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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們在營地里的時候,有沒有看到起霧?”

  窮奇回想了一下,點了點頭,說:“睡覺的時候有點氣霧,怎麼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那你們可能也是中了毒,霧氣里有毒,能讓人產生幻覺。”

  窮奇驚訝的說:“幻覺?”

  溫白羽點頭說:“那些白皮粽子,是不是都戴著蟬形面具?跟咱們上次看的一模一樣?”

  窮奇點點頭,說:“溫白羽你怎麼知道的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因為那些很可能都是你臆想出來的,根本沒有什麼白皮粽子,因為你產生了幻覺,所以你把周圍的人都看成了臆想中白皮粽子。”

  窮奇睜大了眼睛,說:“那……那其他人是不是也?”

  溫白羽點了點頭,說:“我們找到了你們之前的營地,營地上有血,我估計他們受傷不輕。”

  窮奇抓了抓自己的頭髮,說:“怎麼辦?其他人都沒找到嗎?”

  溫白羽搖了搖頭,說:“你別擔心,先恢復一下體力,等天一亮,咱們馬上出發去找其他人,應該也走不遠的。”

  窮奇還是有些擔心,但是天太黑根本沒有辦法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今天我守夜,你們好好休息。”

  黑羽毛說:“我來守夜,你們休息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看了看黑羽毛,不過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後點了一下頭。

  夜深了之後,黑羽毛就坐在營地的火堆旁邊,守夜的還有車隊裡的一個人,兩邊都抽出一個人來,其他人吃了飯,就全都去休息了。

  帳篷都是小帳篷,最多睡四個人,所以扎了好多帳篷,全都聚擁在一起,這樣也比較擋風。

  因為黑羽毛長相完美,看起來又有親和力,大半夜的只有兩個人守夜,自然要聊聊天,以免無聊見鬼,車隊的那個人就抱著一把槍,因為天氣很冷,哆嗦的在火堆邊烤火,和黑羽毛沒事閒侃,一口一個黑哥,完全沒看出來,其實小黑是剛破殼不久的。

  溫白羽躺在帳篷里,感覺這一天過得還挺疲憊的,發生了很多事情,最讓他想不到的就是他家小黑了,小黑一下就變大了,生長速度比小燭龍還快了無數倍,長得比他還高,開口叫爸爸,真是讓溫白羽腿肚子發軟。

  因為沒有睡帶,万俟景侯就摟著溫白羽入睡,綠洲里的黑夜也非常寒冷,帳篷里都結了一層霜,大家用來當枕頭的熱水瓶都凍成了冰坨子。

  溫白羽被万俟景侯摟著,感覺比黑冰鵝絨睡袋還暖和,很快就睡著了,万俟景侯見他呼吸平穩了,親了親溫白羽的嘴唇,將人摟緊,也閉上了眼睛。

  七篤和小傢伙們睡在旁邊,因為小傢伙們很小,這個帳篷睡起來還挺寬鬆的。

  七篤閉著眼睛,聽著帳篷里的聲音,很快大家都睡熟了,七篤就慢慢張開了眼睛,一雙深藍色的眼睛,在黑夜中顯得熠熠生輝。

  七篤輕聲爬起來,偷偷掀開帳篷,鑽了出去。

  万俟景侯睜了一下眼睛,不過沒動,又閉上了眼睛。

  七篤鑽出帳篷,因為時間晚了,外面守夜的人也不再說話了,尤其是車隊那個守夜的人,抱著槍直接睡了過去,還在打呼嚕,頭一點一點的。

  而黑羽毛坐在火堆旁邊,一頭長髮垂下來,後背很挺拔,微微閉著眼睛,不知道是在垂眼看著火堆,還是在閉目養神。

  七篤慢慢走過來,繞著黑羽毛轉了一圈,這個時候黑羽毛一下張開了眼睛,說:“去哪裡?”

