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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幾頭狼見万俟景侯的目光投向囚牢,都戒備的開始粗喘起來,然後朝万俟景侯慢慢的逼近,眼睛綻放出藍色的寒光,嘴裡甚至吐出白色呵氣,戒備的低吼著。

  囚牢里的人還是一動都沒有動,幾頭狼逼過去,其中一頭狼快速的撲上來,万俟景侯手中火焰猛地一亮,狼都怕火,下意識的縮了一下,包圍住万俟景侯的圈子一下變大了,但是很快的,就全都聚攏過來,好像飛蛾撲火一樣,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讓這些懼怕火的動物這麼無畏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墓道的深處傳來“沙沙”的聲音,黑暗中一張慘白的臉一下伸了出來,溫白羽嚇得“嗬——”了一聲,看清楚之後才鬆了口氣,原來是戴著狼面具的乾屍。

  這個墓葬里不知道有多少這種戴著狼面具的乾屍,他們骨瘦如柴,乾屍飛快的往前爬,從狼群後面一下竄進了囚牢里,狼面具因為很大,“咔”一音效卡在囚牢的欄杆上,直接給卡掉了,露出乾屍原本醜陋乾癟的面孔。

  那些狼群一見乾屍竄進了囚牢,全都沸騰了,一下放棄了攻擊万俟景侯,反而反過來沖向囚牢,一個個往囚牢上面撲,但是因為囚牢實在太窄了,乾屍骨瘦如柴,還把面具給卡掉了才鑽進去,那些狼都體魄矯健,根本鑽不進去,好幾頭狼卡在柵欄上,還在使勁往裡鑽,不停的狂吠著。

  乾屍似乎也忌憚囚牢里的人,但是因為他嗅到了一股美味的味道,想必是已經出生卻還在蛋殼裡的小傢伙,散發著一股幽遠的元陽之氣,白色的蛋寶寶散發著亮光,有一種暖烘烘的感覺,幾乎點亮了黑暗的囚牢。

  蛋寶寶就卡在鎖鏈下面,乾屍衝進去之後,快速的沖向蛋寶寶,但是囚牢里的人仍然一動不動,只是深藍色的眸子動了一下,一雙狼眼眯得更加狹長了。

  就在乾屍衝過來伸手去抓蛋寶寶的一霎那,囚牢里的人忽然發狂了,嗓子裡發出一聲低吼,明明是個人,卻像一頭狼一樣,快速的從地上衝起來,一下撲倒衝過來的乾屍。

  這一變故實在太嚇人了,伴隨著大吼聲,囚牢里的人一下跟乾屍滾在了一起,那人就像發瘋了一樣,低下頭來撕咬著乾屍,乾屍發出“咯咯”的大吼聲,因為那人的頭髮很長,乾屍撕扯著他的頭髮,隨便亂抓著。

  万俟景侯對溫白羽匆匆說了一聲“別過來”,然後猛地提起龍鱗匕首,“嘭”的一聲砸在囚牢的柵欄上,雙手一撐,一下就將柵欄給掰開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一下竄進去,緊跟著那些狼也竄了進去,囚牢里的人在和乾屍瘋狂的纏鬥,與其說是纏鬥,還不如說是撕咬,或者是一種瘋狂的泄憤,乾屍已經是徒勞的掙扎,那人卻瘋了一樣,也不嫌棄乾屍身上有屍氣和屍毒,“嘎巴”一聲就把乾屍的胳膊給掰下來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衝進去,地上的蛋寶寶因為纏鬥,已經被碰到了一個角落,万俟景侯一把將它撿起來,這個時候狼群也沖了進來,不過沒有攻擊万俟景侯,而是紛紛衝過去,將乾屍圍住,然後就像捕獵一樣,瘋狂的衝上去,將乾屍撲倒在地,瘋狂的撕咬,幾乎是分屍一樣,將乾屍的頭給咬了下來,然後去咬乾屍的胳膊和腿,沒一會兒乾屍就徹底不能動了。

