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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万俟景侯正好端著盤子走過去,說:“南唐後主李煜被賜牽機酒,就是馬錢子的毒素,說白了就是一種極強的中樞興奮劑,攝入之後會造成痙攣,引發脊髓衝動,骨骼扭曲,死相一般很恐怖。”

  溫白羽想到那天在醫院裡,狄良和小海還在親親,雖然後沒有碰到體液和血液,不過這也有點後怕,讓溫白羽後背直發涼。

  溫白羽白了万俟景侯一眼,說:“去端盤子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也只是路過,很快端著盤子走了。

  甘祝點頭說:“就是這種東西,毒性很強,古代人用的斷腸糙,就是馬錢科的植物,是劇毒的東西。一般的解毒方法就是洗胃,注射藥劑之類的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抹了一把臉,感覺額頭上有汗,腦補了一下每次狄良和小海親近完,總要洗胃、打針、輸氧、搶救的畫面,實在太美不能往下想了……

  而且這種毒素反應劇烈,入侵的非常快,總不能一邊親一邊洗胃吧!

  溫白羽咳嗽了一聲,說:“其實是這樣的……”

  他覺得是自己剛才解釋的不清楚,這不能單單的是解毒的問題,應該是去除毒素,或者克製毒素。

  甘祝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,眼皮跳了跳,說:“毒素是本身分泌出來的,去除我覺得不太可能,但是克製毒素是有可能,我在書上見過,夜郎有一種古竹,合抱之粗,可以克制這種毒素。”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說:“夜郎?”

  甘祝點頭說:“不過夜郎僅在歷史上存在了三百年,之後就消失了,這種古竹到底還有沒有,實在說不準。”

  溫白羽已經在短時間內,第二次聽說這個古國了,不禁有些奇怪,或許是緣分,鄒成一正好也去貴州查看這個古國的消息了。

  溫白羽打算問問雨渭陽之後,再跟狄良說,畢竟這種消失的古國,也不知道去哪裡找那種竹子。

  混沌戴著一副大墨鏡,穿著高領的風衣,把領子豎起來,從外面走進來,手上還夾著一個信封,說:“溫白羽,你家店門上怎麼還夾著一封信,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啊?”

  溫白羽有點奇怪,現在是晚上,因為風大所以關著店門,但是進進出出的客人不少,怎麼會把信夾在店門上?

  信封上是白的,什麼也沒寫,上面還封著火漆,溫白羽把信封拆開,裡面有一張白紙,隨著白紙,還有一根黑色的羽毛從裡面掉出來。

  溫白羽一瞬間有些怔愣,黑色的羽毛,難道是鄒成一給他寄的信?

  溫白羽趕緊把信打開,上面只有一行地址,就在北京的城郊,還是個別墅區。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看著這排地址,有些奇怪,鄒成一又打什麼注意?難道是因為他人在貴州,所以有事情讓自己去辦?但是他們已經合作了兩次,有什麼事情打電話就行了,還要弄封信,戳跟羽毛,這不是故弄玄虛嗎?

  溫白羽不禁拿出手機,給鄒成一撥了一個電話。

  鄒成一說:“怎麼給我打電話,你那邊查的有消息嗎?我聽說你們在機場遇到了襲擊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鄒成一?”

  鄒成一說:“怎麼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給我寄信沒有?”

  鄒成一愣了一下,說:“寄信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不是你寄的?一個白信封,上面什麼也沒寫,用火漆封著,裡面有一個地址,還有一根黑色的羽毛。”

  因為之前在神鴉墓里,溫白羽已經知道鄒成一就是他在崑崙放出來的那個粽子,不過鄒成一併不是粽子而已,只是躺在棺材裡,至於為什麼躺在棺材裡,鄒成一併沒有說。

  前幾次的羽毛,也確實是鄒成一留下來的。

  但是這一次,顯然不是。

  鄒成一頓了一下,說:“我沒給你寄信,信里說什麼,什麼地址?”

  溫白羽給他念了一下,只是城郊的一個別墅地址。

  鄒成一的活動範圍並不在北京,也沒在那裡買過別墅,說:“我也不認識這個地址,溫白羽,你小心點,從東海的這個鏡墓不難看出來,我的族群已經出現了分歧,我恐怕是其他人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我知道了,你也小心,我估計沒幾天我們也要去貴州找你們了。”

  鄒成一說:“怎麼?你有消息了?我們這邊還沒消息,夜郎古國只存在了三百年,還有許多人定論夜郎的都邑是一直變化的,這太難找了。而且這邊墓葬高度密集,不同時期的墓葬一個壓一個,還有的重疊在一起,任務就更艱巨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咳嗽了一聲,說:“其實是我打聽到夜郎有一種合抱粗的竹子,可以克制小海的毒性,我估計狄良一定會去找的。”

  鄒成一瞭然的笑了一聲,說:“我明白了,我會給他留意這種竹子的,不過目前沒見到過。”

  他們通了電話,前期氣氛挺低沉的,又有一根黑色的羽毛出現,但這次並不是鄒成一,不過後期兩個人提起狄良和小海,估計已經腦補了相同的東西,氣氛也就輕鬆下來,有說有笑的,其實多半是幸災樂禍……

  万俟景侯端了菜,就看到溫白羽笑眯眯的在和別人講電話,而且還講了十多分鐘才掛斷。

  万俟景侯走過來,說:“給誰打電話?”

  溫白羽晃了晃手機,說:“鄒成一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把信封給万俟景侯看,說:“這封信不是鄒成一寄來的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皺了皺眉,溫白羽說:“怎麼辦?咱們去看看嗎?”

