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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尤貴試了好幾次,終於發出一聲怪叫,眾人就看到尤貴身上騰起一陣黑煙。

  眾人立刻大喊著,伸手去驅趕那些黑煙,黑煙很快就溜走了。

  這地方不能久留,墓室里還有一張人皮,大家想要趕緊出去,而謝麟閬在墓室里做了機關,說明他非常熟悉墓室,眾人有點指望謝麟閬把他們帶出去。

  謝麟閬受了傷,他本身就虛弱,膝蓋疼的要死,臉色慘白一片,被謝衍背著,眾人往裡走,但是不敢再順著記號走。

  有人突然大叫一聲:“昌算盤呢?昌算盤跑了!”

  謝麟閬聽見昌算盤的名字,睜開眼睛,但是很快又閉上了,似乎已經沒時間去管他了。

  謝麟閬非常虛弱,有人鼓起勇氣問他怎麼出去,謝麟閬卻像沒聽見一樣,閉著眼睛,好像死過去了一樣。

  溫白羽看他這個樣子,真的已經虛弱到了極點,忽然想起來,算算日子可能又該到謝麟閬蟬蛻的時候了。

  謝麟閬昏迷過去了,眾人也不敢繼續往前走了,墓道里雖然有記號,但是誰知道是真是假呢。

  眾人往前走了五分鐘,又看到了墓室,這回兩個墓室是對稱的,墓門對著,一左一右,左邊的墓室里有一口棺材,因為是對稱的,右邊的墓室也有一口棺材。

  眾人試探的走進右邊的墓室,發現棺材封的很嚴實,好像沒有被開啟,稍微有點放心,就坐在墓室的角落裡,遠離棺材,眾人開始休息,也等著謝麟閬醒過來,好給他們指條路走。

  眾人坐下來,看了看時間,竟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,逃命的時候不覺得累,現在累得要死,都癱在地上喘氣,然後準備吃東西。

  謝麟閬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,躺在地上一動不動,溫磊和溫九慕仔細的打量著他,他們當時也聽得半懂不懂,蟬到底是什麼東西,兩個人並不知道,但是看謝麟閬這個樣子,似乎這些年受了不少苦。

  就在溫磊和溫九慕打量他的時候,謝麟閬突然睜開了眼睛,眼神有些凌厲,身體開始不斷的打擺子,張開嘴,發出“嗬——嗬——”的聲音。

  謝衍有些著急,伸手扶著謝麟閬,說:“先生?先生您怎麼了?”

  謝麟閬的雙目緊緊盯著謝衍,瞪著眼睛,似乎怕一眨眼謝衍就消失了,看到他臉頰上的一片焦黑,還在不斷慢慢的延展下去,已經蔓延到脖子上,不由得伸起手來,輕輕撫摸著謝衍焦黑的臉頰。

  謝衍被他碰的有點疼,“嘶——”了一聲,但是沒有躲開。

  謝麟閬身體還在發抖,不停的發抖,深吸了一口氣,壓制住自己的顫抖,虛弱的說:“你總是這麼不聽話,一直打亂我的計劃……”

  謝衍看著謝麟閬躺在地上抽搐,心裡一陣難受,眼睛有點發酸,說:“對不起,先生,再也不會了,我不知道您……”

  謝麟閬搖了搖頭,手突然滑下來,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,深吸氣已經不足以讓他冷靜下來。

  謝衍看著他這個樣子,有些恐慌,溫白羽伸手按住謝衍的肩膀,說:“沒事,他只是要蟬蛻了,有些虛弱。”

  謝麟閬很快又昏死過去了,一臉全是汗,臉色白的像紙一樣,根本沒有一點兒血色,嘴唇也發白,他的手心死死攥著。

  溫白羽撥開他的手心,就發現謝麟閬的掌心裡果然攥著一個透明的蟬蛻,好像寶石一樣。

  謝衍驚訝的看著那枚蟬蛻。

  謝麟閬蟬蛻之後,很快就醒了,有些疲憊的睜開眼睛,看見謝衍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,滿眼都是焦急和恐懼。

  謝麟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真的像得到了重生一樣,但是重生的感覺並不是太好,身體還是這麼虛弱,甚至蟬蛻之後更加虛弱一些。

