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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怪物的雙手立刻纏在汪醫生的脖子上,勒的死緊,汪醫生也顧不得牙齒掉了,整張臉被掐紅,嗓子裡發出“嗬——嗬——”的喘氣聲,好像要被掐死過去。

  溫白羽這個時候才不緊不慢的五指一張,就聽“呼——”的一聲,怪物身上一下著火了,火焰騰起,怪物身上全是樹皮,被火一燒就著。

  怪物頓時“哇——”的大叫一聲,雙手“刷”的收回來,一下從汪醫生的身上跳了起來,“嘭”的一聲撞在墓牆上,想要把自己身上的火焰撲滅。

  汪醫生的頭髮一下被燒著了,眉毛也沒有了,燙的大叫起來,在地上打滾。

  溫白羽又不緊不慢的五指一收,汪醫生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了,汪醫生還在地上不停的打滾,嚇得他嗷嗷大叫,一張嘴就能看見少了一顆的門牙。

  那怪物渾身著著火,不停的亂撞,就像一顆彈球,訛獸喊了一聲“小心”,就見那火球猛地向他們在砸來。

  化蛇抱著他,退開兩步,就在這個時候,怪物的手突然“嗖——”的一聲伸長,隨即是“撲哧——”一聲,樹枝一樣的爪子竟然一下扎進了化蛇的肩膀。

  化蛇眼睛一眯,一隻手猛的抓住那怪物,也不管自己的傷口,使勁一甩,“嘭!”的一聲巨響,怪物被大力的砸在墓牆上,或許是燒的差不多,一下就砸爛了,在地上發出“哇——哇——”的大叫聲,慢慢燃燒成了灰燼。

  與此同時,化蛇的肩膀被怪物的手臂刺中,一甩之下,怪物的爪子脫離了化蛇的肩膀,一股鮮血濺出來。

  “噗——”的一聲輕響,溫白羽頓時瞪大眼睛,看著濺在自己身上的血跡,心裡頓時跟炸了雷一樣……

  訛獸眼巴巴的說:“主人,你……你脖子上好像又濺了點血……”

  万俟景侯則是拉住他的手,抬起來放在嘴邊親了親,笑著說:“前面有個墓室,我看咱們還需要再歇一歇。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第70章 神鴉社鼓(下)

  眾人往前走,又看到了很多墓室,墓室里都放著一口棺槨,有烏鴉的壁雕。

  訛獸眨了眨眼睛,說:“竟然還有人供奉烏鴉,我頭一次見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這也沒什麼奇怪的,很多先民把烏鴉作為‘送穀神’,鄒成一不是說烏鴉是這個種族的祖先嗎?”

  鄒成一笑了笑,搖頭說:“但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傳說,黑色代表的是罪惡,這是一支上古的罪民。”

  溫白羽皺眉說:“罪民?”

  鄒成一卻不再說了,而是招手說:“咱們快點走。”

  眾人出了墓室往前走,溫白羽的手電突然抖了一下,燈光快速的一亮一滅,又開始接觸不良。

  訛獸“啊”了一聲,指著前面說:“我看見了一樣東西,在地上。”

  他一說,眾人就看過去,果然借著溫白羽昏暗的手電燈,能看到前面墓道的地上有一個東西趴著。

  乍一看像一個人,面朝下趴在地上,但是仔細一看又不像人,人哪有這麼薄的,就像一張紙趴在了地上。

  手電光還在接觸不良,陳小姐和汪醫生都嚇得要死,尤其是汪醫生,他剛才磕掉了門牙,弄得一身狼狽,半條命都沒了,此時已經有些翻白眼,差一點就昏死過去。

  溫白羽用手電的光晃了晃,走近一看,果然是人。

  万俟景侯淡淡的說:“說準確點是人皮。”

  一張人皮,面朝下趴在地上。

  溫白羽說:“粽子蛻的皮?”

