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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拿著那張照片,給万俟景侯看。

  皮子推著黎英過來,黎英看到他們手中的照片,愣了一下,說:“這張照片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見過這張照片?”

  黎英搖頭說:“不,並不是我見過,但是很眼熟,因為我父親就在上面。”

  第174章 黎家弦月2

  溫白羽驚奇的說:“你父親?”

  黎英點了點頭,說:“對,就在這裡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抬手指了一下溫白羽手中的老照片。

  老照片是黑白色的,黎英指的一個人比較靠邊,身材比較高大,站在旁邊顯得很突兀,長相倒是真的和黎英有個六七分相似,不過黎英估計更像他母親,長相有些清秀,最主要是現在的黎英太瘦了,瘦弱單薄,一陣北風就能把他颳走,而且腿上還有殘疾,和他父親的高大形象完全不符合。

  溫白羽想了想那個司機的話,黎老爺是老來得子,看起來年紀應該差不多。

  黎家的壽宴流水席就要變成喪宴流水席了,來了很多人調查,溫白羽三個人因為是外來的,就留在了黎家。

  因為這次來的人實在太多,而且特別雜,本地的就先都回去了,外來的商旅全都暫時留在了黎家,黎家一時也是住得滿滿當當的。

  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住在一間房,黎英雖然看起來瘦弱,但是很有眼力,而且他自小跟著父親血手藝,並不只是皮影戲的手藝,還有一些道上的手藝。

  只不過後來黎二奶奶當家,黎英的腿又不能走了,所以就沒有心思再去涉及道上的事情,但是他一直打聽著,也沒有荒廢。

  自然知道万俟景侯心中有個寶貝疙瘩,一見到溫白羽,黎英就明白了,如今的黎家大不如從前了,黎英想要重振旗鼓,所以做事也有分寸。

  溫白羽進了房間之後,研究著那張照片,說:“這樣看來綁走於先生的就是於雅後來投靠的那個人,可是他到底是誰呢?先是要殺紅爺,現在又綁走了於先生。而且還增加了條件,黎家怎麼會有弦月玉盤?剛才黎少爺看到照片的時候,只是說到了他父親,完全隻字未提玉盤的事情,你說他是不知道,還是不想提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不用這麼費心,明天直接去問問他就可以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現在這情況著急啊,三日之後交換於先生,可是咱們手裡現在什麼也沒有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咱們現在處於被動的狀態,就算找到了黎家弦月,對方很可能又會變本加厲的加條件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那要怎麼辦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於先生在他們手中,一直會是籌碼,咱們要想個辦法,把於先生的地點套出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這些明天再說吧,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,你先休息,明天一早咱們先去找黎英問問,然後還要再了解一下那截竹子的玉墜。”

  一說到玉墜,溫白羽就覺得頭疼,他是近距離觀察過那個玉墜,感覺沒什麼不同,如果說哪裡不同,應該就是值錢,那個玉墜看起來非常漂亮。

  而且他記得黎英說,這個玉墜是從他父親的遺體的嘴裡摳出來的。

  溫白羽腦子裡有一堆的疑問,不過他今天實在太疲憊了,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,剛才還來了一堆人盤問,現在已經三點多了。

  溫白羽倒在床上,連衣服都懶得脫,直接拉上被子縮起來,立刻就睡著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也沒有脫衣服,伸手摟著溫白羽,親了親他的額頭,溫白羽感受到了溫暖的熱源,身體很快就舒展開來,然後湊到他的懷裡來了。

  七點的時候天就灰亮了,外面也有了動靜,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突然死人的緣故,黎家裡的動靜不是很大,顯得非常蕭條。

  溫白羽感覺到了陽光,立刻就醒了,側頭一看,万俟景侯也醒了,兩個人起了床,剛打開門,就看到了万俟流風。

  万俟流風坐在客房院子的天井裡,天還是灰亮的,他後背挺得筆直,看起來非常戒備挺拔的樣子,眼睛看著前面,眉頭緊皺,似乎在思索什麼。

  万俟流風的長相有幾分像万俟景侯,但是總體比較硬朗,這樣挺拔的坐著,讓人感覺到一股銳利的氣息。

  溫白羽走過去,拍了一下万俟流風的肩膀,其實万俟流風並不是思索什麼,而是看著太陽在發呆,他心裡擔心於先生,昨天晚上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,而且看到了於雅。

  之前於雅為了於先生,給了万俟流風一槍,万俟流風知道於雅非常的偏執,就怕她對於先生不利,而且於先生落在於雅手裡,其實万俟流風非常吃醋。

  溫白羽一拍,頓時感覺手心都涼了,万俟流風本身就是個移動的冰箱,這時候全身染著寒氣,比冰塊還涼,估計是坐在這裡一晚上沒動地方。

  万俟流風被拍了一下都沒有醒過來,溫白羽喊了他一聲,万俟流風這才驚醒過來,說:“太傅,你們醒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晚上沒睡啊?”

