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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龍鱗匕首“嗖”的打空,一下飛出去,淹沒在樹林之中,葉流響剛要笑,就見万俟景侯突然張了一下手心,又是“嗖——”的一聲,這回聲音從背後傳來,龍鱗匕首就像有靈性一樣,突然又從背後深密的樹林裡飛了出來。

  葉流響快速的又順著樹枝一盪,這才堪堪避開打回來的匕首。

  匕首一下落入万俟景侯的手中,“嗤——”的一聲插回刀鞘中。

  万俟景侯的目光冷冷,掃了一眼坐在樹枝上的葉流響。

  駱祁鋒驚訝的看著葉流響,葉流響的身手非常靈活,根本不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。

  駱祁鋒不禁想起了下斗的種種,看來葉流響全是裝出來的,不禁眯起眼睛,臉色和難看,說:“你到底是誰!”

  葉流響靈動的大眼睛看向駱祁鋒,然後“嘻嘻”笑了一聲,突然說:“你喜歡我?”

  眾人都沒料到葉流響這麼說,都有些發愣,尤其是駱祁鋒,駱祁鋒先是怔愣,隨即想到在墓里做的怪夢,難道被葉流響知道了?或許那怪夢根本就是葉流響的圈套?

  駱祁鋒眯著眼睛沒有說話,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。

  葉流響又發話了,說的一樣,但是這回是肯定語氣,少年人清冽的嗓音笑著說:“你喜歡我。”

  駱祁鋒的臉色黑的驚人,好像隱藏著一股怒氣。

  葉流響把目光移開,看向溫白羽,說:“溫白羽,你知道我是誰。”

  溫白羽驚訝的說:“你真的是崑崙山墓葬里的蟬?”

  葉流響點點頭,說:“我是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又慢慢的說:“我記得我說過,我是一隻從土裡鑽出來蟬,作為蟬,我的生命非常卑微,只能靠吸食樹木的汁液延長自己的壽命。”

  溫白羽更是驚訝,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個上吊的死人,說:“你說的汁液……是血?墓葬里那些死人,也都是你乾的?”

  葉流響並沒有否認,仍然點點頭,少年的臉上帶著一股清澈和乾淨,和那些不寒而慄的死人根本沒辦法聯繫到一起。

  駱祁鋒雙手攥拳,骨頭咯咯作響,似乎再忍耐著怒氣。

  葉流響笑著說:“別生氣,他們都有死的理由,我從來不殺好人,他們都該死,我是替葉流響在報仇,正好解決一下自己壽命的問題。”

  溫白羽不解的說:“等等,你說你替葉流響報仇?你不是葉流響?”

  葉流響笑眯眯的說:“以前不是,現在是了,我要用這具身體,但是他又死了,我總要給他一些生後的酬勞,當然就是替他報仇。”

  駱祁鋒眯眼說:“為什麼要用這具身體?”

  葉流響看向他,嘴角掛著笑意,幽幽的說:“因為……我覺得他的經歷,和我有些相似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冷不丁的寒聲說:“你在這裡等我們的目的是什麼?”

  葉流響笑了一聲,說:“還是你說到了點上。”

  葉流響說著,雙手一撐,從樹枝上跳下來,不過他跳下來的時候腳下打了一下滑,頓時就斜著從樹上跌了下來。

  樹木很高,駱祁鋒立刻心臟一緊,想都沒想,立刻衝過去,一把接住掉下來的葉流響。

  葉流響身量很小,而且非常瘦弱,駱祁鋒把他接在懷裡,根本不費吹灰之力,但是正好對上葉流響靈動的雙眼,葉流響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笑意,而且帶著一絲狡黠。

  駱祁鋒立刻就後悔了,將葉流響扔在地上,葉流響剛剛露了幾下身手,非常的靈敏,根本不可能從樹上掉下來,肯定是他故意的。

  葉流響從駱祁鋒懷裡跳下來,笑著說:“謝謝。”

  駱祁鋒沒有理他。

  葉流響轉過頭來,對万俟景侯說:“我想跟你們合作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冷笑了一聲,說:“原因。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在找我的人,我對付不了,我想請你們幫我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找你的人?什麼人找你?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,還要從崑崙山的墓葬說起,你們真的想聽嗎?”

  万俟景侯很慡快的說:“不想。”

  溫白羽到時有點好奇,不過万俟景侯說的這麼絕然,溫白羽只好閉嘴了。

  葉流響說:“我實話告訴你們,崑崙山的墓葬,不是我的,我和溫白羽放出來的那個神鴉族人一樣,都是陪葬品。現在墓葬空了,墓主已經起屍了,這個墓主就是找我的人,而我對付不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那方教授的主人是不是你?”

  葉流響點頭,說:“這個倒是,他想要永生,我想要逃離做陪葬的命運,但是他也不是個好人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殺了他?”

  葉流響點點頭,似乎他承認的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。

  葉流響笑著說:“怎麼樣,肯不肯幫我?”

  溫白羽狐疑的看著他,說:“我們為什麼要幫你,你身上有太多的疑問了,是敵是友還不知道。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溫白羽,你放心好了,我雖然不是你們的朋友,但是我也不是敵人,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人。而且我有讓你們幫助我的酬勞,我是付酬勞的,不是空手套白狼。”

  葉流響說著,突然摘下了他的手套。

  葉流響的手套,一直是個禁區,不管什麼情況下,他都不會摘下手套,就算背部的傷疤曝露在眾人面前,葉流響也不會摘下手套,眾人多少有些好奇。

  只見他摘下手套,眾人“嗬——”的抽了一口氣,駱祁鋒心裡只剩下怪物兩個字。

  葉流響的雙手手背上,一邊一個,各有一隻眼睛,而起那眼睛看起來像是活的,並不是紋身或者花紋。

  葉流響舉起手背,伸手指了指,說:“鬼眼。”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說:“鬼眼在你這裡?你把它偷走了?!”

