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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點頭說:“以前下過斗……”

  他還沒說完,万俟景侯已經說:“他是我老闆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仔細想了想,確實是這樣的,万俟景侯是他小飯館裡的夥計,溫白羽還一個月發他兩千七百塊錢的工資呢!而且包吃包住!

  眾人一時間都露出驚訝的表情,詫異的看著溫白羽,原來溫白羽是個隱形的富商?不然怎麼能是景爺的老闆?

  介紹道雨渭陽的時候,唐老闆就特別自來熟,好像和雨渭陽關係特別好,唐子則是冷著臉。

  那個老章一看就特別精明,笑著說:“哎,這溫老闆有點眼熟,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?”

  他說著,笑著拍手說:“我知道了,上次金華磊爺過壽辰,我就見過小公子了,這位可是鼎鼎大名金華磊爺和九爺的小侄子。”

  他這樣一說,溫磊和溫九慕的名聲似乎很大,而且算是上一輩的事情,眾人又投來詫異的目光。

  二山笑著說:“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,原來是溫家小公子,這次咱們的隊伍可真是夠壯大的,事情准成!准成!”

  豹子對唐老闆,說:“我說唐老闆,咱們都到邵陽了,你那個玉蟬,拿出來看看吧。”

  唐老闆真的笑著從西服兜里把玉蟬拿出來,在空中晃了晃,不過很快又收了回去,笑著說:“玉蟬在這裡,這次的買賣是真的大買賣,東西我裝著,恐怕丟了,還是不要拿出來顯擺才好,況且不是我唐某大言不慚啊,這玉蟬上的地圖,在座的眾人之中,除了唐某之外,真的沒人能看得懂,所以大家還是安心跟著唐某走就對了。”

  眾人一聽,開始面面相覷了,他們這裡的人,老章鼻子一絕,又有万俟景侯這種土瓢把子,還有見識很廣的駱大叔,還真不相信一個出資的老闆看得懂。

  不過眾人也不好再說,只能眼巴巴看著唐老闆把玉蟬收起來。

  老章是個精明人,立刻緩解氣氛,說:“唐老闆,您旁邊這小姑娘是什麼來頭?”

  唐老闆笑著說:“什么小姑娘,這是我小侄子。”

  少年有些侷促,因為聽不見他們說什麼,只好一個人低頭坐著。

  豹子說:“唐老闆,你帶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侄子來,是做什麼的?”

  唐老闆笑著說:“他是我外家侄子,叫葉流響,你們叫他小葉就行了,我告訴你們,別不相信,這一次下斗,必須有他跟著才行。”

  其他人都有些奇怪,再追問下去,唐老闆卻神秘的不說。

  葉流響一直低頭坐著,似乎感受到了旁邊的人都在看他,抬頭看了一眼,隨即害怕的低下頭來。

  葉流響就坐在駱祁鋒旁邊,駱祁鋒笑著摸了摸葉流響的頭髮,有點發黃的頭髮摸起來特別柔軟。

  葉流響被駱祁鋒一碰,特別害怕,趕緊往後躲,駱祁鋒從桌上拿了一個薄荷糖,給他撕開包裝紙,放在葉流響手裡,說:“吃不吃?”

  葉流響眨著眼睛看他,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搖了搖頭。

  駱祁鋒有些吃驚,唐老闆笑著說:“讓你見笑了,我這侄子耳聾又啞。”

  葉流響……

  溫白羽聽到這個名字,猛地就想起詠蟬最著名的一首古詩,虞世南的《蟬》——“垂緌飲清露,流響出疏桐。居高聲自遠,非是藉秋風。”

  眾人吃了飯,已經將近兩點了,中間喝了好多酒,因為第二天休息,所以大家就拼命的喝酒,溫白羽直接被灌倒了,醉的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溫白羽背上。

  二山很有眼力,說:“時間不早了,大家也休息吧,後天咱們一早出發。”

  沒喝盡興的還在繼續喝,万俟景侯就一下打橫抱起溫白羽,眾人看到這一幕,心裡又是很奇怪,難道景爺是因為磊爺和九爺的面子,才這麼照顧溫家的小公子的嗎?

  溫白羽被他抱起來,立刻開始鯉魚打挺,万俟景侯手一抓,使勁穩住他,說:“別動,掉下去摔著你。”

  溫白羽還在打挺,一邊打挺一邊擰,醉的不輕,嘴裡胡亂的叨念著,說:“該死的臭泥鰍,以為老子怕你啊,來戰三百回合,老子乾死你!”

  眾人沒聽懂什麼意思,不過都有些驚訝,沒想到這溫家小公子表面看起來斯斯文文的,是個溫和的人,一喝醉了這麼狂野?

  万俟景侯是知道他說的“臭泥鰍”是誰,把人抱進電梯裡,捏了他膝蓋一把,說:“你要乾死誰?”

  溫白羽醉的厲害,在電梯裡根本站不住,万俟景侯一鬆手他就要坐地上,使勁扒著万俟景侯的肩膀和胳膊,瞪著眼睛看万俟景侯,炙熱的酒氣全都噴在万俟景侯的脖子處。

  溫白羽一臉驚嚇的表情,盯著万俟景侯,說:“我的天……怎麼兩個万俟景侯……還……還在轉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沒憋住,一下笑了出來,等電梯好不容易到了樓層,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拖出來,踹門進了房間,兩個人立刻就滾在沙發上。

  溫白羽喝了酒不是一般的熱情,而且嗓門也很大,一會兒喊舒服,一會兒撒酒瘋的又哭又踹,折騰的万俟景侯特別沒脾氣,等半夜的時候溫白羽酒醒了差不多,就開始後悔了,万俟景侯壓著他,發瘋的做,還笑著問他:“你要乾死誰,嗯?”

