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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潘府。

  小豹子看著眉開眼笑點著銀票,清點著首飾的小媳婦,心中驕傲無比,“怎麼樣?我說要幫你弄回來,這就弄回來了吧。”

  張蜻蜓早樂得一雙桃花眼眯成條兩道彎彎的月牙兒,眼睛不離面前的桌子,嗯嗯虛應,“不錯,幹得不錯。”

  可別笑話張大姑娘見錢眼開,這回的仙人跳實在是幹得漂亮。

  一張假畫,不僅拐回來這些珠寶首飾,還弄了五千兩的銀票。其中三千兩還給了借錢來周轉的蔣四姨娘,張蜻蜓還淨賺兩千兩。而據陸真初步估計,她這些賤價從林夫人手上弄回來的珠寶就不止三千兩了。就算是補上虧欠自己的嫁妝,起碼還了一千兩,這回可真是發大財了。

  張蜻蜓不是小氣人,既然大夥這麼幫忙,當下就提出自己只要珠寶,其餘這兩千兩要拿出來給大伙兒平分。

  可一幫出力最多的兄弟們瞧在小豹子的份上,死活不肯收。最後鬧得張蜻蜓發了脾氣,才一人挑了件首飾回去意思意思。只有陸真毫不客氣地挑了兩樣,她和她外甥的,要雙份功勞。

  確實該給,這回真的全虧了李思靖立下汗馬功勞,跟章泰寧周旋,弄了這麼些銀子來。張蜻蜓想著,改天還是要親自去謝謝李大俠的,不過現在嘛,還是先看她的寶貝。

  你瞧,這塊玉璧真白真大,跟小月亮似的,那塊金釵上的紅寶石真是漂亮,嗬嗬,這麼多好東西都是她的,都是她的了,張蜻蜓直恨不得晚上就摟著他們睡覺了。

  小豹子瞧她這麼開心,湊到她跟前,“那你答應我的事……”

  早把約定忘到九霄雲外的張蜻蜓根本沒工夫瞧他,又拿出一對翡翠玉鐲認真研究。這個可比之前瞧葉菀瑤手上那對可強多了,顏色通透,一碧如洗。就是她再把那柄曾經大出風頭的玉如意拿出來,也未必比得上自己的東西。

  小豹子急了,把腦袋強行伸到桌子上頭,擋住她投向珠寶的深情目光,閉上眼睛嘟起嘴巴。

  張蜻蜓給猛然冒出來的豹子頭嚇了一跳,“你這是幹什麼?”

  “親親啊,你答應過我的。”豹子說完,繼續閉眼嘟嘴,等著媳婦的香吻奉上。

  “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的?你都這麼大個人了,怎麼還跟小孩似的要人親?”張蜻蜓一臉的鄙夷,不是忘了,是想耍賴了。

  “你說話不算話!”小豹子跳了起來,紅果果的小眼神明顯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。

  出爾反爾的人有點心虛,但是還要梗著脖子繼續賴到底,“別說的這麼難聽,這種事情,本來就是開玩笑的嘛!”

  語氣強硬,只是眼神飄來飄去,不敢與苦主對視。

  “誰說是開玩笑的?”小豹子粗聲粗氣,處於暴怒的前夕,“你不願意就算了,幹嘛要騙我?我最恨人騙我了!”

  呃,騙子被指責得有點猶豫,心裡兩個小人在打架。

  一個說,不過是親一口,沒啥事的,去吧去吧。

  另一個說,太丟臉了吧?親這隻豹子……哎喲喂,殺了她吧,實在是做不出來啦。

  張蜻蜓低著頭還在這兒糾結,上當受騙的豹子已經失望地扭頭沖了出去。

  噯,良心不安的騙子張了張嘴,可到底那一聲還是啞在了嗓子眼裡。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在眼前消失,心裡有些歉意。再看這滿桌的珠寶,也失了意趣。

  命周奶娘進來包好收起,悶悶不樂地坐到床邊繼續糾結,到底是親還是不親?

  周奶娘瞧著首飾當中有兩樣還是從前周姨娘的舊物,倒是有些傷感,打開箱子,卻見裡頭有個綠枝從前記帳的帳本,便拿了出來,“姑娘,這是否也要記個帳?”

  那是當然,可是張蜻蜓想想自己身邊那兩個丫鬟,卻是搖了搖頭,“你先點個數記著,回頭我讓綠枝來補上吧。”

  周奶娘也不識字,就沒綠枝那般認識到識字的重要性,姑娘不記就不記,只數了數就把東西鎖了起來,卻問:“方才你跟姑爺又鬧什麼彆扭了?瞧他那麼怒氣沖沖地出去?”

  “咳,總不些小事!”張蜻蜓在床前踏板上來回磨蹭著鞋子,垂著眼眸支吾著問:“唔……他去哪兒了?”

