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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裡面真的有道上的一些人,但是都是倒貨的,並不是親自淘沙的。

  很奇怪的是,黎少爺竟然沒有出現在正廳里,就算在正廳的最外側的桌子,也沒有黎少爺的一席之地。

  黎少爺只在剛才出現了一下,然後就消失了,看起來不參加宴席。

  等吃到九點多,已經吃了三個小時,大家也都酒足飯飽了,就開始往黎家的後花園去了,那個地方一般祭祖用,後來黎二奶奶管家之後,就變成了娛樂場所。

  皮影戲的台子已經準備好了,花園有柵欄,一共有五場皮影戲,一直會演到十二點,黎少爺只是最後一場,所以還是沒有見到人。

  大家走過去,柵欄裡面設了桌子,還有點心和酒,柵欄外面就是站席了。

  溫白羽搞到了請柬,三個人就進了柵欄裡面,撿了一張靠後的桌子坐下來,這地方能看的清楚,也不至於和黎二奶奶接觸。

  三個人坐下來,溫白羽很久都沒看皮影戲了,一開始還挺有意思,万俟景侯給他剝著花生米,剝開之後直接塞進溫白羽嘴裡。

  三個人聽了一場,然後就越來越覺得匪夷所思,到底是什麼意思,為什麼讓他們來這個地方?

  難道是來錯了地方,他們猜錯了用意嗎?

  可是如果猜錯了,他們偏離了軌道,按照幕後人的省通廣大,也應該及時通知他們,畢竟那人帶走於先生,是要用於先生來要挾他們,交換玉盤,而現在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,也沒有進一步的消息,八成說明他們並沒有來錯地方。

  万俟流風也有些坐不住了,他心裡著急的厲害,已經兩天多了,不知道於先生在那些人手裡怎麼樣,會不會受苦。

  受苦是一定的了,於先生的眼睛就算看不見了,但是那也是眼睛,被生生挖下來……

  万俟流風一想,就覺得不敢再想下去,否則他會發瘋的。

  一直演到了第三場,黎少爺終於出現了,他不是自己出現的,是那個高大的男人推著他出來的。

  男人沒有什麼異常,肩膀上也沒有那張可怕的人皮,看起來完全正常,就像是一個夥計一樣。

  黎少爺從遠處過來,那高大的男人推著黎少爺過來,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,正好桌子是四面的,黎少爺就坐在了坐前面,背對著戲台,似乎也沒想看戲。

  溫白羽狐疑的看著黎少爺,黎少爺笑了笑,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,他把手搭在桌沿上,手腕很細,而且很瘦弱,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。

  黎少爺說:“先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黎英,我身後的是我的夥計,你們叫他皮子。”

  溫白羽不由得抖了一下,皮子……

  他只能想到那張人皮。

  黎少爺笑著說:“我之前就聽說過景爺,沒想到景爺竟然到這種小地方來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看了黎英一眼,突然拿出一樣東西,放在桌上,推給黎英看。

  是那張帶血的照片,照片推過去,黎英想要拿起來,卻被万俟景侯按住了照片的一角,拿也拿不起來。

  万俟景侯先然不想讓他拿起來看到背面的文字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這個剪影,你見過嗎?”

  黎英也沒有像硬拿起來,仔細看了一眼,笑了笑,說:“見過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見過?你怎麼分別出來的?”

  黎英笑著說:“你們看這個地方,其實有一個細小的缺口,這是故意做的,這是正品,別人仿造做的,都是贗品。”

  溫白羽一聽,還有仿品和贗品,說明這個剪影大有來頭?

  黎英說:“這是我父親做的,一件比較得意的作品,我從四歲開始跟著父親學手藝,臨摹過幾次,這個我印象很深。”

  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,眼睛裡有些高興,但是隨即一想,那司機說,黎老爺早就死了,這可怎麼辦?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那這個剪影呢,現在還在黎家嗎?”

  黎英笑了一聲,頗有些自嘲,說:“不在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驚訝的說:“這不是你父親的得意之作嗎?怎麼不在了?”

  黎英簡練的說:“賣了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回頭看向黎二奶奶,黎二奶奶正笑眯眯的和別人說話,完全沒看見黎英眼裡的鄙夷之色。

  黎英說:“父親去世之後,家裡就已經沒什麼生意了,現在的當家是黎二奶奶,你們想必也知道,黎家這麼多人,吃穿都是問題,黎二奶奶當家之後,直接把父親之前的那些作品,全都賣掉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頓時有些頹喪,万俟流風的臉色也很不好看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賣給誰了,帳目有嗎?”

  黎英笑著說:“景爺您覺得,可能有帳目嗎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沒有說話,但是看他臉色,也知道帳目肯定沒有了。

  照片的問題,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,但是希望突然就夭折了,剪影賣了,那就像一根針扔進了大海里,有沒有被二次倒手都不知道,他們本身還想順藤摸瓜,但是根本摸不到了。

  溫白羽嘆口氣,時間越來越晚了,第四場皮影戲開始了。

  這個時候黎二奶奶站起來了,不知道去哪裡,溫白羽尋找了半天,就看到黎二奶奶竟然走到了皮影戲的後台去了,她也不會演,不知道要幹什麼去。

  不過下一刻溫白羽就知道了,黎二奶奶跟一個演皮影戲的壯漢推推搡搡的,不用想也知道幹什麼呢。

  溫白羽不想再去看,目光在人群里亂掃著,就在這個時候,他突然看到柵欄外面的站席里,有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影。

  溫白羽突然大喊了一聲:“是於雅!”

