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駱祁鋒被他這一提醒,頓時想起來了,小葉受的傷絕對比駱祁鋒下巴上那個傷口多,但是小葉竟然一點兒事也沒有。
雨渭陽說:“不會在做實驗吧?”
他這樣一說,眾人都覺得後背發涼,不過現在老章已經死了,葉流響又啞又聾,根本沒法表達。
溫白羽說:“這樣看來,這個殺老章的人,應該和老章認識,不想讓他說出來,不然也不會割掉他的舌頭了。到底是誰呢?”
万俟景侯說:“不管是誰,他就在進墓的隊伍里。”
他一說,眾人都沉默了,似乎覺得非常同意,如果這個人不在隊伍里,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殺掉了老章,而且做得這麼幹脆利索。
第一次死人,並沒有留下照片,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的照片,非常的明顯,他們都有共同點,上面全有葉流響,而且葉流響都是受害人,說明這個人很可能在幫葉流響報仇。
溫白羽“啊”了一聲,說:“糟了!”
雨渭陽說:“怎麼了?”
溫白羽說:“唐老闆可能危險了。”
唐老闆要把活人丟進墓葬里當引子,就算真的被殺了,其實還有不少人想要拍手,就像駱祁鋒。
不過他們也真的想知道,到底是誰一直潛伏在暗中,而且做法讓人心驚肉跳的。
就在這個時候,突聽“啊啊啊啊啊啊!!!”的聲音傳出來。
是從墓道的深處傳過來的,聲音太悽厲了,嗓子都劈了,但是因為他們曾經聽到這種大吼聲,而且溫白羽又剛剛提到過,所以眾人立刻就知道了,是唐老闆。
眾人衝出墓道,立刻尋著聲音往前跑,就在這個時候,大家的呼叫器都響了,裡面傳出劇烈的吼聲,是唐老闆的聲音,悽厲的嘶喊著:“不……救……救命啊!!吸血鬼!!啊啊啊啊!!!不要!!嗬……嗬……”
嘶聲力竭的大叫,所有人的呼叫器都傳出這種聲音,配合著墓道里傳出來的聲音,疊成了好幾重,迴蕩在墓道里,一聲一聲的迴響著。
眾人對視了一眼,就在短短的幾秒之間,唐老闆的聲音頓時就斷了,接著是“咔噠”一聲,是呼叫器掉在地上的聲音,裡面傳出一聲“吱——”的電流聲,一下就沒聲了。
聲音很快消失了,眾人順著墓道往裡跑,跑了幾步之後,溫白羽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過來,讓人作嘔的味道,不禁有些頭暈。
万俟景侯伸手扶了他一把,托著他的腰,說:“還行嗎?”
溫白羽擺擺手,示意自己沒事,不過万俟景侯見他臉色蒼白的厲害,立刻將人打橫直接抱起來。
溫白羽“啊”了一聲,畢竟還有駱祁鋒在,實在不好意思讓万俟景侯抱著。
万俟景侯則抱緊他,說:“噓——別鬧,先休息會兒,一會兒放你下來。”
溫白羽聽著万俟景侯溫柔的嗓音,實在沒辦法,而且他也是好意,似乎感覺真的疲憊了,就把頭靠在万俟景侯胸前。
駱祁鋒倒沒覺得什麼。
眾人快速的往前走,很快就證實了溫白羽聞到的血腥味,唐老闆仰躺在地上,脖子上有傷痕,身上乾癟,不像老章那樣,唐老闆的血流的很少,估計也被吸乾了。
而且唐老闆的手上還握著一樣東西,這回可不是照片,是一塊血粼粼的東西。
万俟景侯立刻說:“別看。”
溫白羽趕緊閉起眼睛,看一眼都覺得頭暈目眩。
是心臟……
第102章 寒蟬飲血4
是唐老闆自己的心臟。
唐老闆的手裡握著自己的心臟……
眾人見了都皺了皺眉,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救了,從他們聽到聲音,到趕來這裡,並沒有太多時間,下手的人動作乾脆利索,而且沒有留下來絲毫的線索,一下又不見了。
這一路他們看到了兩個死人,但是兩個人都應該在另外一條墓道里,結果這兩個人都出現在了他們面前,而且剛剛被殺。
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放下來,讓他扶著墓牆站好,自己則是走過去,蹲下來檢查唐老闆的屍體,然後雙手在他身上快速的搜,手一頓,很快從衣服的內兜里拿出一隻玉蟬。
溫白羽認得這隻玉蟬,其實是攤主二山的,二山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這隻玉蟬,估計也是個漢墓,玉蟬的雕工很古樸大氣,上面的凹槽里有黑色的血跡。
漢朝人喜歡在死人嘴裡放一塊玉,大多都雕成玉蟬的樣子,象徵著永生和復生。
這枚玉蟬顯然就是放在死人嘴裡的,但是這個人肯定是死了之後,才把玉蟬放進去,並不是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放進去,不然玉蟬應該通體被血染紅,而不是這種帶著絲絲的黑紅。
万俟景侯把玉蟬捏在手上,反覆的看了兩遍,不由得皺起眉來。
溫白羽說:“怎麼了?”
万俟景侯說:“我一直奇怪,地圖是以什麼方式顯示在玉蟬身上的。”
他說著,把玉蟬托在掌心上給大家看,玉蟬的正面只有寥寥幾刀,但是已經把一個玉蟬刻畫的活靈活現,而背面則是扁平的,什麼也沒有。
這隻玉蟬顯然是漢朝的珍品,刻畫的栩栩如生,雨渭陽反覆看了兩遍,說:“這上面很光滑,也沒有毛刺,真不知道了。”
唐子說:“這玉蟬上根本沒有地圖。”
万俟景侯點點頭。
溫白羽頓時有些驚訝,說:“咱們被唐老闆被騙了?”
