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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看了看噫風身後,並沒有鄒成一的影子,不禁有些奇怪,噫風從來不會單獨行動,上次在夜郎古國的墓葬里,噫風單獨行動了一次,而且還受了重傷,鄒成一肯定不會再讓他單獨行動了。

  噫風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恢復了,而且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。但是表情似乎有些著急,看見溫白羽,推了推眼鏡,說:“溫先生,你們帶傷藥了嗎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傷藥?你受傷了?”

  噫風搖頭說:“不,是少爺受傷了。”

  原來鄒成一也跟來了,但是並不在噫風身邊。

  至於噫風和鄒成一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,噫風暫時沒有時間解釋,他們進入底下是不久,就遭到了血粽子的攻擊,鄒成一被抓傷了,現在傷口有些感染。

  噫風想要幫他找傷藥,就單獨往下走了。

  沒想到遇到了溫白羽他們。

  溫白羽一想也知道了,肯定是他們剛才遇到的那個血粽子,血粽子從柳木門裡出來了,然後攻擊了鄒成一和噫風。

  眾人就跟著噫風快速的回到了一層,噫風把鄒成一暫時安置在一個空房間裡。

  噫風推門走進去的時候,鄒成一似乎已經醒了,警戒的撐著身體坐起來,他的眼睛還是失明的,臉上路出一絲慌亂,但是似乎聽到了噫風的腳步聲,又恢復了冷靜。

  噫風拿著溫白羽給他的傷藥,走過去,輕輕的把鄒成一的下巴撥到另一側,說:“少爺,讓你久等了,我給您上藥。”

  鄒成一沒有說話,只是抿著嘴唇,他的脖子被血粽子抓了一把,現在已經一片血肉模糊了,血粽子似乎有屍毒,還帶著灼燒的感覺,看起來鄒成一沒少受苦。

  鄒成一“嘶——”了一聲,隨即抿著嘴唇,說:“溫白羽?你們怎麼也在?”

  想必是鄒成一失明之後,耳力練得不錯,也聽到了其他人的腳步聲。

  溫白羽走過去,說:“有人把我們引過來的,還有一根黑色的羽毛,說我們要找的東西在下面,我們就進來看看,你們呢。”

  鄒成一一邊讓噫風給他上藥,一邊說:“跟你們一樣,我們也收到了一根黑色的羽毛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從兜里取出一個信封給溫白羽。

  溫白羽拿過來,正反面看了一下,沒有字,掏出裡面的信紙,發現上面就一行字,寫著——丹爐在棺材下面。

  信封里還插著一根黑色的羽毛。

  溫白羽奇怪的說:“這到底是什麼用意?”

  這個時候噫風已經給鄒成一上好了藥,然後用紗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,以免鄒成一的傷口被碰到,隨即說:“好了,少爺。”

  鄒成一點點頭,似乎牽扯到了傷口,有些疼痛,不禁皺了皺眉。

  鄒成一對溫白羽說:“我們下來的時候,一個門上插著鐵鏟子,想必是你們的傑作吧?”

  溫白羽摸了摸鼻子,肯定是那隻血粽子跑出來了,說:“那是万俟景侯的傑作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沒有說話,只是挑了挑眉。

  鄒成一說:“蛇和土你們都找到了,花呢,找到了嗎?”

  溫白羽看了一眼血髓,說:“也找到了,現在就就剩丹爐了,訛獸也跟來了,正好你也在,咱們下去把丹爐找到。”

  鄒成一點點頭。

  噫風跪下來,給鄒成一整理了一下衣服,然後又把他蓋在腿上的毯子整理了一下,鄒成一還是老樣子,坐在輪椅上,手上戴著扳指,一頭栗色的頭髮,茶色的眼睛看不見東西,已經習慣性的閉著了,嘴唇是淡橘色的,穿著一身黑色的對襟衣,顯得整個人很儒雅冷靜。

  關楠好奇的看了看鄒成一的腿,地下室里很昏暗,他們的手電都在胳膊上放鬆的向下垂,手電也都照的偏下,屋子裡有些昏暗,鄒成一坐在輪椅上,雖然蓋了毯子,但是他的雙腿竟然隱隱散發著藍色的光芒。

  關楠從沒見過神鴉一族,更不知道有人的腿能發出光芒,自然有些好奇。

  噫風給他整理好,說:“少爺,可以了。”

  眾人又順著一層往二層走過去,必然會經過轉梯,噫風就一手抱起鄒成一,另外一手一提,把輪椅提起來,快速的往樓下走。

  眾人下了樓,因為墓葬是倒掛的,圓頂變成了地板,鄒成一的輪椅走在上面不平,總是歪著的,鄒成一不禁有些好奇,噫風給他解釋了一下,還描述了一下周圍的環境。

  鄒成一聽完了有些驚訝,說:“這是在養屍?”

  溫白羽聽出了廟門,說:“你見過這種?”

  鄒成一搖頭,說:“沒見過,但是曾經聽說過,我也在神鴉一族的典籍里看到過。‘以地為天,以陰充陽,以血養屍’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對,就是這幾句話。”

  鄒成一說:“那我的猜測就是對的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墓主為什麼要養這麼多屍體?”

  鄒成一搖頭說:“你錯了,這裡的主人想養的估計只有一個屍體,或許就是這裡的墓主。其他養起來的屍體,就像咱們之前遇到的血粽子,雖然被養,但是他們養成之後,只能作為一種飼料。”

  溫白羽皺眉說:“飼料?”

  鄒成一點頭,說:“這是一種汲取天地精華的飼料,大粽子需要吃掉這些屍體。”

  鄒成一說著,睜了睜眼進,眼球在昏暗的墓室散發著淡淡的光芒。

  鄒成一又說:“這裡一定有個大粽子,也不知道養到了什麼程度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這些古怪的東西,怎麼會記錄在神鴉的典籍里?”

