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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把目光轉了一圈,他們這裡不認識的人,也就是田東和左明休了,最後可能成為內鬼的人是誰?

  溫白羽想了一下,第一個想到的是左明休,因為他很特殊,而且給人的感覺很神秘,但是如果他是於先生的人,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讓他們拿走鎮庫錢?

  溫白羽又看向田東,看起來賊眉鼠眼,有點唯唯諾諾,一看就是好色沒膽的人,這樣的人也能做內鬼?

  不過溫白羽轉念一想,田東雖然表面看起來唯唯諾諾,但是他可是秦老的徒弟,怎麼也要有幾手絕活,應該不會像看起來這麼軟弱。

  眾人把火堆支起來,万俟景侯說:“還差幾個小時天亮,大家還能睡一會兒,今天後半夜就由田東來守夜吧。”

  田東眼睛轉了轉,點頭說:“好好好,我來守夜,你們就放心睡吧。”

  帳篷是小帳篷,最多睡兩個人,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睡在一起,秦老闆就和冰鑒睡在一起。

  因為田東守夜,所以左明休自己睡了一個帳篷。

  大晚上的,本身就只有幾個小時睡了,秦老闆自從懷孕之後就特別嗜睡,已經累得不行了,鑽進睡袋裡,很快就要睡著了。

  冰鑒卻翻來翻去的,把睡袋弄得“嘩嘩”響,秦老闆只好睜開眼睛,說:“怎麼了?”

  冰鑒爬過來,看著秦老闆,說:“好餓好餓,好餓好餓……”

  冰鑒就跟複讀機一樣,秦老闆真是頭疼不已,他路上剛吃了兩盒點心,他們走著一路沒多長時間,冰鑒現在又開始餓了。

  秦老闆無奈的說:“後備箱裡有吃的,你想吃什麼自己拿,鑰匙給你,會開後備箱嗎?”

  冰鑒接過鑰匙,立刻點頭說:“好餓!”

  然後歡快的跑了出去。

  秦老闆有一種提前養孩子的感覺,冰鑒出去之後,很快就睡著了。

  秦老闆睡得迷迷糊糊,突然就醒了,看了看旁邊,睡袋竟然還是空的,又看了一眼腕錶,馬上要天亮了,現在已經五點,冰鑒竟然出去吃了這麼長時間?不會真的把所有的補給都吃了吧?

  秦老闆想著,終於睡不著了,爬起來準備出去瞧瞧。

  秦老闆一出去,就看到外面的篝火竟然滅了,田東不見了,冰鑒也不見了,地上都是散落的補給食物,車子的後備箱打開著,就跟被打劫了一樣。

  秦老闆愣了一下,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,立刻衝到溫白羽的帳子門口,說:“溫白羽!快醒醒,冰鑒不見了!”

  溫白羽其實早就醒了,他撩開帳篷,秦老闆往裡看了一眼,說:“万俟景侯呢?也不見了?”

  左明休聽見秦老闆的聲音,要從帳篷里出來,說:“冰鑒怎麼了?”

  秦老闆說:“冰鑒說肚子餓,我給他車子的鑰匙,讓他自己去後備箱找東西吃,但是他一晚上都沒回來。”

  左明休的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稍安勿躁,万俟景侯已經去追了。”

  秦老闆說:“去追了?還有田東,也不見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已經去了半個小時了。”

  其是万俟景侯早就看出他們有內鬼,突然放慢腳步,其實就是為了抓內鬼,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冰鑒出了帳篷,去外面翻找吃的了。

  田東本身就色迷迷的,早就垂涎冰鑒了,而且田東隱隱約約有些感覺,自己好像被發現了,為了不被抓起來,其實田東想要趁這個機會逃跑的。

  哪知道這個時候冰鑒出來了,田東一時色心大起,所以也把冰鑒抓走了。

  冰鑒正在翻找食物,田東從後面過來,手裡拿了一個電槍,直接把冰鑒弄暈過去,然後抬著就跑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讓溫白羽別著急,他先去看看情況再說,沒準趁這個機會,還能看到於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物。