  蛋蛋嚇得直發抖,鑽在小燭龍懷裡,好像是被剛才瘋狂的纏鬥嚇到了,那種瘋狂充斥著野獸的野性和血腥。

  小血髓花也伸手捂住小羽毛的眼睛,不過小羽毛似乎比蛋蛋膽子大很多,並不怕這個。

  囚牢里的人從狼群中間抽身而出,向後退了兩步,然後靠著石牆坐在了地上,嘴裡發出“呋——呋——”的喘氣聲,因為他的頭髮太長,而且全都垂下來,像鬼一樣,還是看不清楚長相。

  万俟景侯已經將蛋寶寶拿了回來,溫白羽鬆了一口氣,身體還有些虛弱,踉蹌了一步,万俟景侯趕緊伸手摟住他的腰,讓溫白羽靠在自己懷裡。

  溫白羽兩手抱著蛋寶寶,生怕蛋寶寶再掉下去一樣,小燭龍抱著蛋蛋,蛋蛋嘴裡“啊啊”的指著蛋寶寶,似乎看到蛋寶寶,立刻就被萌化了,也不害怕了,“咯咯”笑著,指著蛋寶寶,奶聲奶氣的說:“弟弟!弟弟!”

  溫白羽心想,還沒破殼呢,怎麼他家蛋蛋就知道是個弟弟?難道又是個男孩子?

  群狼衝進去之後,並沒有立刻衝出來,而是戒備的圍在囚牢里的人身邊,然後戒備的盯著他們,發出“呋——呋——”的的吼聲。

  地上還是散落著乾屍四分五裂的屍體,散發著一股惡臭的味道,囚牢里的人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,只不過這次是坐著,又一動不動的,只能從散亂的頭髮里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。

  這個時候後面的血髓和關楠已經趕上來了,一上來就看到了一群狼,不禁嚇了一跳,隨即又看到了地上的屍體,最震撼的是囚牢里竟然有人。

  這個人的頭髮太多了,如果是粽子,根本不可能長這麼長的頭髮,他的頭髮甚至蓋遍了全身,都可以當衣服穿了。

  如果不是粽子,要用多少年,才能積攢這麼多頭髮?

  而且這個人身上的肌肉並不萎縮,從剛才的身手來看,也沒有什麼病態,起碼說明他在這裡吃得飽東西,難道是這些狼打給他吃的?

  關楠沒想到溫白羽又生了一個寶寶,他們也是剛剛知道溫白羽懷孕了的,蛋寶寶有點小,不過暖烘烘的,看起來特別漂亮。

  關楠看了看狼群,說:“咱們還是先出去吧。”

  眾人都沒有意見,蛋寶寶雖然順利出來了,但是溫白羽還是一臉冷汗的樣子,看起來累得厲害,万俟景侯伸手把他背在背上,溫白羽一手抱著蛋寶寶,一手摟著万俟景侯的脖子,疲憊的不行,靠著万俟景侯頸間。

  眾人準備往後退,血髓戒備的看著那些狼群,畢竟全都是野獸,不知道狼群會不會在他們鬆懈的時候攻擊他們。

  眾人剛要走,狼群忽然動了一下,狼群全都散開,把圈子圍大一點,就看見中間那個人站了起來,一雙藍眼睛看著他們,但是沒有說話。

  眾人戒備的看著那個人,不知道他要做什麼。

  那人往前走了幾步,但是因為鎖鏈的問題,“崩——”一聲,所有的鎖鏈就全都繃直了,包括脖子上的。

  那人卻不感覺勒,似乎完全沒有感覺,仔細一看他的手腕上脖子上,都是血痕,想必之前掙扎過,但是並不是誰都能掙扎的開著這種鎖鏈。

  囚牢雖然打開了,但是因為鎖鏈還在,那人並不能出來,只是伸手扶在囚牢上,看著他們,然後指了指墓道深處。

  溫白羽奇怪的說:“他是在示意咱們走那邊嗎?”

  溫白羽一說話,那人竟然點了點頭。

  溫白羽嚇了一跳,原來這個人聽得懂他們說話,但是始終沒有張口。

  那人好像並沒有什麼敵意,之前也沒有動蛋寶寶,不知道被誰關在裡面,溫白羽想著,如果這個人能說一些他知道的事情的話,那麼他們可能會更加了解這個墓葬。

  溫白羽試探的說:“你是誰?”

