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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那你呢?還有雨疏和我。”若伶故意調轉話題。“我們縱橫交錯的感情,是不是該理個順序?”

  書凡表情霎時青白一陣,低頭不語。

  “書凡,”若伶橫下心要談清楚。“問題總是要面對,你不覺得這對雨疏不公平嗎?難道你心裡真的沒有她?對她真沒有感情了?”

  “不瞞你說,雨疏是我這生愛得最深切的女人。可是就在出事的那晚,當歹徒一刀一刀刺向我的時候,我竟覺得那是雨疏在殺我,是她拿無數把刀拼命地要砍死我,那一幕始終在我心頭揮之不去。雖然我明知殺我的不是她,可是意識里卻排除不掉這種恐懼,在我昏迷醒來之後,我看到她竟然害怕得顫抖。我不停地告訴自己:不是她,她是無辜的,真正的兇手是她的前夫,與她無關。經過我內心的一番爭戰,對她的恐懼總算消除,卻也消除掉我對她的愛,過去對她欲生欲死的感情也消失殆盡,喚也喚不回。我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,像是從來不曾發生過那段感情,對她沒有感覺、沒有愛、沒有恨,淡得有如一個不曾相識過的陌生人。”書凡平靜地道說一個仿佛與他不相干的故事。

  若伶覺得真不可思議,一場幾乎是致命的殺害,竟造成這個結果;雨疏無辜,書凡何曾有錯,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啊。

  知道了書凡對雨疏難解的心結,若伶自責也就沒那麼深,否則,她總有橫刀奪愛的罪惡感。

  第八章

  更新時間:2013-04-25 01:04:00 字數:7660

  偌大的辦公室只剩采芬一人,長期以來,她永遠都是最後一個下班的。

  事業消蝕了她大半青春,如今,想要有的都有了,唯獨沒有人知道她心靈深處的寂寞。當初舍書凡,就事業,一心想要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空,整顆心塞滿了事業的企圖心,根本無暇顧及身旁的愛情。如今事業有成,她才感覺到失落了什麼。

  環顧這豪華氣派的公司,羨煞多少汲汲營營卻只能圖溫飽的人,可是此刻這偌大的空間卻灑滿冰冷的寂寞,一陣陣、一波波地襲向她心底深處。難道多年的努力,換得的就是這些?她茫無所知了。

  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在空蕩的空間響起,給人一種催命的感覺。都下班許久了,有誰會在此刻打來?

  她緩緩地伸手提起話筒。

  “喂,找誰?”她也懶得多報公司名號了,每天這“冠宇公司”四個字不知要在嘴上說多少遍。

  “采芬?”對方用不肯定的語調叫出她的名字。

  “我是。”她依舊懶懶的聲音。

  “采芬,我是周英華。”

  “哦,周董,這麼晚了,還有事嗎?”采芬接到他這通電話除了意外,還有點莫名其妙。

  “謝謝你今天下的訂單,我一定先把schedule排給你,一定如期交貨。”周英華自己都覺可笑,竟然在這種時候,說這種廢話。

  “謝謝你的合作。”采芬也摸不清周董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。

  “喔,都已經八點了,你一定還沒吃飯,我也還沒吃,我看,我們一起去吃?”

  周英華說話的確拙,一點也沒有修飾詞。

  采芬頓了半晌。“好吧,你來接我?”

  周英華喜出望外地說:“對,對。喔,不。當然,當然。”

  放下話筒,采芬覺得好笑。堂堂大老闆,平時威嚴凜凜,員工看到他都敬畏三分,今晚說話竟顛三倒四,莫非真餓昏了頭?

  不到二十分鐘,周英華的大型凱迪拉克停在采芬公司門口。同樣都是巨商富賈,周英華的財力還是采芬望塵莫及。他們的合作關係是一個負責接單,一方負責生產,彼此互蒙其利。

  采芬坐進那龐大的車子。

  “怎麼沒有叫司機開車,反而讓老闆當我的司機,擔當不起。”

  “能載你是我的榮幸。”

  采芬差點沒大笑出來,多俗又多土的話。

  “想吃什麼?”他轉看向她,眼眸閃過一抹情意。

  “你請的客,就由你決定吧,客隨主便。”采芬一點也不在意吃什麼。

  “不,既然是我請客,當然要讓你的胃開心。”

  “你這麼說,那我就當仁不讓,還是吃我愛吃的日本料理了。”

  “沒問題。”

  車子駛向東區一家頗負名氣的日本料理店。采芬是這裡的常客。

  店老闆見是老主顧光臨,趕緊趨前相迎。

  “采芬小姐今天帶男朋友來了?”店老闆冒冒失失的話不經大腦就衝出口。

  “不是男朋友,是普通朋友。”采芬趕緊理清關係。

  “哦,對不起,對不起。請跟我來,裡面還有一間安靜的和室,是特意為貴賓保留,你們來了剛好給你們。”

  “這裡真不錯,你一定常來,看老闆對你這麼禮遇。”周英華眼光直視著她。

  采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好久不曾跟異性獨處一室共餐,此時竟然有些手足失措,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  “是的,我常自己一個人來這裡用餐,要來的前一天,我會打電話給老闆為我留房間,這裡的環境和美食可以舒解一天的疲勞和壓力。”

  周英華看她一眼。雖然他拙於言詞,可是在商場上也閱人無數,練就他察人的本事。此時,他已窺見她落寞的心靈。

  “如果有幸,我願意隨時奉陪,與你共餐。”

  他話一出,采芬猛地抬頭看他。他是在暗示什麼?情還是意?

  一陣沉默的尷尬氣氛瀰漫著斗室。

  侍者送來一瓶清酒,周英華為采芬斟了一小杯。兩人舉杯對飲,相視而笑,冰釋了剛剛的窘困。

  “來,再一杯。”商場上的應酬練就了采芬頗能喝的酒量。

  數杯下肚,采芬已微醺,長期的孤獨、寂寞,此刻在酒精的催化下,全部一一地蹦出來。平常的女強人,卸下那張能幹的面具,內心是何其脆弱、寂寞和空虛。

  這世界多不公平,女人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成就,就必須被貼上“女強人”的標籤,然後人人敬而遠之,男人不愛,女人害怕,好像“女強人”就是吃人的動物。而如果換是一個男人,人家就說他是一個“成功的男人”,然後人人敬之,女人愛之,男人羨之。

  “唉!”采芬本能地嘆口氣。積鬱已久的心情,有誰能了解?人家看的只是她外表的成就,有誰能了解成就的裡層是怎樣的寂寞心情。

  “來,再干一杯。”周英華舉杯一仰而盡。

  “喝吧,喝個痛快!只有酒最了解我的心,所以要喝個痛快。”采芬已有幾分醉意,意識明顯的失控。

  “采芬,”周英華直呼她的名字。這也是在商場上大家對她的稱呼,她不喜歡被冠上xx小姐或xx老闆之類的稱謂。“你是不是醉了?”

  “醉!哈!一醉解千愁,多好!來,喝!”說著連續幾杯下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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