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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立刻迎上去,說:“怎麼樣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上面是墓道,有雕刻,這回應該不會錯了。”

  他這樣一說,眾人就更是興奮了,他們在這破地方耽誤了太多的時間,終於能出頭了,一時間大家精神都振奮起來。

  彭四爺看著頭頂上的翻板口,雖然望上去黑洞洞的,但是好像看到了希望,嘴角掛上了一層笑容。

  彭四爺的笑容沒掛多久,突然捂住胸口,低聲咳嗽了幾下,然後鬆開胸口,快速伸手進兜里,掏出一方手帕,又改去捂著嘴。

  彭四爺咳嗽了很長時間,聲音迴蕩在隧道里,他隊裡的幾個人都見怪不怪了,彭四爺好像有點感冒,每次咳嗽都會很長時間,而且有錢人就是不一樣,還用手帕,看起來是高級貨,一條手帕都能比他們的一個月的工資還要多。

  彭四爺咳嗽完了,展開手帕看了一眼,眼神不禁有些晃,把手帕扔進垃圾袋裡,臉色很黑,似乎突然很煩躁,伸手摸兜,掏出一盒煙來,打火點上了一根煙,叼在嘴裡猛吸了兩口。

  溫白羽剛才瞥了一眼那個手帕,雖然彭四爺咳得很輕,但是手帕上有粉色的血,雖然顏色並不深,但是顯然內臟受傷了。

  彭四爺吸了好幾口煙,又恢復了剛見面那種冷淡的生意人表情,有點生人勿近的感覺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的內臟受傷了,再抽菸惡化的會更快。”

  彭四爺抬眼看了一下溫白羽,並沒有說話,又把煙放在嘴上吸了一口,但是就像應證溫白羽的話一樣,彭四爺突然又咳嗽了起來,他煩躁的伸手進兜里,但是還沒有摸出手帕,嘴裡的血已經咳出來了,連忙伸手捂住,這次的血顏色有點偏深。

  血順著彭四爺的手,從指fèng里漏出去,彭四爺煩躁的拿出紙巾來,擦掉自己手上的血。

  莫陽有些吃驚,抬眼看著彭四爺,說:“你怎麼了?剛才受的傷?”

  彭四爺掐掉了煙,丟在垃圾袋裡,臉上照樣很冷漠,有點帶著諷刺的說:“你關心我?”

  彭四爺的態度很不好,莫陽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了,別過頭去不再和他說話。

  彭四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,也有點疲憊,就像變臉一樣,立刻又收起了冷漠,道歉說:“我剛才心情不好,你別介意,是我不對,好不好?我這人就是臭脾氣。”

  莫陽其實心很軟,根本架不住別人求他,或者認錯,雖然臉上掛不住,卻仍然說:“你怎麼了?”

  彭四爺說:“不是剛才受的傷,你們放心,這裡應該沒有毒氣,我這是病根,好幾年的事情了。”

  彭四爺說著,笑容卻沒達到眼底,劃了一個圈子,到底沒說自己怎麼了。

  他說著,看了一眼眾人,說:“咱們現在該上去了。”

  說完,又去看莫陽,說:“你想好了嗎?”

  莫陽抬了抬眼皮,說:“我這樣是不是累贅?”

  彭四爺笑著說:“怎麼可能,你的桃木針大家可是都領教過了,而且我背著你,也沒叫別人背你。”

  莫陽說:“不用你背,我自己能走了。”

  彭四爺的笑容終於化開了,說:“你的意思是跟著我們走?”

  莫陽點了點頭。

  方靖有點想不通,彭四爺就算和莫陽是老相識,非要他跟著走有什麼好處,彭四爺之前也下過這個墓,有一個熟悉地形的人就足夠了,再多一個,還是外人,到時候分東西都不好分。

  但是彭四爺是金主,他說的話沒人敢反對。

  万俟景侯先上去,準備了繩子,他跳上去之後,把繩子垂下來,溫白羽本身要跟著上去,方靖這個時候撞了他一下,想要第二個上去。

  万俟景侯在上面等著拉繩子,半天沒人過來,低頭看了一眼,說:“白羽?”

