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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二次遇到賀祈,才是他們真正遇到賀祈的時候。

  那時候他們在樹林裡紮營,然後看到了賀祈被一群血屍追趕,賀祈表露出來的武力值根本不大,而且他手裡沒有槍,也沒有火力,竟然能被一群血屍追趕,而只是被咬了手臂。

  後來他們把賀祈救了下來,因為他身上有血屍毒,所以沒有讓賀祈自己走。

  万俟景侯對溫白羽說:“你想想看,賀祈到了咱們營地之後,你打電話給無虞,聯絡好了碰面地址,然後無虞告訴你最多天亮就能匯合,然後呢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然後無虞和老蛇就失蹤了。”

  程沇驚訝的說:“難道也是賀祈嗎?”

  万俟景侯點了點頭,說:“這麼多巧合串聯在一起,恐怕也不是巧合了,而是他精心策劃出來的。賀祈聽到了溫白羽的電話,推算了無虞他們趕來的時間和距離,如果他讓血屍去攔截,恐怕要比自己去找快得多。”

  溫白羽突然有些焦急,他雙手手心都是汗,如果這樣的話,他豈不是自己害了無虞和老蛇,當時應該注意賀祈這個陌生人的,溫白羽還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,看起來也就像個紈絝子弟花花公子,沒想到心機這麼深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還有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聽他說還有,心裡直打鼓,感覺賀祈實在是深不見底的人,都有些發憷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咱們遇到血屍群的驅趕,一路往山上跑,甩掉了血屍群來到這裡,剛睡下之後,賀祈要起夜上廁所。”

  程沇說:“我跟他去的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?”

  程沇仔細回想了一下,並沒有奇怪的事情,那時候賀祈總是調笑他,還要和他比那個地方大小,程沇臉皮薄,就迴避了一下。

  程沇想到這裡,突然愣住了,說:“你說他趁這個時候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點了點頭,說:“他很可能趁這個時候,在周圍做了訊號,吸引那些血屍過來。”

  程沇頓時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,賀祈做的每一件事,甚至調笑他,戲弄他,捨命救他,竟然都有深意,程沇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笑的傻子……

  賀祈用訊號把血屍引上來,讓血屍把其他人全都調走,因為賀祈本身受了重傷,絕對不可能讓他去和血屍纏鬥。

  賀祈其實本身打算著,誰留在營地都沒關係,因為武力值最強的万俟景侯肯定會出去迎戰,這個時候主力被分散了,他只要吃點苦頭,忍點疼,就能成功的把地圖偷走。

  而讓賀祈覺得自己很幸運的是,他們只留下了程沇,這個武力值可以基本無視的人,賀祈走之前還索了一個吻,可以說是打了一個大滿冠,賺得盆滿缽滿的帶著地圖走了。

  眾人都有點沉默,程沇喪氣的說:“現在怎麼辦,地圖沒有了,而且你們的朋友還有危險,咱們徹底被將了一軍。”

  程沇的志氣有些低迷,他從沒出過城,第一次出任務,結果就變成了這樣,似乎給他的打擊不小,程沇突然覺得,他或許不能向父親證明什麼了……

  溫白羽也嘆了一口氣,地圖沒了,太平鼎本身近在眼前,結果突然化成泡影了,太平鼎代表的是什麼?代表的是希望,他們改變註定的未來的希望。

  如果沒有太平鼎,万俟景侯要死,樊陰爻要死,万俟流影也要死,他們都會失去很多。

  而現在呢,不止沒有了太平鼎,而且他們還陷無虞和老蛇於危險之境。

  溫白羽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失敗,揉了揉自己的頭髮,頹喪的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  万俟景侯見溫白羽煩躁的扒頭髮,一頭柔然的黑髮都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,万俟景侯忍不住伸手過去幫他整理好,捋順在耳後,動作又輕又溫柔,然後用繩子給他把頭髮捆好。

  万俟景侯淡淡的說:“其實也不算輸的徹底。”

  噫風笑著挑了挑眉,說:“說的也是呢。”

  鄒成一眯起眼睛,看著万俟景侯和噫風兩個人“一唱一和”的,說:“你們搞了什麼陰謀詭計?”

  噫風笑著說:“其實是万俟先生的注意,我只是負責打下手。”

  他說著,眾人就見万俟景侯走到了程沇的背包旁邊,然後把他的背包拉開,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,然後伸手進去一掏,就見背包最下面竟然塞著一張羊毛地圖。

  程沇第一個跳起來,大喊了一聲:“地圖?!”

  万俟景侯把地圖拋給他,程沇接過去,打開仔細的看,伸手摩挲著地圖的路線,說:“對對對,就是這張,是真的!”

  噫風笑眯眯的說:“其實万俟先生早就覺得賀祈不對勁,所以讓我仿製了一個,因為太趕時間,只是捏了一把土而已,也沒有太精緻,不過賀祈因為也趕時間,沒有仔細看,他拿走的其實根本不是地圖,而是一把泥土。”

  溫白羽都愣了,隨即才想到,噫風可是“手辦達人”……

  溫白羽轉頭對万俟景侯說:“你怎麼看出賀祈不對勁的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說早就看出來其實有點過,我並沒有看出他不對勁,只不過多了一個心眼而已,畢竟我這個人,不容易相信別人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可是襄王,做了一輩子襄王,運籌帷幄將襄國治理的蒸蒸日上,心機城府到底不淺,而且君王最大的缺點就是疑心,最大的優點還是疑心。

  眾人都鬆了一口氣,溫白羽說:“太好了,賀祈拿走的是假的地圖,但是咱們還是要找無虞和老蛇,這從何下手?”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溫白羽的手機突然響了,電話號碼顯示竟然是“無虞”!

