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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趙允承下朝後,被一頂軟轎抬到勤政殿處理公務。

  小皇帝趙景暄也在殿內,似是在專門等他。

  「九皇叔。」看見趙允承終於來了,小官家面露笑容,為怕趙允承向自己行禮,他先聲奪人道:「九皇叔快坐下罷,我已讓人給您沏好了茶,您來時吃過朝食嗎,我讓……」

  「好了,吵死了。」即便是面對小皇帝的熱心,趙允承也很不耐煩,揮手道:「本王不餓。」

  「哦。」小皇帝親手奉上茶:「那就喝茶罷,這是今夏上供新茶。」

  夏茶遠沒有春茶好喝,但趙允承確實渴了,接過來抿了一口。

  「九皇叔身上怎地有股藥味?」小皇帝嗅覺不錯,湊近些便嗅到了趙允承身上的藥味,不無擔心:「九皇叔是不是病了?」

  趙允承又不是瘋了,當然不會將自己身子虧虛的事到處宣揚,聞言瞪了小皇帝一眼,冷道:「我看起來像病了嗎?」

  趙景暄瑟縮了下:「那倒沒有。」

  趙允承不管他,拿起摺子批閱:「菱州這個窮地方,年年鬧蝗災旱災,銀子撥了一筆又一筆,也不見來年有什麼改善……」

  他說,小皇帝聽,叔侄二人忙活一晌午。

  在宮中用了午飯,趙允承乘坐馬車回了攝政王府,雖然有些疲倦,但他卻不肯歇息。

  屏退所有人之後,趙允承喚了啞奴進來:「說吧。」

  啞奴進來之後,半跪在地上行了個禮,然後坐到一旁,比划起了手語,意為:主子交待的事情,小的沒敢怠慢。

  趙允承睨著他道:「你看到了什麼?」

  啞奴的臉色微僵,雖然變化很小,但終歸沒逃過趙允承的視力,趙允承冷笑一聲道:「說。」

  啞奴一定是看見了什麼。

  也許是很損他顏面的事,可他能裝聾作啞嗎?

  再這樣下去,白衣就要翻天了。

  啞奴點點頭,比劃:七月十九,主子在汴河上泛舟垂釣,後在江府門口接洽一位小夫人,二人一同去了南城紫金胡同的沈府,之後三天再沒出門。

  頓了頓,啞奴稟報:小的已查明,那沈府的男主人乃是太皇太后的侄孫……

  「慢。」趙允承打斷他,眉頭緊蹙:「和沈氏子聯姻的,姓秦。」

  啞奴不解,但還是點點頭:您和那位沈少婦人,關係密切,而沈家的男主人卻一直未曾出現。

  趙允承冷笑,心道,因為白衣便是那個所謂的男主人,你當然看不到虛假的男主了。

  好啊,原來是這樣的一出瞞天過海!

  現在趙允承終於懂了,為什麼太皇太后會突然冒出一個侄孫,還在東京城勞師動眾地結親,卻原來是這樣的勾當!

  他們好大的膽子!

  太師椅的扶手,被趙允承握得嘎吱作響,大有要報廢的趨勢。

  啞奴見狀,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稟報任務。

  其實說真的,到現在他仍然鬧不清楚,主子究竟為什麼要讓自己完成這個任務。

  收到消息衝擊的郎君,拳頭握緊又鬆開,因為他太生氣了,這件事竟然是有預謀的,目的是為了子嗣吧?

  因為他一直沒有子嗣,所以白衣著急了,宮裡的那位也著急了。

  趙允承冷笑,他們也不想想看,這個子嗣能生下來嗎?

  那將會有多少人盯著。

  再說了,就算沒有皇權之爭,自己這身骯髒的血液,也沒有傳承的必要。

  延嗣?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
  「你下去吧。」趙允承閉上眼睛,揮退啞奴。

  他在書房內一坐便到傍晚,高遠進來喚他用暮食,看見黑燈瞎火的,而王爺傷神地坐在窗邊,一動不動,嚇得他半死。

  「王爺,王爺?」高遠心想,不會又魔怔了吧?

  他才這麼想著,就見趙允承突然站起來,然後抄起架子上的雁翅刀,急匆匆地便往門外沖。

  那架勢就好像要去殺了誰!

  「王爺!」高遠連爬帶滾地追出去,驚慌喊道。

  因為他不知道王爺要去殺誰,難道去後院殺安王妃?

  不,王爺向府門口去的,莫不是去殺小李氏?

  畢竟高遠只是個宦臣,年已近五十,他追了一會兒便氣喘吁吁的了,哪還能阻止趙允承騎著馬出了王府。

  怎麼辦呢?

  高遠想了一圈,也未曾想到普天之下能治得了王爺的人。

  他只能幹著急。

  趙允承騎馬出了攝政王府,在御街上橫衝直撞,所幸,這個時間百姓都在家中用飯,而且也有當值的官差在巡邏,看見那標誌性的黑馬黑衣,便呼籲百姓快些讓路。

  就這樣,趙允承一口氣衝到紫金胡同的沈府門口,在那兒停了下來。

  他一手拿韁繩,一手緊握著雁翅刀,滿眼殺意騰騰,好不駭人。

  片刻之後,趙允承下了馬,走到朱紅大門前叩響門環。

  天色一黑,沈府便落了栓,不過門房,還是有人當值的。

  打開門一看,竟然是自家主人,門房夥計連忙微笑:「郎君回來了?」

  趙允承不曾看他一眼,直接進了裡面。

  門房看了眼被郎君忘在門口的馬匹,連忙出去把馬兒牽進來,然後重新關上大門,落了栓。

  趙允承一路往裡面走,馬上就要進二門的時候,一道身影掠了過來,原是鐵鷹,看到一道黑影心生警惕,過來一看,才知道是主子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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