  溫白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,總之一定特別欠,不過誰讓他現在心情好呢,立刻拽住繩子,說:“拉吧。”

  他說著,万俟景侯就伸手使勁往上拉,溫白羽同時借力順著石階爬上去,到了翻板口,万俟景侯伸手一拽,就輕鬆的把他拽了上去。

  眾人也都跟著一個一個的爬上去,莫陽的腿好的大半了,較勁的時候還是生疼,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,不可能立刻就全好,但是踮著腳走路,稍微注意一點已經沒事了。

  眾人都順著繩子上去,上面果然是墓道。

  漆黑一片,眾人用手電照了照四周,万俟景侯把繩子卷上來,同時把翻板放下去,免得誰一不留神踩空掉下去。

  大家看到墓道都非常高興,四周的牆壁上有雕刻,雕刻的內容非常詭異。

  墓道的牆壁上不是雕刻著墓主的生平,也不是歌功頌德,而是一些飛天、煉丹、長生不老、羽化升仙的內容,想必這個墓主和其他的大多數的墓主一樣,都想要死後重生。

  彭四爺看了一眼眾人,說:“別碰任何東西。”

  說著對方靖說:“你看好他們。”

  方靖點頭說:“放心吧。”

  這些打手也算是見過世面的,方靖自然知道彭四爺說的是別碰祭品或者陪葬品之類的,恐怕有機關,方靖想著,自己這些人也不是見錢眼開的,總不會那么小家子氣的。

  薛柏仔細的看著那些壁畫,似乎有些什麼感嘆,不過他沒說話。

  子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總覺得壁畫上煉丹的人,和義父長得有幾分相似。

  而且薛柏下墓看起來有他的理由,子車從來不問,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想知道,可是薛柏不說,他已經養成了習慣,不會多打聽一句話。

  彭四爺說:“走吧。”

  眾人開始往前走,都有些興奮,據說這個墓里有好東西,而且是一票大買賣。

  不過這座墓葬並不是十分考究的樣子,看起來確實是秦朝墓,墓道裡面空空的,走了十幾米遠,就看到一個墓室。

  眾人興奮的說:“看,前面有墓室。”

  彭四爺再次重複,說:“別碰任何東西。”

  那些打手先過去,只是站在門口,用手電往裡照,頓時“嗬——”的吸了一口冷氣,露出驚訝的表情。

  溫白羽有些好奇,什麼東西能讓這些人露出驚訝的表情,立刻也跟上去,用手電照著往裡看。

  就看到巨大的墓室,確切的說,溫白羽並不想用“墓室”兩個字來形容他看到的空間,反而更像一個倉庫,倉庫裡面堆滿了“貨櫃”。

  一個一個黑色的棺材,羅列的很整齊,從倉庫的一角開始,堆放到另外一角,密密麻麻的棺材,就像貨物一樣,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。

  那些打手一見到這麼多棺材,先是驚訝,隨即興奮起來,說:“這麼多棺材?陪葬品有多少?這回咱們發了?”

  方靖走進來,冷著臉說:“別給我丟人,四爺不是說了嗎,什麼都不能動。”

  他正說著,就看到万俟景侯從旁邊走進去,第一個走進了墓室,溫白羽趕緊跟上去。

  万俟景侯並沒有碰那些落得很高的棺材,但是卻仔細的看,突然皺眉說:“所有的棺材都沒有封上。”

  他一說,眾人就緊張起來,說:“什麼?棺材沒有封上?那粽子豈不是隨時要起屍嗎?”

