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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詫異的說:“真的是魄?”

  万俟景侯來不及解釋,謝衍猛地將昌算盤一下甩在地上,然後突然回頭,看向墓室外面。

  謝衍的眼睛很亮,亮綠色,似乎像螢光的,在黑暗的墓室里看得人心驚膽戰的。

  謝衍的目光注視著謝麟閬,但是又沒在看謝麟閬,突然眼睛一眯,猛地跨步上前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“嘭!”的一聲巨響,謝麟閬突然被身後什麼東西一下撲倒在地上,謝麟閬沒有準備,相機脫手摔出去,手機也掉在地上,一個花白的東西壓在謝麟閬身上,有些像野獸,瘋狂的扼住他的脖子。

  謝麟閬雖然身材高大,但是因為中了檮杌毒,一直非常虛弱,被猛地砸倒在地,磕的頭暈眼花,後腦有些溫度,有液體流了下來,必然是流血了。

  謝衍猛地沖向鐵網,撞在鐵網上,瘋狂的晃著鐵網,衝著那花白的人影嘶吼。

  眾人沒想到短短這麼點時間,發生了這麼多變故,那沖向謝麟閬,並且把他撞倒在地上的花白人影,正是尤貴!

  昌算盤乍一看是尤貴,高興得不得了,剛要大叫“貴爺!”,但是卻覺得不對勁……

  尤貴身上的衣服全是血,還有花白的東西,那種花白的東西,從腦殼流下來,淌了一臉,尤貴的鼻子不見了,整個砸進了臉裡面,牙齒也掉了好多,張嘴笑的時候,露出一排豁牙,舌頭上也都是血。

  昌算盤雖然沒看見,但是溫白羽他們親眼看見尤貴從上面掉了下來,一下就砸成了肉餅,而此時尤貴站在他們面前,還頂著一腦袋的腦漿,白花花的腦漿和腸子掛在身上,這絕對不是人……

  昌算盤嚇得大吼一聲,跌在地上,兩眼發白,或許覺得悶坑開始起作用了,呼吸有些艱難。

  尤貴掐住謝麟閬,看向鐵網裡的眾人,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對自己怒目相視的謝衍身上。

  尤貴“嗬嗬”的笑了起來,說:“你想救他?”

  謝衍沒有說話,一雙亮綠的眸子盯著尤貴,眼裡全是憤恨和憤怒,手指從鐵網的fèng隙里鑽出來,似乎想要把尤貴撕碎。

  尤貴說:“那很簡單,我要你脖子上的吊墜,把吊住從裡面拋給我,我就放了他。”

  謝衍有些驚訝,謝麟閬立刻奮力掙扎,屈膝去打尤貴的腹部,但是尤貴似乎反應很快,肥大的身軀和他的動作速度一點兒也不相稱,猛地往下一壓腿,就聽“嘎巴!”一聲,謝麟閬的膝蓋剛頂起來,又被壓了回去,似乎是關節斷裂的聲音。

  謝麟閬猛地睜大眼睛,但是沒吭一聲,只是“呼呼”的喘著氣。

  謝衍嚇得一哆嗦,立刻說:“先生!”

  謝麟閬疼的眼睛翻白,根本回應不了。

  尤貴笑了起來,聲音非常詭異,一點兒也不像之前那個尤貴,這種詭異的聲音,倒是讓溫白羽想到了另外一個人,確切的說也不是一個人……

  尤貴說:“這叫什麼,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……謝衍,我要你的吊墜,拿來我就放了他。”

  謝衍絲毫沒有猶豫,立刻將脖子上的吊住一把墜下來。

  謝麟閬卻在此時睜開眼睛,瞪著謝衍,說:“不能給他。”

  謝衍的眼神抖了一下,看向謝麟閬,謝麟閬的眼神很堅定,尤貴笑著說:“我也不著急,有的是時間,你慢慢想,但是我的耐心有限,萬一一不高興,我再卸他一個關節。”

  謝衍抿了一下嘴唇,眼神里有些驚慌,立刻就要把吊墜從鐵網扔出去。

  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卻一把抓住吊墜的繩子,一下拽了過來,謝衍根本沒有防備,吊墜從他手心裡“嗖——”的飛了出去。

  謝衍立刻回頭,瞪著万俟景侯,說:“你幹什麼,我要救先生!”

