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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程沇說:“那個場面……”

  程沇突然用手捂住了眼睛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溫白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後背,程沇的身體在微微打顫,艱澀的說:“那個場面,太可怕了……我雖然恨他,但我,但我沒想過讓他去死……”

  屍體腐敗的很厲害,死了很久了,似乎和程沇的母親去世的時間差不多,怪不得程沇的父親這麼多年不回來,因為他已經回不來了。

  那具腐敗的骷髏,扭曲的手掌里攥著那張羊毛地圖,因為那些土夫子沒什麼眼力,地圖又非常噁心,羊毛上粘黏著腐敗的肉屑和血跡,所以就沒多看,也留給了程沇。

  程沇把父親下葬了,但是沒有和母親合葬,他想著,如果這個男人不沉迷於他的羊毛地圖,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,他的母親活的那麼艱難,重病纏身,他的父親卻不回來看一眼,這樣的男人不配和他母親合葬在一起,永遠不配。

  程沇對這張地圖其實也是有執念的,他想毀了地圖,但是也想找到上面的東西,他父親一輩子做不到的,他想要狠狠地告訴他父親,他能做到。

  程沇把和万俟景侯的合照還有簽名燒了,其實也有些孩子氣,但是能看得出來,他到底有多心疼,多放不下。

  程沇抹了一把眼睛,說:“我真不知道這張地圖有什麼讓人著魔的地方,我父親他本身……本身是個好父親的,但是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輕輕拍著他的後背,說:“放心好了,咱們能找到。”

  程沇點了點頭,突然很鄭重的說:“溫白羽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嗯?”

  程沇說:“這麼多年,我一直都一個人活著,也沒人關心我,你是第一個安慰我的人,謝謝你,你真是好人。”

  溫白羽笑著說:“好人卡就不用發了,其實這麼久你一直封閉自己,多出去走走,多認識一些人,還會有很多好人的。”

  程沇點了點頭,抹了抹自己通紅的眼睛,笑著說:“真的謝謝你,不知道為什麼,看著你覺得挺放鬆的,就開始吐苦水了。”

  他說,臉上突然一紅,然後有些尷尬的看著溫白羽,小心翼翼的說:“溫白羽,你討厭男人嗎?我……我好像喜歡你,能跟我交往嗎?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什麼鬼,現在年輕人的思維跳躍性怎麼這麼快?

  溫白羽還沒說話,帳篷帘子一下就被掀開了,万俟景侯冷著臉從外面走進來,很自然的說:“不能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程沇沒想到被聽見了,尷尬的想要撞牆,但是這裡沒有牆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怎麼進來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又自然的說:“抓jian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程沇:“……”

  帳篷里的氣氛特別奇妙,因為那句“不能”和“抓jian”……

  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說:“有人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快速的撩開帳篷,一把抄起火堆旁邊的吳刀,“咔!”一甩,吳刀猛然伸長,吳刀上黑色的龍形血槽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,看的程沇都愣住了,心想著怪不得是土瓢把子,氣場就不一樣。

  溫白羽抓起自己的鳳骨匕首,也沖了出去,隔壁的黑羽毛和七篤也聽到了動靜,估計是剛剛睡下,所以還沒有睡熟,噫風也快速的從帳篷里鑽了出來。

  黑暗的樹林裡,一個人影快速的往前奔跑著,他背上背著一個大背包,看起來像是旅行者,穿著一件黑綠色的休閒迷彩服,腳上蹬著黑色的大軍靴,正飛快的往前跑。

  那個人的動作很快,穿梭在樹林裡,快速的向他們撲來。

  然而那個人並不是要攻擊他們,他是在被什麼東西追趕。

  万俟景侯皺眉說:“是血屍。”

  他說著轉頭對黑羽毛和七篤說:“你們先回帳篷。”

  黑羽毛和七篤都中了血屍毒,無虞還沒有趕來和他們匯合,血屍的出現可能會影響黑羽毛和七篤,所以万俟景侯讓他們迴避。

  黑羽毛點了點頭,帶著七篤回了帳篷。

  程沇一看竟然還是之前的血屍,成群結隊的衝過來,准趕著前面那個旅人。

  那個旅人跑的近了,程沇赫然發現,竟然是個認識的人!

  也不算是認識,見過一面,之前在河北的時候,溫白羽他們都去超市採購補給,留了自己在車上看行李,結果有個男人開著大吉普,戴著墨鏡,也穿著這麼一身綠黑色的休閒迷彩服,向自己問路。

  但是程沇不知道怎麼走,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輕浮,又問程沇有沒有女朋友,還問他有沒有男朋友,程沇覺得他是個神經病,沒想到在這裡又碰見了。

  那男人被後面的血屍一下撲倒在地上,程沇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閉眼,就聽到“嘭!”的狠狠一響,男人一下栽倒在地上,血屍張開血盆大口,就往男人的臉上咬。

  男人猛地轉過身來,面朝上,雙腿使勁一蹬,血屍一下被踹了出去,男人趁機躍起來繼續往前跑,他的身手還不錯,但是手裡沒有任何武器,連個匕首都沒有,看起來有些被動。

  男人跑得近了,万俟景侯說了一句“來了”,緊跟著身影立刻拔出去,瞬間躍出好幾步,眾人眼前一陣繚亂,万俟景侯已經沖了上去,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動作。

