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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還真是人心易變,防不勝防。

  這個時候黃元化不得不站出來,阮從煥懷疑他和阮夫人有染,這樣的指責他可不敢認。阮氏夫妻的事情他不能摻和進去,更不能成為他們反目的原因。

  他和阮夫人沒有任何私情,也不喜歡那樣的女子。並不是說阮夫人不好,而是他深知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。再者那阮夫人太過嬌氣,動不動就是哭還一直哭個不停,他每次去阮府都是硬著頭皮的。

  “阮大人,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。你失蹤的日子裡,下官一直帶著屬下四處尋找,少不得隔上幾日就要向阮夫人稟報一二。丈夫兒子接連失蹤,阮夫人一介女流難免心慌難過,又不敢對外人道明,唯有下官去時她才能訴說一二。也不知是哪個多嘴多舌的,居然傳成那樣。你可以不信我,你總該相信你的枕邊人。榮昌侯府的姑娘,不可能做出有違婦道之事。”

  這話說得漂亮清楚,既理清了謠言的來處,又間接捧了一下榮昌侯府。換而言之,要是阮從煥真的相信謠言,不僅是對同僚的不信任,更是對榮昌侯府的質疑。

  話說到這個份上,阮從煥不得不開口。

  “琬琰是我的妻子,我不會讓她受委屈。”

  言外之意,是相信了謠言。卻又顧念夫妻情分不會休妻,且還也承諾會照顧妻子。如此深明大義真是令人佩服,然而晏玉樓卻是氣笑了。

  “我榮昌侯府的姑娘,還沒落到需要別人憐憫的地步。阮大人若是真有懷疑,大可以親口說出來。便是阮大人不說,我也從未想過姑息此事,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家姐一個清白。這世間並不是每一對夫妻都能夠白頭到老,既然緣分已盡萬沒有還要綁在一起的道理。此事無論是真是假,待真相查清的那一天,我都會帶家姐回京。我們侯府莫是多養一個姑娘,便是養上百人,也是養得起的,犯不著在別人的臉色下討生活。”

  黃元化大驚,侯爺的意思是…

  這個阮從煥,怎麼如此犯傻?別人攀上這樣的好親事,那是打死都不敢得罪的。妻子再是折騰終究是在內宅里,只要不鬧出大事那都要捧著敬著。

  當初侯府嫡女下嫁的消息傳出,不知眼紅了多少寒門仕子。

  “阮大人,你快和侯爺解釋解釋,你壓根不是那個意思,都是話趕話鬧的。侯爺,你還不知道從煥的性子,他一向話少又不善言辭,怕是說錯了話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
  黃家人慣會和稀泥,老黃大人就是個滑手的。說是純臣其實就是風吹兩邊倒,哪邊都不靠的聰明人。

  有其父必有其子,黃元化倒是有幾分老黃大人的風範。

  只不過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,她不會自欺欺人,更不會吃下這個啞巴虧。阮從煥分明是不想再和侯府有瓜葛,她犯不著上趕著。

  “黃大人,這裡沒你的事了。今日之事,還望大人保守秘密不要外傳,我還有些話要和阮大人說,你請自便。”

  黃元化一聽,心下嘆息告辭離開。

  他一走,晏玉樓臉立馬冷下來。

  “我說個故事給阮大人聽聽,想必阮大或許會從中有些感悟。話說有一個姓呂的男子,他先是一位丁姓富戶的義子。後來覺得丁富戶不看重他,便殺了丁富戶奔投丁富戶的對頭董富戶,成了董富戶的義子。董富戶待他頗好很是看重,不想他卻看中了董富戶的妾室。為了得到那妾室,與董富戶反目成仇伺機殺了董富戶,最後他遭下人背叛被人縊殺。他一生汲汲營營,死後只餘一身罵名。世人提起他來,皆是不恥唾罵。”

  “良禽擇木而棲,這本無可厚非。但若是得隴望蜀一山看一山高,終是失了做人的道義。如此行徑實為小人之舉,縱是得志也會遭人唾罵。我雖不喜這樣的人,卻不會過多苛責。在我看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,這是人之常情,使些手段耍些心眼也是情有可原。但我生平最恨不知感恩之人,尤其是踩著從前的舊主去攀附新主的人。此等作法不仁不義,為世人所不恥。阮大人熟讀聖賢書,自小知禮義廉恥,定是與我一般看法,對嗎?”

  阮從煥目光深深,“侯爺博學,說得甚是在理。”

  竟然沒有辯駁一句,倒真是好城府。當年挑中他,看中的就是他這個人。她只是沒有想到,他的能力有一天會用來對付自己。

  時別四年,變的不止是人,還有人心。

  “罷了,多說無益。此前的話我不是隨口說說,待滸洲案子一了,我就帶四姐歸京。到時候還望阮大人念在我們侯府不曾虧待過你的份上,讓平兒安兒跟著我四姐。”

  阮從煥似是受到了羞辱,臉色終於有了一點變化,“侯爺,我知侯府門第高。但我真無休妻之意,我的兒子我養得起,不勞侯府費心。”

  “休妻?阮大人莫不是和我說笑我侯府的姑娘,萬沒有被休的道理,要麼和離要麼喪夫!”

  阮從煥心一驚,看到她眼時的殺氣和認真,漫起無盡的屈辱。

  她眸光冷淡,睨著他,“阮大人心繫民生,如此日夜操心為民不愧是一個好官。相傳大禹治水數月過家門而不入,想來阮大人憂心今年的收成定然幾月不能歸家。到時候功績摺子上,我定會替阮大人多添一筆。”

  這是不想讓他再回阮府的意思,她不再信他,自是怕他在阮府內搞事。一個變了心的男人,可以連殺妻殺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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