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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怎麼了?”

  樊陰爻揪著溫白羽的袖子,低聲說:“快走快走,那些是道上的人,慘了,他們認識我……擋著點我,掩護我,別讓他們發現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一聽,趕緊遮住樊陰爻,兩個人往外走,走的時候就聽到那些人說:“消息可靠不可靠啊?那騙子真的今天晚上就能到這邊?怎麼還不來?哼哼,要是讓老子見到他,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,敢偷老子的東子。”

  另外一個人笑著說:“嘿嘿,你還別說,按小子跟美嬌娘似的,看的我直心癢,抓住他非要解解饞不可,給兄弟們打打牙祭。”

  一個人笑著說:“你也太不摘食了,那可是個臭老爺們,帶把兒的哈哈哈哈,不過別說,長得真是比娘們還細呼。”

  樊陰爻暗地裡哼了恆鼻子,跟著溫白羽快速的出了客棧,眾人剛栓好了馬,老蛇見他們出來,說:“沒房間了嗎?都住滿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要頭,低聲說:“不是,裡面有道上的人,認識樊陰爻。”

  方清說:“那怎麼辦?”

  小五在一邊添油加醋的說:“鎮上只有這一家客棧。”

  樊陰爻:“……”

  樊陰爻說:“你們講點江湖道義啊!”

  溫白羽嘆氣說:“不講江湖道義我剛剛就把你扔進去了,反正銅片我們已經拿到了。”

  樊陰爻:“……”

  黑羽毛說:“現在呢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看了看周圍,說:“走吧,出城。”

  他說了“出城”兩個字之後,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,外面荒蕪的景象,還有天黑之後的風沙和乾冷,簡直不能再好了。

  然而他們沒有辦法。

  眾人快速的把馬匹全都解開,然後悄無聲息的往城外趕,幸虧客棧里的人還在高談闊論,沒有人發現他們,眾人很快出了城,然後加快腳程,趕了很長一段路,這才停下來。

  小七篤忽然從黑羽毛懷裡跳下來,然後快速的往前跑了幾步,黑羽毛說:“七篤。”

  小七篤立刻回過頭來,朝他招手,示意他們過去,黑羽毛立刻追上兩步,就看到小七篤撥開了高高的糙叢,旁邊竟然有一條河水!

  河水並沒有結冰,水面上飄著一層碎冰,嘩啦啦的流著。

  眾人都有些興奮,雖然不能在城裡住客棧,但是他們看到了河水,今天晚上能燒水洗洗臉了。

  大家在河邊上把帳篷紮起來,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負責把雜糙全都砍掉,然後扔在一邊。

  河水並不寬,也不是太深,河對岸也有很多雜糙,但是因為他們並不過去,所以就沒有把對岸的雜糙砍掉。

  眾人搭好了帳篷,升起火堆來,然後把食物拿出來,樊陰爻興奮的把他背上的那個黑漆漆的東西卸下來,真的是一口大鍋。

  眾所周知的,盤子喜歡黑暗料理,這是跟他師父學的,樊陰爻真的也喜歡黑暗料理,他喜歡自己做飯吃,但是做的特別難吃,不只是難吃,溫白羽還懷疑有毒。

  而樊陰爻竟然樂此不疲。

  樊陰爻身上帶著很多調味料,把大鍋放在火上支起來,然後準備做飯。

  其他人的臉色都青了,連一貫笑眯眯的小五,還有一貫面癱臉的黑羽毛,臉色都青了,可見樊陰爻的手藝是多麼嚇人。

  溫白羽趕緊把炒勺搶過來,說:“我看你辛苦一天,要不我做飯吧,你去……去洗洗臉?”

  樊陰爻挑了挑眉,說:“哎呀白羽,你真是會心疼人。”

  樊陰爻也沒強求,站起來往河邊走去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則是眯了眯眼睛,坐在溫白羽旁邊,說:“心疼人?”

