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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家動作迅速,把土全都挖開,果然就看到了万俟流風和於先生。

  兩個人全都昏迷過去了,万俟流風緊緊摟著於先生,給於先生當了墊背,躺在地上,他的嘴角和鼻子都流血了,左腿骨折,一截白生生的骨頭扎出來,看起來有些可怕。

  於先生則相對受傷輕一點,手背上有點刮傷,額頭蹭了一下,破了一個口子有點流血。

  万俟景侯趕緊把万俟流風抬出來,溫白羽看著万俟流風左腿那一截白生生的骨頭,差點吐出來,趕緊把背包里裝著蛋蛋的眼淚的小瓶子找出來。

  万俟景侯把万俟流風放平,然後猛地一推他那截骨頭,就聽“咔”一聲,手法乾脆利索的把那截白生生的骨頭推了進去。

  溫白羽看著後背直哆嗦,万俟景侯滿手都是血,拿過小瓶子,說:“我來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拔開瓶蓋,用剪子剪開万俟流風的褲腿,然後把眼淚滴上去,把他其他的傷口也處理了一下。

  万俟流風是摔下來的,他的雙手全是血跡,看起來摔下來的時候緩衝了一下,受了一些內傷,但是沒有生命危險。

  於先生很快就醒了,他的兩處傷口已經包紮了,醒來之後頭腦發暈,眼前一片發花,就看見万俟流風閉著眼睛躺在自己面前。

  於先生跑過來,說:“他怎麼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還沒醒呢,腿骨折了,還受了點內傷。”

  於先生的喉結來回滾動著,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,伸手擦了擦万俟流風嘴角的血跡。

  手指剛蹭過血跡,万俟流風突然睜開了眼睛,“啪”的一聲,一把握住了於先生的手。

  這個舉動嚇了眾人一跳,剛剛還昏迷不醒的人,一下就醒了,而且虎目睜著,看起來有些威信和嚇人。

  於先生吸了一口氣,隨即又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万俟流風醒過來,愣了幾秒神,臉上的威信和壓迫感的氣勢也慢慢收攏了,對於先生笑了一下,說:“於先生,你沒事吧?”

  於先生呼吸有些困難,牙齒“得得得”發響,情緒似乎有些激動,然後默默的搖了搖頭。

  万俟流風點了點頭,鬆了一口氣,好像有點疲憊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的腿骨折了,千萬別亂動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點頭說:“多謝太傅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休息一下,等體力恢復一點,咱們上去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又點了點頭。

  万俟景侯站起來,看了看四周,洞窟下來方便,上去就有點困難,尤其是帶著傷員,不過幸好他們人多,上面也留著人,一會兒讓上面的人拽他們上去就可以。

  万俟流風似乎感覺到骨折的地方有點疼,粗喘了兩口氣,因為磕到了後腦,腦袋裡眩暈、噁心,有一些腦震盪的後遺症,眼前發花。

  於先生聽到他粗喘的聲音,抓住他的手,說:“怎麼了?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
  万俟流風搖搖頭,但是一搖頭,眩暈和噁心的感覺就更濃重了,嗓子裡乾嘔了一聲,嚇得於先生有些手足無措。

  万俟流風突然輕聲說:“於先生。”

  於先生立刻答應了一聲,說:“怎麼了?”

  万俟流風說:“我腿有點疼。”

  於先生緊張起來,但是不敢碰他腿,說:“你骨折了,流了很多血,傷口包紮了,千萬別亂動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眯起他的虎目,笑著說:“你親我一下好嗎?真的很疼。”

  這根本沒有什麼因果關係,就好像親了就不疼了一樣。

  於先生嘴唇抖動了一下,淡金色的眼睛盯著万俟流風,然後慢慢的低下了頭,四周黑漆漆的,眾人都在準備著繩索,兩個人的嘴唇碰到一起,似乎都感覺到了對方的顫抖。

  万俟流風突然伸出手,一把按住了於先生的腦袋,毫不客氣的將他梳的井井有條的頭髮弄亂,淡金色的頭髮散下來,凌亂的遮住面頰和眼睛,讓於先生的臉看起來柔和很多,下巴顯得更尖了。

  溫白羽一回頭,就看到万俟流風和於先生親的火熱,万俟流風躺在地上,於先生支在他身上,怕壓了他的傷口,雙手顫抖的支撐著,鼻子裡發出濃重的呻吟聲。

  万俟流風親吻著他的嘴唇,然後又吻他的脖子,於先生主動抬起頭來,讓万俟流風含著他的喉結輕輕舔著。

  万俟流風聲音嘶啞的笑著說:“好乖,於先生好乖。”

  於先生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万俟流風,万俟流風親了親他手上的額頭。

  其他人在綁繩子,突然有一個打手大喊一聲,說:“先生,這邊竟然有條墓道?!”

  於先生嚇了一跳,趕緊從地上翻身起來,万俟流風戀戀不捨的抓著他的指尖,放在嘴邊親了親。

  於先生咳嗽了一聲,抽回手來,走過去。

  好幾個打手已經聚攏過去,用手電照著那個墓道,果然是一條墓道,確實是人工開鑿的墓道。

  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走過去看了看,兩個人頓時都露出一種震驚的表情。

  因為他們很久都沒有見過這種墓道了,穹頂方底,穹頂上鑲嵌著一層半透明的白色寶石頂棚,頂棚裡面有晶瑩的水波流蕩,好像銀河一樣,裡面灌滿了水銀和寶石。

  墓道的兩壁和地上,雕刻著無數的鳳凰圖樣,振翅高飛的,引頸長鳴的,還有落在樹枝上的。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看向万俟景侯,說:“這……”

  這好像襄王墓一樣!