  七篤嚇了一跳,深藍色的眼睛眯了一下,很快就坐下來,坐在黑羽毛旁邊,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毯子,放在黑羽毛身上。

  黑羽毛愣了一下,隨即笑著說:“謝謝。”

  七篤似乎被誇獎了一樣,笑容有些憨憨的,一雙藍色的眼睛,仿佛就天生應該生在黑夜裡,綻放出藍色的光芒,有點寒冷,充斥著獸血的野性。

  黑羽毛說:“不去睡覺?”

  七篤立刻搖了搖頭,然後挨近了一些黑羽毛。

  黑羽毛將毯子打開,披在兩個人身上,黑羽毛身上非常的溫暖,好像散發著暖氣一樣,七篤靠著他,嗓子裡發出輕微的咕嚕聲,好像野獸的聲音,但是輕輕的,沒有一點兒威脅性。

  七篤說不去睡覺其實是假的,被黑羽毛身上暖洋洋的氣息蒸騰著,很快就開始眼皮沉重,頭一點一點的,瞌睡蟲上來了,沒過幾分鐘就睡著了。

  黑羽毛笑了一下,伸手摟住往火堆划過去的七篤,讓他靠在自己身上。

  溫白羽睡得很踏實,半夜醒了一次,一抬頭發現七篤不見了,嚇了一跳,他一動万俟景侯就醒了,說:“沒事,睡吧,七篤在外面。”

  溫白羽腦子還暈乎著,聽万俟景侯一說,也不知道聽沒聽見,很快又睡著了。

  溫白羽剛剛沉睡下去,就聽到“嘭!”的一聲聲音,隨即是秦珮的大喊聲,喊了一聲“魏囚水!”

  溫白羽一下就嚇醒了,這回不止是溫白羽,其他人也都嚇醒了,紛紛鑽出帳篷,守夜的人被一聲大喊喊醒了,立刻蹦起來,端著槍,說:“怎麼了!?怎麼了!”

  黑羽毛立刻從地上站起來,伸手招呼了一下七篤,往聲音的地方跑過去。

  就見一個帳篷竟然塌了下來,帳篷的支架是鋁的,一般能承風七級以上,竟然被撞得塌了,帳篷都塌陷下來,秦珮狼狽的從裡面掙扎出來。

  溫白羽眾人衝過來,說:“怎麼了?”

  秦珮說:“我不知道,我睡著覺,就聽見魏囚水低吼的聲音,我問他是不是受傷了,他突然就發瘋衝出去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看向帳篷後面,有糙叢塌陷的痕跡,魏囚水估計是從這個地方跑過去了,再往前跑就是那片花叢,溫白羽立刻臉色一邊,說:“不好,咱們快追。”

  眾人抓起照明的營地燈和手電,快速的往前沖,留了車隊裡一部分的人在原地看著行李,還有照顧傷員窮奇,其他人全都衝出去找魏囚水了。

  眾人往前沖,魏囚水奔跑的一定非常瘋狂,地上都是踩爛的糙,還有折斷的樹枝,很快眾人就看到了一個黑影在前方,那個黑影還在不斷的奔跑著,嘴裡發出粗重的吼聲,似乎在忍耐著什麼痛苦。

  秦珮追在後面,舉著手電,大吼著:“魏囚水!魏囚水?!站住!你站住啊!跑什麼跑啊!”

  魏囚水聽到他們的聲音,似乎跑的更加快了,衝著那片花叢就衝過去,溫白羽喊了一聲:“不好!別再跑了!”

  万俟景侯眼睛一眯,抄起地上一截斷掉的樹枝,猛地往前一甩,就聽“啪!”一聲,魏囚水突然應聲跪倒在上,因為慣性太大,竟然往前倒去,栽在地上還在往前滾。

  秦珮眼見魏囚水要滾進花叢,立刻從後面衝上去,秦老闆大喊了一聲“秦珮!”,秦珮卻像沒聽見一樣,猛地撲出去,抱住魏囚水,兩個人又滾了一下,隨即停了下來。

  秦珮這個時候一身的冷汗,瞪著近在眼前的花刺,差一點點就插進他的肉里,嚇得直哆嗦,咽了一口唾沫。

  魏囚水“嗬——嗬——”的粗重喘著氣,呼吸非常急促,臉上的表情有些癲狂,臉色也比較猙獰,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,鬆了一口氣,重重的仰躺在地上。

  秦珮驚魂未定的,看著眼前的魏囚水,頓時肚子裡一股怒火,翻身起來,對著魏囚水的腹部狠狠揍了兩拳,打得魏囚水直咳嗽,秦珮說:“你他媽有病啊!他半夜把帳篷弄塌了,還跑出來找死!你腦子裡是不是有糙!姓魏的,我糙你大爺!”