  溫白羽趕緊說:“別聽他瞎說,我只是不想讓大家跑肚子而已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笑了一聲,把背包里的乾糧拿出來,開始給溫白羽打下手,溫白羽做飯那是一流的,雖然這年代沒什麼調料,但是讓溫白羽一處理,食物就非常的香,聞著就垂涎三尺。

  樊陰爻走到河水旁邊,掬起水來撩了一把臉,感覺水溫並不是太低,有些涼絲絲的,雖然乍一感覺有點冷,但是習慣了之後特別舒服。

  他們趕路了這麼久,都沒有水洗臉,更別說洗澡了,幸虧是冬天,不然全身都是味。

  樊陰爻往後看了看,那些人圍著火堆還在做飯,似乎一時半會吃不上,樊陰爻又低頭看了看河水,感覺實在太誘惑了,就蹲下來,把袖子挽起來,用手洗了洗手和胳膊,然後他發現袖子和衣擺全都被河水泡濕了。

  於是樊陰爻乾脆把衣服全都脫掉,然後悄悄的摸進水裡了,冷的他直哆嗦,但是感覺慡呆了。

  樊陰爻美滋滋的想著,讓他們鄙視自己的廚藝,等會兒洗完了澡,再打點水過去,讓他們煮洗澡水喝。

  一想到這裡,樊陰爻似乎已經腦補出了眾人吃癟的樣子,頓時樂不可支,美滋滋的笑著。

  眾人根本沒注意樊陰爻跑遠了“幹壞事”,樊陰爻洗了一會兒,感覺實在太冷了,越泡越冷,實在受不了了,趕緊想要上岸,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。

  他的手剛碰到自己的衣服,突然睜大了眼睛,就看到一個人突然沖了出來,而且竟然不是他們的人!

  一個壯漢,竟然是那些要抓他的土瓢把子中間的一個,樊陰爻頓時瞪大了眼睛,嚇得一下縮進了河水裡,往後退了兩步。

  那個壯漢手裡拿著樊陰爻的衣服,笑著說:“原來你這個江湖騙子在這裡?你倒是厲害啊,找了那麼多人保護你?”

  他說著,抖了抖樊陰爻的衣服,說:“銅片在哪裡?!”

  樊陰爻縮在水裡慢慢往後退,感覺自己要凍成冰棍了,說:“這位祖宗,我真的沒偷你們東西啊,我就是小打小鬧,怎麼敢偷各位爺爺的東西,你也拿著我衣服了,我根本沒有啊!”

  那壯漢突然笑起來,說:“衣服上沒有?沒準貼身放著了?看你細皮嫩肉的,是不是想和爺爺玩玩?”

  那壯漢說著,把他的衣服扔進水裡,然後就撲了進來,樊陰爻嚇了一跳,來不及去夠自己的衣服,趕緊往對岸跑,抓住岸邊的野糙往上爬,剛喊了一聲:“救……”就被壯漢一下撲倒在水裡,一把捂住了嘴。

  樊陰爻差點嗆水,腦袋扎在水裡,被壯漢一下提起來,他的頭髮全都濕了,被壯漢抓在手裡,狼狽的不成樣子,黑色的長髮濕淋淋的披在肩膀上,顯得樊陰爻的身材更是瘦弱白皙。

  壯漢伸手抓住樊陰爻,捂住他的嘴,笑著說:“銅片在哪裡?不說的話,爺爺就好好讓你慡一慡!我知道了,藏在這裡了對不對?”

  他說著去摸樊陰爻的身體,樊陰爻睜大了眼睛,猛地向後一屈肘,“嘭!”的一聲,正打在壯漢的鼻子上,壯漢無聲的大喊了一聲,沒想到他細胳膊細腿竟然這麼大力氣,一下栽在水裡,鼻血長流。

  樊陰爻快速的往前跑,呼哧帶喘的大喊了一聲:“救命啊!溫白羽!”

  溫白羽正在做飯,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,眨了眨眼,說:“好像是樊陰爻的聲音?”

  樊陰爻有點慌不擇路,抓住對岸的雜糙跑了上去,跑上去之後發現跑錯岸邊了,那個大漢已經從水裡爬起來,衝著他一步追上來。

  “咚!”一聲,樊陰爻只覺得腦袋都木了,被猛地按在地上,壯漢按著他的腦袋,惡狠狠的說:“糙你娘的,給你臉不要臉,今天老子就弄死你!”

