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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夫人張氏不解道:「怎麼突然要修葺院子?」

  張懷謙便把那事說給張氏聽,張氏也是半天回不過神,震驚至極:「竟有此事?」

  如果是真的,那倒也是懷城的福分。

  張氏感懷道:「懷城弟弟生前,背著藥箱雲遊四方,治過瘟疫,救過洪災,如今……倒也無憾。」

  沈懷謙又道:「六月二十日,咱們的沈輝侄兒要在東京城大婚,你看著給未來侄媳婦送點禮過去,可別怠慢了。」

  張氏一驚,隨後笑應:「正該如此,我這就去辦。」

  沈輝侄兒大婚啊,那他的子嗣不就姓沈嗎?

  懷城弟弟,你可有福了。

  三日之後,秦府又迎來了一隊喜氣洋洋的人馬,惹得左右鄰里出來瞧熱鬧。

  沈家的人在門外唱道:「洛陽沈氏前來拜訪——」

  這一嗓子喊出來,便是證實,秦員外家的三女兒和洛陽沈家結親的一事,是板上釘釘的事實。

  秦員外聽說,未來大伯家送禮來了,騰地一下就起來迎接。

  有了接見宮中貴人的經驗,秦員外此時已是穩重熟練。

  這次來的只是沈氏的管家,單純來送禮來的。

  秦員外收下六大車的禮,招待了各位一頓酒菜,好生送出門了。

  王氏聽聞此事,自是紅光滿面,已不像之前那樣惶惶不安。

  試想,宮中太皇太后和沈家本家都齊齊賞賜送禮,說明這樁婚事是一樁受到認可的好姻緣。

  親家和太皇太后,都未曾因為秦嫀是商戶女,而有所怠慢。

  秦嫀見母親笑成這樣,打趣道:「這下您該放心了吧?」

  王氏嗔怪:「沒良心的小東西,阿娘還不是為了你。」

  秦嫀低頭笑著,然後將繡帕的最後一針繡完,以牙咬斷繡線:「好了。」

  可是她卻不知道,自己的未來夫婿具體住在哪裡。

  真是烏龍。

  趙允承不是不想告訴秦嫀自己住在哪裡,只是南城的那套宅子還在修葺中,暫時還不能透露出去。

  不過每日裡,他都會差人給秦嫀送點小東西。

  有時候是書信文玩,有時候是首飾胭脂。

  這日那送東西的人再來,秦嫀便把人留住:「沐芮。」她笑著遣丫鬟將那裝有手帕和書信的盒子交給那人。

  那人是太皇太后撥給容王差遣的人,容王下半月才啟用他,平時就放他假。

  因此黑衣攝政王並不知道白衣攝政王身邊都有哪些人。

  盒子遞到趙允承手裡,趙允承夜裡回到臥房才打開。

  見到一方精緻的帕子,他微笑著拿起來,湊到臉邊聞了聞,正是秦小娘子身上的馨香。

  不若花那麼香,卻是有種……令人感到溫暖眷念的味道。

  好生感受了一下,容王這才拿起秦嫀寫給他的書信,倚在床頭,半邊臉蓋著繡帕,半邊臉映照著燭光看信。

  第10章

  環境使然,秦嫀練就了一手簪花小楷,還算拿得出手,只不過跟趙允承的字比起來,還是差了些。

  所幸趙允承只看書信的內容,從不會挑剔秦嫀的字寫得如何。

  這夜看完信,容王怔怔出了一會兒神,然後將那信仔細折起來,裝回盒中。

  再過三日,就是黑衣回來的日子。

  秦小娘子送來的東西,斷不能留在攝政王府。

  容王想著這些,起來披了件薄衫,走到書房,取出宣紙,又自己磨了墨,開始書寫接下來半個月,要給秦嫀的書信。

  一連寫到深夜,足足有七八封的樣子,容王才面露滿意。

  這些書信,他交給自己的心腹,吩咐下去,隔日給秦府送去一封。

  至於秦小娘子的回贈,先收在南城的宅子。

  同天下午,秦嫀收到未來夫婿的回信,裡面寫著,他現在住在國子監,而南城的宅子最近在重新修葺,不遠,就隔著兩里路。

  秦嫀看了眼那胡同的名字,還真不遠,便笑了。

  男人還在信中說,感謝她送的那方繡帕,他會隨身帶著的。

  算了算,二人也有四五天沒見,所以說古代就是不方便,通個書信還得折騰大半天,想見也不能隨便見。

  秦嫀心中想念他得緊,便提筆回信,邀請沈郎君到廣聚軒吃酒。

  大乾朝縱然民風彪悍,也沒有婚前總是見面的道理。

  可是這秦小娘子,總是語出驚人。

  容王把信中那幾段思思切切,反反覆覆,仔細看了幾遍。

  想到接下來有半個月的時間空白,什麼也不能做,心頭繃緊;然而轉念一想,醒來就能拆閱好幾封信,快樂是成倍的。

  再者,醒來就差不多成親了,這樣想想倒還能接受些。

  容王記下時間,第二日中午,他仍著一身白衣,騎馬到廣聚軒赴未來妻子的約。

  還是那間小廂房,一道窈窕的身影在裡邊候著,倚著竹榻上,手中握著一本書,卻是坊間話本。

  此人正是秦嫀,正看到小姐和書生園中私會的橋段,看得津津有味。

  丫鬟沐芮守在廣聚軒門口,時而翹首以盼,時而有些緊張心虛,這未來姑爺,怎地還不來?

  忽地,一道高大英武的白色身影終於出現,沐芮上一次見他,並不知道這位郎君就是三娘子的未來夫婿。

  此刻自然是知道了:「沈郎君萬福,奴婢沐芮是三娘子的丫鬟,請沈郎君隨奴婢來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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