  万俟景侯捏住吊墜,並沒有看謝衍,而是搖了搖手裡的木牌子,衝著尤貴說:“你要這東西,因為你是石窟里逃出來的魄?”

  尤貴緊緊盯著万俟景侯的手,似乎害怕那個吊墜會一下飛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慢條斯理的說:“我起初有點不明白,不過後來就想明白了……這個吊墜就是檮杌木切割的七分之一吧?每一個檮杌木都被放在一口棺材裡,每口棺材都有檮杌的一魄看守,你是其中之一。”

  尤貴沒有說話,只是“嗬嗬”的笑,溫白羽仔細打量了一下尤貴,尤貴摔成這樣,不可能還好端端的,原來又是被那個魄附身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掃了一眼謝麟閬,繼續說:“這個吊墜,恐怕不是你送給謝衍的,而是謝衍本身就有的,你可能怕謝衍弄丟了,編了一個謊話,又穿了繩子,讓謝衍把他當做吊墜。因為少了這個木牌子,謝衍就會灰飛煙滅……謝衍本身也是守衛檮杌木的一魄,對嗎?”

  謝衍有些聽不明白,他腦子裡暈乎乎的,不知道為什麼,自從看到眼前的這個尤貴之後,謝衍整個人都暴躁起來,他從未這麼暴躁過,好像一股怒氣找不到發泄的出口,想要通過暴戾來表現出來。

  謝麟閬沒有回答万俟景侯,但是那表情已經是默認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你身上有檮杌毒,而且看起來年月已經非常長久了,但是並沒有要了你的命,或許是保持虛弱有一定的作用,但是絕大多數的作用還是因為這塊木牌子,這是七分之一的檮杌木,雖然一直是謝衍戴著,但是你們幾乎形影不離,這塊檮杌木並不完整,卻也抑制了你身體裡的毒素,對嗎?”

  謝麟閬仍舊沒有說話。

  尤貴哈哈的笑起來,說:“你就算知道,有什麼用呢,現在你們都是瓮中的鱉,一個個準備挨宰,把檮杌木牌扔出來,我會放了謝麟閬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搖了搖頭,謝衍焦急的看著他。

  万俟景侯淡淡的說:“你不會放謝麟閬走,不管得沒得到檮杌木牌,都一樣……尤貴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,你不可能頂著他的身體一直下去,你想要找一個適合的軀體供你活動,謝麟閬是個不錯的選擇,雖然他身中檮杌毒,但起碼是眼前最不錯的選擇,再加上謝麟閬本身就是金蟬,可以不斷蛻變,你早就相中了他的肉身。”

  尤貴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了一下万俟景侯。

  過了一會兒,尤貴又說:“但是你們別無選擇,要麼把木牌給我,要麼等悶坑把你們都悶死了,我再進去拿木牌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淡淡的笑了笑,說:“這裡肯本不是什麼悶坑。”

  尤貴一愣,謝麟閬不免多看了万俟景侯一眼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謝麟閬早就發現謝衍跟在我們的隊伍里了,他都能把檮杌木牌交給謝衍戴著,說明謝衍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,就算謝麟閬想要報仇,也不會讓謝衍犯險。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悶坑,只是謝麟閬想讓別人恐慌而達到目的的一種說辭而已。”

  謝衍眼神有些晃動,緊緊盯著謝麟閬。

  尤貴則是臉色很難看,他一轉頭,腦漿就不斷的流,看起來非常噁心,其他人都是聽得半懂不懂,但是很顯然,万俟景侯正在和外面的這兩個人談判,既然已經解決了悶坑的問題,眾人都鬆了一口氣,頓時把万俟景侯看成天神一般的人物。

  万俟景侯頓了頓,說:“你現在沒什麼勝算了,檮杌木牌在我手上,我是不會給你的,你和謝衍是同一類,如果真打起來,你也沒什麼勝算。”

  尤貴陰狠的笑了一聲,說:“你錯了,我和他雖然都是檮杌的魄,但是我比他強得多……你還記得我嗎,我不只是石窟里的一魄,還是崑崙山上的那一魄,我已經成功的融合了兩個魄,難道不比謝衍厲害嗎?”