  鄒成一皺眉說:“但是這裡是神鴉的墓葬,族人死後都會只剩下骨頭,怎麼會蛻皮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或許是盜墓賊?”

  地上的皮很完整,頭部的位置有個窟窿眼,整個人似乎從頭部鑽了出去。

  訛獸看著覺得可怕,摟住化蛇的脖子,把臉埋起來,說:“太噁心了。”

  溫白羽仔細看了看,這張皮上有淡淡的白毛,應該確定是粽子的皮了,不過這個粽子竟然還會蛻皮?

  鄒成一看著那張皮,說:“建木的樹枝肯定在這個墓里,這也是一種再生,這個粽子肯定碰過建木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的意思是說,粽子蛻皮是一種再生?”

  鄒成一點了點頭。

  眾人研究了一下,但是不敢冒然去碰那張皮,上面有白毛怕中毒,就繞過去走了。

  他們走不遠,万俟景侯停頓了一下,說:“前面有水流的聲音。”

  溫白羽詫異的說:“水?”

  果然就在不遠的地方,赫然有一灘潭水,潭水是墨綠色的,看不清到底有多深,潭底一片漆黑,最讓人震驚的是,潭水上面竟然漂浮著一個發出淡藍色光芒的棺材。

  棺材是冰晶的質地,像上好的冰種翡翠,渾身散發著藍色的光芒,正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上。

  眾人都吃了一驚,棺材浮在水上,這種情景是聞所未聞的。

  而且其他人都是石棺,而這個棺材則是骨棺,一看就知道棺材裡的人地位不同尋常。

  鄒成一說:“把棺材拉上來。”

  噫風點點頭,讓鄒成一先坐在潭水邊的石頭上,隨即走過去,把自己的大衣和眼鏡脫下來,然後下了水,伸手去抓那棺材。

  眾人都憋足了一口氣,各自戒備著,就準備著棺材裡的東西詐屍,他們好可以應對。

  不過事情一反常態的平靜,那棺材沒有動一下,也沒有響一聲,噫風用手抓住棺材側面凹陷的地方,然後把棺材拉到了岸邊。

  眾人趕緊搭手,把棺材從水裡打撈上來,拖上岸去。

  噫風也從水裡上來,他們沒有毛巾,也沒有能換的衣服,噫風就順手把大衣披上了。

  噫風一邊戴眼鏡,一邊說:“潭水很深,而且水很冷。”

  眾人圍著骨棺看了一圈,骨頭棺材上也刻著一個展翅的烏鴉,而且棺材的兩個側面各刻著一棵樹。

  這棵樹的造型和建木的一模一樣。

  鄒成一皺眉說:“這太奇怪了,為什麼棺材會在水裡,而且這裡也不是墓室,看這個棺材的級別,也只有已故的族長才能用,但卻放在水裡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族長?”

  鄒成一點了點頭,說:“這口棺材想必你們也知道,是用骨頭磨成粉之後再塑形狀做成的,一般的族人並沒有這種待遇,只有族長才會有這種不同的地位。而神鴉的先民崇拜火,水是災難的象徵,不可能把棺材放在水中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會不會是盜墓賊移動了棺材?”

  鄒成一說:“這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淡淡的說:“既然是族長,建木的樹枝很有可能陪葬在裡面,開棺看看。”

  鄒成一讓他且慢,然後讓噫風扶著自己,恭敬的給棺材磕了幾個頭,說:“這畢竟是我的先祖,磕頭還是必要的,也免得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擺了擺手,示意可以開棺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扶著棺材看了一圈,伸手摸著棺材的邊沿,慢慢沉下臉來,說:“棺材被打開過。”

  他說著,伸手摳住邊沿,稍一用力,就聽“轟——”的一聲,棺材蓋子一下被推開,裡面竟然什麼也沒有!

