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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抵在關楠後面的東西,竟然還像蔓藤一樣長著倒刺。

  關楠狠狠的吸了一口氣,那東西一下就沖了進來,疼得他一激靈,雙眼翻白,眼淚“嘩——”的流下來,這回不是辛辣的味道刺激的。

  關楠感覺自己疼的快要死了,他想掙扎,但身上捆著蔓藤,男人的手掐住他的腰,一股屈辱襲上來,夾雜著難忍的疼痛,關楠幾次都要昏過去。

  疼痛……

  關楠突然一激靈,像是想到了什麼,做夢會有疼痛的感覺嗎?這是真實的疼痛感……

  關楠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絕望,他的匕首也掉下去了,現在就像砧板上的肉,而對方是一個怪物。

  他絕望的喘著氣,幾乎要死過去,男人卻不知饜足,突然抬起手,掐住關楠的臉,嗓子裡傳來一聲嘲諷的冷笑,說:“不動了?這回還算聽話。”

  關楠睜開眼睛,眼神就像兩把刀子,幾乎可以殺人,但對上男人那雙血紅的眼睛,突然腦子裡襲來一股眩暈感,有一股滾燙的東西打進他的身體裡。

  關楠“嗬——”的抽了一聲,再也抵抗不住,頭一歪,頓時暈了過去……

  眾人順著樹林一直往裡走,但是走了不遠的地方,拖拽的痕跡竟然消失了。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看著地上,說:“這怎麼辦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蹲下來,捏了一把土,放在鼻子前聞了聞,說:“有辛辣的味道。”

  溫白羽也聞了一下,感覺淡淡的,並不是很明顯,但是確實有那種味道,那味道實在是難以說明,明明是一種花香,很好聞的味道,但是偏偏摻雜著一股辛辣的感覺,讓人一聞就想流眼淚,心裡無端的升起一種悲哀的感覺。

  眾人趕緊又往裡走,溫白羽說:“血髓為什麼單單要抓走關楠一個人?”

  雨渭陽說:“關楠特別的地方還真是挺多的,你要讓我說,我一時都數不過來。”

  他一說,溫白羽也覺得是這樣,關楠前不久還指著一張破布,在上面看地圖,說的大家都覺得匪夷所思。

  他們一路往裡走,突然万俟景侯就停住了,抬頭看著一個大樹。

  溫白羽也眼見的看見那棵樹下落著一個反光的東西,走近一看,竟然是匕首,這匕首是關楠的。

  之前關楠開罐頭,易拉環被擰斷了,就用的這把匕首剌開的的蓋子。

  万俟景侯抬起頭來,說:“在樹上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快快,那咱們快上去。”

  他說著,万俟景侯突然往上一跳,跳起老高,雙手抓住樹幹,順著樹幹快速的往上爬。

  溫白羽心裡有些緊張,為什麼會在樹上,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,迫不得已逃到樹上的?

  但是這也好像也說不通,綁走關楠的是血髓,一種有蔓藤的花,就算關楠跑到樹上也不可能逃走。

  万俟景侯帶著溫白羽快速的爬上去,樹冠非常茂密,就看到關楠渾身被蔓藤捆著,正綁在一個粗大的樹枝上。

  溫白羽驚詫的說:“關楠?”

  而關楠的周圍靜悄悄的,沒有任何東西,連個蟲子都沒有,除了蔓藤,並沒看到什麼人,更沒有什麼血髓花。

  那些纏繞住關楠的蔓藤,似乎就只是普通的蔓藤,並不像活的一樣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先救人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點頭,貓腰順著樹幹快速的走過去,拿出龍鱗匕首,快速的在蔓藤上一割,就聽“唰”的一聲,那些蔓藤自動的散開了。

  關楠出於昏迷的狀態,蔓藤一散開,關楠身體一歪,頓時順著樹枝掉下去。

  万俟景侯沒有準備,喊了一聲“唐子”。

  下面的唐子聽見動靜,立刻伸手去接,“嘭”的一聲,幸好關楠的身材並不太高大,不然從這麼高的樹上掉下來,還不把下面的人砸死。

  那些蔓藤散開之後,倏然就變成了粉末,万俟景侯說:“別呼吸。”

  溫白羽立刻捂住口鼻,蔓藤變成的粉末帶著一種螢光的紅色,很快就被冷氣一吹,飄散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皺了皺眉,帶著溫白羽又從樹上下來。

  關楠此時正躺在樹下,雨渭陽和唐子給他大約檢查了一下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他怎麼樣?”

  唐子說:“是睡著了,奇怪的是,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,那些蔓藤都是帶刺的,但是也沒有一根刺扎進去。”

  這確實很奇怪,血髓把關楠綁走了,他們一路追,就發現關楠躺在樹枝上睡著了,身上捆著蔓藤,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妥。

  關楠的睡像很痛苦,不知道夢到了什麼,眉毛皺起來,眼睫在不停的抖動,似乎夢到了可怕的東西,身體不停的痙攣著,大口呼吸,好像隨時會休克一樣。

  溫白羽看他那麼痛苦的樣子,說:“把他叫醒吧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從万俟景侯的口袋跳到關楠的身上,順著他的胳膊爬上去,站在關楠的肩膀上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溫白羽突然看到關楠的脖頸上,竟然有兩個血點。

  溫白羽立刻說:“你們來看,這裡有傷口。”

  眾人湊過去看了一眼,確實是傷口,但是傷口非常小,而且已經癒合了,只是兩個小血點,似乎被什麼利器扎過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這是什麼?”