  溫白羽看了看腕錶,覺得有點坐不住了,說:“咱們也過去看看。”

  其他人也擔心,就趕緊跟著溫白羽往前走,他們拿了手電和應急的武器,田東跑的時候溫白羽看見了一個大概的方向,就順著這個方向往前走。

  田東逃跑的方向是斜後方,一片濃密的樹林,他們過來的時候因為樹林太茂密,所以就繞路走的,於先生的那幫人可能為了隱秘行蹤,所以就在樹林裡紮營了。

  眾人快速的穿梭在樹林裡,突然看到前面一個黑影橫在路中間,溫白羽慢慢走過去一看,心臟差點蹦出來,竟然是万俟景侯!

  万俟景侯臉色有些白,倒在林子裡。

  溫白羽立刻衝過去,將人扶起來,快速的檢查了一下万俟景侯,說:“沒有外傷?”

  沒有外傷,但是万俟景侯卻在追蹤的路上暈倒了,這簡直是天方夜譚,說給道上的誰聽都會笑出來,畢竟万俟景侯可是赫赫有名的景爺,道上響噹噹的一號人物。

  左明休蹲下來探了探万俟景侯的鼻息,說:“是那塊隕石的效果,他多少受點影響。”

  他們說話的時候,万俟景侯就醒了,動了一下,猛地翻身坐起來,嚇了溫白羽一跳。

  万俟景侯皺了皺眉,伸手揉了揉太陽穴,說:“白羽?”

  溫白羽看見他鬆了口氣,說:“你嚇死我了!”

  万俟景侯突然說:“糟了。”

  他們把人跟丟了,這片樹林這麼大,不知道去哪裡找冰鑒。

  眾人用手電照了照四周,万俟景侯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,不再是剛才那樣蒼白,但是神情有些暴戾和焦躁,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栽跟頭,還是在陰溝裡翻船。

  溫白羽聽到万俟景侯粗重的喘氣聲,說:“別太著急,放鬆下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深吸了兩口氣,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,在即將黎明的樹林裡,顯得異常明亮。

  万俟景侯的眼睛快速的掃了一下四周,說:“糙叢有被壓塌的痕跡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拽著溫白羽快速的往前跑,其他人跟在他們後面。

  往前跑了幾步,万俟景侯突然說:“有聲音,是田東的聲音。”

  他們立刻放慢了腳步,其他人都沒有聽到聲音,或許是離得遠,也或許是太微弱了,万俟景侯的眼睛非常銳利,順著黑暗一掃,說:“這邊。”

  大家趕緊跟著走,再走了幾步,就聽到“啊啊啊啊啊!!魔鬼!!魔鬼!!不要!”的聲音。

  眾人還以為叫的是冰鑒,畢竟被綁走的是冰鑒,但是這個聲音怎麼也不像是冰鑒。

  秦老闆說:“田東?”

  大家趕緊快步往前跑,幾乎是衝出去,立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,田東喊叫的聲音戛然而止了,突然就消失了,回聲還迴蕩在森林裡,伴隨著濃郁的血腥味,飄散過來。

  眾人衝過去,就看到田東仰躺在地上,眼睛睜大,整個人面色非常猙獰,露出懼怕的神情,他的下巴被扳斷了,這也是為了田東的聲音戛然而止的原因,肚子被剖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,白生生的腸子從裡面流出來,流了一地。

  他們衝過來的這一瞬間,田東已經沒氣了……

  眾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了,而在田東不遠的地方,還躺著一個人。

  左明休立刻大喊了一聲:“冰鑒!”

