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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。小薇又不是沒有心肝的人,怎麼會不感動?

  魏建平似乎有幾分緊張,連忙問:“那我該怎麼做?”

  鍾筆心說我又不是愛情專家,哪裡知道你該怎麼做。想了半天,她提出建議,“你 不妨帶她出去度假散心,峇里島、夏威夷,又或者巴黎。兩個人整日面對面,朝夕相處,同進同出,什麼心結解不開?什麼事做不成?”

  魏建平點頭,好主意,隨即蹩眉,“也要她肯才是。”鍾筆打了他一下,“你死腦筋啊,不會想辦法?先把他拐上路,然後想玩多久就多久,玩到你們注完冊結完婚再回來更好,連蜜月也一起度了,豈不是一舉兩得?”

  魏建平搓著手連聲稱是,一臉興奮。

  倆人端了飲料回到包廂,張說和小薇各占一方,坐在那裡聽歌。鍾筆便說:“要聽歌不會回家聽,來KTV做什麼?一個小時二百八十元,可是我付錢。”

  她本是玩笑話,哪知小薇卻說:“我要走了。”拿了包,攔都攔不住。

  鍾筆見她十分堅決,只得說:“行行行,你有事便先走,我不攔你。不過這麼晚了,你沒開車來,這裡位置偏僻,又不好打車,不如讓魏建平送你一程。”

  小薇目不斜視,淡淡地說:“不用。”

  鍾筆裝作沒聽見,“魏建平,你送一下小薇。”魏建平連忙拿起外套,示意小薇走。

  小薇狠狠瞪了眼鍾筆,再次重申道:“不用,我自己會回去。”鍾筆挽住她的胳膊,在她耳旁低語道:“不就送不回家嗎,還能吃了你?別這么小家子氣,當不成情人難道連朋友也做不得?”

  小薇“切”了一聲,朝裡面喊:“張說,你送我。”

  張說既不能答應又不能拒絕,一臉為難。鍾筆立即擺手,“不行,不行,張說是我的,屬於私人物品,他要送我回去。”

  魏建平見狀,扯了扯小薇,“走吧,省得咱們在這兒當電燈泡,討某人的嫌。”小薇無法,只得隨他出來。

  一路上魏建平都在斟酌該說什麼,搜腸刮肚都沒找到合適的開頭,於是兩人一路沉默。他只得放了一張輕快的音樂碟,讓氣氛不至於那麼尷尬。到了小薇住處,他輕聲提醒她,“到了。”心裡埋怨,今天怎麼不堵車,這麼快就到了。

  小薇也不打招呼,下了車轉身就走,進去之前,回頭見他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背影發呆,鼻頭忍不住一酸,卻故意裝作不高興地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?”離婚後她搬出來住了。

  魏建平看著她不說話。他當然知道,有時候他故意開車在附近繞來繞去,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她,結果看到的是她和另外一個男人手牽手一臉幸福地朝他走來。他一直試著挽回這段感情,當時離婚離得太糙率了,倆人都在氣頭上,他一直很後悔。但是那一刻他心死了,決定放手。沒想到兜兜轉轉,命運又將他們牽在了一起。也許,這就是緣分。

  有些緣分,總是要萬轉千回才能修成正果。

  魏建平和小薇走後,鍾筆累得呈“大”字倒在沙發上,“哎,如今這年頭,媒人也不好做啊,一不小心就踩了人家的地雷。”

  張說哼道:“誰叫你多管閒事?”

  鍾筆大聲嚷嚷:“這怎麼叫多管閒事呢?這叫打抱不平,順水推舟,君子成人之美。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——天上無雲不下雨,地上無媒不成婚。我要是不當月老,他們還不知道磨磯到什麼時候呢。”他們需要的就是她扇的這把火,順風一吹,那便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。

  張說揉了揉太陽穴,“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?”鍾筆坐在點歌機前點歌,頭也沒抬,“剛才哪句話?”

  “張說是我的。”

  鍾筆頓時跳起來,臉紅了,“我,我,我……”她語無倫次,被張說火辣辣的眼神看著,居然口吃起來。

  張說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,把頭埋在她的鎖骨上。鍾筆頓時化成一灘水,骨頭都蘇了,“咿咿呀呀”哼出聲來。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壞?竟然專揀她的敏感處下嘴。張說在吻上她的唇之前,在她耳旁吹著氣說:“我喜歡。”他喜歡聽她說“張說是我的,”,而不是“我不想結婚”這樣的話。

  鍾筆一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,一手在他胸前到處亂摸,含糊不清地說:“你怎麼也不長肉?”隨即哧哧笑起來,“不過,我喜歡。”反正她喜歡。只要跟他有關的一切,她都喜歡。

  隨即她又叫起來:“咦,你的肚子扁扁的。”有一點兒瘦弱,不過觸手所及滑膩、溫潤、柔軟,感覺很好。張說有幾分惱怒,將她推倒在沙發上,“專心點兒!”

  待到倆人出來時,鍾筆雙唇紅腫不堪,低聲罵道:“禽獸不如。”張說一本正經地問:“不唱了?不是一個小時二百八十元嗎?”唱個鬼,他們從頭到尾都在接吻。鍾筆今天算是徹底認識他了,竟是一個yín魔色鬼。

  她吐舌做了個鬼臉,“你占我便宜,休想我付錢。”張說罵她小氣鬼,然而下樓的時候還是順手把帳結了。

  鍾筆對著後車鏡看著自己的唇,十分苦惱。怎麼辦?別人一看就知道她幹了什麼好事。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左學看見。她不得不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副口罩戴著進門,反正現在是流感猖獗的季節。

  張說看了覺得滑稽,卻沒有阻止她。既然占便宜的是他,那麼聰明的人在這個時候就應該保持沉默。

  張說大概忍得非常辛苦,送她上樓,結果在門口又對她上下其手,恨不得一口吃了她。鍾筆怕左學看見,影響不好,一把推開他,砰的一聲關了門。洗澡的時候看著身上的斑斑紅點,她悶笑。原來張說對她這麼渴望,她還以為他生性冷淡,只對愛百勝感興趣呢。

  不過他還是遵循不觸犯底線的原則,意志力驚人。這樣的人做什麼事能不成功?

