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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匡少義在屋子裡走了兩圈,焦躁的說:“我已經和你道歉了,而且我不會再對你怎麼樣,你為什麼不要我的錢,反而要溫白羽的錢?有什麼區別嗎?難道說你真的喜歡溫白羽?我實話告訴你吧,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是一對,你再插在人家中間,就算脫光了衣服,人家也不會看你一眼的!”

  章巷之臉色非常難看,越來越難看,牙齒“得得得”的上下打抖,被匡少義氣的要死過去,衝著匡少義大吼一聲:“匡少義你去死吧!”

  匡少義見他臉色蒼白,也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說錯了話,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,說:“抱……抱歉,我不是有意的,我其實想和你好好談談,我……”

  匡少義的話在嘴邊,看著章巷之一臉屈辱的樣子,結果就是說不出來了,本身已經模擬了好幾百遍了,但是就是說不出來。

  章巷之瞪著他,說:“好,你要好好談談是吧,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你,你還記得那天在酒店裡,你抽了我一巴掌嗎,咱們倆想要好好談談,除非你讓我抽你十個耳光,否則我沒辦法跟你這種人好好談……匡少義,說真的,你還是去死吧!”

  章巷之說完了,猛地推了一把匡少義,然後自己撞開門出去了。

  匡少義有些無措,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去,深深的嘆了口氣,其實那時候匡少義已經酒醒了,所以他自然記得,當時只是被欲望沖昏了頭,章巷之一直在反抗,匡少義又是大少爺,想也沒想就打了章巷之一下,打過之後就非常後悔。

  匡少義揉了揉自己的臉,把支票留在桌上,然後轉頭出了門,他本身想好好談談的,但是沒想到又說了錯話,匡少義從來沒覺得談判是這麼難的一件事。

  旁邊的房間又大吼又撞門的,溫白羽就醒了,他覺得自己剛睡著,迷迷糊糊就坐了起來,說:“怎麼了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旁邊在吵架。”

  溫白羽奇怪的說:“嗯?章巷之和匡少義嗎?怎麼吵起來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沒關係,繼續睡吧,已經不吵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本身就困,聽到万俟景侯說話,一倒頭很快就睡著了。

  匡少義卻不同了,一晚上沒睡著,他反思了一下自己,感覺自己說的確實挺過分的,也知道章巷之是用溫白羽打掩護,其實並沒有什麼,但是為什麼章巷之寧肯管別人借錢換給自己,也不能和自己好好談談呢。

  匡少義越想越煩,一個晚上輾轉反側的。

  第二天一大早,匡家的人就都到客廳去了,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他們是匡佑啟的“夥計”,所以匡家這種家宴他們是不用參加的,溫白羽就乾脆倒頭睡了一個大覺。

  直睡到日上三竿,感覺神清氣慡了,才伸了個懶腰,結果他一伸胳膊,万俟景侯的手就從他的衣服下面鑽進去了,摸著溫白羽的腰,笑著說:“終於睡醒了?”

  溫白羽點了點頭,說:“睡得還行,最主要是空氣新鮮,不過床有點硬,太咯人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我給你揉揉?”

  溫白羽怕他大早上動手動腳,畢竟早上比較敏感,不過沒抵住万俟景侯的誘惑,万俟景侯給他揉著腰,最後兩人演變為抱在一起親吻,直到溫白羽氣喘吁吁,眼睛裡一片時光。

  院子裡有人走了進來,溫白羽聽見聲音趕緊坐起來,不知道是不是找他們的,不過那人的聲音走進來之後,就敲了隔壁的門,說:“章天師?章天師您醒了嗎?族長請您去前廳呢!”

  那人喊了兩遍,但是始終沒聽見章巷之的動靜,溫白羽拉門出來,來的人像是匡家的小輩,說:“你們看見章天師了嗎?他還沒起嗎?大家都在前廳等了兩個小時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說:“不知道,旁邊一直沒有動靜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他昨天晚上出去了,到現在一直沒回來。”

  “什麼?!”

  這句“什麼”其實是溫白羽和那個匡家的人一起喊出來的,昨天晚上溫白羽迷迷糊糊的聽見隔壁在吵架,万俟景侯說不會再吵了,他就繼續睡了,沒想到章巷之出去了,而且一晚上都沒回來。

  溫白羽看了看腕錶,已經十點了,章巷之這麼看重這次的大單子,不可能臨時跳票,就算昨天晚上和匡少義吵架了,章巷之為了還錢也不可能不出現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會不會出事了?這附近荒郊野嶺的,是不是有野獸?”

  那個匡家的人說:“後山就是祖墳陰宅了,每年都會祭掃好幾次,沒見過什麼野獸,不過聽村子裡說,最近後山有狼出沒,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有點坐不住了,那個匡家的人回去前廳回話去了,溫白羽就帶著万俟景侯準備去後山走一走,看看章巷之到底跑哪裡去了。

  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剛出了大門,後面就有人的聲音喊他們,溫白羽回頭一看,原來是匡少義,匡少義一臉汗的跑出來,匡家的確非常大,他從前廳跑到後小門怪不得出汗。

  匡少義說:“章巷之呢?”

  溫白羽翻了個白眼,說:“你問我們?昨天晚上最後一個看見他的人,是你吧?”