  溫白羽眼看著要天亮了,渾身無力,求饒說:“我喝醉了……說的不是真話……求你了,我要死了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笑了一聲,說:“我怎麼聽說酒後吐真言呢?”

  溫白羽立刻搖頭,眼淚直往下淌,說: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捏著他下巴,說:“還惹我嗎?”

  溫白羽使勁搖頭,那叫一個乖。

  万俟景侯又說:“管誰叫哥,嗯?還和那個駱祁鋒那麼親近嗎?”

  溫白羽氣的胸膛起伏,他什麼時候和駱祁鋒親近了,雖然他們分的一個房間,但是溫白羽只把行李放進去了,而且還是一堆奶粉!都沒進過那個房間第二次。

  万俟景侯放軟了聲音,溫柔的貼著溫白羽的耳朵,說:“叫我,乖,白羽,叫我聽聽。”

  溫白羽立刻喊了兩聲“万俟景侯”,万俟景侯不高興的說:“不行,不親切,叫哥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感覺自己要氣絕了,怎麼攤上這麼一個變態!

  溫白羽沒有立刻說話,万俟景侯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,最後溫白羽抱著万俟景侯的背,有氣無力的,也不管什麼羞恥了,說:“哥……哥……別弄了,求你了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終於滿意了,天大亮的時候放過了溫白羽。

  溫白羽暈過去的時候還在想,万俟景侯,不只是購物狂,還是個爛泥鰍,死變態……

  駱祁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“炮灰”,倒在屋子裡呼呼大睡,睡到第二天中午,睜眼一看,對面的床是空的,也不知道溫白羽昨天沒回來,還是早起已經出去了。

  溫白羽一直到下午才醒過來,一醒過來就想到昨天晚上抱著万俟景侯不停的喊他“哥”,臉上“咚”一下紅了,腦子裡不停的爆煙花。

  万俟景侯晃悠悠的從門外走進來,說:“醒了?吃東西嗎?”

  溫白羽兩眼瞪著他,好像要把万俟景侯燒出兩個大窟窿,艱難的爬下床去,進了浴室洗漱,對著鏡子看了半天,他下巴上有一個青紫色的痕跡,脖子上有兩個痕跡,而且接近下巴,如果不是戴圍巾,根本遮不住,撩開袖子一看,好傢夥,胳膊上也有痕跡,万俟景侯簡直是一條屬狗的燭龍,逮著他就咬,還不停的吸,現在渾身都疼。

  溫白羽磨蹭了好半天才出來,出來之後万俟景侯不在屋子裡,桌上留了一個紙條,說是給他去買吃的。

  溫白羽小心翼翼的坐下來,看著桌子上的孵化器,他昨天晚上都沒來得及看蛋寶寶。

  蛋寶寶暖洋洋的,還是沒什麼動靜,蛋殼上光溜溜的,也沒個裂fèng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破殼出來。

  溫白羽仔細研究著,万俟景侯就回來了,給他帶了海鮮粥,不知道去哪買的,反正熱乎乎的。

  溫白羽一邊吃,一邊擺弄蛋寶寶,万俟景侯把蛋寶寶放回孵化器里,說:“別鬧了,等會兒掉粥里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腦補了一下,生滾燭龍蛋粥……

  吃了飯,溫白羽又體力不支的睡過去了,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大天亮,万俟景侯的手機響了才把他吵醒,是二山打來的,說該準備集合了。

  溫白羽蜷縮在被窩裡,一點兒也不想動,心想著肯定是自己操勞過度,肯定腎虧了,也不知道燭龍長了幾個腎,怎麼體力那麼驚人。

  溫白羽懶床不起來,万俟景侯把直接從床上抱起來,說:“我不介意抱著你下去。”

  溫白羽掙扎了一下,說:“能背著我下去嗎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搖頭,說:“抱著,沒得商量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認命的爬了起來,讓万俟景侯把他打橫抱出去,免費圍觀嗎?

  眾人很快都收拾好了,他們打開門的時候,就看見駱祁鋒也正好出門,還提著溫白羽的行李包,那一包奶粉和奶瓶……

  駱祁鋒把行李交給溫白羽,說:“溫老弟,你的行李可別忘了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又問:“難道邵陽的奶粉比較好?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接過來,說:“謝謝駱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跟著眾人叫駱哥叫熟了,畢竟駱祁鋒歲數真的比溫白羽大很多,不過想起了那天晚上慘痛的經歷,溫白羽立刻改口說:“……駱先生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則是比較滿意。

  駱祁鋒驚訝了一下,說:“哎,還是頭一次聽別人叫我駱先生。”

  眾人下了樓,樓下面三輛大車,看起來挺壯觀的,溫白羽感覺這倒斗的方式一點兒也不低調。

  第一輛車是唐老闆的,司機是二山,唐老闆坐副駕駛,本身想邀請雨渭陽一起的,結果唐子拉著雨渭陽上了另外一輛車,溫白羽看見他們上了後面的車,也拽著万俟景侯過去。

  第二輛車也是六坐的,駱祁鋒是司機。

  万俟景侯因為記小仇,不想和駱祁鋒一輛車,不過沒辦法,看著唐老闆則眉鼠眼的樣子,万俟景侯更不高興。

  他們車上五個人,很快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了,那個叫葉流向的少年爬上車來。

  因為車子是越野型的,底盤挺高,少年爬上來略微費勁,而且他的雙手戴著手套,還是沒摘下來過,似乎用不上力氣。

  駱祁鋒趕緊側過身來,雙手托住少年的腰,把少年直接拽了上來,然後安頓在副駕駛上。

  駱祁鋒皺了皺眉,感覺少年跟皮包骨頭似的,特別特別的輕,駱祁鋒給他扣好安全帶,拍了拍少年的腦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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