  不知道,周奶娘又不是千里眼,只告訴她,“我瞧見阿壽和追風都跟了上去。別怪奶娘又嘮叨你,小夫妻雖然拌嘴吵架是常事,可也不能動不動就鬧成這樣,姑爺這幾日為了咱們的事情,是跑了多少腿,操了多少心?可剛把東西弄回來,你就把人得罪了,實在有些不像話!”

  這話說得張蜻蜓更覺理虧,那豹子究竟上哪兒去了?腦子裡不知怎的,驀地就想起那個陸真私下告訴她,名叫嬌蕊的外室,心裡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疙疙瘩瘩。

  第123章你就是個大騙子

  自那日張蜻蜓安排了身邊要用的丫頭婆子之後,潘雲豹身邊的小廝也來了個公開考核,不過這回放出來的名額只有一個。

  白麒麟和徐吉榮老實可靠,陪伴二少爺讀書是綽綽有餘,但是行事木訥,機智不足,帶他們出門,別說辦事,恐怕還要潘雲豹費心照顧。而只有林壽一個人,未免有一枝獨大之嫌,故此張蜻蜓就從風雲雷電四個小廝中選了一個。

  追雲是最會舞弊的,第一個不能要,追雷過於精通吃喝玩樂,也不能要。再剩下追風和追電,相對來說,追電脾氣硬些,容易幫著打架鬧事,追風在幾人之中,年紀居長,為人處世也老道些,相對的矮子裡頭選將軍,就拔得頭籌了。

  讓他跟林壽一起伴在潘雲豹身邊,侍候出門,其餘三人便留在院中打雜。如此安排,全部公開說明理由,讓人想提意見也不行。

  況且二少奶奶也說了,所有的安排並不是一輩子的,你要是干不好,隨時就有可能換下去。想晉升首先就得好好干,她這兒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。

  而有了立春一大家子的前車之鑑,下人們就是想搗鬼的,也得收起那些花花心思,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。故此今日追風跟林壽追隨二少爺一出來,瞧著他這去向,就有些暗道不妙。

  打馬追上,“二爺,您要心情不好,要不咱就去蔣府或是郎府轉轉吧。要不上太白樓,您先去坐會兒,小的立即請他們來喝酒?”

  “你閃開!”潘雲豹黑著臉揮出一鞭子,嚇得追風想勸也不敢勸了。

  林壽不明白這是要去哪兒,他的馬術也跟不上,只能綴在後頭,就見二少爺過了幾條街,拐了幾道彎,來到一條胡同深處的小院落跟前。

  還沒等敲門,裡頭的小丫頭已經很伶俐地開了門,“二爺來了,姑娘老遠就聽到您的馬蹄聲,說一準是您,快請進吧。”

  追風瞅著林壽,那臉色很有些不對勁,好像吃個蒼蠅似的彆扭。林壽被他這目光瞧得心裡頭也有些發緊,都是在大戶人家混過的,不用多說,就咂摸出味道來了。

  “難不成這是……”他話沒問完,但那眼神已經證明猜准了。

  追風無聲地垂下眼眸嘟囔,“這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府里的人都知道……”

  林壽一下傻了,這可怎麼辦?

  誰都知道他是二少奶奶的人,要是給她知道自己居然陪著二少爺到這種地方來,那回去可不要扒了他的皮?可他怎麼攔得住呢?

  又不是什麼深宅大院,看門的小丫頭只三五步就將潘雲豹送進房中,另有人招呼,轉頭就來請他們。

  “風哥,可好久不見了,還愣在門口做甚麼,快把馬牽屋裡來坐呀,這位小哥倒是面生得很,是新來的吧,怎麼稱呼?等一會兒我給你們燙兩壺好酒,置幾個小菜,咱們痛痛快快喝兩盅。”

  追風收起平素的嬉笑玩鬧,只苦著臉瞧著林壽,一言不發。那意思分明是這事他管不了,你要怎麼辦就自便吧。

  都不是傻子,林壽從沒覺得這麼為難過,糾結著眉頭快愁成一隻苦瓜了,左思右想了一晌,終於下定了決心。門也不進就又翻身上馬,記好了地方,“駕”的一聲就打馬離開。

  小丫頭看得莫名其妙,這位新來的小哥犯的是哪門子的毛病?

  追風也不吭聲,雖然進了門,卻不像往常似的進屋說笑吃喝,只把兩匹馬牽到馬槽里餵著糙料,工作態度是極其認真負責。

  小丫頭再一轉念,瞬間明白過來,臉上一僵,急匆匆就往屋裡報信。

  美人剛置辦下酒席,與金主暢飲,聞言卻是一笑,大大方方地當著人面就說清道明,“二公子,似乎有個小廝回去報信了。”

  她背對著門,只看得見一襲湖藍素色錦衣裹出身姿淡雅纖細。

  “報就報。”渾身正往外躥著火苗的小豹子端起海大的酒杯就是一飲而盡,“就許她騙我,難道我出來喝杯酒也要管的麼?咱們再來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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