  那人並沒有回話,過了一段時間,突然發出“呋——”的一聲叫聲。

  溫白羽更加奇怪了,關楠說:“他是不是根本不會說話?”

  溫白羽想到自己看到的石碑,這個部族的領袖都是狼和人的後代,然後被扔進樹林裡,不會說話很有可能,而且又有狼的習性,但是既然是領袖,怎麼可能鎖在這裡?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那個人突然動了一下,頭稍微一側,嗓子裡發出一聲低吼,好像下達命令一樣,那些狼全都從囚牢里衝出來,朝著黑暗的隧道跑過去,然後傳來瘋狂的叫聲,隨即就聽“呲啦——呲啦——”的聲音,狼群拖著一個被直接的乾屍跑了回來,然後把乾屍扔在地上。

  溫白羽更加狐疑了,說:“你想出來嗎?”

  那人似乎聽得懂他們說話,點了點頭,但是又舉了舉手上的鎖鏈,似乎有些發狂,瘋狂的拽著鎖鏈。

  他發狂起來的動作非常嚇人,聲音很大,嗓子裡還發出吼聲,溫白羽嚇了一跳,不過那人很快又平息下來。

  溫白羽試探的說:“你知道這個墓葬的路嗎?”

  那人點點頭,嗓子裡發出“呋——”的一聲。

  溫白羽又說:“如果我們能把你放出來,你帶我們出去,可以嗎?”

  那人有點點頭,似乎沒有絲毫的遲疑。

  狼群似乎收到了消息一樣,把原本要拖進囚牢里的乾屍拖給了他們,就像進獻貢品一樣,把乾屍的胳膊腿全都放好,然後低著狼頭退了下去,變得乖順了很多,根本就不像一群狼,反而像一群大狗。

  溫白羽低頭一看,噁心的捂著嘴乾嘔,關楠也是臉上變色,乾屍被肢解的太可怕了,剛才關楠沒看到肢解的現場版,狼群瘋狂的時候,甚至可以攻擊獅子和老虎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他不會平時吃這些東西吧?”

  其他人胃裡一陣反酸,沒想到那人真的點了點頭。

  溫白羽示意万俟景侯把他放下來,万俟景侯不讓他過去,畢竟這個人帶著狼的野性,說不好會不會攻擊人。

  溫白羽把自己的鳳骨匕首給他,万俟景侯拿著鳳骨匕首,又鑽進了囚牢中,先握住那人手腕上的鎖鏈,又細又薄的鳳骨匕首穿進手腕的鎖扣里,輕輕一挑,就聽“啪!”的一聲脆響,鎖鏈一下真的打開了。

  那人藍色的狼眼猛地睜大,裡面散發出一抹光彩,似乎在高興,万俟景侯又把他其他的鎖鏈全都挑斷,然後轉身退出了囚牢。

  那人並沒有攻擊万俟景侯,甚至都沒有動,只是反覆看著自己的手腕,又去看腳腕,伸手摸著自己的脖子,嘴裡發出“呋——呋——”的聲音。

  眾人都盯著那人的反應,那人足足興奮了五分鐘,這才平息下來,然後從囚牢里鑽出來,狼群撲過去,都跟一個個大狗一樣,用腦袋蹭著那人。

  那人走出來,也沒有攻擊任何人,只是伸手指著墓道前方,示意眾人跟上來,然後就往前走去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背上溫白羽,眾人就狐疑的跟了上去,不知道繼續往前走的話,能不能看到出口。

  有人帶路,還有一群狼保駕護航,每次只要聽到任何動靜,那群狼就會瘋了一樣飛奔出去,為主獵物,然後瘋狂的撕咬。

  他們走了一個小時,墓道已經變得錯綜複雜,但是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。

  關楠有點走不動,又不好意思讓血髓背著他,眾人就停下來休息,万俟景侯也把溫白羽放在地上,怕溫白羽著涼,在地上鋪了一個毯子。

  中熱坐下來休息,墓道已經變成了洞窟,不知道是不是又進入了礦坑,非常的寬廣,而且“呼呼——”的往裡灌風,或許真的要走出去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生了火,那人似乎真的有狼的習性,也非常怕火,火種一燃燒起來,那人就和狼群一起躲到旁邊去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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