  鄒成一笑了一聲,說:“因為我們的壽命太短了啊,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止族人的死亡,除非找到所有的建木碎片。但是這些建木碎片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,我們的生命又太短,至今沒有人全都找齊過。有些族人就改變了想法,想要復活屍體,就算死了,可以養活,那也是活著,所以就想到了養屍……不過這種養屍的辦法,實在有損陰德,而且消耗的太多了,已經是變成禁典,只有每一代的族長才能看到,說白了就是失傳很久了,我不知道這裡的主人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養屍方法。”

  眾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,聽鄒成一這麼一說,疑問就更多了,鄒成一是這一代神鴉的族長,但是卻有另外一個人在不斷的向他們扔出黑色的羽毛,黑色的羽毛代表著神鴉的靈魂,除此之外溫白羽想不到其他的意思。

  而只有族長能閱讀的典籍,竟然被人外泄了,這個人還用典籍上的方法在養屍,他到底為了什麼?目的是什麼?

  “咔!”

  就在眾人往前走的時候,身後突然傳出一聲輕響,眾人都停頓下來,回頭去看,用手電照著身後的黑暗。

  “咔……”

  只聽又是一聲輕響,万俟景侯突然皺眉,說:“不好,圓頂要裂了。”

  眾人立刻看向腳下,果然就看到腳底下有裂紋延伸過來,還發出輕微的“咔咔”聲,定然是剛才那兩個鮫人乾屍互相撕咬打架,巨大的魚尾把圓頂給打裂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快走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拉了一把溫白羽,眾人趕著一起往前跑,跑的同時又不敢用力地踩踏圓頂,還頗有些難度。

  眾人往前跑著,就聽“咔嚓……”一聲巨響,鄒成一的輪椅下面竟然豁開了,鄒成一來不及呼救,整個人往下掉,可怕的是圓頂裡面的水其實不深,但是這一塊下面竟然有個方形的洞口,洞口被石板封著,鄒成一的輪椅很重,掉下去頓時砸穿了石板,洞口裸露出來,鄒成一一下連帶著輪椅墜入洞中。

  噫風喊了一聲,看向黑暗的深洞,想也沒想,立刻從上面跳了下去。

  下面根本沒有台階,像一個無底洞一樣,溫白羽立刻用手電去照,根本看不到頭,不知道有多深,噫風竟然就這樣跳下去了。

  與此同時,圓頂終於全都裂開了,圓頂裡面的水“呼——”的一聲涌動,全泄入石洞裡。

  溫白羽快速的從背包里掏出繩子,想要順著石洞下去,但是他剛掏出繩子,還沒來得及繫上,就聽關楠突然說:“來了!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什麼東西?”

  關楠臉色有些蒼白,說:“鮫人……”

  鮫人乾屍……

  “啪啪”的聲音從墓道的一側傳過來,很多鮫人乾屍從遠處爬過來,他們上肢有力,爬行在地上,身後的魚尾“啪啪”的打著地面,一跳一跳的往前爬著,而且速度不低。

  訛獸頓時被嚇得一激靈,說:“好多啊,好多條!”

  這麼多鮫人乾屍同時涌過來,他們要想從這裡下去,是絕對不可能的,万俟景侯說:“向後退。”

  眾人開始遠離洞口,快速的往後退,鮫人乾屍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,彈跳著逼近他們。

  關楠聞到這種刺鼻的味道有些頭暈,捂著嘴巴全身發抖,與此同時,只覺得肚子裡有些絞痛,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。

  “嘭”的一聲,關楠毫無徵兆的雙腿一軟,一下跪在地上,雙手撐著地,晃了晃腦袋,似乎有些神志不清。

  “怎麼了?!”

  溫白羽見他突然就癱倒在地上,血髓立刻扶起關楠,關楠氣息有些微弱,全身不停的打哆嗦,伸手捂著腹部,似乎因為那種絞痛,臉色也蒼白了,嘴唇死死抿著,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。

  血髓臉色很差,突然說:“沒時間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一時間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,万俟景侯說:“找個平坦的地方,關楠的精元很弱。”

  溫白羽腦子裡“嗡”的一下,難道關楠是要生產了?血髓花的繁殖力很強,這他有所未聞,但是也太快了吧。

  那群腥臭的鮫人乾屍一直追著他們,但是也不敢冒然衝上去,那種形式好像是驅趕,驅趕著他們往後退,遠離石洞。

  溫白羽看向石洞,總覺得石洞裡肯定有什麼東西,而且這個東西讓他心裡升起一股奇異的不祥的感覺,而這群乾屍顯然是被圈養的,他們在看守這個石洞,不讓外來者入侵。

  眾人往後退,那些乾屍逼退他們到一定程度,就不動了,似乎已經放棄了驅趕。

  万俟景侯帶著他們倒到一個墓室里,墓室里放著大量的祭品,看起來是祭祀的地方,石壁上刻著兩隻烏鴉,兩隻巨大的烏鴉昂首相對。

  祭台上的祭品三分之二都是神鴉族人的骨頭做的,把昏暗的墓室映照成淡藍色的,散發著幽冥的氣息。

  血髓抱著關楠衝進來,突然招了一下手,身後的蔓藤“嗖——”的快速搭過來,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床,血髓把關楠放在上面。

  關楠有氣無力的躺著,出了一身的汗,嘴唇發紫,臉上沒有一點生氣,如果不是睜著眼睛,好像就是一個死人一樣……

  訛獸看著關楠,說:“他是不是受傷了,主人,你給他一點血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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