  吳刀在黑暗中爆裂出一道寒光,血屍的腦袋應聲飛了出去,“咚!”一聲正好砸在那個男人的後背上,男人回頭一看,喊了一聲“糙”,趕緊把那腦袋踹開。

  血屍一共五個,數量並不是太多,万俟景侯一個人就都能解決,那些血屍伏屍了三個,還有兩個突然轉頭跑了。

  男人累的滿頭是汗,他臉上也都是血,看起來濺上去了不少,累的直喘氣,說:“謝……謝謝你們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見他身上都是血,怕他有傷口,說:“快處理一下。”

  男人坐下來,特別自來熟,慶幸的笑著說:“太謝謝你們了,我叫賀祈,來這邊旅遊的,就想爬爬野山,哪知道竟然跑出這麼多怪物來,那些是什麼東西?屬狗的嗎,見人就咬?你們看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撩開袖子,胳膊上竟然有個血痕,是被咬出來的,咬的還挺猙獰。

  溫白羽一看,頓時就泄氣了,這個叫賀祈的男人也中了血屍毒。

  賀祈撩開自己袖子,發現自己胳膊上竟然有桃花瓣紋身,說:“奇怪了,什麼東西?我沒紋這種娘唧唧的東西啊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賀祈包紮著傷口,突然看到了旁邊的程沇,頓時眼睛一亮,笑著說:“嗯?是你!對了,你上次還沒跟我說,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。”

  程沇臉上一陣尷尬,趕緊走到一邊,離他遠點。

  万俟景侯則是擦拭著自己的吳刀,然後冷淡的接口說:“他沒有。”

  賀祈笑著說:“那敢情好啊,我做你男朋友吧?”

  程沇臉上更是紅,哪有一見面就說要做男朋友的,看起來像是開玩笑,而且玩笑還很惡劣,程沇說:“你是不是有病。”

  賀祈從善如流的說:“剛被瘋狗咬了,你有藥嗎?”

  程沇:“……”

  程沇覺得他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。

  賀祈看起來三十歲左右,臉上帶著雅痞的笑容,這種略有些壞的男人,估計非常吸引異性目光,再加上他身材高大,一身迷彩服,袖子挽到小臂之上,看起來身材健碩,肌肉流暢不糾結,異性緣絕對爆棚。

  賀祈的五官並不出彩,但是他臉上總是帶著笑容,看起來特別有感染力,一笑起來增色不少,尤其是眼神,那種眼神會讓人有種血脈僨張的感覺,似乎總是脈脈含情。

  賀祈是個陌生人,應該是個富二代的樣子,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,像是花花公子,因為想要來點刺激,就打算爬野山,沒想到遇到這些奇怪的東西。

  他中了血屍毒,但是暫時沒有發作,溫白羽給無虞打了一個電話,確認了一下,無虞他們快要到了,明天早上就能來匯合,帶來了血屍毒的解藥。

  溫白羽他們商量了一下,打算暫時收留賀祈,讓他在營地呆到明天早上,吃了解藥之後讓他下山,大家分道揚鑣,他們繼續上山尋找地圖上的路線。

  賀祈受傷不嚴重,而且顯然不信鬼神,對剛才的襲擊根本不放在心上,或許是因為受傷並不嚴重的緣故。

  賀祈也帶了補給,拿出來一邊吃,一邊對程沇說:“嘿,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。”

  程沇不想理他,賀祈笑著說:“別拒人千里啊,總要給我追你的機會吧?”

  程沇被煩的不行,說:“求你了,別跟我說話。”

  賀祈突然笑了一聲,他勾起嘴角略帶狡黠的微笑,平平無奇的五官竟然飛揚出一種神采,看的程沇直發愣。

  賀祈低下頭來,低聲在程沇耳邊說:“我更想讓你在床上求我。”

  程沇頓時一張臉通紅通紅的,瞪了賀祈一眼,說:“你!你……”

  程沇的罵人水平有限,他這輩子沒罵過人,難聽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,你了半天沒說出來,乾脆自己躲開了,又往旁邊挪了挪。

  賀祈追過去,笑著說:“我錯了我錯了,對不起,剛才跟你開玩笑的,別真生氣,我給你道歉,要不你揍我一拳。”

  說著還勾肩搭背的摟住程沇的肩背,很自然的伸手摸了摸程沇的脊背,一邊道歉,一邊把手滑到了程沇的腰上,輕輕捏了一把,程沇沒什麼經驗,賀祈倒是老手,程沇的腰立刻抖了起來,感覺到一陣奇怪的戰慄,但是聽著賀祈一直誠懇的道歉,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……

  因為怕有血屍再出現,眾人一直等到早上,賀祈似乎改變了策略,對程沇不再明目張胆的調戲,而是轉為地下行動,明面上和程沇稱兄道弟。

  賀祈嘴巴很甜,一看就是泡妞高手,一直跟程沇聊天,後來還把程沇逗笑了,勾肩搭背的揩油,程沇神經太大條也沒發現,到天亮之後,兩個人的關係竟然自然了一些,程沇沒再把他當神經病看。

  眾人洗漱之後開始吃飯,等到了早上九點多鐘,竟然還沒見到無虞。

  溫白羽給無虞打電話,竟然變成了關機狀態,又給老蛇打電話,也是關機狀態。

  溫白羽立刻感覺不太妙,說:“無虞和老蛇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,他們的手機打不通。”

  第240章 兗州太平鼎6

  万俟景侯皺了皺眉,昨天晚上的時候,無虞還說早上就能到,現在竟然關機了,不可能是手機沒電了這種不靠譜的事情,就算沒電了,還有老蛇的手機,老蛇的手機也同樣顯示關機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又給無虞和老蛇打了一遍電話,還是一樣的結果。

  鄒成一說:“現在怎麼辦?還要前進嗎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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