  唐子說:“不知道是什麼傷口,或許是蔓藤的刺扎的,他現在沒有任何中毒跡象,咱們先回去再說。”

  眾人把關楠叫醒,關楠醒的時候突然大喊了一聲,嚇了眾人一跳。

  關楠醒來,一身都是汗,臉色有些蒼白,看到是眾人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,衣服整齊,沒有任何異樣,就鬆了一口氣,好像劫後重生一樣。

  關楠說:“我怎麼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差點嚇死我們,突然就失蹤了,而且唐子說他們聞到了一股辛辣的氣味,我們剛才找到你的時候,你身上也都是蔓藤捆著。你遇到了什麼?”

  他一說,關楠的臉色頓時變了好幾次,小心翼翼的說:“我……你們找到我的時候,除了有蔓藤捆著,還有別的嗎?”

  溫白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說:“沒有了,怎麼了?”

  關楠又是鬆了一口氣,整個人癱倒,靠著大樹,說:“沒什麼,看來真是做夢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,好像就是那朵花,那種氣味記憶實在太深了,而且我現在眼睛還在發酸。”

  關楠說著,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,溫白羽看向他的眼睛,確實腫了,好像哭得很厲害。

  關楠繼續說:“我被他拖著一直走,後來……我看到了一個男人,但是沒看清楚,只看到了一雙眼睛,血紅色的,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,再後來我就暈過去了,不……不太記得了……”

  關楠並不想把自己那個奇怪的夢說出來,實在是太丟人了。

  不過幸好也只是一場夢,這讓關楠有些放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這裡不安全,先回去再說。”

  眾人點點頭,關楠從地上站起來,只不過站起來的一霎那,關楠的雙腿發軟,一下就栽倒下去,溫白羽還在他肩膀上,被他一晃,頓時摔下去。

  万俟景侯眼疾手快,一手一個,右手將溫白羽托住,左手一抓,拎住關楠的後脖領子,一下把人拽起來。

  關楠有些狼狽,不知道為什麼,身上無力,而且腿非常軟,根本邁不動步子。

  唐子說:“你之前是不是中了麻藥?”

  關楠點點頭。

  唐子說:“別走了,我背你吧。”

  關楠有些不好意思,不過他實在沒辦法走路,唐子蹲下來,讓關楠爬上來。

  眾人趕緊趕回了露營的地方,等到了地方,唐子把他放下來,就聽見關楠呼吸的聲音很平穩,而且特別綿長,竟然已經睡著了。

  眾人都坐下來,把行李也放下來,万俟景侯把火堆弄得旺一些,雨渭陽又把帳篷重新搭起來,不過帳篷已經破了一個洞,似乎有點灌風,大家把關楠放進去,為了安全起見,就沒有把帳篷帘子放下來。

  馬上就要天亮了,這一天折騰的,眾人都有些疲憊,圍攏的坐在火堆旁邊,但是睡也睡不著了。

  唐子說:“咱們這次找到關楠,有些匪夷所思的簡單,血髓花抓走了關楠,為什麼又突然放了他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還有關楠脖子上的血點是什麼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沒有中毒的跡象。”

  雨渭陽說:“但是關楠看起來很虛弱。”

  眾人圍在火堆邊討論,雨渭陽身體弱,有些抵不住,靠著唐子小睡了一會兒。

  天色已經蒙蒙發灰,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表,早上五點半了,這些日子都是一到早上五點,關楠就雷打不動的起床了,然後來叫他們起床。

  但是今天就很意外,關楠睡得很死,臉色漸漸從蒼白變得紅潤起來,看起來比晚上的氣色要好得多,但是依舊睡不醒。

  眾人本想在河邊打水洗漱,但是轉念一想,有一具屍體在河裡泡了小十年的澡,這水也太噁心了。

  最後大家還是用的自己帶來的水,已經不多了,就好歹洗漱了一下,然後唐子開始做飯。

  雖然都是做飯,不過唐子的手藝就比万俟景侯要好得多,万俟景侯煮掛麵不管放多少水,最後煮出來的都是麵糊糊,水全乾了,只剩下一坨一坨的麵條,那美觀程度簡直就是低到爆表。

  而万俟景侯還很嚴肅的說,他之前自己下墓都是這麼吃……

  唐子煮的掛麵就比較美味,而且他們還帶了調料,撒上鹽和一些調味料,大家都忙了一晚上,現在終於體會到關楠那種永遠也吃不夠的感覺了……

  眾人吃著掛麵,在沒有肉罐頭的情況下,這個已經算是美味了,掛麵的香味很快飄過去,溫白羽笑著說:“你們說關楠會幾秒之內起床衝過來?”

  雨渭陽也笑著說:“你太不厚道了。”

  不過他們倆說完話,關楠竟然都沒出來,只是夢囈了一聲,然後繼續睡覺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他不會是睡著的時候昏迷了吧?”

  他說著有些擔心,就跳下去,進了帳篷看看。

  關楠並不是昏迷,但是睡不醒,睡得特別沉,溫白羽叫了他兩聲,都沒什麼反應。

  万俟景侯喊了溫白羽一聲,溫白羽就走回來,說:“關楠是不是昨天晚上嚇著了,他睡覺的時候都在說夢話。”

  雨渭陽好奇的說:“說什麼?”

  溫白羽聳了聳肩膀,說:“聽不懂,太模糊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拍了拍自己的膝蓋,示意溫白羽爬上來,溫白羽只好任勞任怨的順著万俟景侯的大長腿爬上去,坐在了他的膝蓋上。

  万俟景侯拿起碗和筷子,用筷子卷了一根麵條,捲成一個小圓球,然後遞到溫白羽的嘴邊,說:“你先吃飯,讓他再睡會兒,今天是陰天,陰氣太重,現在不適合下墓,等到中午看看日頭出不出得來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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