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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駱祁鋒看到葉流響的一霎那,雙眼猛地爆出憤怒的光來,嗓子裡發出嘶啞的低吼聲,像兇猛的野獸一樣,他雙手攥拳,胳膊上的肌肉糾結爆裂,一條條青筋凸出來,鼻息非常粗重。

  葉流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聲音,竟然動了一下,慢慢睜開眼睛,他一動,就聽“嗤——”的一聲,鋒利的獸角扎的更深,葉流響喉嚨里發出“嗬……”的聲音,大量的血順著檮杌石雕滑下去,滴滴答答的聲音,變成了噼噼啪啪,大滴大滴的血液,快速的染紅年輪。

  葉流響猛吸了兩口氣,艱難的側頭看下去,勉強看到駱祁鋒,嗓子裡“嗬……”了兩聲,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虛弱的說:“大叔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看向獰笑的二山,又抬頭看向頭上的葉流響,年輪幾乎被全都染紅了,只差最裡面的一小圈。

  溫白羽立刻大喊:“快救葉流響,別讓年輪全都染紅!”

  万俟景侯眼睛一眯,猛地一甩,將龍鱗匕首甩出去,正好“啪!”的一聲,一下就將插在年輪棺材上的建木樹枝打了下去。

  建木樹枝“咔噠”一聲掉在地上,上面的血液一下被摔下去,血液好像鍍了一層殼子,殼子掉了,建木樹枝又變回了原本青銅的光澤。

  二山見樹枝掉了,立刻變得暴怒起來,噌的站起來,撲過去抓建木樹枝,万俟景侯已經衝上來,一腳踹在二山的心口,二山一下被踹飛出去,“嘭”的一聲砸中墓牆。

  駱祁鋒粗喘著氣,猛地往樓梯跑去,“哐哐哐”幾聲,大步跨上樓梯,就在他跑上去的一霎那,葉流響突然睜大眼睛,他剛張嘴,還沒有說話。

  “呼——”的一聲風向,巨大的風一下沖向駱祁鋒,駱祁鋒一心想救葉流響,根本沒有防備,被風一兜,一下兜了起來,猛地翻出樓梯,樓梯外面就是空的天井,眼看駱祁鋒要摔下一層,雙手猛地一抓,“嘭!”的一聲響,駱祁鋒雙手扣住欄杆的扶手。

  葉流響的眼睛盯著他,已經說不出話來,但是嘴型明顯是“小心”。

  那股巨大的風並沒有形態,但是帶著一股陰冷,顯然是陰魂不散的魄。

  駱祁鋒看著葉流響慘白的臉,心中好像有火在燒,猛地一盪,一下翻身躍上去,他橫掃了一腿,一下穿透了那股陰風。

  陰風沒有形態,駱祁鋒打不到它,它也打不到駱祁鋒,最多能吹一下風,駱祁鋒爬上來之後,快速的沖向葉流響。

  葉流響看著他跑過來,眼圈都紅了,好像在哭,身體一抽一抽的,鮮血隨著他的抽噎,一點點擠出去。

  駱祁鋒猛地抱住他,狠心咬牙的一把將他從獸角上抱起來,葉流響的身體因為疼痛,猛的彈跳起來,嗓子裡發出“嗬——”的聲音,立刻嘔出一口血來。

  駱祁鋒擦著他的血,一手抱住他,手按住他的傷口,葉流響虛弱的聲音太小了,說:“大叔……我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
  駱祁鋒的手都在打顫,說:“沒事,沒事,放心吧,你能蟬蛻,流了血沒關係,你好了讓你咬我,隨便怎么喝……”

  葉流響看著他,似乎在艱難的辨識著駱祁鋒的口型,隨即笑了一聲,聲音嘶啞又虛弱,艱難的點了點頭,頭一歪,昏死在駱祁鋒懷裡。

  駱祁鋒被嚇壞了,抱著葉流響的雙手發抖,想要快速的下到一層去,然後給葉流響止血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葉流響卻突然又睜開了眼睛。

  溫白羽站在下面,二山不是万俟景侯的對手,很快就已經丟盔卸甲了,溫白羽搶過去把建木樹枝撿起來,抖掉上面的血,一抬頭就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……

  葉流響昏死過去,又突然醒過來,駱祁鋒本身要高興的,但是葉流響的眼神很不對勁,身上也迅速的冰冷,一股讓人煩躁的陰冷氣息猛地從葉流響身上爆發出來。

  是魄……

  魄附身在葉流響身上了!