  溫白羽眼睛一眯,崑崙山的墓葬里,金蟬棺材是空的,裡面的東西早就跑了出來,原來已經和石窟里的魄融合在了一起,看起來他這次的目的,也是想要把謝衍融合。

  万俟景侯不以為意的表情,尤貴則是拿出兩塊木牌,這兩個木牌沒有穿繩子,就像是木牌的樣子,嘴裡還“嗬嗬”笑著,似乎是想證明自己真的是兩個魄融合在一起的產物。

  “唰——!”

  就在這一瞬間,眾人只見万俟景侯的背包里突然卷出兩條蔓藤,蔓藤一下捲住尤貴手中的檮杌木牌,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兩條蔓藤飛快的縮了回來,檮杌木牌不大,正好順著鐵網被拉了進來。

  這一變故太快了,尤貴雖然有反應,但是這具破爛的身體反應並沒那麼理想,等尤貴反應過來的時候,木牌正好一下被抓進鐵網中,落在了万俟景侯手中,現在他手裡已經有了三塊木牌。

  溫白羽眼看三塊木牌全都落在了万俟景侯手中,万俟景侯嘴角挑了挑,必然是早有準備的,先前他說了那麼多話,簡直就是演技帝,原來全都是鋪墊和拖延時間……

  尤貴被搶了木牌,立刻暴躁起來,要對謝麟閬下殺手,謝麟閬卻早有準備,猛地屈肘向上,“咚”的一聲,正好打在尤貴的顴骨上。

  尤貴向後一仰,腦漿流出來一片,身體向後退了好幾下,但是謝麟閬的膝蓋骨碎了,根本站不起來,尤貴猛地又撲上來,謝衍大喊了一聲:“先生!”

  謝衍喊著,猛地抓住鐵網,使勁晃著,向兩邊猛掀,鐵網發出“嗡——”的一聲,竟然真的被謝衍撕開一個口子。

  万俟景侯這個時候才不急不緩的拔出龍鱗匕首,在鐵網上劃了好幾下,鐵網就跟橡皮泥似的,被匕首一划就爛了,破開好多大口子。

  眾人一見,立刻從鐵網沖了出去。

  謝衍衝出去,猛地將尤貴向後一勒,一下將尤貴甩了出去,然後快速的扶起地上的謝麟閬,說:“先生,怎麼樣,能走嗎?我背您……”

  謝麟閬搖搖頭,深吸了一口氣,他的膝蓋骨碎了,非常疼,不能用一點兒力氣。

  謝麟閬突然抓住謝衍,說:“當心!”

  謝衍猛地回頭,尤貴已經撲上來,鮮血和腦漿,還有白花花的腸子甩的滿處都是。

  万俟景侯伸手又拍了拍背包,小血髓花的蔓藤“嗖——”的打出來,拽住撲上去的尤貴,將他用力甩出去,“咚!”的一聲甩在墓牆上。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自己都不用出手,謝衍要背起謝麟閬,謝麟閬卻看向万俟景侯,說:“把吊墜給他,謝衍受傷了,沒有吊墜他會死的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到沒有為難他們,把謝衍的吊墜還給了他,吊墜的繩子被謝衍拽斷了,謝衍就打了一個結,把吊墜重新戴在脖子上。

  戴上吊墜之後,謝衍臉上和受傷被燒焦的速度顯然降低了很多,但是仍然燒焦了一大片,看起來有些猙獰。

  尤貴摔在地上,小血髓花雖然小,但是力氣已經很驚人了,他那身體從井口掉下來,砸在井壁上,甩了七八次,早就磕的不成樣子,此時已經爬不起來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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