  謝麟閬看向溫白羽,說:“你有辦法讓謝衍恢復原狀。”

  溫白羽想了想,他家三蛋好像是有治癒功能的,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治癒這種受傷。

  溫白羽剛想說可以試一下,万俟景侯卻伸手攔住他,說:“要收報酬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淡淡的說:“報酬就是謝衍的那個木牌。”

  謝麟閬說:“不可能。”

  拿走了謝衍的木牌,謝衍本身是魄,很可能就灰飛煙滅了,謝麟閬自然不可能同意。

  万俟景侯不緊不慢的說:“我只是說借用,沒有要拿走,你身上也有檮杌毒,七塊木牌可以解毒,如果集齊了剩下幾塊,我們要借用謝衍的木牌,你應該不會再拒絕吧?”

  謝麟閬這回不說話了,點了點頭,似乎是同意了万俟景侯的話。

  万俟景侯和謝麟閬談好了條件,溫白羽把背包卸下來,蛋蛋被小燭龍抱在懷裡,趴在小燭龍的肩膀上,正笑嘻嘻的揪著小燭龍翅膀上“豁牙”的地方,蛋蛋一碰這個地方,小燭龍就非常不高興,畢竟被打掉了一根羽毛,簡直就像是恥辱一樣。

  但是蛋蛋卻樂此不疲的反覆戳著缺羽毛的地方,似乎小燭龍不高興,蛋蛋就特別高興,頂著一張万俟景侯那樣完美的臉,又有小天使一樣的笑容,雖然平時有點愛哭,不過竟然意外的有點黑肚皮?

  蛋蛋探出頭來,看了看謝衍焦黑的臉頰,似乎被嚇到了,縮了縮脖子,眨了眨大眼睛。

  溫白羽伸手進背包里,把之前留下來裝在瓶子裡的眼淚拿出來,這可是他家三蛋的法寶,應該可以治謝衍的燒傷。

  溫白羽把瓶子打開,透明的眼淚就和礦泉水一模一樣,倒在謝衍的手心裡。

  謝衍被燒焦的手心立刻就癒合了,而且癒合的飛快,万俟景侯的癒合功能是肉眼可見的速度,已經很神奇了,但是蛋蛋的癒合功效更厲害。

  謝衍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掌,已經完全好了,一點兒焦黑也看不出來,而且剛才還在緩慢蔓延的焦黑也沒有。

  溫白羽又把眼淚塗在他的臉上,謝衍的半邊臉被按在祭祀桌上,一霎那就焦黑了,那感覺就像被烙鐵燙了,還能聽見“呲啦——”一聲,疼痛可想而知。

  因為謝衍臉上的傷口很大,癒合的時間長一些,不過也很快癒合了,謝衍摸了摸自己的臉,他剛才沒看到有多猙獰,但是非常疼,現在已經不疼了。

  謝麟閬明顯鬆了一口氣,隨即又閉上了眼睛,似乎在養精蓄銳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熟悉這個墓葬?知道有出去的路嗎?”

  謝麟閬沒有睜眼,卻點了點頭,說:“我知道。”

  溫白羽驚訝的說:“真的有其他出口?”

  謝麟閬說:“有。”

  這時候有人忍不住的高聲問謝麟閬,說:“那這個墓葬里有燭龍嗎?”

  謝麟閬笑了一聲,睜開眼睛看那個人,似乎覺得挺有趣,說:“你們連我的陷阱都能中,還想去找燭龍?當飼料嗎?”

  那人臉上掛不住,呸了一聲,不再說話,畢竟他們之後還要仰仗謝麟閬出墓葬去。

  謝衍看著謝麟閬的腿,說:“溫白羽,你能再幫忙看看先生的膝蓋嗎?”