万俟景侯說:“或許是,唐老闆沒說實話,他來這座古墓,可能憑藉的不是玉蟬的地圖,而是他說的家傳的筆錄。”
万俟景侯捏著玉蟬,把它反過來,就見玉蟬的背面扁平光滑,但是中間的地方竟然有一個細小的凹槽,凹槽裡面還有卡頭一類的東西,做的非常精緻,如果不仔細看,根本發現不了。
万俟景侯說:“這應該是一把鑰匙。”
雨渭陽驚訝的說:“鑰匙?開門的?什麼門?”
万俟景侯搖頭,把玉蟬裝了起來,說:“先走。”
眾人點點頭,總不能老對著唐老闆這幅死相吧,唐老闆死的時候一定非常恐懼,那表情實在說不出來。
万俟景侯要抱起溫白羽,溫白羽趕緊搖手,說:“扶著我就行了。”
万俟景侯也沒有強求,扶著溫白羽往前走,其他人都緊緊跟在後面。
墓道非常長,這座墓葬應該是穿山而建,在漢墓里來說比較少見,看起來也非常雄偉。
走了很長時間,前面都是一片黑暗,用手電照著,勉強看到一片慘白的手電光,壁畫都是歌舞昇平的內容。
他們正走著,突聽墓道深處傳來“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的笑聲,眾人都是一激靈。
畢竟這裡是幽深的墓道,而且剛剛死過人,死人的時候大家的呼叫器還都響了起來,恐怕不只是他們,另外一條道的人也都聽見了,而此時卻傳來笑聲。
那種笑聲充斥著奢靡的氣息,並不是一個人在笑,而是一堆人在一起大笑,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的笑聲從遙遠的地方幽幽的傳來,眾人都有些不解。
万俟景侯說:“去看看。”
眾人立刻都跟上去,他們再走了不遠,那種奢靡的笑聲越來越大,越來越近,在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,這個岔路口好像是剛才分開的路又和並在了一起。
大家都沒管這個岔路口,繼續往前走,前面出現了一個墓室,笑聲就從裡面傳出來。
墓室里點著長明燈,整間墓室竟然是金子做成的,看起來非常奢華,墓室中間擺著一組樂器,樂器的旁邊圍繞著很多伎樂俑,這些人甬都是宮娥的樣子,但是都沒有穿衣服,一個個赤身裸體的,有的敲鐘,有的彈琴,似乎在演奏著什麼。
而墓室里並不簡單是這樣,除了人甬之外,裡面還有很多大活人,溫白羽首先看到了二山,然後是豹子,這是他唯一能叫上名字的,其他還有幾個人,都是隊伍里的,但是溫白羽叫不上名字。
包括二山在內的人,全都張著嘴“哈哈哈”的大笑著,並且一邊笑一邊在墓室里跳舞,他們跳舞的動作很誇張,就好像瘋子一樣,一邊跳舞,一邊時不時的去敲鐘,有的去撥琴弦,甚至抱著人甬又親又摸的。
眾人一看都傻了眼,這些人顯然是中了魔怔,不然怎麼會抱著人甬又笑又跳的,還樂在其中的樣子。
二山估計笑的已經疲憊了,但是大腦很興奮,支配著他一直在笑,二山的嘴巴有點合不攏,口水從嘴角嘩嘩的往外流,口水流的滿身都是,但是他根本自己都沒察覺,還在不斷張著嘴大笑,一邊笑一邊瘋狂的跳,因為實在太累,一跳就撲倒在地,然後又“哈哈哈”大笑著爬起來,繼續又笑又跳。
雨渭陽看的眼皮直跳,說:“他們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万俟景侯眼睛一眯,突然提起腳邊的編磬,銅質的編磬一下飛了起來,正好砸中二山胸口,二山已經根本站不住了,被一砸頓時飛出去,“咚!”的一聲撞在樂器上面,就聽“嘩啦——”一聲,二山壓倒了一片樂器,連人甬都壓翻了,樂器被打翻,墓室里慢慢安靜下來。
雨渭陽痛心疾首的說:“那全都是西漢的古董啊!”
唐子安慰雨渭陽說:“雨老闆,這些不是好東西,樂聲有蠱惑力。”
樂聲很快就停了下來,墓室里的眾人慢慢醒過來,有的直接癱在地上大喘著氣,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二山一見眾人,說:“這……景爺?您怎麼也在這裡?”
万俟景侯沒答他的話,二山環顧了一下四周,說:“哎呦,咱們缺了兩個人,唐老闆和老章去哪裡了,誰看見了嗎?”
二山正問著其他人,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,都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,紛紛說沒看見。
溫白羽說:“不用找了,他們倆個都死了。”
眾人一聽,頓時愣了,二山驚愕的說:“什麼?死了!”
溫白羽點頭,說:“兩個人的屍體都在我們來的墓道路上,已經全都死了。”
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唐老闆和老章死了,看來剛才唐老闆慘叫的時候,這些人估計在大笑,所以都沒有聽到唐老闆的聲音。
唐老闆的屍體他們不可能帶上,畢竟墓道還很長,拖著一個被開膛破肚的死人,他們沒有辦法繼續往前走。
但是老章死的時候捏著的那個照片,万俟景侯有帶上。
万俟景侯把照片甩在眾人面前,眾人頓時都嚇傻了,起初嚇著並不是因為照片上的內容,而是因為照片上血呼呼的,他們走過來沒有太長時間,照片被血泡著,血跡還沒有凝固。
眾人一見,頓時“嗬——”的吸了一口冷氣,隨即才仔細的去看那張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