  万俟景侯冷笑了一聲,把信一團,然後直接扔到廢紙簍里,說:“故弄玄虛,無非是想讓咱們過去,那咱們就不過去。”

  溫白羽雖然非常好奇,但是万俟景侯說不去看,溫白羽覺得還是不去看比較好,誰知道有什麼東西等著他們。

  第二天晚上,溫白羽又在店門口看到了一個白信封,和上回一樣,白色的信封,上面沒有一個字,用火漆封著,打開之後掉出一根黑色的羽毛,裡面還是一張紙,寫著昨天那個城郊的別墅地址,還有一排字。

  ——有你們想知道的東西。

  字的旁邊還糙糙的畫了幾筆,竟然是一條怪蛇,是廣川王墓里他們看到的怪蛇,也是克制怪病的一種藥引。

  溫白羽驚訝了一下,這個人知道他們在找什麼,顯然他或許知道他們要找的克製藥到底在哪裡。

  溫白羽這回有些坐不住了,訛獸的腿還不能動,雖然並沒有惡化,但是也不能一輩子瘸著,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病,那種疼痛溫白羽從溫磊和鄒成一身上都見識過,簡直生不如死,他們肯定要找這種丹藥。

  溫白羽把信給万俟景侯看了,万俟景侯知道溫白羽心裡著急,而且看起來絕對是非去不可。

  化蛇對於這封信的看法和万俟景侯一致,說:“或許是個圈套。”

  訛獸嘟著嘴,耳朵聳了聳,說:“主人,還是別去了,咱們想其他辦法吧?”

  万俟景侯這個時候站起來,對溫白羽說:“你想去?”

  溫白羽點點頭,万俟景侯說:“其實去也無妨,這個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店門口兩次不被發現,咱們即使不去,也會猝不及防。”

  訛獸說:“那我也要去!”

  溫白羽搖頭說:“你好好呆著,別再跑丟了。”

  訛獸撅嘴說:“我現在天天被化蛇抱著,哪能跑丟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心想,秀恩愛是什麼意思!

  第二天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兩個人就照著這個地址,往城郊的別墅去了。

  地址很偏僻,在郊區的地方,他們中午吃了飯出門的,因為倆人誰也不會開車,就坐公交去,結果路上堵車,到了地方太陽竟然都下山了。

  一片別墅群,周圍沒有車到,他們坐了公交之後,還要走進去一大段路。

  路上非常荒涼,地上坑坑窪窪的,幸虧這些天沒有下雨,不然就和泥了,雖然是水泥路,但是看起來年久失修,而且沒有保養,兩邊都是枯樹,天色灰暗下來,風一吹樹葉亂飛。

  溫白羽被涼風吹得哆嗦了一下,說:“這哪是別墅區,這分明是鬼屋。”

  天色完全黑下來,路邊只有幾個零星的路燈,而且還有三分之一不亮,一片的昏暗,勉強能看清楚前面的路,幸好沒有車,很寬的馬路他們能橫著走。

  溫白羽看著兩旁的別墅,說:“怎麼都不亮燈?全都沒人住?”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應該沒人住,小區門口都沒有保全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不會真的是鬼屋吧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拉著他的手,兩個人往前走,很快就看到了他們要找的別墅,編號是17。

  兩個人走過去,別墅外面的鐵門是開著的,而且因為年頭很久,已經堆積了不少灰土。

  溫白羽剛要推開鐵門,突然覺得不對勁,仔細一看,果然貼門上有一塊手印,因為落了許多灰,一推之下肯定會摸一手,這上面就留了一個手印。

  溫白羽輕聲說:“有人進去了?”

  万俟景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溫白羽點點頭,兩個人側身進入鐵門,別墅前面還有一個小花園,但是並不大,穿過去就是別墅的樓,三層小樓,建的時候應該挺別致,但是現在透著一股荒涼。

  別墅門前的地上也有腳印,而且是兩排不同的腳印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只有進去的,沒有出來的,應該還在裡面。”

  他說著,輕輕推了一下門,門沒有鎖,兩個人就進了大門,裡面一片黑暗。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看著眼前,竟然是一棟空房子,什麼家具也沒有,一走進去就空蕩蕩的,而且非常陰涼,根本沒有住過人的感覺。

  信上寫著這個地址,但是別墅里卻空空如也,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
  万俟景侯拉著溫白羽往裡走,就聽見“咯吱……”一聲輕響,一樓的一間房門被推開了,然後是手電的燈光一晃,有人從裡面出來。

  万俟景侯剛想帶著溫白羽躲開,結果就看清楚那個拿著手電的人,竟然是狄良,旁邊還跟著小海。

  溫白羽也看見了,詫異的說:“狄良?”

  狄良和小海從裡面走出來,沒想到有人進來,小海嚇了一跳,狄良看著他們,說:“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我才要問你啊,你們怎麼跑過來了?也是接到了信?”

  狄良說:“信?什麼信?”

  狄良這個反應,顯然不知道有什麼信。

  溫白羽想試著開燈,但是這個房子好像都沒有電,燈泡也沒有,根本開不了燈,他們沒帶手電,只有狄良手上有一把手電。

  狄良說:“我回來之後就去見了老師的親人,他們整理老師的遺物的時候,發現了老師的名下有一棟別墅,都非常詫異,他們來看過,這棟別墅里什麼也沒有,是空的,不知道買來做什麼用,而且據說這棟別墅是死區,其實就是風水不好,賣不出去,都沒有人居住。我本身也沒想過來的,但是我在老師的工作日誌里發現了這個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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