  崑崙山裡的襄王墓,就是這個樣子,水銀琉璃頂,兩壁全是鳳凰圖案。

  万俟景侯也有一絲驚訝,襄王墓的疑冢六十六個,他們還有很多沒有找到,但是万俟景侯可以肯定,在這個地方絕對沒有。

  而且怎麼看也覺得這個“襄王墓”的規格小了一些,沒有崑崙山裡的宏偉壯觀。

  万俟流風見他們驚訝的看著墓道,也撐起身來,把自己的大刀撿起來,撐著身體蹦過來。

  於先生見他起來了,立刻過去扶他,將人架在自己肩膀上,說:“讓你別亂動了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笑著說:“於先生剛才親我了,所以已經不疼了。”

  於先生感覺臉上有些不自然,抿了抿嘴唇,心臟騰騰的亂跳。

  万俟流風笑著欣賞於先生這種不自然的表情,看在眼裡,心臟有點發癢。

  万俟流風怕把於先生惹急了,就向前看向那條墓道,墓道本身很黑暗,但是頂棚里都是水銀和寶石,寶石打磨切割的非常漂亮,有光線一照,立刻反射出奇異多彩的光芒,就好像灑落在銀河裡的星辰一樣。

  万俟流風猛地睜大眼睛,雙手一顫,扶在於先生肩膀上的手突然攥緊了,万俟流風的怪力很大,於先生“嗬——”了一聲,肩膀狠狠顫抖了一下,但是万俟流風都沒有發覺。

  万俟流風只是雙眼注視著那條墓道,虎目張著,眼神有些複雜,似乎陷入了什麼,在想一些很複雜的問題,良久盯著那條墓道不能回神。

  溫白羽回頭看向万俟流風,說:“你怎麼了?”

  万俟流風良久才回答他,但是又像喃喃自語,說:“我……好像見過這裡。”

  他說著,突然推開眾人,撐著大刀往前走,走進墓道里,伸手摸著牆壁上的雕刻,呼吸開始急促,說:“太熟悉了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回頭看了一眼万俟景侯,小聲的說:“這不是你家大侄子的墓葬吧?”

  鳳凰圖騰,襄國因為有神鳥賜福,所以一直以鳳凰為祥瑞的標誌,多半的王公貴族的墓葬里都會刻上神鳥鳳凰,但是能有這麼多水銀做裝飾物和防盜物的墓葬,那在當時,必然只有天子級別了。

  万俟流風緊緊盯著墓道深處,說:“我要進去看看。”

  於先生說:“不行,你腿受傷了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這次卻堅定不移,重複說:“我要進去看看。”

  於先生突然語塞了,看著万俟流風,万俟流風堅定的眼神根本不容別人質疑,完全沒有二愣子的樣子,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又升了起來。

  於先生嘴唇開了了兩下,說:“你腿受傷了,我背你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笑了一下,說:“於先生,我這麼重,你怎麼背的了我。”

  於先生只是冷著臉,說:“別廢話,快點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沒有辦法,只好讓於先生背著他,別看於先生身材瘦高,沒有万俟流風壯實,但是他體魄也還不錯,背起万俟流風來說穩穩噹噹的。

  如果在平時,於先生的體力更好,不過這幾天有些體力透支,沿著墓道走了一會兒之後,開始有點喘氣來。

  眾人沿著墓道往裡走,万俟流風的神情很專注,一直看著四周,研究著墓道里的那些花紋和圖騰。

  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,其實不止万俟流風,万俟景侯也感受到了墓道的熟悉感,無論是風格還是年代,只是規模不如襄王墓那麼大,一路走進去,也沒有發現什麼回字形的墓道。

  他們走了十分鐘,後面的打手勘測了一下目前的深度和位置,說:“先生,這裡已經是月亮溝了,咱們在月亮溝的正下方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有些吃驚,說:“月亮溝?咱們要去的不就是月亮溝嗎?難道就是這裡?”

  他們正說著,前面的墓道已經走到了盡頭,出現了一扇大門,大門上雕刻著兩隻鳳凰翩然起舞,而鳳凰的正中間,兩扇大門一邊刻著一顆半圓,合起來是一個正圓。

  圓上又雕刻著兔子、蟾蜍,還有九尾狐。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說:“看,月亮。”

  鳳凰是火精,有鳳凰出現的地方,就算雕刻日月,也應該選擇太陽,而不是月亮,這樣才能對應鳳凰。

  但是這裡的大門,卻選擇了鳳凰和月亮。

  於先生看到大門上的兩半月亮,說:“就是這裡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奇怪的說:“什麼意思?”

  於先生對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說:“你們千里迢迢去找那個倖存者,他就讓你們來這裡,知道為什麼嗎?”

  溫白羽狐疑的說:“因為這裡有月亮玉盤?”

  於先生點了點頭,說: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,這墓葬里應該有一塊半月形的月亮玉盤,和門上的形狀剛好吻合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聽到他們的談話,仍然似懂非懂的,但是他聽到什么半月,月亮玉盤,腦子裡頓時嗡嗡的響,呼吸也越來越急促。

  万俟流風立刻出了一身的熱汗,他的前胸貼著於先生的後背,於先生立刻就感覺到了汗水,說:“你怎麼了?”

  万俟流風卻雙眼注視著那個半月形的雕刻,眼睛裡仿佛有火焰在跳動,呼吸粗重,情緒已經陷入了混亂,猛地一翻身,“咚!”的一聲,万俟流風一下將於先生壓倒在地上,雙手掐住於先生的脖子。

  万俟流風眼睛裡全是血絲,好像情緒有些失控,一股怪力掐的於先生淡金色的眼睛開始翻白。

  溫白羽嚇了一跳,說:“不好,你侄子又發瘋了!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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