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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張蜻蜓老實地點頭,你臉上就差寫著,我很煩,別惹我了。

  陸真忿忿地咬著牙,“思靖那死小子,瞞著我,也參軍了!”

  啊?張蜻蜓也有些意外,“怎麼事前一點動靜都沒聽說?”

  要是有動靜,他就走不了了。陸真很是惱火,唐晟榮先是跟她提過幾回,讓李思靖去入伍參軍,謀個前程的話,可是陸真從來都沒有答應過。

  可她想不到,唐晟榮居然私下和李思靖串通,偷偷替他報了名。因為他是讀書人,還有個秀才功名,作為老師去作保,人家當即就允了,根本就不需要再跟家裡人核實情況。所以陸真一直就給嚴嚴實實地瞞在鼓裡,直到昨晚上回去不見了人,唐晟榮才告訴她實情。

  當時把陸真氣得喲,指著唐秀才大罵一頓。可是唐晟榮也不吭聲,就這麼老老實實讓她罵完了出氣,末了卻道:“男子漢大丈夫,豈可一輩子與商販為伍?小靖做的是正經事情,你可千萬不要為了婦人之仁耽誤了他的一生!”

  合著你偷偷摸摸放了人,你還有理了,可我們的家情況你了解嗎?陸真差點就脫口而出了,可想想到底還是忍了下去。

  現在木已成舟,人都已經入了軍營,再也回天乏術了。不過陸真是打定了主意,等新兵營結束了,是一定要把李思靖弄回來的。

  她可以占著一條理,因為李思靖是獨子,且有個姨娘需要侍奉,到時只要能繳納足夠多的錢帛,是可以免除軍籍的。

  張蜻蜓有些不解,“陸姨,雖說上前線是挺危險,不過好男兒不應該為國效力麼?若是讓李大哥在軍里好生幹上幾年,混個一官半職的,那您往後不也光彩?”

  陸真卻是連連搖頭,“你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,我姐姐、姐夫就他這麼一個寶貝疙瘩,臨終的時候把他託付於我時,曾經專門交待過,這一輩子不願意他出人頭地,光宗耀祖,只要他本本分分做個小老百姓就夠了。二少奶奶,請成全我的這一點私心。二少爺他們在軍里有關係,到時還請你們幫我這個忙,把那小子弄回來,否則,我真是寢食難安。”

  唔……那行吧。張蜻蜓應承了下來,心裡卻有些不大讚同,也很納悶,陸真平時看著挺大氣豁達的一個人,這個問題上怎麼這么小家子氣?

  但周奶娘倒是挺能理解她的,她現在跟陸真見面少了,矛盾也沒那麼多,還幫著她背地裡說好話,“姑娘你想想,她一個姑娘家,守了二十年才把這個外甥拉扯大,這多不容易?萬一上了戰場,說起來是光宗耀祖的,可是哪有不危險的?萬一出點子什麼事,讓她下半輩子怎麼過?你瞧瞧大少爺走的時候,大少奶奶哭得跟什麼似的,這還是有家有爹娘的。像她這樣,啥都沒有的,怎麼可能捨得下?”

  張蜻蜓想想也是,便釋然了。

  今兒董少泉終於帶著一份擬好的協議,興沖沖地回來上工了。一照面,就把陸真和張蜻蜓單獨請到一屋,說起他的宏大構想。

  “我想,咱們不僅可以做京城最好的豬肉鋪子,還可以做京城最好的米糧鋪子。”董少泉自信地笑容滿面一一解讀。

  他的構想就建立在張蜻蜓那天的一句無心之言上,以他們的豬肉鋪子為依託,首先可以引進山家的米鋪為試點。進些米麵來賣,價錢和人員就可以由他們豬肉鋪子統一管理了。

  張蜻蜓有些擔心,“你不是教過我說不熟不做麼?咱們又沒弄過,萬一賠了怎麼辦?況且要是做起來,可得要壓不少的錢進來周轉,咱們哪有這麼多錢?”

  “這個無妨。”董少泉已經想好了,先讓山家把一定數量的米麵撥給他們豬肉鋪子,只記好數,視貨物銷售情況進行調整,一個月後,才給他們結一次帳。

  這樣算下來,基本就不需要壓錢了,而且貨也不會壓得太久,基本上相當於他們豬肉鋪幫山記糧鋪進行代銷,只賺中間那一點抽頭。

  董少泉原本還想把這法子推廣開來,把賣菜的、賣魚的都吸納進來。可是根據他這幾天四處的走訪調查,覺得那些多是鄉民散弄,數量很少,不太好統一售賣。更何況這些跟賣豬的不同,本來價錢就比較低,如果再壓低了,你即使是一次性收購回來,人家也沒多少賺頭,所以那些鄉親們寧肯自己多蹲些時候來賣。