  鍾筆工作起來有“拼命三郎”之稱,尤其是剛進公司時,她早出晚歸,廢寢忘食,十分投入。陳主任晚上八點下班的時候看見她還在校稿,早上七點到公司鍾筆已經坐在那裡對著圖片寫新聞稿了。中午吃飯的時候,她找了個機會笑說:“鍾筆,沒想到你這麼能吃苦,我竟大大看走了眼。”果然是以貌取人,失之子羽。

  鍾筆便問緣由。她笑說:“本來初面你沒通過,是金經理把你的名字又加了上去。我很不服氣,還以為你走了金經理的後門。看來是我錯了,跟你說聲抱歉。”鍾筆這才明白,她之所以能進公司,是金經理在後面幫了她一把,忙笑說:“不用,不用,您可折煞我了。”

  第三十八章  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

  晚上下班,金經理經過她座位的時候隨口問:“要不要坐順風車?”

  鍾筆想了想,放下手頭的稿子,笑說:“行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
  她在車上說起面試一事,向他表示感謝。金經理揮了揮手,“哦,就這事啊,都是同事,不用客氣。”鍾筆笑,“對你是小事,對我而言可是大事。也沒什麼好感謝的,就請你吃頓飯吧。”

  金經理擺手,“何必破費,你薪水也不多。”

  鍾筆想著趕快還了他這個人情,於是說:“既然您怕我破費,不如上我家吃頓便飯如何?您又住在附近,十分方便。”

  金經理瞅了她一眼,“哦,你還會做飯?我倒是好久沒吃過家裡做得飯菜了。”鍾筆笑道:“那您正好嘗嘗。”

  她想金經理是北方人,應該愛吃餃子,於是買了餃子皮,玉米加肉末做餡兒,一邊陪金經理在客廳聊天,一邊包餃子,隨後又炒了兩個家常菜,熬了半鍋粥。左學打電話回來說在周熹家吃飯,晚點兒再回來。鍾筆不再等他,倆人先吃了。

  金經理蘸醋吃餃子,連聲稱讚道:“原來玉米餡兒的餃子這麼香,又嫩又慡口,速凍餃子跟這個簡直就沒法比。涼菜也做得好,正合我口味。”他一氣吃了三十個餃子,這讓鍾筆很得意自己的手藝。吃完飯,喝了杯茶,他就走了。

  餃子包多了,剩了一半。她打電話問張說有沒有吃飯,讓他趕緊回來吃餃子。

  張說很詫異,不敢相信她竟然不怕麻煩包起餃子來,問:“這是你買的?”

  鍾筆沒好氣地說:“門fèng里看人,把人看扁了,我就不能自己做?”

  他嘖嘖稱奇,看見沙發上的男性公文包,不由得問:“這是誰的?”

  “哎喲。金經理的,他落下了。”立即打電話給他。金經理讓她明天上班的時候帶給他。

  張說臉一沉,“金經理就是上次送你回來的那個人?”

  鍾筆點頭,見他神情不對,“對啊,就是他,怎麼了?”

  張說發火了,“你怎麼請他來家裡吃飯?還有沒有分寸?”

  鍾筆將煮好的餃子往他面前一推,“莫名其妙——你到底吃還是不吃?”轉身就走。

  張說拽住她的手腕,焦躁地說:“你怎麼能帶男人回家?”今天不說清楚絕不讓她走。

  鍾筆瞪大眼,“張說同志,請注意你的措辭。”請金經理回家吃餃子,和帶男人回家,性質完全不用,怎可相提並論?

  張說指著餃子,“那這又是什麼?”無事獻殷勤,非jian即盜——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。鍾筆抓起抱枕,朝他背上重重地打了下來,“你亂吃什麼飛醋!”沒影的事兒他也能說得頭頭是道,疑神疑鬼,長此以往,那還了得!

  張說楞住了,原來這種行為就叫吃醋——好吧,他心裡確實不快。鍾筆見他打不還手,罵不還口,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樣子,從背後環住他的肩膀,撒嬌說:“人家對你可是一心一意,你不要想太多啦。”聲音發嗲。

  他為她吃醋的感覺——還不錯。

  張說推開了她,埋頭吃餃子。鍾筆為了洗刷冤情,將來龍去脈主動說了一遍。張說聽完臉色稍緩,“好吧,你胸懷坦蕩,可是你能擔保人家不會誤會你的意思?”鍾筆拿不準,“應該不會吧,他知道我有兒子了……”她都拖兒帶口、人老珠黃了,誰還看得上她?自作多情可不是好習慣。

  “我也知道你有兒子!”還不是一樣被她迷得神魂顛倒!張說不耐煩地打斷她,“所以,最好的辦法是以後你少跟他見面。”

  鍾筆很為難,“我們同在一個公司,又同住一個小區,抬頭不見低頭見……”做得太明顯,影響人際關係。

  張說還要說什麼,左學背著書包回來了。倆人於是打住,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不休。左學聞見香味,兩眼放光,“餃子!”手也不洗,抓起來就吃。鍾筆便問:“你在周熹家裡沒有吃飽?”左學含混地說:“這是夜宵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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