  溫白羽立刻接起來,有些激動,說:“餵?無虞?!”

  溫白羽的聲音出了一聲,手機里頓了兩三秒,溫白羽還以為沒接通,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,確實是接通狀態。

  兩三秒之後,一個蒼老的聲音才發出“呵呵呵”的聲音。

  溫白羽神經一緊,說:“餵?你是誰?”

  那個蒼老的聲音說:“溫白羽,你想知道我是誰嗎?”

  溫白羽神經又是一跳,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,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記憶深處,竟然真的是那個血月族的族長,被万俟景侯砍掉了一條手臂的那個男人。

  溫白羽立刻按了揚聲,把手機往前送,讓大家都能聽到,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思路,說:“你是誰?”

  男人的聲音笑著說:“真是不好意思,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九則,是血月族第十三任族長。”

  溫白羽心裡只剩下果然兩個字,是無虞的那個師父,那個斷臂的男人。

  九則用陰森的口氣笑著說:“看起來你還記得我,那真是太好了,也不需要我費太多的口舌,咱們還真是有緣分,幾千年的緣分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有些不寒而慄,說:“你到底要幹什麼?”

  九則說:“不要幹什麼,只是偶然看到了我那不中用的小徒弟,就把他請過來做客了,畢竟師徒一場,就算徒弟不孝,做師父的雖然寒心,但是也下不了狠手,你說是不是?”

  溫白羽攥起拳來,手關節發出“嘎巴”的聲音,無虞的手腕和腳腕都斷過,這樣還不叫下狠手,而且無虞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,九則把他的手腳切斷,放在棺材裡做活活悶著做血屍,這種舉動只是聽著就覺得讓人發直,而九則竟然說得這麼輕巧。

  九則繼續說:“但是呢,他身邊還有一隻紅色的鳳凰,這我就不能保證了,聽說鳳凰血有奇功異效,是不是這樣?溫白羽你應該最清楚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沉著臉,說:“你打來電話應該不只是來炫耀的吧?開條件吧。”

  九則大笑了一聲,“哈哈哈哈”的笑聲從手機里傳出來,震得山洞直晃。

  九則笑著說:“溫白羽啊溫白羽,你現在還敢跟我講條件?真是太有意思了,不是嗎?我手裡有無虞和那隻鳳凰,現在多虧了你們,還多了一張羊毛地圖,如果我得到了九鼎,那麼煉製血屍的境界就會更上一層樓,你們還用什麼跟我抗衡?!”

  他這樣一說,眾人都是互相看了一眼,原來賀祈竟然是九則派來的人,看來賀祈得手之後,已經向九則匯報過了,所以九則才打過來電話向他們炫耀。

  九則的聲音陰測測的,說:“溫白羽,我要你把自己的手剁下來,一隻右手換無虞的命,然後刨開你的肚子,用你肚子裡的燭龍蛋,來換那隻鳳凰的命。”

  溫白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,感覺後背有些發涼,万俟景侯的臉色則是一下沉了下來,臉色難看到了極點,一瞬間周身散發出驟然的光火,嚇得程沇退後了一步。

  万俟景侯低沉的聲音冷笑了一聲,說:“你要和我們講條件,也要看看自己手裡的資本。”

  九則冷笑說:“哦,我的資本還不夠嗎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當然不夠,就憑你手裡的那張假地圖?”

  九則的聲音突然頓住了,說:“你不用故意拖延時間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,冷淡的說:“你也想要找地圖,這麼急切的找地圖,其實並非是專門找九鼎來提升血屍的煉製吧?”

  九則粗重的喘氣聲在手機里傳了出來,似乎被万俟景侯說中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我也只是姑且一猜,但是你的反應似乎證明了我猜對了,在雪山的聖池墓葬里,你被酆泉獄主殺死了對嗎?你的屍體現在還躺在那裡吧?”

  九則的呼吸更加粗重了,隱約帶著暴怒。

  万俟景侯眯起眼睛,咄咄逼人的冷聲說:“想要找九鼎改變自己的命運嗎?九鼎是至陽之物,的確對酆泉獄主這種至陰的神明起作用,對嗎?可惜了,你千辛萬苦扔過來的誘餌早就被識破了,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張假地圖,你仔細看看也能看得出來,只是一捧泥土而已。”

  九則暴怒的大吼,完全沒有剛才得意,說:“万俟景侯,你竟然敢戲弄我!你信不信我殺了他們?!”

  万俟景侯則是淡淡的說:“除非你也不想活了,這種時候,還輪得到你跟我提條件嗎?”

  九則的呼吸一直很粗重,很久都沒有出聲,溫白羽默默給万俟景侯在心裡點了一個贊,真是太漂亮了,竟然搬回來了,而起把那個人氣的半死。

  過了很久,九則的聲音說:“你要怎麼樣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讓你的人把無虞和老蛇送回來,然後我會把真的地圖給你,如果有一點損失,我都會毀了地圖。”

  九則大怒的說:“我怎麼相信你?!”

  万俟景侯鄙夷的笑了一聲,笑聲帶著濃重的鼻音,說:“你沒辦法相信我,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,無虞和老蛇,少了一個,我都會毀了地圖。”

  他說完,手機立刻掛斷了,對方掛斷了電話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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