  不過董少泉卻生出個主意,“我想在我們每個鋪子旁邊都搭上棚子,讓他們可以過來賣菜,這樣我們的豬肉鋪子人氣會更旺,而我們不過是雇幾個人打掃一下就行了。至於陸姨從前提到的牛羊肉,這個我們可以跟賣豬肉似的,收進來自己做。一個屠夫殺一頭牛,一日之內是很難賣出去的,但若是分到我們四個鋪子裡,卻顯得容易些了。雖說我們是豬肉鋪,可賣賣牛羊狗肉,也是可行的。”

  這個主意好,可以試試,董少泉和陸真分頭張羅,張蜻蜓繼續留守。沒曾想,一個意外的訪客上門了。

  第165章示好

  上門都是客,就算是張大姑娘看不順眼的人,她還是會勉為其難招待下去,“這兒沒什麼好茶葉,就這些了,你湊合著潤潤嗓子吧。實在喝不下,也別勉強。”

  見對面那位瞧著茶杯皺起了眉頭,她無所謂地解釋了一句,其實心裡想著,走吧走吧,我這兒不是能伺候你的地方,能走多遠走多遠,別在我這兒杵著礙事。

  對面那位本來是嫌棄的,可聽了她這話,卻冷哼一聲,還當真把那茶飲了半口下去,挑釁的斜睨著她,似是在說,我這麼難喝的茶都喝了,你還好意思趕我走?

  張蜻蜓不好意思了,皮笑肉不笑,“二姐今兒來,有事?”

  “沒事就不能來你這兒坐坐?”章清雅不屑地撇了撇嘴,以挑剔的目光四下打量,“就算是做生意,做什麼不行?非幹這腌臢勾當。瞧瞧這弄得,比那下人待的屋子還不如。”

  張蜻蜓聽著不樂意了,又不是我請你來的,愛坐就坐,不愛坐就走。“二姐說的是,咱們這廟小,容不下大佛,沒的弄髒了你的腳。”

  章清雅惱了,“你這丫頭,讓我說兩句就不行麼?是不是仗著你婆家得勢了,非要把我踩在腳底下不可?”

  說到末了,她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,眼圈都紅了。

  張大姑娘最煩人家動不動就流貓尿,趕緊打斷,“噯噯噯,我說什麼了麼?不是你自己嫌我這兒不乾淨,那我只好這麼說。難道我還能說我覺得我這兒一點都不腌臢,就你太挑剔?那你不得更生氣?”

  章清雅給她這無賴言語逗得破涕為笑了,輕嘆了口氣,“算了,我知道你嫌我。咱們在家的時候就沒好過,現在各自嫁出來了,你就是不願意看見我,我也是明白的。”

  張蜻蜓心想,你心裡都明白,還跑來幹什麼?無事不登三寶殿,難道有事求我?

  章清雅睃著她的神色,倒是猜出了三分,“你放心,我一不是上門來借錢,二不是上門來求情,不過念著咱們姊妹一場情誼,過來瞧瞧你罷了。”

  你有這麼好?張蜻蜓不信,嘴上卻道:“那謝謝二姐惦記了。”

  見她不搭話,章清雅只好自己把話題說了下去,“噯,我最近聽著個事,跟你似乎有點拐彎抹角的關係,所以來跟你提個醒,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。”

  這不廢話麼?張蜻蜓受不了了,“二姐有話你就直說,幹嘛這麼藏著掖著的?”

  章清雅白她一眼,“越大沒越沒規矩,你知不知道,你們家小姑好像要跟個皇商結親家了?”

  張蜻蜓一愣,小豹子沒妹子啊?“啊,你說的是我婆婆的那兩個女兒?”

  “合著你們家的事,你怎麼這麼孤陋寡聞的?”章清雅先搶白一句,感覺面子扳回來一點了,再接著往下說:“不過這事呢,你也別嫌我多管閒事。潘家現在好歹也是侯府了,皇商之家固然有錢,但是名聲卻不大好聽。我是不知道你們家的事兒,不過既然聽到一些風聲,就得來跟你說一聲,免得你們給人蒙在鼓裡。”

  張蜻蜓神色嚴肅了起來,“謝謝二姐,有什麼話你儘管說!”

  章清雅微露得色,賣弄八卦,“你婆婆現在議親的是戶部侍郎黃長合家的小舅子,那戶人家姓禇,確實是個殷實人家,也只有一個獨子。要說起來,你婆婆若是不指望著你家小姑往後掙個誥命,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

  她瞟了張蜻蜓一眼,壓低了聲音,“但你們家可知道,他們家的兒子是個癆病種子麼?”

  張蜻蜓怎麼可能知道?章清雅告訴她,“他們家兒子從小身子就弱,湯藥一直沒斷過。後來發現有病,就給送到氣候更好的南邊去調養了,直到前年才回的京師。因為走了十多年,這事兒就漸漸地給人忘了,除了京城幾戶老人家,沒幾個知道的。雖說現在回來說是調養好了,可是我私下裡問過大夫,若是得過這種病,很難斷根。若是聯了姻,只怕做媳婦的得苦一輩子,所以我特意來跟你說一聲,也是不想讓你們稀里糊塗,耽誤了女孩兒終生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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