  溫白羽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,大喊一聲:“當心!”

  駱祁鋒和葉流響距離太近了,一霎那見,葉流響猛地從駱祁鋒懷中暴起,伸手一抓,就聽“唰——”的一聲,葉流響一爪正好抓在駱祁鋒的臉上,駱祁鋒的臉上頓時全是血痕,一片肉被葉流響撓了下來。

  葉流響“呵呵”的冷笑著,用陰冷的目光看向駱祁鋒,另一手也成爪型,猛地往前一伸,駱祁鋒瞬間反應,側身一躲,葉流響的爪沒有實打實抓住,但是也將駱祁鋒的肩膀一下抓破了,血噴湧出來。

  駱祁鋒往後退了一步,身體是葉流響的,而且葉流響不知道死活,胸口還在往外冒血,魄附在他身上毫無忌憚,但是駱祁鋒不能,駱祁鋒躲了兩下,葉流響的臉上卻掛著獰笑,似乎知道他不敢下手,猛地一腳踹在駱祁鋒的肩膀傷口上。

  駱祁鋒往後一仰,腳下瞬間踩空,一下從二層墜下來。

  這裡的二層可不相當於住房的二層,因為是穿山而建,墓室非常高,眼看駱祁鋒要摔下來,溫白羽一咬牙,快速的竄上天去,一霎間變出了翅膀,在還未化形成鴻鵠的狀態下,雙手接住駱祁鋒,不過駱祁鋒身體健壯,溫白羽已經做了準備,還是覺得被兜的一墜。

  他接住了人,快速的向下振翅,猛地落地,時間非常短暫,身體還沒化形成鴻鵠,立刻又變了回來,後背的衣服因為伸展出翅膀破裂了,溫白羽的眼睛也變成了紅寶石一樣的顏色。

  葉流響低頭看著他們,呵呵的笑著,猛地一縱身,從二層直接跳了下來,“咚!”的一聲,鮮血一下濺出來,葉流響的身體本身就受傷了,魄附在他身上,似乎知道駱祁鋒關心他,故意更加肆無忌憚。

  駱祁鋒看著葉流響的身體摔下來,鮮血四濺,臉上掛著不屬於少年的獰笑,慢慢從地上又爬起來,心臟幾乎要裂開了,嗓子裡發出低吼的聲音,雙眼亮的嚇人,猛地鎖緊雙手,“嘭”的錘了一聲地,快速的躍起來,像獰笑的人衝過去。

  眾人聚攏在一起,駱祁鋒像癲狂了一樣,透露出像野獸的兇猛,衝上去和葉流響纏鬥,似乎控制葉流響的魄也沒想到駱祁鋒突然發瘋,有些措手不及,一時間僵持不下。

  万俟景侯伸手抓住二山的衣領子,將人猛地甩在木樁棺材面前,說:“棺材裡是什麼,為什麼要用葉流響祭祀。”

  二山“嘿嘿”笑了兩聲,說:“你瘋了嗎?!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們!哈哈,你們來晚了,看,還差一點兒,馬上就要好了……”

  雖然葉流響已經從石雕上被救下來,但是之前存積在年輪里的血液還在流動,那一小圈馬上就要染紅了。

  溫白羽看像木樁,二山似乎知道他的意圖,笑著說:“我勸你別想動木樁,血祭開始,任何人不能動年輪,否則萬劫不復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雙手攥拳,骨頭“咯咯”發響,二山似乎有些害怕,但是眼中還露出猙獰的笑容。

  噫風這個時候幽幽的笑了一聲,將眼鏡摘下來,拍了拍手,將一副白色的手套慢條斯理的戴在手上,說:“這種粗活兒,還是讓我來代勞吧。”

