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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畢竟好不容易盼來了援軍,結果一抵達天穹城,先不問戰況也不了解敵情,而是直接跑到蜉蝣池中,陪起了夢魘的軀殼。

  任誰都知道,一旦在意識界中迷失方向,就再也沒可能回到原點。茫茫大海上還有洋流和太陽星辰作為指示,意識界裡則什麼都沒有——那裡永遠雜亂無序,下層的洪流猶如風暴,連維持自身都困難無比,何況還會不斷受到其他意識的侵蝕。

  夢魘迷失至今已有數個月之久,就算能找回來,必定也不是之前的那個「它」了。

  「它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線索,才會冒此風險。」沉默之災少見地回復道,「凡是有關瓦基里絲的事,我必須親自驗證過才行。」

  顯然對方並不十分信任它,海克佐德無奈地揉了揉額頭,雖然夢魘對於其他大君而言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,但對於某些人來說更為特殊——沉默之災便是其中一個。如果它沒記錯的話,對方的大君晉升儀式正是在夢魘的主持下通過的。

  「現在你確認完了?」

  「差不多,但結論跟你不太一樣。」它言簡意賅道,「我認為夢魘並沒有完全迷失,只是被意識界困在了某處。」

  「理由呢?」

  「直覺。」

  呵,直覺。海克佐德腹誹道,如果有什麼比假面的承諾更不靠譜的東西,大概就是沉默之災的直覺了。「這一結論對結果有任何幫助嗎?你始終找不到夢魘的蹤跡,也沒法令它甦醒過來,最後什麼都改變不了。與其把時間花在這裡,不如想想怎麼對付人類。」

  「那名雄性。」沉默望了它一眼。

  「什麼?」

  「我會幫你消滅人類,這也是我來此的目的。」它猛然從蜉蝣池中站起,頭盔下閃爍著危險的紅光,「但那名出現在傳承大殿中的雄性必須交由我來處置。我覺得,夢魘的下落必然和他有關。」

  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獎與懲

  五天後,法琳娜和喬在運輸貨物的途中,接到了第一軍聯絡員的通知。

  軍隊總指揮鐵斧想要見見他倆。

  一路輾轉至籠山指揮所,走進會議室中,法琳娜發現裡面不止一個人——從肩頭的徽章來看,這些將官都是第一軍的高層人物。

  喬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。

  法琳娜則一臉坦然,向眾人行了個軍禮,「第一運輸大隊二車組成員法琳娜前來報導。」

  鐵斧等人微笑地予以回禮,全然沒有上位者的架子。

  這不禁讓她略感訝異。

  赫爾梅斯教會的作風讓她習慣了忽視階層差距、直來直往的處事方式,沒想到灰堡軍方上層同樣如此,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  她坦然只是因為問心無愧,不代表她忘記了自己曾是教會審判軍的「戴罪身份」——就算遭到怠慢,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。

  可眾人並沒有流露出任何輕視之意,哪怕是教會,也做不到對非教徒如此友善。

  「不知您通知我來……是所為何事?」法琳娜的目光最後落在鐵斧身上。

  「還記得幾天前你們在沉池灣抓到的永冬騎士嗎?」鐵斧開門見山道,「我們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,以及兩人所犯下的罪行。」

  法琳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,「他們對第一軍很重要?」

  「是又不是。」鐵斧緩緩道,「對於整個戰局而言,他們根本不值一提,但對於為了這場戰爭奉獻出生命的人來說,他們的就擒意味著犯人終究沒能逃脫制裁,如此一來總算能告慰那些犧牲者了。」

  隨後法琳娜聽到了一個關於染血情報的故事。

  一開始,闖關者的消息並未引起上面的注意,畢竟像這樣試圖蒙哄過關的逃民,每天都能遇到那麼三四個。他們要麼是小貴族,要麼是頗有餘財的商人,脫逃理由也無非是身負罪行,或害怕財產被搜刮。

  根據洛嘉的報告,兩名永冬騎士顯然屬於前一類人,不過由於血液味道複雜且濃烈,所以審訊人員也查得更為細緻一點。

  經過一番心理博弈與分對口供,弟弟率先招架不住,將兩人所犯之事一一供出——早在數月之前,兄弟倆就奉領主之命在城市周邊捉拿逃難者,但因長兄和灰堡人有一槍之仇,最終懷恨在心,將捉拿變成了獵殺。

  如果只是普通的兇案,處理不外乎死刑和挖礦終生,可「狩獵逃難者」一事讓負責核准與歸檔的上級機關留了個心眼。最終此案被移交到情報部門,由希爾·福克斯主持調查。

  然而案件有兩個最大的盲點,一是第一軍至今不清楚情報的寄送者究竟是誰,只知道死者為黑錢的人。二是考慮到對方殺人的隨意性,就算真與染血情報有關,兩人也不一定能認出來。換句話說,就算是夜鶯在場,亦無法通過語言的真假來斷定雙方的關係。

  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只剩下狼女提到的血液味道。

  可惜洛嘉只能確認血液類型的多樣,對於過於久遠的味道則難以精確辨認——說到底,嗅覺只是她變身能力帶來的額外好處,本身雖不受神石影響,卻也無法超越生理構造的極限。

  最後一錘定音的是女巫聯盟派來的協助者,香草與斷劍。

  藉助斷劍的能力增幅,香草找到了塔羅斯·莫瑞腿甲上與密信血跡相同的信息素——儘管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點,但已算得上確鑿無疑的鐵證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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