

  他愛孩子,秦嫀從不懷疑。

  也沒有刻意借看孩子接近於她,較為磊落。

  到了屋裡,趙允承突然想起一事,對秦嫀說道:「看看我腰上,繫著一個袋子,且幫我拿下來。」

  秦嫀狐疑,掃了一眼便看到了,她動手幫他解下來,又依言打開,拿出一匹小木馬。

  趙允承說道:「我在寨中無聊用匕首刻的。」

  秦嫀嘴角抽搐,正想說你送的禮物真別致,便看見郎君伸手拿過去,遞給言言:「阿爹送你的禮物,喜歡嗎?」

  言言開心地拿著小木馬:「謝謝阿爹。」

  「……」秦嫀略帶尷尬,原來不是送給她的。

  也是,向來都是他向她索取禮物,這些年陸陸續續,從她手裡要走的禮物,不知凡幾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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