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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可偶爾簡訊回晚了、手機沒電不小心失聯了,還是會馬上坐立不安——我的熊寶寶在幹什麼?吃飯了嗎?吃了什麼?好吃嗎?今天都幹了什麼?有沒有想我?有多想我?有沒有像我想他那麼想我?他是不是忘了我,是不是不愛我了?

  然後,分分鐘自我崩潰,再一片片瑟瑟撿起來拼好。

  更別提那天在電視上看到朱凌頒獎典禮一臉真誠地隔空示愛了,更是分分鐘嫉妒到發瘋。

  藉口狠狠把人蹂躪了一頓之後,還總是忍不住暗戳戳盯向他放在那裡、沒有密碼的手機。

  各種沒安全感、各種占有欲肆虐地想去看,但想想已經約定好了絕對不再偷看的,於是輾轉反側連著好些天持續性備受折磨。

  還要表現得不在意,寬大溫和對朱凌不屑一顧一笑置之,自己都佩服自己見長的演技。

  ……直到那一晚,紀鍇睡不著,叫醒他求他安慰。

  黎未都受寵若驚,瞬間覺得自己榮升幾級、金光閃閃。恨不得能馬上發個朋友圈昭告天下——熊寶寶來求我抱抱了,他終於肯來依賴我了!

  順帶著發現,果然曾經遭遇過所有糟糕的事情,是都有好的一面。

  比如說,他在遇到紀鍇之前所遭遇的各種不幸,父親和葉氤對待人的方式,簡直可以編一本海量優質“反面案例”的集合。

  而那些戳得他全身千瘡百孔,刻在骨血里的傷害,更是清楚地標明了人與人相處時幾乎所有可能的“雷區”。

  這些,對於想要溫柔、想要無限善待自己愛人的他來說,簡直是無比寶貴的人生經驗。

  因此,縱然天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、第一印象也總不太招人喜歡。可真的愛上某人的時候,卻比誰都清楚該用什麼樣的實際行動去安慰和溫暖。

  黎未都幾乎十分確定,在一起一年,他絕對沒有說錯過一句話、做錯過一件事,讓紀鍇哪怕有一秒鐘覺得疑惑、不安、不受重視。

  沒有,以後也不會。

  他一定會做得更好,讓他家熊熊越來越愛他、越來越依賴他。

  至於朱凌什麼的,只能永恆被甩開十萬八千里,追悔莫及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紀鍇沒想到,辭個職還那麼麻煩。

  又要去辦檔案轉移,又要去轉社保公積金,本來排隊排得就煩躁,又不敢抽菸怕回家被發現,路上又大堵車,一整天簡直喪到魂靈。

  然而一進家門,整個人直接鬱悶一掃而空。

  因為來開門的萌物,著實讓帥你一臉的老糙漢臉一紅,吞了吞口水。

  黎未都穿著一件連體的棕色熊熊睡衣,在玄關幫他開門,用一種極其無辜誘惑又清純的眼神盯著他。睡衣還戴著兜帽,兜帽上熊耳軟綿綿地垂著。

  這個熊睡衣……原本是黎總從網上買了,給他穿的。

  紀鍇只穿了一次,就不願意穿了。

  不是因為不好穿,而是因為太好穿了,特別、特別的色情,他自己都覺得特別色情,還有點敞懷,微微露出古銅色的胸肌。

  導致那天黎總好像被打開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。

  從黃昏開始,紀鍇就開始被各種X騷擾,瘋狂揉胸、玩弄,最後X成了個生活不能自理。

  之後連著幾天走路腎漏風,讓紀鍇在黎總怨念的目光中,堅定地把這件衣服里三層外三層收進衣櫃最深處。

  現在,大殺器又重見天日了。

  可事實證明,氣質不同,穿同樣的衣服感覺也完全不同。

  黎未都穿著這玩意兒,就一點沒有色氣的感覺,反而單純呆萌,到人一顆心簡直化成水。

  就算穿成這樣用擀麵杖擀麵皮,也完全不會讓人聯想到沾染了色字的“秀色可餐”。

  只是白皙好看的手指偶爾抹一把汗水時,很有一種居家田螺少年的氣質。讓懶懶散散的莊稼漢看得直勾勾,生出一種很想要跟他相依為命、就這麼過上一輩子的感覺。

  總覺得,自己也要快點振作起來了。

  說起來,到底有什麼可難過的呢?想當年離婚,都能快刀斬亂麻,想著“老子這麼好肯定能有第二春”,然後抬頭挺胸向前看。

  工作就更是這樣了不是嗎?

  退一萬步說,好歹也是“名校博士學歷,名下C刊論文國家社科基金N項”。就木匠這條道最後走不成,想回頭當大學老師,任何其他學校也應該是喜聞樂收的。

  好選擇到處都是,慌毛線慌!

  於是定了定心,開始上網搜集木匠職業生涯如何踏出第一步的材料,黎未都沒事就會幫他一起關注,有時比他還積極。

  “紀鍇紀鍇,你看這個,你最喜歡的那個《森與宇宙》的作者,在瑞士開了一家工作室,據說收學徒。”

  雜誌上說,那位藍眼睛白鬍子的老師傅,瑞士的深山裡和別的幾個世界有名的藝術家辦了個聯合工作室。

  接工作,也收學徒,教鐘錶製造、油畫技法和精雕藝術。

  紀鍇回頭望向書架那本《森與宇宙》,默默心嚮往之。

  只可惜,瑞士太遠了。

  “沒事,我把CEO位置退了——只當公司股東,公司還是我的。偶爾給她買提供策略和技術支持就行,我相信陳副總一個人也能獨當一面的!”

  遠在公司的苦逼陳副總“阿嚏”了一聲。

  “他們剛好秋季召學徒,你趕緊報名吧?我陪你一起去,到時候在阿爾卑斯山下面,好山好水好空氣,你做你的喜歡的事,我就在旁邊看你雕小木偶。”

  紀鍇:“那你喜歡的事情要怎麼辦?”

  “我喜歡的事情,反正已經很成功了啊。”黎總久違地交叉雙手坐著,漆黑的瞳中閃現出了詭異而痴迷光芒,“而且比起工作,當然是你對我來說更重要。只要能一直看著你,其他事情,怎麼樣都無所謂。”

  ……咳,黎總,有空還得繼續教育教育你。

  “只要你好一切都好,我的人生完全可以圍著你轉”——你這種想法,還是有點偏執、咳,總之是不太健康的你曉得伐!

  真想要成為那位大師學徒,紀鍇根據資料偷偷計算了一下,學習期最少也要三年。

  不知道學費會不會很貴。哪怕不貴,單瑞士的生活費也夠嗆的吧,三年下來的話,沒有一百萬也要大幾十萬,不過他還有一套房,賣了的話,倒是應該夠了。

  只是,不太想賣啊。

  那個家,大到牆紙吊頂、小到檯燈擺設,全部都是他一點點精挑細選來的。和朱凌無關,真的都是他喜歡的東西。要是房子賣了,好些年的心血也跟著就沒了……

  “賣什麼房子?你擔心什麼學費啊,你不少有我了嘛!”

  黎總一臉強勢的理所當然,頭上金主光環bling bling。

  紀鍇無奈笑,跟他認真講道理:“未都,我平常已經收了你不少貴重禮物了,不過我都把禮物當心意,再拿你的錢就太過分了。為了我男人的尊嚴著想,你就讓我自己想辦法籌錢行不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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