  他衝過去,將人抱起來。冰鑒躺在地上,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,有點衣衫不整,後背露出一大塊,靜靜的躺在地上,手腕的地方一片紅腫,還搓掉了皮。

  左明休看著冰鑒的樣子怒不可遏,將人抱起來,冰鑒的臉本身朝著地面,突然抬起來,眼神陰霾銳利,眼睛裡全是暴虐和殺意,他的呼吸很平穩,嘴上貼著膠布,雙手手腕下面全是血,但是冰鑒本身沒有受傷,他雙手血粼粼的,指甲里還有肉屑和白花花的腸子……

  眾人更是嚇了一跳,田東這幅樣子,還有冰鑒這個樣子,並不難想像田東到底是怎麼死的。

  冰鑒被翻起來,陰霾的眼睛晃了一下,一把將左明休推開,他力氣非常大,然後快速遮住自己的下身,冰鑒的下身很奇怪,畢竟他是個鏡像人,也鏡像出了缺陷。

  左明休看到的一霎那,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,抬起頭來的時候,正撞見冰鑒眼睛裡的陰霾。

  左明休看著冰鑒用血粼粼的雙手穿褲子,輕聲說:“冰鑒,有沒有受傷?”

  冰鑒看著他,眼神還有些陰霾冰涼,那種銳利的眼神,完全不見了平時的慵懶和無害,顯得非常犀利。

  冰鑒看向他,舉了舉自己的手腕。

  左明休說:“其他地方?”

  其實左明休想直白的問出來,但是又怕傷冰鑒的自尊心,冰鑒陰霾的看了一眼已經死了的田東,然後搖了搖頭。

  左明休鬆了一口氣,說:“我幫你把臉上的膠布摘下來。”

  冰鑒坐在地上沒有動,左明休試探的靠過去,冰鑒還是沒有動,左明休伸手抓住他的肩膀,另外一手輕輕給他撕掉臉上的膠布。

  冰鑒的眼神這才慢慢平靜下來,褪去了眼睛裡的陰霾。

  有點委屈的說:“好餓啊……”

  左明休擦掉他手上的血,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,給他披在身上,將冰鑒抱起來,說:“咱們先回去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噓……有人來了,這邊。”

  眾人立刻躲在了旁邊的糙叢里,果然就有人來了,腳步聲“沙沙”的,很快走了過來,看那些人的衣著,果然就是於先生搞來的那幫“拆遷隊”,而且打頭的還是那個女人。

  他們似乎也是聽到了慘叫的聲音,才循著聲音過來的,走過來一瞧,都嚇了一跳。

  畢竟田東的死相實在太可怕了,如果不是冰鑒指甲里的肉屑,溫白羽也不會相信,平時只會吃東西喊著好餓的冰鑒,竟然這麼暴戾。

  其實溫白羽早就該知道,畢竟冰鑒是個鏡像人,明墓里那個粽子那麼厲害,而且非常陰霾暴戾,冰鑒雖然看起來很無害,估計是因為沒有受到刺激。

  而他的心理底線,估計就是自己身體的缺憾。

  冰鑒披著左明休的衣服,縮在他懷裡,眾人躲在糙叢旁邊,屏住呼吸看著那些人走過來。

  這個時候只有冰鑒完全不緊張,喃喃的說:“好餓。”

  眾人有些為難,他們出來的匆忙,誰會帶著吃的,身上一點吃的也沒有。

  而且那幫人已經走過來了。

  冰鑒在左明休懷裡扭動著,看起來是真的餓了,而且有些焦躁,不知道是不是田東的屍體在旁邊的緣故,冰鑒沒有平時看起來乖巧。

  左明休將人箍在懷裡,輕聲說:“噓——忍一下,他們來了。”

  冰鑒咬著嘴唇,靠在左明休懷裡,嗚咽的說:“好餓……”

  眼見那些人走過來了,然後被田東的屍體就嚇到了,趕緊去查看屍體,女人突然側耳說:“有人?”

  左明休捂住冰鑒的嘴巴,秦老闆伸手摸了摸口袋,從裡面掏出一包話梅,趕緊塞給冰鑒。

  冰鑒眼睛頓時就亮了,開心的倒出話梅,塞在嘴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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