  他說著,走上去,重複了一遍万俟景侯的話,說:“我們想知道棺材裡是什麼,為什麼要用葉流響祭祀。”

  二山冷笑一聲,說:“我不會……”

  告訴你們。

  這幾個字還沒說完,就聽“嘎巴!”一聲,隨即是二山“啊啊啊啊”哀嚎的大叫,噫風一把擰住他的胳膊,往身後一撅,同時膝蓋一彎,頂住他的後背,使勁往前一送。

  身體往前,胳膊往後,直接嘎巴一聲就擰斷了,二山疼的冷汗直流,大喊著:“休想讓我說!”

  噫風一笑,說:“別著急,才開始。”

  說著,手一松,將人丟在地上,乾淨的皮鞋抬起來,直接踩在二山斷胳膊的肩膀處,看似輕輕的一攆,疼的二山立刻又“啊啊啊啊”大叫。

  噫風看向年輪的紅印,笑著說:“總要有人做壞人的,別著急,還有點時間……”

  鄒成一嫌棄的皺眉,說:“噫風。”

  “好吧。”

  噫風笑了一下,說:“我家少爺等不了。”

  他說著,腳上用力,二山疼的臉色煞白,已經要昏死過去,嘴裡“啊啊啊啊”的大喊著,喊聲迴蕩在巨大的墓室里,一片一片的回聲。

  噫風收攏了臉上的笑意,眯起眼,冷喝了一聲:“說。”

  二山似乎有些禁不住了,喉嚨里發出輕微的震顫,說:“是……是檮……”

  他的話說到這裡,卻聽“嗖——”的一聲,葉流響猛地踢了一下旁邊的祭品,祭品飛起來,朝著噫風飛去,噫風向後躲了一步,葉流響又踢起第二個祭品,祭品直接打過來,“嘭”的一聲巨響,一下將二山的頭給打癟了,腦漿直接飛出來。

  鄒成一立刻捂住鼻子,嫌惡的皺眉,轉過頭去。

  噫風“嘖”了一聲。

  附在葉流響身上的魄顯然不想讓二山說出來,葉流響動作的時候,駱祁鋒一把抓住他脖子,猛地將人撲倒在地,發出“咚!”的一聲巨響。

  葉流響幽幽的看著駱祁鋒,喉嚨里發出詭異的笑聲,說:“你捨得嗎?捨得嗎?捨得打他嗎……我是不會出去的……”

  駱祁鋒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亮綠色,好像剔透的翡翠,怒目看著地上的葉流響,呼吸急促。

  溫白羽一瞬間覺得駱祁鋒的眼神,似乎有些像天梯上或者石門上那個怒目的檮杌,或許都是檮杌的緣故。

  溫白羽看向年輪,年輪的血跡已經只剩下小半圈,溫白羽說:“這回真要來不及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被祭品砸爛的二山,突然走過去,伸手抓起還在流腦漿的人,然後猛地一甩,直接將二山的屍體甩了出去,扔在木樁的棺材上。

  二山的屍體接觸到年輪上的血液,一霎那間,發出“嘭!”的一聲響聲,就好像爆破的聲音,二山的屍體直接炸飛出去,滾在很遠的地上。

  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,二山說的沒錯,一旦祭祀開始就不能再碰年輪,二山的屍體被炸飛出去,但是他身上的衣服也吸收了年輪上的血液,剛剛還差小半圈,現在內圈的血液已經全都被吸走了,而且年輪里積攢的多餘的血液也被吸走了,沒有多餘的血液再往裡流,呈現出一個尷尬的處境,不上也不下的。

  葉流響看向棺材,眼睛裡出現了暴怒,用一種沙啞而機械的聲音,說:“你們竟然阻止祭祀!我……”

  他的話還沒說完,“嘭!”的一聲響,駱祁鋒已經一圈打在葉流響的臉頰上,葉流響的臉頓時腫起一半,“呸”的吐出一口血來,吃驚的看向駱祁鋒,呵呵的笑,說:“原來你也並不是那麼在乎他……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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