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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哪能啊?」女調查員詫異地笑了聲,「這審都沒審完,可一根手指頭都沒動她的……」

  在對方隱晦的提示下,秦麗這才知道,渾身髒臭的陶家嬸嬸原來是來了月事。

  被關在狹小無物的屋子裡,沒有衛生用品,甚至沒有乾淨的衣褲更換,一整場經期下來,經血流滿了她的內外褲,甚至濕透了鞋襪,隨後乾涸結塊發暗,結合體溫不斷地散發出濃濃異味,像個活著的鹹魚曬場。

  關了多少天,就忍受多少天。

  同為女人,秦麗面色難看地暗想,難怪自己在氣味裡頭聞出了鐵鏽血腥。

  真是讓女性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,穿著那樣一身氣味腥重的衣褲,尤其還緊貼著私/密處,被溫熱髒血布滿浸濕的襠部幹了濕濕了干,厚重血漬不停疊加,要活生生熬那麼多天,期間還不停接受審問,被責難奚落,怕是人都要僵廢掉了吧。

  而陶家嬸嬸目前的精神狀態正如秦麗設想的那樣,甚至更加糟糕,因為手上未愈的燙傷,她其實一直在發著低燒。

  反觀女調查員,她的態度就不那麼體諒了,甚至還覺得惡毒的陶家嬸嬸是得了便宜。

  「這還是對她客氣的了,要是像對另一位,那可是一宿一宿都不讓睡覺的……」

  意外從女調查員的嘴裡得知了陶家叔叔的情況,秦麗無法親眼去確認,但心中很肯定對方的處境一定更艱難。

  夜深了,眼見問不出什麼,審訊索性被暫時終止,待明日繼續。

  反正只要等隔日血型結果出來,即使陶家夫妻再消極沉默也沒了用場,他們這些調查的人也不至於如此被動。

  調查隊員們一派輕鬆魚貫而出,故意落在最後的秦麗卻暗自焦急,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將陶湘交代的東西帶給陶家嬸嬸。

  眼看自己即將最後一個出門,這時屋子裡昏暗的電燈光忽閃幾下暗滅下來。

  周遭一片漆黑,城市到點統一斷電了。

  欣喜的秦麗急中生智掏了掏口袋,假意將裝了藥和餅的兩隻小布包落在地上,隨後伸腳直接踢向陶家嬸嬸處。

  由於被布包裹著,滾動聲幾近於無,走在前頭的人甚至都沒有發覺。

  「咔擦」,門關上了。

  屋內光線昏黑,可被關許久的陶家嬸嬸早就已經習慣,她蜷縮著側靠在牆邊,用胳膊肘頂住隱隱作痛的胃,每天兩頓粥水,即使餓不死,卻也吃不飽,病弱的身體越發顯得薄瘠不堪。

  陶家嬸嬸死水一般的眼眸落在面前不遠處的布包上,恍惚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要去拿。

  布包打開,一股區別於惡臭且屬於酥餅的香味撲鼻而來,是食物!

  陶家嬸嬸暗淡的眸光亮了亮,也顧不得餅塊稀碎成末,伸長了脖頸張嘴就去吃,很快就連布上的餅屑也被她舔得一乾二淨。

  肚裡有了積食,身上便有了力氣,她一鼓作氣將另一個落得稍遠些的布包也勾到身邊,裡頭是一些藥丸與藥膏,聞著滿是盈盈中藥香。

  顧不得對不對症,陶家嬸嬸徑直挖了一坨塗抹在雙手的患處,燙傷經久不治已然化膿擴散,連同其他地方的皮肉也都腫脹不堪,稀稀拉拉流著腐化的黃水,兩隻掌心竟沒一點好肉,眼看就不中用了。

  涼潤的膏體驅散了灼痛,陶家嬸嬸難得覺得好受了些,整個人總算再次活過來似的,也有心思去想到底是誰給她的布包,又為什麼要給她。

  然而想得最多的,還是她的湘湘……

  如同思念著陶湘的陶家嬸嬸,陶湘也迫切想要得知陶家夫妻倆的境況。

  於是秦麗剛進旅館,就看見了守候在前頭櫃檯旁的陶湘。

  「你回來了?怎麼說?」煤油燈旁,陶湘的臉上映襯出期待。

  秦麗頓時叫苦不迭,又不敢說出事實,生怕陶湘擔心,只好挑揀著說道:「沒挨打,還沒調查好呢,他們沒打人……」

  聞言,陶湘心裡的石頭放下一半:「那就好,那我嬸嬸他們看起來怎麼樣?」

  這個問題是秦麗最想迴避,卻迴避不了的,她斟酌道:「我只見到了你嬸嬸,她的精神不太好,問她什麼也不肯說,蹲在牆角一聲不吭的……」

  陶湘蹙起了眉,情緒難免略顯落寞:「我叔叔嬸嬸的性子是有些固執,還是得想辦法勸勸他們……」

  燈光下,她的身影好似只有小小一隻。

  「是啊,慢慢來吧。」秦麗看著心裡不忍,努力插科打諢活躍氣氛道:「還有,你一定不敢相信,我今天把你交代的東西成功送出去了!」

  「真的嗎?」這倒是出乎了陶湘的意料,簡直是個意外驚喜。

  提到自己的「壯舉」,秦麗越說越來勁,「你都不知道當時有多險,說時遲那時快,我飛起一腳就把布包踢了過去……」

  「真是厲害!」陶湘托腮認真地聽著,嘴裡不住誇讚,心情儼然好了許多。

  回房前,陶湘和顏悅色道:「那要不明天你也再試試吧,我看你可以的。」

  秦麗:「……」

  只是一切都有定數,陶家叔嬸再怎麼負隅頑抗,決定命運的血型對比結果依舊還是在第三天出來了……

  作者有話要說:  之前有聽長輩說過一個故事

  說是以前有戶人家的媳婦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關進了牢里,不給探視

  來月經就讓她乾耗著,沒東西打理收拾,血流得滿褲子都是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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