  匡少義說:“他真的失蹤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我們正要去外面找找。”

  匡少義說:“我跟你們一起去。”

  他說著,率先拉開後小門走了出去。

  這個門是離他們院子最近的一個門,匡家太大了,章巷之如果賭氣出去了,絕對不可能走其他的門,不小心就會迷路的,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從這個門出去了。

  這個門一出去,就是後山,匡家的陰宅就在這上面。

  後山上涼颼颼的,地上鋪滿了雪,樹木全都乾枯了,匡家這個地方特別乾冷,風一吹臉都要掉了感覺。

  三個人往山上走,匡少義每年都要回來祭祖,所以對山路比較了解,一路上板著臉,抿著嘴,一句話也不說,陰沉著往前走。

  溫白羽從兜里掏出手機,他險些忘了自己有章巷之的手機號碼,說:“我給他打個電話,看看能不能接通。”

  匡少義這個時候臉色更加陰沉了,因為溫白羽有章巷之的電話號碼,而他沒有,這說明了什麼,親疏關係立顯。

  溫白羽把電話播出去,很快就通了,溫白羽有些驚訝,說:“能打通能打通……嗯?但是不接電話?”

  手機一直在撥通的狀態,但是對方卻不接電話,溫白羽皺著眉,直到手機自動掛斷,說:“章巷之不會出事吧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昨天晚上天那麼黑,他走不遠。”

  三個人順著山往上走,一路走得非常快,溫白羽一直在給章巷之打電話,打了十幾通,每次都是響到自然掛斷,但是章巷之就是不接電話。

  三個人走著,突然溫白羽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音,嚇得他後背一陣發涼,說:“等等,你們聽……什麼聲音?”

  眾人側耳傾聽,就聽到很詭異的聲音迴蕩在枯萎的山林之間,說不好是什麼聲音,好像有人在叫魂一樣,那聲音很蒼老,很低沉,很模糊,很幽遠。

  一遍一遍的重複著,不過即使那聲音來回的重複著,但是溫白羽還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,一句非常難懂的話,他卻一直在反覆的說,好像說的很有條理似的。

  溫白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說:“那是什麼聲音?”

  万俟景侯側耳傾聽了一下,說:“這是道教的咒語。”

  溫白羽愣了一下,說:“道教……”

  他還沒說完,万俟景侯突然抓住他的手,溫白羽的手被他抓起來,嚇了一跳,万俟景侯就看到溫白羽的手機自然掛斷了,這個時候傳來的詭異叫魂聲也突然中止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原來是手機鈴聲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招手說:“這邊走。”

  這詭異的聲音,竟然是章巷之的手機鈴聲!

  眾人快步往上走,溫白羽又繼續打電話,果然電話一通,就是這種聲音,他們順著聲音快速跑過去,就看到一隻手機扔在地上,屏幕已經碎了,但是還在頑強地響著。

  匡少義立刻蹲下去把手機撿起來,按亮了屏幕,上面有密碼鎖,但是鎖屏桌面是章巷之和一個萌萌的小包子的合影,應該是章巷之的寶貝弟弟。

  這絕對是章巷之的手機無疑。

  但是手機屏幕碎了,上面還有血……

  竟然有血,可是周圍只有手機,並沒有見到有人。

  匡少義覺得自己要瘋了,他來的時候聽說後山最近有狼,狼都是夜行動物,不知道會不會攻擊章巷之。

  眾人立刻在四周開始找,他們找了半天,什麼也沒找到。

  匡少義想了一會兒,說:“再往前走就是陰宅了,章巷之不可能跑這麼遠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那也要往前看看。”

  三個人繼續往前走,很快就看到地上有血跡,地上全是積雪,因為很長時間沒人到這個地方來了,地上有不化的積雪,底下結了冰,踩起來非常滑,而積雪上面,則有鮮紅的血跡……

  匡少義立刻順著血跡往前沖,很快就看到陰宅的院牆旁邊,倒著一個人,這一下把眾人都給嚇壞了。

  大家衝上去,匡少義一把將人抱起來,果然是章巷之無疑了,章巷之一身寬大的道袍,道袍上全是血,他受傷很重,兩條胳膊有撕咬的痕跡,臉上也有血道子,歪著頭不省人事。

  匡少義撩開他的道袍一看,說:“真的有狼?”

  章巷之流血很多,不過是昏迷過去了,並沒有生命危險,呼吸還是很平穩的。

  匡少義抱著他,快速的往上下沖,說:“先把人帶回去。”

  期間章巷之醒了一次,但是迷迷糊糊的,張開眼睛看了一眼匡少義,然後又閉起眼睛睡著了。

  匡少義覺得章巷之肯定沒看見自己,不然也不會這麼踏實的睡著了。

  眾人沖回了匡家祖宅里,大家聽說章天師失蹤的消息,還在準備出去找,結果人就回來了,但是渾身是血,大家趕緊把章天師抬進房間裡,然後請了醫生過來。

  醫生很快就來了,給章巷之處理了傷口,傷口很多,而且很深,大家都看見了,確實是狼抓的,陰宅附近真的有狼。

  醫生給章巷之處理了傷口,說沒什麼大事了,但是傷口都很深,需要好好養著,可能因為失血過多,所以還要昏迷一陣子。

  匡少義在陰宅門口發現了章天師,這件事情立刻就傳開了,這個地方本身就偏遠,大家比較信鬼神,都覺得不是件吉利的事情,尤其發生在將要移墳的時候,那就更加不吉利了。

  而且章天師受傷了,很多人開始傳風言風語,說其實是匡家的老祖宗不讓匡家的人移墳,所以章天師才會無緣無故大晚上中邪跑出去,然後被狼咬傷了,昏倒在陰宅的院牆外。

  不過溫白羽他們都知道,其實不是中邪跑出去,而是匡少義和章巷之吵架了,至於吵架的內容,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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