  魏囚水躺在地上,一臉的冷汗,秦珮罵的很兇,聲音非常大,但是看得出來一臉的擔心和著急,魏囚水仰面盯著他,眼神非常沉靜,看的秦珮後背一緊,說:“看什麼看!我罵錯了嗎,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糙!”

  魏囚水深吸了兩口氣,平復下來自己的呼吸,伸手拍了一下秦珮坐在自己腰間的屁股,聲音沙啞的說:“再不起來現在就干你。”

  秦珮渾身一僵,隨即快速的跳了起來,跳起來還對著魏囚水踢了一腳,不過踢得不重,只是做做樣子。

  羅開跑過來,將魏囚水從地上拉起來,說:“魏哥,你沒事吧?”

  魏囚水搖了搖頭,說:“沒事,只是老毛病,不用擔心,都去睡覺吧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有些狐疑的看著魏囚水,什麼叫老毛病?魏囚水剛才的樣子顯然非常失控,就好像沒有心智一樣,正常人怎麼會往有毒的花海裡面跳?

  不過魏囚水沒說什麼,似乎對於自己的失常,魏囚水自己很清楚,但是一點兒也不想對別人說,就連同一個隊的人也不知道,看羅開的樣子,肯定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,而秦珮身為老闆,也是第一次見這個情況。

  眾人都是驚魂未定,鬆了一口氣往回走,万俟景侯這個時候抬頭看了看天色,剛過了半夜,早上是陰天,晚上颳了大風,好像敞亮了一些,月亮懸在天上,被層層的樹木遮擋著,露出一個邊沿來。

  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,說:“原來今天是血月。”

  溫白羽抬頭看了看,透過樹木的fèng隙,真的看到了一輪血月,血紅的顏色很清晰,就懸在空中。

  眾人慢慢往回走,他們跑出來不算遠,這個時候秦珮退回來,走到魏囚水身邊,小心翼翼的看著魏囚水,說:“你不會是吸毒了吧?”

  魏囚水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一聲,說:“想什麼呢?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

  秦珮見他反應,應該不是吸毒了,但是他發瘋那個樣子,就跟染了毒癮似的,秦珮哼了一聲,說:“誰知道你是什麼人。”

  魏囚水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,說:“我就是老毛病犯了,不用擔心。”

  秦珮臉上立刻不自然起來,揮掉他的手,說:“誰擔心你?我擔心帳篷,只有那麼幾頂帳篷了,你還給弄壞了!”

  魏囚水故意“嘶……”了一聲,秦珮立刻就不動了,讓他還是把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,半架著魏囚水走,一邊走一邊說:“也不知道是誰拖後退,還說要把我送出沙漠去,結果自己跟瘋子一樣。”

  魏囚水說:“行,行,是我拖後腿,我最沒用。”

  秦珮滿意的說:“知道就好。”

  魏囚水笑了笑,沒再說話。

  眾人回了營地,窮奇有些擔心,在火堆旁邊站著,往他們這邊看,見他們回來了,立刻迎上去,說:“沒事吧?”

  溫白羽搖頭說:“沒事了,還有幾個小時天亮,大家去休息吧。”

  眾人紛紛回了帳篷,因為秦珮的帳篷壞了,所以只好和魏囚水去擠別人的帳篷,反正只有幾個小時能休息了,湊合著睡一下就好了。

  黑羽毛繼續在外面守夜,七篤也不回去,就蜷縮在黑羽毛旁邊睡覺,黑羽毛見七篤睡著了,就把毯子給他披上,自己坐在火堆邊,睜著眼睛看著跳動的火焰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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