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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一滾閃開,抽出鳳骨匕首,猛地一紮,一下扎中了那條須子,結果須子突然發出“嗖——”的一聲,噴出了那股綠水。

  万俟景侯一把抱住他,將他撲在旁邊,避開那股綠水,說:“綠水有毒,千萬別被碰到了!”

  一邊的唐無庸臉色發沉,對他們大喊著說:“這是專門消化屍體用的章魚,也是族裡的禁術,這條河竟然是積屍地!”

  溫白羽嚇了一跳,專門消化屍體用的?

  也就是說這條巨大的怪物章魚專門吃屍體的,那這條河水,其實是一條養章魚用的積屍地。

  溫白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,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,他們的路線是沿著血月族的棲息地而蔓延的,也就是說這一路上都是血月族的遺址,任何可怕、可怖、奇怪的東西都不再匪夷所思,因為這都是血月族人遺留下來的智慧,一些讓人毛骨悚然,已經被禁的智慧……

  章魚的須子從水裡不斷的拍出來,巨大的須子卷出去,似乎要把他們都拖下水來享用。

  這個時候聽水裡傳來“嗬——”的一聲,似乎是万俟流影的聲音,万俟流影一貫以來作風非常嚴肅,有些硬漢,從來沒見過他其他表情,這個時候卻聽到他一聲略微低沉的慘叫聲。

  隨即是“嘭!”的一聲,樊陰爻被拋上了岸,万俟流影猛地從水裡扎出來,他身上都是血,右手受傷了,似乎被咬傷了,胳膊上血粼粼的。

  就在他馬上要上岸的時候,一條巨大的須子突然又卷過來,一下拖住万俟流影,“嘩啦——”一聲巨響,万俟流影一下又被拖進了水裡……

  第227章 爻,生生不息3

  眾人驚呼了一聲,万俟流影剎那間就消失了,水面上泛起漣漪,連個氣泡都沒有,那些巨大的須子上不止有吸盤,能牢牢的戲珠獵物,他的須子還帶著粘液,捲住人的時候使勁收攏,似乎要把人勒死或者活活悶死。

  溫白羽跑過去把樊陰爻從水裡拽上來,樊陰爻狼狽的厲害,身上還有幾處粘液的灼傷,他的腦袋破了一個口子,還在流血,或許是剛才血腥的味道,讓在河底睡覺的怪物甦醒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將吳刀甩長,說:“都別下去。”

  他說著,突然一躍而起,猛地躍進了河水裡,那怪物果然捲起須子,朝著万俟景侯卷過去。

  眾人都屏住呼吸,就看万俟景侯突然一閃,同時吳刀一揮,“唰——”的一聲,須子被一下剁了下來,怪物已經少了兩條須子,河水突然沸騰了起來,那隻怪物似乎已經暴怒了,不斷的揮舞著須子。

  他的須子全都從河水裡拍了出來,眾人這才看到這個怪物的全貌,它的頭上頂著一個蓋子,就像水母一樣,然而下面卻像章魚,不斷的揮動著自己的觸角。

  怪物被惹怒,揮動著觸角來回的抽,万俟流影本身被溺在水中,結果一下就帶了起來,“嘩啦”一聲浮出了水面,猛烈的咳嗽了兩聲,他的腿和腰被須子卷著,右手受傷了,不自然的下垂著,左手也沒有拿佩劍,他的佩劍竟然插在怪物的身上。

  怪物的身體正在流血,或許它這麼容易就暴怒了,還有万俟流影的一份功勞。

  万俟景侯看到了万俟流影,踩在怪物的腦袋上,突然往下一躍,怪物似乎知道他要去救同伴,須子一卷,朝著万俟景侯拍過去,同時嗞出一股膿液。

  万俟流影眯了眯眼睛,左手一勾,猛地往前一擋,他的身體追著須子,須子還在不斷的縮進,万俟流影臉上已經一片慘白,他的左手一把勾住插在怪物身上的佩劍,猛地一拔。

  就聽“嗤——”的一聲,怪物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震動,似乎是因為疼痛,怪物一下改變了策略,卷向万俟景侯的須子突然卷向了万俟流影。

  “嘭!”的一聲巨響,抽向万俟流影。

  万俟流影猛地矮下身,不得不趴在巨大的怪物身上,須子堪堪從頭皮上擦過去,生疼生疼的,還有粘液漏下來,灑在他的皮膚上,那種東西好像腐蝕液,腐蝕的皮膚立刻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音,好像烤肉似的……

  樊陰爻從地上爬起來,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,說:“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我的衣服……”

  樊陰爻一連串說著,快速的沖向河邊,溫白羽伸手去拉他,說:“別再過去了!”

  幸好樊陰爻的衣服已經被水衝到了河岸上,樊陰爻伸手去抓,溫白羽以為他要穿衣服,結果樊陰爻從裡面掏出了兩個濕漉漉的東西。

  溫白羽定眼一看,竟然是小紙人!

  小紙人已經泡水了,濕漉漉的,但是幸好沒有破,看起來特別簡陋。

  樊陰爻把兩個小紙人放在地上,突然嘴裡念念有聲,溫白羽不知道他在念什麼,手裡捏了一個決,那兩個紙人竟然無風自動,“唰!”的一聲從地上飛了起來,而且比剛才變得大得多,還在不斷的長大。

  紙人變得巨大無比,像兩個大樹一樣,揮動著手臂,衝著河裡的怪物撲過去。

  溫白羽看的目瞪口呆,樊陰爻頭上還流著血,喘著粗氣,似乎因為腦震盪的眩暈感站不穩,身體還在左右搖晃著。

  紙人快速的撲過去,因為是紙做的,所以反應特別靈敏,似乎是乘風而動,完全沒有阻力。

  兩個紙人飛撲過去,怪物又捲起須子去對付紙人,那兩個紙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攻擊力,但是瞬間變成了兩條白色的鎖鏈,“唰——”的一聲纏住了怪物的須子,然後不斷的飄動,速度非常快,讓人眼花繚亂,還在快速的纏繞,衝進水中,將怪物的其他須子要纏繞起來。

  簡直就是五花大綁!