  溫白羽也跟著轉了一圈,豈止是棺材沒有封上,這裡所有的棺材都是毛坯棺材,簡單來說就是下腳料做的棺材,恨不得比紙薄,再加上年代太久,一動就脆,有的棺材甚至已經腐爛了,如果不是壓在底下,估計裡面的屍體已經露出來了。

  溫白羽越來越覺得,這就是一個庫房,只是用來對方東西的,而這些東西,不過是裝有屍體的棺材而已。

  墓室里非常陰冷,也可能是眾多棺材扎堆的緣故,彭四爺和莫陽並不驚訝,或許上次來的時候,已經驚訝過了。

  彭四爺說:“這裡沒有陪葬品,咱們繼續走。”

  他說著,率先往前走去,打手們有些掃興,他們進來看了一圈也發現了,都是一些“低級貨”,果然不可能有陪葬品。

  但是問題來了,弄這麼多屍體幹什麼用?從沒見過這麼個性的陪葬,如果要增加墓室的陰氣,為什麼還要加棺材?

  眾人出了墓室,繼續跟著往前走,走了很久的距離,又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墓室,這回並不是倉庫一樣的墓室。

  墓室裡面有個巨大的丹爐,圍繞著丹爐的四周,擺放著許多棺材,這些棺材全是漆黑的木頭,應該是木頭外面塗了漆料,排布的亂七八糟,看起來雜亂無章,唯一能確定的就是,這些棺材的中間有個大爐子。

  大爐子自然已經不燃燒了,看起來廢棄的時間太久了,爐子外面已經生了一層鏽跡。

  眾人眼睛都是一亮,說:“也不知道這爐子裡有沒有長生不老的藥,古人不都追求這個嗎。”

  煉丹的起源很早,先秦方士橫行,到了秦始皇的時候,因為秦始皇對長生不老情有獨衷,還會親自煉丹,方士就更是成為了一個最搶手的職業,連水銀和丹砂賣的都比以往要貴得多。

  很多人認為秦始皇死後入殮的皇陵被水銀圍繞,其實也是對煉丹的一種痴迷,他希望水銀能給他帶來永生。

  不過那時候的人很多把外用的丹藥或者半成品直接內服,水銀又是劇毒的東西,可想而知結果怎麼樣。

  溫白羽奇怪的看著墓室里的布置,說:“丹爐我可以理解,這些棺材為什麼要這麼放?”

  薛柏開口說:“這是按照獨特的星位排放的。”

  星位?

  古人崇拜自然,觀天象和占星都很發達,溫白羽對此並沒有大多了解。

  這個墓室里的棺材不同於其他墓室,墓室里的棺材全是用好材料做的,只不過這些棺材非常詭異,棺材蓋子上一堆的鬼畫符,同時棺材也用青銅的鎖鏈牢牢捆起來,似乎是害怕裡面的東西跑出來似的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這上面的鬼畫符是什麼意思?”

  薛柏低頭看著,說:“是一種符咒,這裡的棺材,裡面都關著很兇惡的東西。”

  他一說話,眾人都驚訝起來,說:“是粽子嗎?”

  方靖覺得是危言聳聽,畢竟薛柏的樣子看起來是個老闆,可能是那些人的主顧,哪有什麼土夫子的樣子估計也是瞎說的。

  眾人走了很長時間,一部分人在研究這些東西,另外一部分人就坐下來休息。

  溫白羽也有些累,靠著万俟景侯坐下來,最主要是他們在這墓里天昏地暗的,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,吃飯和睡覺都沒有個準兒,只是餓了就吃,累了就休息五分鐘到半小時,還沒正經睡過一覺。

  莫陽臉色很蒼白,雖然傷口好了,但是傷筋動骨最傷元氣,元氣流走是補不上的,想要固元只能多休養。

  莫陽體力有點跟不上,也坐下來休息。

  彭四爺看他這個樣子,又看了看周圍的眾人,說:“大家休息吧,也都累了,咱們睡一覺,等醒了再走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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