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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哦,白麒麟點頭恍然,終於明白了,“那……那該怎麼辦呢?”

  張蜻蜓給他支了一招,“你明兒帶你妹子去街上逛逛,讓她拿著這錢幫你挑兩支珠花,或者什么女孩兒家戴的小首飾,用的小帕子之類的東西,再送過來。不要太貴重,別致就好。”

  白麒麟有些疑惑,“再來,她就能要了麼?”

  張蜻蜓笑著反問:“不試試怎麼知道?反正你的心意盡到了,她要實在不要,你就送你妹子嘍,反正也不會浪費,對不?”

  白麒麟想想似乎是這麼個理兒,高高興興地謝了張蜻蜓,走了。

  等張蜻蜓回了房,沒一會兒,彩霞就捧著帳本找來了,“二奶奶,帳已經算好了,請您過目。”

  好。張蜻蜓接了帳本,笑眯眯地翻看著,“不錯不錯,做得很好,回頭也給你發個大紅包。”

  彩霞臉上微紅,忍了半晌,還是忐忐忑忑地問道:“二奶奶,您今兒……您是那個意思嗎?”

  “你說什麼?”張蜻蜓耍賴裝傻。

  彩霞無法,只得跪下了,“您是要把奴婢許配給白家那小子麼?”

  張蜻蜓呵呵笑了,“起來說話,彩霞啊,你說一個女人嫁人最重要的是什麼?”

  彩霞怔了怔,低頭想了想,“是男人真心疼她。”

  “聰明。”張蜻蜓豎了豎大拇指,爾後嘆道:“要說麒麟這小子傻,也不算真傻。起碼他知道自己笨,這一點就比很多人聰明了。他也知道自己可能花了錢也辦不好事情,所以寧願把錢全都給喜歡的姑娘,讓她自己花。這件事上,我倒覺得他很聰明。”

  彩霞低頭思忖了半晌,“二奶奶,我明白您的意思了,您若是……”

  “你還不明白。”張蜻蜓搖了搖頭,“我只是給白麒麟提了個醒,要不要接受可在於你自己。將來的日子都是要你們自己去過的,你若是不喜歡,我勉強來做甚麼?若是真的不喜歡,拒絕就是了。那小子雖傻了一點,倒還不至於死纏爛打。你別想太多了,今兒你也辛苦了,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  彩霞若有所思地怔了怔,心事重重地退下了。

  接下來,張蜻蜓可沒空管這些事了,帳目既然已經算出來了,她就該給大夥準備發紅包了。規矩和去年的一樣,只是今年的生意格外好,又不好大張旗鼓地買這買那,便想給各家添些打賞。

  倒是董少泉想了個心思,讓她跟綢緞莊糧油鋪先付了錢,寫了些票據回來,再分發給大家,就不怕他們捨不得花錢買東西了。

  這個法子很好,而且各家可以去買自家喜歡的東西,既省事還討人歡喜。把這些事情都料理妥當,很快,張記豬肉鋪的新年聚會就在憶江南上演了。

  這個日子是沒有瞞人的,光是她這邊這麼多下人要出去,就有無數雙或羨慕或妒忌的眼睛看著。

  臨出門前,把周奶娘她們都給留下,只帶了老實巴交的琴姐。

  可許多人不解,“二奶奶,您為什麼非要親自去呢?”

  要釣大魚,當然要用香餌。

  當一幫子夥計們拖家帶口地到齊了,關上門剛說幾句吉祥話,一隊官兵就氣勢洶洶的破門而入了,“你等百姓,好不知利害,居然在太子國喪期間聚眾飲酒作樂,全部捉拿歸案。”

  第302章陷害

  周叔原是個老實人,在刑部衙門裡已經當了快三十年的差了,也不過是從小周混成老周,從普通的小衙役混成個掌管十幾號人的小頭目。

  雖說吃慣了公門裡的飯,多少都會長出張仗勢欺人的臉,但熟悉周叔原的人也知道,那就是個紙老虎,樹葉掉下來都生怕砸到頭,表面上凶歸凶,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真能下得了重手,狠得下之心之人。

  又因不擅逢迎,在刑部里並沒有太深的根系背景,故此今日,就理所當然地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,接上級指令,到憶江南來拿一夥罔顧國法,在太子國喪期間聚眾吃喝玩樂的百姓。

  說實話,當瞅著這一屋子老老小小,幾乎得有一二百口子人給他們的出現嚇得心驚肉跳之時,他當時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。心中暗罵那舉報之人,實在是太缺德了。

  這大過年的,鄉里鄉親聚一聚又怎麼了?怎麼就礙著那起子小人的眼,一定要來舉報?要是些精壯漢子倒還罷了,可瞧瞧這滿屋子的白髮老人和垂髫幼童,這要是拿下大牢,豈是一個慘字了得?