  万俟景侯趁機一把抓住万俟流影,万俟流影身上都是傷,被他一把抓住肩膀,疼的冷汗都流下來了,但是閉著嘴沒說話。

  万俟景侯抓住他猛地躍上岸去,一下將万俟流影扔在岸邊,然後又快速的折返回去,吳刀猛地揮舞,一下將紙人纏住的怪物的須子砍斷。

  “唰唰唰——”

  就聽幾聲響動,怪物的須子被一條一條的砍斷,万俟景侯的動作快速無比,好像鬼魅一樣在夜空中閃動,一條一條的須子飛濺在空中,然後“咚咚咚”的掉在岸邊。

  巨大的怪物不斷的掙扎著,噴濺著膿液,但是万俟景侯的速度很快,反應也很快,全都躲了過去,身上甚至沒有一點傷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樊陰爻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,與此同時兩個紙人突然失去了控制,從白色的鎖鏈變成了真正的紙人,瞬間怪物就恢復了自由,它還剩下兩個須子,兩條須子快速的沖向万俟景侯。

  溫白羽睜大了眼睛,猛地從地上快速的躍起,後背翅膀一張,振翅一掠過去,一把抓住万俟景侯,然後飛快的向後掠。

  怪物的須子從他們眼前卷過,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,吳刀一甩,脫手而出,“嗖——”的一聲,一連砍斷了兩條須子。

  溫白羽衝出的動作非常快,讓人眼花繚亂的,還沒有來得及變成鴻鵠,只是身後長出了翅膀,剎那間兩個人又落回了地上,溫白羽後背的翅膀快速一收。

  河裡的怪物須子全都沒有了,只剩下一個大腦袋,“噗通!”一聲巨響,倒在了河水裡,一下就不動了。

  眾人鬆了一口氣,溫白羽檢查了一下万俟景侯,發現他根本沒有受傷,只不過衣服濕了。

  鬼侯趕緊衝過來,旁邊的人也幫忙,扶起樊陰爻,抽了一張毯子給他蓋上,鬼侯用乾淨的布按住他頭上的傷口,說:“幸好是外傷。”

  樊陰爻腦袋裡有點暈,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。

  大家想要去扶万俟流影,万俟流影則是自己撐著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,他的右手不自然的下垂,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,臉上也都是傷,渾身還濕漉漉的,看起來很狼狽,但是表情還是那種嚴肅的表情。

  万俟景侯從旁邊走過來,說:“你跟來做什麼?”

  万俟流影張了張嘴,但是沒說話,想來也知道,他是偷偷跟來的。

  溫白羽摸了摸下巴,感覺万俟流影的功夫也挺好的,他們一路走了兩天了,竟然現在才發現万俟流影跟在後面,連万俟景侯都沒發現。

  万俟景侯見他不說話,就說:“你回去吧。”

  万俟流影抬頭看了一眼万俟景侯,然後又低下頭來,似乎想要消極抵抗。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又補充了一句,說:“連夜就走,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

  万俟流影還是沒說話,但是突然抬起頭來,看了一眼溫白羽。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看著万俟流影,万俟流影這是遞來求救的信號嗎?

  溫白羽想了想,他們似乎兩天之前還不是很對盤,万俟流影竟然向自己求救……

  溫白羽本身想無視的,但是万俟流影一直看著他,那感覺……就像又養了一個兒子似的……

  溫白羽想了想,說:“呃……現在天這麼黑了,而且四周還有奇怪的東西,讓他一個人回去也挺危險的……”

  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正在被鬼侯包紮傷口的樊陰爻突然抬起頭來,說:“不行,他不能留在這裡。”

  万俟流影立刻轉過頭來,目光陰冷的看著樊陰爻,說:“我剛才還救了你一命,如果沒有我,你早就去做魚餌了。”

  樊陰爻站起來,差點忘了自己光溜溜的,身上的毯子差點掉了,趕緊披上,說:“就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,你也不能留在這裡。”

  溫白羽見他們兩個人劍拔弩張的,忍不住小聲的問了一聲,說:“為什麼?”

  樊陰爻坐下來,說:“沒有為什麼,你們聽我的,如果他跟著隊伍,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。

  万俟景侯抬頭看向万俟流影,沉默了一會兒,說:“回去吧。

  万俟流影沒有說話,過了很久,才說:“是,叔父。

  他說著,轉頭往來的路上走去。

  溫白羽見他也不包紮傷口,就一個人捂著胳膊往回走了,轉頭看了看万俟景侯,說:“你侄子一個人走真的好嗎?萬一路上遇到什麼事情怎麼辦?”

  黑羽毛這個時候抱著小七篤,在一邊說:“他和流風的性格一點也不一樣,如果是流風,起碼還會堅持一下。”

  黑羽毛說的好像是實話,万俟流風的性格比較堅韌,而万俟流影多的則不是,或許是童年的陰影讓他更多的是服從。

  万俟流影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,再也看不見了。

  眾人坐下來包紮傷口,万俟景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,溫白羽把火堆弄旺了一些。

  樊陰爻穿上衣服,把紙人收回來,然後烤乾之後放回了自己懷裡。

  他擺弄著紙人,突然想起了什麼,說:“對了,那個土夫子呢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什麼土夫子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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