  謝麟閬的腿是骨頭碎了,並沒有傷口,溫白羽有些猶豫,倒不是不願意幫忙,是不知道蛋蛋的眼淚能不能治癒。

  瓶子裡正好還有一點點眼淚,溫白羽讓謝衍在謝麟閬的褲子上劃了一道,把膝蓋露出來,然後把眼淚滴在謝麟閬的膝蓋上。

  謝麟閬沒有動,只是感覺涼絲絲的,眼淚一下就被吸了進去,一點兒也沒有流下來,很快就給吸乾了。

  蛋蛋扒在背包的邊緣,探著頭好奇的看,因為天色很黑,大家又沒坐一起,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小傢伙們。

  很奇蹟的是,謝麟閬的膝蓋真的好了,溫白羽更是詫異,對万俟景侯頗為認真的說:“咱家蛋蛋真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:“……”

  眾人治療了傷勢,就準備開飯了。

  因為要給蛋蛋沏奶喝,万俟景侯弄了個小火堆,然後煮了開水,把奶粉沏上,晾了一下,等稍微涼一點兒,才交給蛋蛋。

  蛋蛋抱著大奶瓶,躺在溫白羽懷裡,“咂咂咂”的啜著,還用肉肉的小腿夾住奶瓶,喝的特別開心。

  溫白羽用衣服擋著喝的得意忘形的蛋蛋,小燭龍趴在背包邊緣,看著蛋蛋吃得香,万俟景侯已經把牛肉罐頭熱好了,準備讓小燭龍來吃飯。

  結果小燭龍卻不吃牛肉罐頭,對著蛋蛋,一臉高冷的勾了勾手指。

  蛋蛋先是看了看小燭龍,隨即又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奶瓶,撇了撇嘴巴,一臉的不願意,然後緊緊抱住自己的大奶瓶,生怕被小燭龍搶走。

  小燭龍板著臉,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,蛋蛋奶聲奶氣的叫了兩聲“哥哥”,叫的可軟了,好像討好似的,差點把溫白羽萌化了。

  不過小燭龍不理他,蛋蛋這下著急了,又看了看自己的奶瓶,轉頭又去看小燭龍,最後壯士斷腕一樣,推著自己的奶瓶,往小燭龍的方向推了推。

  小燭龍其實根本不想喝奶,他才不屑喝那個東西,但是就想逗一逗蛋蛋,看見蛋蛋一臉捨不得把奶瓶推給他,小燭龍頓時身心巨慡,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,扇著翅膀飛下來,也坐在溫白羽懷裡,然後把奶瓶又塞給了蛋蛋。

  蛋蛋立刻高興的抱著奶瓶繼續喝,小燭龍一邊吃牛肉罐頭,一邊把牛肉撕成小細條,餵給蛋蛋。

  小羽毛和小血髓花也被香味給饞出來了,全都坐在溫白羽懷裡,溫白羽覺得自己簡直太富有了,這麼多小傢伙,除了一個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外來物種……

  謝麟閬非常虛弱,一直躺著不動,謝衍吃了一點東西,然後把大部分牛肉罐頭留給了謝麟閬。

  溫白羽伺候完了小傢伙們,把万俟景侯“騙”來的另外兩塊木牌放在自己手心裡看,然後對了對,發現這兩塊木牌對不上,中間似乎缺了東西,看起來想要拼成一個完整的圖形,肯定需要其他木牌的,但是其他的木牌在哪裡?

  崑崙山上有一個木牌,石窟里有一個,謝衍身上有一個,按理來說,崆峒山的金蟬棺材裡應該也有一個,但是他們並沒有看到,而且那個棺材裡也沒有魄。

  溫白羽有點想不通。

  謝麟閬已經醒了,正在吃東西,他吃的很少,畢竟要保持虛弱,不然會被檮杌毒控制。

  溫白羽看向謝麟閬,說:“你怎麼會中了檮杌毒?”

  謝麟閬搖頭,說:“我記不住了,只是能記得我早第一次蟬蛻之後,進到了一個地方……後來我醒來的時候,就發現身上有這種綠色的花紋,而且記不住事情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有些奇怪,進到了一個地方?那是什麼地方?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是從這個墓葬進入的那個地方?”

  謝麟閬似乎在冥想,但是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,搖了搖腦袋,說:“想不起來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那是什麼樣子的地方?你能記住嗎?”

  謝麟閬忽然閉氣眼睛,大約兩分鐘之後,溫白羽還以為他又暈過去了,謝麟閬突然又睜開眼睛,說:“有花……還有樹……很繁茂,還有……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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