  他說著,猛地站起來,万俟景侯立刻也回頭去看,果然就看到於雅站在人群里,於雅也看到了他們,轉頭就走,一下湮沒在人群中。

  三個人立刻站起來追,追出柵欄,外面人實在太多了,都興致勃勃的看著皮影戲,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,正演到高潮的地方。

  三個人往外追,追了一會兒,於雅就不見了,於雅個子不高,在人群里很容易穿梭,比他們這些男人容易穿梭。

  溫白羽有些懊惱,說:“讓她跑了!她怎麼在這裡?會不會是於雅的那個主人綁走了於先生?”

  万俟景侯面色凝重,說:“確實有可能。”

  他們把人跟丟了,只好往回走,這個時候就聽敲鑼打鼓的聲音,已經到了高潮,“噹噹噹噹”震得耳朵翁翁直響。

  万俟景侯怕溫白羽又擠丟了,拉著他的手往裡走,就在“當——!!”的一聲響之後,突然“呲——”的一聲。

  鮮紅色的血,在燈光的照耀下,一下噴濺而出,直接染紅了皮影戲的白布,霎時間一片血紅。

  圍觀的人先是“嗬——”的高喊了一聲,隨即還以為是皮影戲的“特效”,都開始鼓掌叫好起來。

  結果皮影戲的白布後面,一個聲音突然大喊起來:“死人了!!!!死人……死人了!!”

  聲音非常高亢,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,這麼多人開始擁擠奔跑,沖向黎家門外,溫白羽被擠了好幾次,万俟景侯摟著他,把他摟在懷裡。

  整村的人都來了,還有好多專門趕來的富商,花園裡一下擁擠吵鬧,喊聲震天。

  鮮紅的血跡“滴答滴答”的從白不上滑下來,戲台上的人全都跑了,那個壯漢從戲台上衝下來,不小心勾了一下白布。

  白布轟然倒塌,一下把地上的血全都蓋住了。

  溫白羽看著這場面,拽著万俟景侯往前走,他們正好和人逆著走,走了幾步就不擁擠了,万俟流風從後面衝上來,說:“叔父,太傅,你們沒事吧?”

  溫白羽搖了搖頭,看向那塊白布下面的東西,好像躺著一個人,白布蓋著,有些凹凸起伏。

  白布的旁邊,還散著一隻高跟鞋……

  黎英也轉著輪椅過來,後面還跟著那個高大的男人。

  黎英讓皮子把他推過去,然後彎下腰來,一把掀起那塊白布。

  一瞬間,黎英“嗬——”的使勁抽了一口氣,手一顫,白布掉了下去,皮子立刻捂住他的眼睛,說:“少爺,先迴避吧。”

  黎英搖了搖頭,撥開皮子的手,注視著地上的死人。

  溫白羽也嚇了一跳,差點後退一步。

  地上的死人正是黎二奶奶,她躺在地上,腦袋和脖子已經分家了,腦袋滾在地上,血從脖子上噴湧出來,地上還留著大量的血跡,看起來是被生生刮掉了腦袋。

  眼前的景象實在太可怕了,尤其是午夜時間,北風一刮,發出“嗚嗚”的呼叫聲,更是讓人毛骨悚然的。

  溫白羽看著那一地明晃晃的血跡,有些看不下去,側過頭去,万俟景侯摟住他的肩膀。

  不過就在這一瞬間,溫白羽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,大聲的說:“不對勁!她脖子上戴著的那個玉墜呢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什麼玉墜?”

  溫白羽對黎英比劃著名,說:“這麼大,一個竹節的玉墜,綠色的,看起來像是翡翠,還挺名貴的那種,你見過嗎?她是不是一直戴著?”

  黎英對那個玉墜特別有印象,說:“對,的確有這麼一個玉墜,非常值錢,是我父親留下來的傳家寶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玉墜不見了。”

  黎二奶奶的脖子和腦袋分家了,玉墜早就掛不住了,不知道是不是掉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見溫白羽一直在說玉墜,就走過去,用匕首挑開白布,在周圍找了一圈,說:“沒有玉墜。”

  溫白羽心裡飛快的轉,說:“難道那個玉墜有什麼不同尋常?有人想搶玉墜?那也不對啊,要搶玉墜,直接拽下來就行,幹什麼非要把她頭砍下來?”

  黎英聽到溫白羽的話,說:“那個玉墜……的確有不同尋常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什麼意思?”

  黎英說:“那個玉墜,是我父親過世的時候,含在嘴裡的,後來才被發現的。”

  含在嘴裡?

  為什麼要含在嘴裡?

  正在溫白羽不解的時候,突然聽到万俟景侯說:“於雅!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著,立刻回身沖了過去,於雅果然就站在混亂的人群中,溫白羽趕緊追上去,結果就看到於雅突然把一樣東西放在桌上,然後飛快地又跑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去追了,溫白羽跑過去,把桌上的東西拿起來,竟然又是一張照片!

  這張照片他們見過,是那十二個隊員的老照片,翻過來之後,背面竟然有字。

  背面的文字是——三日之後,用黎家弦月,冰宮半月,交換於玥。

  溫白羽一看,頓時有些發懵,怎麼條件又增加了,還有黎家弦月。

  黎家弦月?這到底什麼意思?

  難道黎家手中也有月亮玉盤?

  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已經回來了,他們不敢窮追,怕又發生變故,於雅可以竄梭在人群里,兩個人就沒有再追,回來找溫白羽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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