  果然是被打開了。

  眾人盯著空空如也的棺材,都是神情一緊,別說陪葬品了,就連屍體也沒有,棺材被人打開過,裡面的東西顯然已經被掏走了。

  這個墓果然進了盜墓賊。

  鄒成一臉色一沉,說:“不行,咱們還要繼續找找,建木的六段樹枝必須全都找到,否則就算有抑制的藥也沒有用。”

  他說著,環顧了一下四周,潭水的後面還有一條墓道,可以繼續往前走,鄒成一剛想讓噫風把自己抱起來繼續走,突然看到墨綠色的潭水中伸出一隻白色的爪子來……

  就在一瞬間,那隻爪子突然往前一伸,一把抓住鄒成一的腿,鄒成一的腿是殘廢的,根本沒辦法用勁,一下被拖進了水裡。

  就聽“噗通”一聲,眾人的重點還都在棺材上,突聽一聲水響,緊跟著就看見潭水的水面上冒起一個水泡,鄒成一拼命的在水裡掙扎,但是顯然他對水很恐懼,一下就被拖了下去。

  “少爺!”

  噫風喊了一聲,立刻紮下了水,鄒成一被那隻白色的爪子拖著往下走,嘴裡灌了好幾口水,鼻子裡也嗆了水,雙手不斷亂抓。

  噫風潛下來,一把抱住鄒成一的腰,就看見水底的地方,一個帶著白毛的爪子正緊緊抓住鄒成一的腿,褲腿已經被他扯碎了,鄒成一已經變成骨頭的腿露了出來。

  噫風眯了眯眼睛,繼續往下潛,將鄒成一扛在肩膀上,“唰”的一下伸手去抓,他們雖然在水裡,但是噫風的動作絲毫不慢,那白色的爪子見對方來勢兇猛,突然就放了手,然後一閃,就消失在了水底。

  “呼啦——”一聲水響,噫風帶著鄒成一從水裡冒出來,鄒成一掛在噫風的肩膀上,一上來就連續咳了好幾聲,哇的吐出一口水,看起來幾乎奄奄一息。

  噫風將他平放在地上,然後快速的按壓他的胸口,鄒成一立刻又吐出了好幾口水,鼻子裡也有水嗆出來,一邊吐一邊咳嗽,咳嗽的嘶聲力竭的。

  鄒成一渾身癱軟的躺在地上,似乎一條命去了三分之二,一雙茶色的眼睛嗆得發紅,頭髮衣服全都濕了,軟軟的貼在身上,看起來十分可憐。

  溫白羽看了看鄒成一,似乎有些不解,說:“我其實很不明白,你既然有不同尋常的能力,為什麼有的時候卻不用?剛才被拖下水也一樣。”

  鄒成一喘著粗氣,還在不停的咳嗽,用通紅的眼睛看向溫白羽,淡淡的說:“你不明白的事情還很多。”

  他說著,伸手將自己的褲腿拉起來,他的褲腿剛才已經被白毛的爪子抓碎了,露出一截小腿,現在往上一拉,其他人都見過,訛獸“嗬——”的吸了一口氣,嚇了一跳。

  鄒成一的小腿已經全都變成了骨頭,沒有一點皮肉,看起來十分恐怖。

  而且他的骨頭比之前還要大了,皮肉萎縮的面積也更大了。

  鄒成一說:“我說過這個種族是一支罪民,世代都要受到天譴,骨頭的變質一般從中年開始,但是也有例外。族人是按照能力來推選族長的,但是每一代的族長往往是去世最早的人,因為能力越強的人,骨頭的變質就越快,也越早……運用能力對我們這種人來說,就是催命符,你懂嗎?”

  溫白羽終於明白為什麼鄒成一有的時候做事深不可測,又有的時候顯得如此脆弱。

  噫風淡淡的說:“水下藏著的可能就是剛才蛻皮的白毛粽子,大家小心一點,他對這個潭水極其熟悉。”

  鄒成一接口說:“或許是一個有意識的粽子,他的動作非常靈敏,而且很狡猾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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