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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吃這個。」李硯一偏頭,就吻上他的唇角。

  也是甜的。

  陳恨特別傻,每回手裡拿著些什麼東西,都要問他吃不吃,上回在宮裡吃梨花糖是這樣,這回吃糯米糰子也是這樣。

  李硯老早就說過了,他是塊糖,求他開心的時候就賞他兩口。

  偏生這塊糖兒不知趣,非拿其他的東西往他懷裡塞。

  陳恨喘不過氣,被他攬著,還沒來得及說話,李硯就把白日裡那枚銅板往案上一放:「侯爺都賞了錢了,朕當然要好好伺候。」

  又來了,又來了。陳恨一時沒繃住,心中暗道,角色扮演又來了,這回是風流不羈的侯爺和誤得賞錢的皇爺。

  陳恨擰了他一把:「輕一點。」

  李硯反問他:「哪回不是侯爺說輕就輕、說重就重、說快就快、說慢就慢的?」

  「上回在夢裡就不是。」陳恨理直氣壯,「那回我說話皇爺根本不聽,我簡直懷疑皇爺是想把我弄死。」

  「沒想到你還夢見這個。」李硯輕笑一聲,「朕以為你們文人只夢見文曲星。」

  「我……」一時之間竟還解釋不清了,陳恨忙道,「我又不是專門夢見這個的,那就是夢裡的一個小片段。」

  怕他羞,李硯不敢再笑,一低頭,卻摸見腰帶上別了個什麼東西。

  而陳恨以為他生氣,蚊子哼似的哄他:「等回了長安,我穿忠義侯的衣裳給皇爺綁。」

  李硯只握著腰帶上的銀掛飾玩兒,他不說話,陳恨又不回頭看他,便以為他還是生氣,過了一會兒,又哄他道:「那……鎖一會兒,也不是不行。」

  李硯帶著笑,壓低了聲音問他:「還可以鎖一會兒?」

  「等……」陳恨一驚,「皇爺還把這東西帶過來了?」

  「沒有。」李硯摘下腰上掛著的銀鈴鐺,「不過帶了這個。」

  同那個銀的腳銬一起打的銀鈴鐺,陳恨丟出去又撿回來過,最後留給了李硯。

  鈴鐺叮叮的響,李硯把它掛在陳恨腳上。

  竹榻太小,原本就是一個人睡的,兩個人坐在上邊還算寬敞,真要辦事,就太勉強了。

  情動之時,李硯握著他的腳踝,腳上掛著的鈴鐺亂響,與竹榻響作一處。

  「朕直到今日才明白。」李硯摸著鈴鐺上很熟悉的鏤空花紋,「鐐銬是鎖不住你的。」

  「你要是個姑娘家,娶回去便是了。再不濟,也可以用孩子絆著你的腳。」李硯嘆了口氣,「只可惜你是忠義侯,雲里的鶴似的,朝堂也困不住你,宮門也鎖不住你。」

  「現在明白了,那時候根本就不該顧忌什麼,不該同你兜兜轉轉的。」李硯抱著他的腰,把他撈起來,「一開始的永嘉元年除夕,該教你嘗遍箇中滋味,再也離不開朕。」

  「……胡鬧。」陳恨只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裡,悶聲道,「皇爺,你這是……不健康的愛情觀。」

  李硯笑了一聲。

  後來陳恨受不住,斷斷續續地道:「慢……」

  「什麼?」

  「慢一點……」

  「侯爺說什麼?」

  陳恨的眼睛又紅了,喘了口氣:「才說的、用心頭血哄我不哭……」

  「改了。」李硯想了想,「朕一見你,氣血都向下,只好用別的哄你。一滴……」

  陳恨撞他的額頭,其實算是碰碰他的額頭,讓他別說了。

  他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混帳話?

  陳恨卻說不出那樣長的一句話了,只說了兩個字:「……混帳。」

  第120章 劍柄(4)

  天光大亮的時候, 陳恨被門外竹杖點地的聲音鬧醒。

  其實他根本沒怎麼睡, 昨晚上鬧得過火, 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。

  他好像什麼也不清楚,迷迷糊糊的,又好像什麼都知道, 連李硯趁他睡了,就著他的腿弄了一回的事情都知道。

  竹杖點地的聲響。

  陳恨原本還懵懵的, 後來反應過來,這是兄長正穿過房前花廊發出的聲響,嚇得差點從榻上跳起來。

  渾身還酸疼,再加上李硯長手長腳的攬著他,便沒能跳起來。

  他下意識就往李硯身下藏, 還將被子拉過了頭,把自己掩好。

  才把自己藏好的時候,門外響起了以竹杖叩門的聲音,陳溫輕聲喚他名字。

  時候確實也不早了。

  而陳恨躲在李硯懷裡,假裝自己不在, 昏昏沉沉地又要睡去。

  李硯掀開他蓋在腦袋上的被子,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, 低聲在他耳邊道:「阿兄, 我沒事。」

  李硯這是在教他怎麼回陳溫的話。

  陳恨還發著懵的時候, 很聽李硯的話,李硯說什麼他都應。

  陳恨啞著嗓子把李硯教他的話說了一遍。只是「阿兄」兩個字,李硯用長安的官話教他, 他念出來就成了江南軟語,咬得又輕又快,像蓮花瓣子落在水面上。

  李硯又道:「就是賴一會兒床。」

  陳恨也跟著念了。

  最後陳溫問他是不是把東西端進房裡來吃。

  李硯教他回話:「不用……」

  陳恨亦道:「不用。」

  實在是太乖了,李硯忍不住碰了碰他的額頭,繼續教他:「皇爺把我餵飽了。」

  「皇爺……」陳恨猛然反應過來,用額頭撞他的下巴。

  門外陳溫得了一句不用,用竹杖探地,扶著廊柱便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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