  樊陰爻猛地抬腿去踹,壯漢已經有防備了,立刻伸手一擋,樊陰爻感覺腿骨要斷了,疼得他滿臉是汗。

  壯漢按著他的頭,一巴掌甩過來,樊陰爻立刻閉起眼睛,但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感覺到,反而聽到“嘭!!!”的一聲巨響,壯漢突然發出一聲慘叫,一下飛了出去。

  樊陰爻睜開眼睛,似乎有些詫異,就看到了一個人居高臨下的站在自己面前。

  樊陰爻側躺在地上,頭上磕的都是血,還有些發木,就看到那人是雙影的,穿著一身紫色的華貴袍子,腰間配著一把長劍,身材非常高大,一張冷酷冷硬的臉看著他,似乎有些不屑,說:“你沒事吧?”

  樊陰爻搖了搖頭,竟然是万俟流影,他們已經出了襄國兩天了,竟然在這裡看到了万俟流影?!

  壯漢大吼了一聲,從地上爬起來,舉起大刀就沖了過來,衝著他們砍過來。

  樊陰爻睜大了眼睛,說:“小……小心!”

  万俟流影伸手一抄,突然將地上的樊陰爻一把抄起來,他雙手抱著樊陰爻,猛地抬腿一踹,那大漢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,“嗖——”一聲飛了出去,一下飛過了對岸,“咚!”的一聲砸在地上。

  溫白羽他們聽到聲音已經趕過來了,正好看見那個壯漢倒在地上,似乎已經爬不起來了,疼的直喊。

  万俟流影顯然是偷偷跟過來的,看見万俟景侯來了,趕緊就要把樊陰爻一扔,然後自己跑掉。

  樊陰爻渾身光溜溜的,因為剛才磕到了腦袋,似乎有些輕微的腦震盪,頭暈噁心,伸手緊緊摟著万俟流影,嘴裡含糊的說:“我……我想吐……”

  万俟流影見他抱得緊,就要把他甩掉,哪知道樊陰爻要吐,他當即臉色鐵青。

  溫白羽衝到河邊,突然睜大了眼睛,並不是因為樊陰爻渾身赤裸著,還有和万俟流影摟摟抱抱,而是因為他看到河水裡突然伸出了兩條巨大的須子。

  “當心!”

  溫白羽大喊了一聲,万俟景侯突然躍起,吳刀猛地甩出,就聽“嗖!”的一聲,吳刀瞬間飛過去,一下砍斷了一條須子。

  但是另外一條須子還是快速的伸了出去,一下捲住了万俟流影的腳脖子,万俟流影抱著樊陰爻,兩個人猝不及防,就聽到“噗通!”一聲巨響,兩個人一起被甩進了河水裡。

  斷掉的須子噴出綠色的粘液,看起來非常可怕。

  溫白羽沒見過這種須子,感覺像是水母一樣,又有點像巨大的章魚,而且還是帶有吸盤的觸手系,簡直太重口了。

  万俟流影和樊陰爻一下掉進水裡,樊陰爻嗆了一口水,使勁扒著万俟流影往上探頭,他突然發現剛剛只到胸口的河水,竟然突然變深了!

  其實並不是變深,而是本身就這麼深,他剛剛只是站在怪物的身上,所以覺得水很淺,而現在怪物突然動了,所以顯得河水變深了。

  樊陰爻撲騰著,他不會游水,万俟流影雖然會游水,但是架不住樊陰爻全身光溜溜的抱著自己,還不斷的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,兩條白皙的胳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,細腿還夾在他的腰上。

  水底下有個怪物在伺機吃掉他們,万俟流影忍無可忍的吼了一聲:“滾開!”

  樊陰爻立刻大喊著:“我不會游水啊,千萬別放手,我要淹死了!”

  巨大的須子又從水裡拍上來,似乎想要把岸上的人全都卷下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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