  葉流響點頭,說:“非要說偷也可以,但是我確實要借用它,不然我活不下去。”

  葉流響頓了頓,掃了一眼眾人,眼神有些複雜,說:“我是一隻陪葬的蟬,我們這種種族,有個別名,叫九日生。”

  溫白羽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,而万俟景侯卻皺了皺眉。

  万俟景侯見溫白羽奇怪,解釋說:“我知道的九日生,是個傳說的東西,九日生,九日死,在不斷的蟬蛻中永生。”

  葉流響搖頭,說:“說的太好聽了,說句大白話,九日生的意思,就是我只能活九天,九天之後我就死了,但是我是蟬,蟬蛻之後我又會活過來,就這樣周而復始下去,我的壽命只有九天,這九天還是要靠吸取大量的血液才能活下來,方教授的蟬蛻現象,你們已經看過了,就是這樣,蟬蛻是極其痛苦的。”

  葉流響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,隔了很久慢悠悠的說:“在蟬蛻的時候,如果被打擾,這隻蟬就會永遠殘疾,會失去長鳴的能力,而且永遠張不出翅膀。你們知道作為蟬,長鳴的能力是做什麼用的嗎?”

  駱祁鋒愣了一下,突然想起在墓道里,不管是夢中,還是真實的情況下,葉流響都對刺激沒有任何的反應,那時候葉流響的表情非常委屈,還有屈辱,駱祁鋒以為是葉流響噁心自己,沒想到竟然是這樣……

  公蟬不斷發出長鳴的聲音,其實就是靠這種聲音尋找適合的母蟬來繁衍後代,蟬蛻一旦被打擾,蟬不僅會殘疾,還會喪失繁衍能力。

  葉流響苦笑了一聲,聳了聳肩膀,說:“我作為一個陪葬品,九日蟬蛻一次,然後蟬蛻就會被墓主吃掉,而且我的翅膀也在蟬蛻的時候被揪掉了,說白了我是一個廢人,而且作為蟬,我們天生沒有聽力,除非看著你們的口型,不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。我需要鬼眼預測來幫助我,否則我一事無成。”

  葉流響說著,指了指手背上的鬼眼,說:“不過鬼眼好像和我不是很契合,時靈時不靈的,但是我看到了兩件事,作為酬勞和你們交換。”

  鬼眼是有預測能力的,這一點他們領教過的,當時鬼眼在福佑身上,福佑預測了很多事情,都非常精準。

  葉流響豎起一根手指,說:“第一,我看到了燭龍蛋。”

  溫白羽一聽,立刻伸手進口袋,摸了摸口袋裡的燭龍蛋,燭龍蛋熱乎乎的,裂fèng還是那麼大。

  万俟景侯眯著眼睛,臉色不善,好像葉流響只要說話,絕對活不到下一秒似的。

  葉流響說:“燭龍和鴻鵠都是正陽之物,你的這顆燭龍蛋陽氣過足,小寶寶生出來目赤翳障。”

  溫白羽腦子裡“嗡——”的一聲,他的蛋寶寶還沒破殼呢,葉流響竟然已經說蛋寶寶生出來就會失明……

  万俟景侯的臉色非常差,周身的氣息猛的爆裂開,葉流響感覺到一陣壓迫,不由得後退一步。

  葉流響急喘了兩口氣,因為身體虛弱,被万俟景侯這種壓迫感一逼瑟,感覺幾乎喘不過來氣了。

  葉流響後退了兩步,靠著後面的樹幹,說:“我說的是真的,並沒有說瞎話。但是這並不是無解的,我的蟬蛻可以治好他,九日蟬蛻一次,蟬蛻盡可以讓你們拿走入藥,這是我說的酬勞。”

  溫白羽呼吸有些急促,揉了揉眼睛,万俟景侯伸手握住他的肩膀,溫白羽這才稍微冷靜下來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真的能治好?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這個你放心,墓主把我抓在墓葬里做陪葬品,就是要我的蟬蛻,既然都要蟬蛻,我為什麼不給你們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你還看到了什麼?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建木樹枝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現在在哪裡?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在二山手裡。”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說:“真的是二山拿走的?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我起初見到他的時候,只是有些奇怪,後來我看到他偷走建木樹枝就明白了,他估計就是派來抓我的人,但是這次計劃,因為有万俟景侯,所以他沒有貿然出手,但是偷走了建木樹枝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知道二山現在在哪裡嗎?從哪裡能找回建木樹枝。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崆峒山。”

  眾人對視了一眼,崆峒山,二山帶著建木樹枝去崆峒山幹什麼。

  葉流響說:“你們的目標是找回建木樹枝,並且治好赤目翳障,而我的目標是活下去,既然二山是派來抓我的人,那咱們的目標現在一致了,怎麼樣,合作嗎?”

  溫白羽沉默了一下,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燭龍蛋,熱乎乎得有點溫手,不由得點了點頭,說:“你要怎麼合作?”

  葉流響說:“兩天之後出發去崆峒山,你們也可以順便找回建木樹枝……對了,兩天之後正好是第九天,我會蟬蛻,正好交貨。”

  葉流響說著,擺了擺手,又說:“我還有東西要準備,先走一步,之後會去找你們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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