  万俟流風點了點頭,眼底有些黑青,看起來有幾分焦慮不安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走吧,咱們去看看黎少爺醒了沒有,問問情況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其實早就想去了,立刻就答應了,跟著兩個人往前走,出了客房的院子。

  三個人進了正房的院子,但是沒看到黎少爺,一打聽才知道,黎少爺根本不住在正房,因為之前是黎二奶奶住的地方,黎少爺一直在最後面的偏院裡,其實和他們就住隔壁。

  三個人又走回去,進了隔壁的院子,一到天井,就看到皮子正赤膊的打拳,身材看起來非常好,胸上腹部全是肌肉,偏古銅色的皮膚在灰亮的陽光下,被汗水染上了一層光芒。

  皮子見他們三個人進來,立刻收了拳,走到一個房門邊,敲了敲,說:“少爺,景爺他們來了。”

  黎英的聲音很快從裡面傳出來,說:“我正在起身,稍等一會兒。”

  他說著,裡面突然傳出“嘭!”的一聲,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了。

  皮子聽到動靜,立刻“嘭”的推開門,急匆匆闖了進去。

  這個時候大家情緒都比較緊張,還以為又是於雅那伙人在搞什麼行動,於是大家全都緊張的沖了進去。

  屋子裡沒開燈,窗簾拉著,非常灰暗。

  進去之後根本沒有正房的套間臥室,屋子裡直接是個圓桌,角落擺了一張床,還有一個衣櫃,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。

  溫白羽他們衝進去,就看到黎英從床上下來,不過因為腿不方便,撲在輪椅上,輪椅倒在了地上,看起來摔得不輕,輪子還在輕微的轉動著。

  皮子衝上去,將黎英抱起來,放在床上,然後又把輪椅扶起來,說:“少爺,有沒有磕著?”

  黎英呼嚕了幾把自己的胳膊,說:“沒事。”

  溫白羽眼尖,說:“你胳膊出血了,擦一下吧。”

  黎英低頭一看,小臂的位置被刮掉了一層皮,有點出血,但是並不是很嚴重。

  皮子倒是很緊張,給他找了創可貼,貼在手上的胳膊上。

  眾人站在一邊看著,皮子雖然不愛說話,而且因為身高和肌肉,總有一股凶神惡煞的模樣,但是難得的做事情很細心,看起來和黎少爺的感情也很深。

  畢竟之前黎少爺沒權沒勢的,在家裡也沒有錢,難得有人這麼跟著他。

  皮子給黎少爺貼上創可貼,因為黎少爺還穿著睡衣,沒換衣服呢,所以眾人打算先出去等,等黎少爺換了衣服,他們再說話。

  不過就在要出去的時候,万俟景侯突然皺了一下眉,溫白羽說:“怎麼了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沒有立刻回答他,而是突然往回走,直衝著黎少爺就走去了,那勢頭讓溫白羽太陽穴騰騰的跳,万俟景侯黑著臉皺著眉,一副要打架的樣子。

  果然皮子就戒備起來,万俟景侯的手一伸過去,皮子立刻也伸手去擋,但是在一霎那間,万俟景侯的手猛地敲了一下皮子的手腕。

  皮子發出“嗬——”一聲抽氣聲,手臂立刻就軟下來,好像斷了一樣,根本用不上力氣。

  黎英驚訝的說:“皮子?!”

  万俟景侯走過來,揮開皮子,然後突然抓住黎少爺的腿,一把掀起他的褲腿。

  黎英眼睛裡閃了閃,攔住皮子的動作,鎮定的笑著說:“景爺,這是幹什麼?難不成是消遣我這個瘸子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掀開黎英褲腿的一瞬間,溫白羽和万俟流風都呆愣住了,立刻盯著他的腿。

  黎英的皮膚本身就白,並不是白皙,而是病態的一種慘白,看起來元氣缺失的那種,而且不管怎麼睡,眼底都有黑青,因為昨天只睡了三四個小時,眼底的黑青就更加明顯了。

  而黎英的腿,則更是白。

  石膏一樣的白色……

  這中白色讓人記憶深刻,左明休的頭髮眼睛和皮膚,就是趨於這種白色,黎英的腿已經白的嚇人,而且非常僵硬,根本不能行走。

  溫白羽心裡狠狠跳了兩下,他覺得黎英的殘疾,應該並不是先天的,或許和月亮玉盤也有關係。

  溫白羽三個人先退出去了,等著黎英換衣服,等了十幾分鐘之後,黎英換好了衣服,也洗漱完畢了,皮子這才請三個人進去。

  大家圍坐在圓桌旁邊,黎英笑著說:“我看幾位是有急事找我,那就先說了事情,再給幾位準備早點吧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確實是急事,其實昨天黎少爺也看到了,那張老照片上寫的話。”

  黎英點了點頭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我們想知道,黎家到底有沒有玉盤?”

  黎英笑了一下,說:“真的不是瞞你們,自從父親去城裡做生意之後,家裡的事情,全都由黎二奶奶打理,我一分都碰不到,我並不知道玉盤是什麼東西,也從沒見過,如果真是寶貝的東西,恐怕已經被黎二奶奶賣了,或者乾脆她留了起來,就像那個玉墜子一樣。”

  溫白羽聽他提起玉墜子,就說:“那玉墜子呢,黎少爺說是從您父親的遺體裡拿出來的,是什麼意思?”

  溫白羽說完,覺得自己有點唐突,又補充說:“我們並不是想打聽黎家的事情,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和黎家有關係,我們有個朋友被抓走了,他們的條件就和黎家有關係,而且黎少爺的父親出現在那張老照片上,恐怕事情比黎少爺想的還要複雜,並不只是死一個黎二奶奶而已。”

  黎英點了點頭,說:“是這樣的,我想也是,畢竟景爺親自來這種地方了。”

  黎英說著,回憶說:“那枚玉墜,是我們黎家的傳家之寶,一直從老時候就傳下來的,不知道傳了幾代了,等當家結婚的時候,老當家就會把玉墜傳下去。黎家自從我父親這一代,就不經常去外面走動了,一直留在老家這裡,說實在的,雖然生意賺的少,但是活的也清閒,我父親一直不主張我出去闖,想讓我留在家裡。但是後來,不知道為什麼,父親突然說他要去一趟城裡,去做生意,但是具體做什麼生意,去哪個城市,父親全都緘口不言。想必三位也是知道的,我們黎家除了做一寫皮影的手藝聲音,還會做一些古董生意,我想父親是去做這種生意了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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