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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万俟流風答應了一聲,兩個人穿好了鞋,剛要關門,突然就聽“嘭”的一聲,溫白羽嚇了一跳,關門的手立刻推開了門。

  就見万俟流風從二樓快速的跑出來,一邊穿衣服,一邊從二樓,手一撐,翻身跳下來,這動作簡直比小傢伙們從樓梯扶手出溜下來還可怕,畢竟他們這房子的設計樓層很高,樓層高看起來特別高大上,這麼高的距離,万俟流風動作卻很瀟灑,大長腿彈跳力非常好,一下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一層。

  万俟流風邁了兩步跑過來,快速的穿上靴子,說:“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很奇怪,什麼叫不放心?

  其實是因為万俟流風見識過了於先生的眼睛,怕於先生又幹壞事。

  三個人出了門,打了計程車,路上有點堵,溫白羽又開始暈車,差點和司機去搶方向盤……

  好不容易到了火車站,這個地方人頭攢頭,尤其要過春節了,人就更是多,而且都提著大包小包的,非常擁擠。

  万俟流風好奇的看著火車站,其實一想到要坐那種像龍一樣長的車,他還是有點興奮激動的。

  大家定的是軟臥,軟臥的小隔間不帶門,比較簡陋,一個隔間四個床位,他們正好三個人,上了火車之後,把行李放好,他們的票號是兩個上鋪,還有一張下鋪。

  万俟流風沒坐過火車,也沒見過軟臥,好奇的看來看去,過了一會兒,火車就開始廣播了,即將開車。

  万俟流風心裡竟然有一種失落感,原來於先生並不和他們一起走,還以為會和他們一起。

  另外一張下鋪一直沒有人,就在要開車的時候,一個銀灰色大衣的男人施施然走了進來。

  眾人抬頭一看,是於先生。

  於先生兩手空空,根本沒帶行李,雙手插在外衣兜里,走進來之後就坐在了那張空的下鋪上。

  溫白羽有點好奇,說:“這回怎麼就你一個人?你的那些打手呢?”

  於先生聳了聳肩,說:“隔壁。”

  溫白羽點了點頭,說: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  畢竟於先生之前都是前呼後擁的,看起來排場非常大,溫白羽還以為這次只有他一個人,原來打手們也跟著來了。

  於雅從外面走進來,站在門口,說:“於先生,這邊太亂,您還是住在那邊吧。”

  溫白羽看見於雅有點吃驚,沒想到於雅還活著呢,當時死了好幾個於雅,他是在分辨不出哪個是鏡像,哪個是真的。

  於先生卻搖頭說:“不用,畢竟這邊比較有意思。”

  於雅沒聽懂,溫白羽也沒聽懂,万俟景侯若有所思,而万俟流風突然憤怒的站起來,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,立刻說:“肚子有點餓,我去看看有沒有賣食物的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大步走了出去,溫白羽狐疑的說:“我怎麼覺得你侄子這幾天情緒很不穩定,不會又要發瘋吧?”

  万俟流風出去了一會兒,回來的時候於先生已經不在這個隔間了,万俟流風倒是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溫白羽看他抱著一大堆方便麵,頓時眼皮騰騰的跳,說:“你買這麼多,咱們箱子裡還有好多呢。”

  万俟流風豪邁的說:“沒關係,我能吃四個。”

  四個……

  大家抱著方便麵桶,就去火車的飲水間打熱水去了,那個地方人很多,打熱水要排隊,眾人路過旁邊的隔間,發現旁邊三間都是於先生的人,雖然來的人比上次少了好多,但是這排場也夠大的。

  於先生正坐在隔間裡,於雅殷勤的在旁邊給於先生端茶遞飯,他們並沒有吃方便麵,而是帶來了很多打包的菜,菜很香,還冒著熱氣。

  於先生優雅的拿著筷子,坐在椅子上疊著腿,看見万俟流風從門外走過,對他笑了笑。

  於雅沒看見万俟流風,還以為於先生對自己笑,立刻受寵若驚,說:“先生,您笑起來真好看。”

  於先生說:“是嗎?要離近點看看嗎?”

  他說著,突然伸手拽住於雅的腰,於雅“啊”的輕呼一聲,羞澀的不行,已經被於先生拉過去,坐在了於先生的腿上,雙手纏在於先生的脖子上。

  万俟流風愣了一下,雖然只是一瞥,握著方便麵桶的手用力,差點把方便麵桶給捏漏了,嘴裡暴躁的說:“糙!糙!”

  万俟流風因為很暴躁,所以晚飯吃掉了五桶泡麵,三根火腿腸,還有兩包榨菜絲。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他們吃了晚飯,八點多鐘就準備休息了,正好冬天天黑得早,而且火車上實在沒什麼娛樂設施。

  大家早早的休息,溫白羽躺在上鋪,不過沒一會兒功夫,万俟景侯也上來了,兩人擠在一起。

  万俟景侯和溫白羽抵著額頭,雙手摟著他,溫白羽說:“你別亂來啊,你侄子還在呢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沒亂來,我怕你冷。”

  溫白羽感覺是挺冷的,抱著万俟景侯暖和多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你晚上沒吃多少,餓不餓?”

  溫白羽搖頭,說:“問著油味想吐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親了親他嘴唇,說:“白羽,你不是懷孕了吧?”

