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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真的嗎?」秦嫀順勢靠過來,巴巴地問道。

  趙允承這才發現,小娘子臉上一點哭泣的痕跡也沒有,因此知曉娘子又騙自己。

  「你呀……」他抿唇,不知說什麼好,對視了一會兒,他幫秦嫀理了理鬢髮,目光無奈中透著寵溺,蓋過了那抹時不時浮現的陰翳。

  「我如何?」秦嫀窩在郎君寬厚的懷中,微笑著說出一堆歪理:「我為郎君的生活增添色彩,使得郎君的生活有聲有色,是也不是?」

  趙允承微微張唇,辯駁不過,因為秦嫀說的是事實。

  她,確實為他的生活增色不少。

  「夫君這般沉默,難道是為了一杯菊花釀,跟奴家置氣?」那明艷嬌媚的小娘子,故意笑道。

  「沒。」趙允承深深望進她的明眸中,深嘆了聲:「你要什麼我都給你。」只要他有的,便是這條命也能給。

  秦嫀一怔,窩在他懷中嬌笑。

  沈府別院,夜晚。

  沐浴過後,眉間疏懶的玉面殿下,坐在書案前,寫幾個字,靜靜心神。

  不然,他心中總想著晨間秦嫀向他承諾過的那事。

  靜氣凝神,寫了一頁,心中的躁動漸漸安分下來。

  趙允承暗想,本王與那些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相比,還是要君子些的。

  「修晏,我來找你兌現約定。」秦嫀沐浴完畢,身著輕紗,過來尋夫。

  聞得此聲,趙允承落在宣紙上的筆,撇壞了一筆:「……」他微微抬眸,只見夫人像只蝴蝶般飄過來,帶著一陣香風。

  趙允承將筆擱下,若無其事地掀起寫壞的宣紙,揉成一團,往簍里扔去。

  「寫壞了?」秦嫀明知故問。

  「嗯。」趙允承沒看秦嫀,他定了定神想繼續寫:「夫人先去歇著罷,為夫做功課。」

  「不是吧?」秦嫀詫異道:「那我們的約定……」

  「那不算。」趙允承嚴肅正經地打斷秦嫀:「在夫人眼中,我原是那種趁火打劫之人麼?」

  秦嫀:「……」

  秦嫀從沒有那樣想過,不過經此一茬,夫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截。

  真真是正人君子,光明磊落。

  她說:「若是我自己想親近你呢,你給不給這個機會?」

  迎上女郎火辣辣的眼神,趙允承張了張嘴,耳根紅成一片,先問清楚:「你想怎麼樣?」

  只是摸摸蹭蹭,他便給這個機會。

  若是夫人想跟成親那次一樣,孟浪地品他……他可能有些遭不住。

  「還能哪樣?」秦嫀點了點紅唇,給足暗示,笑道:「夫君容許嗎?」

  趙允承沐浴在愛妻期盼的注視下,似火燒身,於是動了動喉結,半天勉為其難地點點頭:「那依你。」

  結實的郎君移步到羅漢榻上,頭往背靠上靠去,雙手張開,擱在扶手上,自然地垂著。

  但很快,那雙修長好看的手,便抓緊了深褐色的雕花欄杆,淡淡的青筋,布滿在手背與指骨,在淺蜜色的皮膚上盤桓。

  秦嫀是希望他出聲的,但郎君生性隱忍,在床笫間少有動靜,從來是不喊的。

  頂多是微微倒吸口氣兒,以示尊重。

  但這樣已是很叫人滿意了。

  秦嫀由著自己的喜好,盤撥了他許久,約莫半個時辰的樣子,才放他去做功課。

  「……」趙允承倒在靠背上,修長的身軀斜斜倚在上頭,額間滿是薄汗。

  秦嫀洗漱完回到此間,見到的仍是自己離開時的景象,便掩嘴笑了出來:「噗嗤。」

  聽見秦嫀的笑聲,趙允承微垂的長睫,倔強地打開來,不好痕跡地嗔了秦嫀一眼,然後撐起身收拾自己。

  「夫君還做功課嗎?」秦嫀千嬌百媚地坐在一旁,彎眉淺笑。

  「咳。」趙允承聲線低啞:「不做了。」

  經過剛才秦嫀的盤撥,他眼下指尖都是懶洋洋的,能不能提得動筆都是兩說。

  「不做了呀?」秦嫀眨眼道:「那便早些歇息罷。」

  第二日早,攝政王殿下清晨起來神清氣爽,親自去沈府灶房,盯著下人釀製菊花蜜。

  搗鼓了許久,終是做出成品,送到秦嫀跟前。

  「做好了?」夫人倚在水榭中納涼,瞧了眼那淺金色的菊花蜜,笑容清淺。

  陪在一旁的張氏,自是知曉這菊花蜜的來歷。

  她由衷地感嘆:「修晏對侄媳婦,真是一等一地上心,大伯娘活了這些年,沒見過比修晏對媳婦更好的了。」

  好得讓她浮想聯翩,百般假設,若是小夫人肚子裡是個男丁,將來沒準還能繼承王位。

  並不知曉自己懷了個王孫貴子的秦嫀,也覺得夫君對自己太好了,不過有一說一,她自認為對夫君也無可指摘。

  「花蜜有很多,大伯娘也嘗嘗看好不好喝。」秦嫀溫柔恭良地笑道。

  她的性子,深受張氏喜歡,處久了之後,自然也漸漸親近起來。

  「那我便沾沾侄媳婦的光,嘗一嘗了。」張氏也不推辭。

  時間一晃,來到月底。

  趙允承請來大夫為愛妻診脈,診出十有八~九是喜脈,至於月份不好說,瞧著大夫的意思是,孩子還很小。

  連月份都說不出來,那便是連一個月都沒有罷。

  趙允承在心中算了算時間,拳頭便在暗地裡悄然握緊,他告誡自己不要多想:無論如何,這便是你和笑笑的孩子,與旁人無關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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