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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晏玉樓此舉如此明顯,是個人都看出來了。奸佞小人,慣會耍弄權術,不足為懼。

  “隨他去。”

  主子爺發了話,阿朴不敢多言。

  榮昌侯府的門口,老侯夫人杜氏率領府中下人候著。杜氏年近五十,體態保養得宜,瞧著不過三十多歲。

  遙想當年,她曾是宣京四美之一。

  便是年歲漸大,風韻依然不減。她育有五女一子,皆遺傳一副好顏色,兒女之中以晏玉樓容色最是出眾。

  打眼眺望著,遠遠看見侯府馬車進了巷子,臉上一喜。待晏玉樓下了馬車,她一邊迭聲吩咐下人去取溫著的飯菜,一邊拉著兒子的手進府。

  “樓兒,你可算是回來了。”

  莫怪杜氏擔心,最近京中因為採花賊一事已是人心惶惶。樓兒長得好,又背負著那樣的秘密,若是被仇家盯上,引來賊人覬覦…

  這事想都不敢想,怎能不叫她這個當娘的心驚膽戰。

  晏玉樓拍著親娘的手,無所謂地揚起唇角,“母親您放心,放眼京中上下哪個人敢動孩兒,那真是太歲爺頭上動土,不要命了。”

  “你這孩子,做什麼事情都心大。老人話說得好,小心駛得萬年船,你一定要小心再加小心,不可以有半分的懈怠。”

  “娘,孩兒知道。”

  這些話,晏玉樓從小聽到大,耳朵都快起老繭。老娘一片苦心,她焉能不明白。母親和姐姐們可以表現弱勢,她身為侯府的當家人,卻是萬萬不能露出軟弱的模樣。

  她唯有權利在握,表現得無堅不摧,才扛得起整個侯府的富貴。

  杜氏也是無奈,孩子心太大又身居高位,當娘的總是提心弔膽,生怕孩子一步踏錯,步步錯。如今樓兒越發風頭強勁,她的心越是提得老高。

  晏氏一門,已是富貴滔天。女兒們都嫁得不錯,五女兒還是當今太后,晏家的外孫是當今的陛下,兒子亦是朝中棟樑。

  所謂烈火烹油,鮮花著錦。晏家越是冒尖,她心裡越是忐忑。似乎有一把刀懸在房梁,一個不小心就會砸下,血濺晏府滿門。

  母子二人攜手進正堂,晏玉樓的大丫頭采翠已擺好飯菜。

  看著她不甚雅觀的吃相,杜氏心疼不已,目露慈愛。這些年,苦了樓兒了。心裡嘆著氣,萬般糾結著,不知如何釋然。

  “娘,你莫要操心,一切自有孩兒擔著。”

  晏玉樓哪裡不知道自家老娘的憂心,怕是沒有用的。該來的總會來,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。與其整日惶惶,不如努力強大自己,輔佐陛下。

  杜氏心知憂心無益,只得嘆氣擱下,陪著她用飯。

  吃完飯,消了一會食,她回到自己的院子。

  采翠替她更了衣,換上舒服的寢衣,再鬆了纏胸的布條。她的長相男女通吃,足以名冠宣京所向披靡。然而胸前這處卻是不盡人意,小巧的緊。平日裡用布條縛住,外表瞧不出任何端倪。

  眼前的女子墨發披散,絕美出塵。便是瞧慣主子顏色的采翠,都險些閃神。世人萬萬想不到,位高權重的榮昌侯竟是女嬌娥。

  第4章 入夢

  瞧著胸前的玲瓏之處,晏玉樓自嘲一笑,於自己的處境而言,何嘗不是大幸。若是豐滿一些,還真不知要如何瞞天過海。

  自打胎穿過來,已整整二十二個年頭。這二十二年中,她一直被當成男兒養大,行事做派上毫無女氣。除了母親還有貼身的采翠和馮媽媽,無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。

  采翠最是貼心,侍候她洗浴泡腳解了一天的乏,這才愜意地躺上床,半眯著眼。

  天氣還有些陰冷,采翠將她的頭髮用大布巾包著,認真地絞乾。她靠在床頭,錦被鬆鬆地搭著,一隻長腿曲起晃動,閒適風流。

  采翠見慣她不羈的樣子,每回看到還是忍不住紅了臉。

  “信國公好生討厭,總與侯爺您作對。奴婢聽外面人傳,竟然有人說是侯爺處處與他不對付,還真是睜眼說瞎話。天知道侯爺哪裡得罪他了,他如此百般讓侯爺難做。”

  晏玉樓聞言嘴角翹起,漫不經心地道:“既生瑜何生亮,姬國公嫉妒你家侯爺比他俊美,得了京中貴女們的愛慕,搶了他的風頭。他必是日夜抓耳撓腮,如鯁在喉。”

  采翠聞言,“撲嗤”一笑。

  “侯爺是宣京第一美男,國公爺怎麼敢與您媲美。奴婢瞧著他定是心中不甘,所以才會為難侯爺。侯爺不與他計較,他反倒得寸進尺,好生不知禮。”

  “可不是,姬桑可不就是個不知禮的人,還是采翠最知我心。”

  主僕二人說了一會姬桑的壞話,晏玉樓心情大好,愜意地閉上了眼。

  她是想案子想到睡著的,迷迷糊糊地陷入夢中。一會兒光怪陸離,一會兒又是在案子中。更詭異的是她竟然夢到姬桑那張妖孽臉,他還對她拋媚眼。她被美色所迷,與他滾到一起,意亂情迷之時,她聽到他似乎嫌棄她胸太小。

  這個夢,真是一言難盡。

  醒來後她臭著一張臉,努力把那莫名其妙的夢拋諸腦後,重新梳理案子。很明顯,兩件案子並不是一人所為。無論是柳雲生還是程風揚,都並未受到實質性的侵犯,也就是說賊人行事根本不是為色,而是另有目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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