  可是憐憫歸憐憫,但身上的職責所系,由不得他不公事公辦,“噯,出來一個主事的,還有成年男人都站出來。老人把孩子看好,不許亂跑。”

  這是他唯一可以小小包庇的地方了,只希望這些人能夠配合,趕緊隨他回衙門裡去交差,至於老人孩子們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。

  滿屋子的人聽到他的話之後,都把目光落到一個年輕的小婦人身上。瞧她這衣色打扮,像是老闆娘模樣,論起樣貌,很是標緻,頗有些大家風範。周叔原不敢多看,略掃了一眼,就垂下了目光。

  小婦人此刻懷裡還抱著個小娃娃,見他們進來,也沒有驚慌,只把那孩子還到父母的身邊,施施然走上前來,不慌不忙地問:“這位官爺,請問是誰舉報我們聚眾飲酒作樂的呀?”

  各朝各代的律法中均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,民不舉,官不究。如非遇上官府巡查而被捉拿歸案,差役們出來抓賊拿贓都是要有人舉報的。但為了避免有人無中生有,顛倒是非,是以所有到官府來舉報的人,都必須落下真實名姓。正當舉報會有獎賞,但萬一舉報不實,可也是要追究其相應責任的。

  這小婦人能夠作此一問,證明她還懂點律法。但周叔原只是奉命出來辦事,但究竟是誰舉報的,他還真不知道。沉下臉道:“哪來這麼多的廢話?你男人呢?叫他出來,隨我上公堂走一趟。”

  小婦人微微笑了,“妾身的相公現在在哪兒,我也不知。嗯……您要問的話,得麻煩大人去一趟邊關,問問我家公公才行。”

  周叔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,普通婦人哪裡敢如此回公差的話?莫不是她還有些來頭不成?

  “那你相公是誰,公公又是誰?”

  小婦人笑容里隱約有一抹驕傲,“小婦人夫家姓潘,夫君名叫潘雲豹。”

  周叔原聽得這個名,便隱約覺得有些耳熟,正在回想著,就聽小婦人在他耳邊悠悠道:“至於我家公公麼,他老人家的名諱我這做媳婦的也不好說。只知道他老人家現在邊關,統領著南康兵馬,做一個元帥之職。”

  轟!

  周叔原的腦門子一下子就炸開了花,瞬間猶如五雷轟頂,震得他連魂魄都找不著了。姓潘,還當元帥的,整個南康國婦孺皆知只有一位。

  回過神來的周叔原只有一個念頭,他給人陷害了,還是大大的陷害了,讓他帶著這十幾個手下,來捉拿潘大帥府上的兒媳婦,他就是長了八個腦袋也不夠人這麼玩的呀。

  還有那個潘雲豹,不就是京城四大著名紈絝虎豹豺狼里的一個麼?聽說最近是消停了,給他老子帶上了邊關,好像還立了功勞。不管是真是假,在前方打過仗的能有幾個不是殺人如麻的?

  周叔原只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,幾乎可以想像到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,不是給人五馬分屍,就是給亂刀砍死吧?

  張蜻蜓倒是覺得這個官差心地不錯,就沖他剛才只要帶管事的男人走,就沒存在著難為他的意思。可一報出公公和小豹子的名號,還是把這位大叔給嚇壞了。

  瞧這臉白的,簡直都趕上了外頭屋頂上的積雪了,好心問一句,“您沒事吧?”

  周叔原直愣愣地轉過脖子,抖著嗓子道:“小……小人冒犯了,告退,告退。”

  這兩個字習慣性地一出口,他忽地就回過神來。是啊,他幹嘛傻不愣登在這兒給人當槍使?他可以回去呀,可以說自己沒找著人,或是扭了胳膊摔了腿,再不然就是舊病復發,突然倒地不起,總之只要不是他把人給拿回去,潘家父子找他幹嘛?

  差役們就見從來都是按部就班的周老大,忽地就跟喝了兩斤燒刀子似的,臉紅脖子粗地吼,“還傻站著幹什麼?都給我滾,快滾。”

  “噯噯!”張蜻蜓一看這可不行,要是把這位嚇跑了,接下來的戲可怎麼唱?趕緊把人攔住,“官爺,既然你也是奉命行事,就這麼走了,回去怎麼交差?”

  哎喲,我的姑奶奶,周叔原一張臉笑得比哭還難看,“這個不必您擔心了,是小的該死,沒弄清情況,冒犯了少夫人,還請多多包涵告辭,告辭。”

  張蜻蜓一看這樣可不行,這人也太老實了,得嚇嚇他才行,於是放下了臉,“你以為我這兒是什麼地方,任你說來就來,說走就走的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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