  溫白羽猛地一驚,差點被万俟景侯這一句話嚇傻了,回憶了一下自己,畏寒、沒食慾、嗜睡、想吐……

  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,溫白羽掙扎了一下,說:“不……不會吧,而且我沒感覺靈力受制啊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摟緊溫白羽,讓他枕在自己胳膊上,說:“快睡覺,你不是困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點了點頭,蹭了蹭万俟景侯的胳膊,很快就睡著了。

  他依稀睡著的時候,有腳步身過來,於先生從隔壁走了過來,並沒有脫衣服,也沒有摘下兜帽,直接躺在了床上,側著身睡覺了。

  万俟流風聽見下鋪有動靜,也翻了個身,煩躁的閉著眼睛睡覺。

  睡到大半夜的時候,溫白羽突然聽到有“嗬——嗬——”的聲音傳來,好像呼吸困難一樣,聲音就在不遠的地方,溫白羽迷迷糊糊有點轉醒,說:“唔……怎麼了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輕輕拍了拍他,哄著說:“沒事,繼續睡吧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幫溫白羽捂住耳朵。

  溫白羽往万俟景侯懷裡扎了扎,貼著万俟景侯胸口,又睡著了。

  万俟流風也聽到了那種喘氣的聲音,好像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似的,聲音很近,就從他的下鋪傳過來。

  肯定是於先生在搗鬼,但是不知道在幹什麼。

  万俟流風怕他把太傅再吵醒了,坐起身來,朝下小聲的說:“你在幹什麼?”

  於先生面朝里側躺在下鋪上,呼吸很急促,而且很艱難,身體一抖一抖的,不知道到底怎麼了。

  万俟流風探頭下來,狐疑的看著他,於先生終於動了一下,他側過身來,平躺在床上,然後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把一個小瓶子拿出來。

  這個小瓶子和他給万俟景侯的一模一樣,万俟流風這些天多少有些耳聞,叔父生病了,而且是一種怪病,需要這種藥。

  而於先生似乎有相同的病。

  於先生雙手哆嗦,呼吸急促,把小瓶子拿出來,拔開瓶蓋,“嘩啦——”一聲輕響,瓶子裡的東西就全都灑了出來,掉了一床一地。

  於先生手一軟,直接癱在了床上。

  万俟流風有點看不過去,輕聲從上鋪翻身下來,把一粒藥撿起來,捏開於先生的嘴,把藥塞了進去。

  於先生的嘴唇快速的開合,好像缺水的魚一樣,不斷的輕抿著万俟流風的手指。

  這是一種真實的感覺。

  並不像幻覺……

  万俟流風大腦有點充血,眼睛死死盯著躺在床上的於先生。

  於先生的兜帽掉了下來,不過露出來的臉,並不是之前万俟流風看到的臉,万俟流風也聽說了,於先生一般都戴面具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於先生突然睜開了雙眼,淡金色的眼睛裡有一些異樣,那些放射性細線好像在波動著,呼吸還是非常快,但是已經不像剛才那個喘不過來。

  於先生突然翻身起來,差點和万俟流風撞在一起。

  於先生下了床,也不管地上和床上那些藥丸,突然衝出了隔間。

  万俟流風看的莫名其妙,心想著這麼急,難道是尿急嗎?

  万俟流風無奈的把那些小藥丸都撿起來,塞進瓶子裡,等他都撿完了,於先生竟然還沒回來。

  万俟流風心想於先生不會睡在廁所了吧?

  或者是睡在於雅那裡了?

  万俟流風一想,突然有點坐不住,他所幸輕手輕腳的出了隔間,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。

  万俟流風到了洗手間,竟然沒人,門沒鎖,一推就開了。難道於先生真的去於雅那裡了?

  就在万俟流風暴躁的想要回去的時候,突聽前面有“嗬——嗬——”的聲音。

  已經是半夜三更,火車裡只有幾盞備用的燈亮著,還因為老舊嘩啦啦的閃爍著,看起來跟鬼火一樣。

  前面是茶水間,但是因為半夜了,根本沒人在那個地方停留,那裡竟然傳來了喘氣的聲音,万俟流風有些狐疑,慢慢走過去。

  他推開茶水間的門,就看到有人蜷縮在熱水機下面,地上散亂著一件銀灰色的大衣,那是於先生!

  於先生的大衣脫掉了,他似乎很熱,把大衣脫掉還不行,裡面的襯衫也解開了,把所有扣子都解開了,因為襯衫是扎在西褲里的,所以雖然解開,但是並沒有散開。

  於先生靠著熱水機,仰著頭,淡金色的頭髮散亂下來,顯得柔和了不少,淡金色的眼睛已經紅了,眼裡好多血絲,艱難的喘著氣,看見万俟流風走進來,眼睛裡出現了一絲波動。

  於先生看向万俟流風,已經不復之前的從容和優雅,聲音沙啞的說:“都是你多管閒事……”

  万俟流風一聽,頓時生氣了,他是個暴脾氣,立刻兩步跨過去,說:“你什麼意思?我怎麼是多管閒事?”

  於先生喘著氣,發出“嗬——嗬——”的聲音,艱難的說:“我今天已經吃過一顆那個藥丸了……”

  於先生之前說過,一天只能吃一顆,但是於先生的身體在逐漸衰弱,有的時候一顆藥丸並不能支持一天,他雖然表面從容優雅,但是已經被這種痛苦折磨的麻木了。

  就在於先生掙扎著要再吃一顆,還是忍一忍的時候,万俟流風給他決定了,畢竟万俟流風不知道,看他拿出來還以為是要吃,就給他吃了一顆。

  於先生熱的喘粗氣,雙眼瞪著万俟流風,腦子裡亂七八糟,突然想起從万俟流風眼睛裡看到的景象。

  於先生掙扎的站起來,嗓子慢慢的滾動著,突然舔了舔自己的紅唇,說:“真的會舒服嗎?但是看起來很疼……”

  万俟流風眯著眼睛,沒聽懂於先生在說什麼,說:“你說什麼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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