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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溫白羽“誒”了一聲,似乎百思不得以解,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已經一把壓住他亂摸的手,說:“你喜歡在墓里辦事?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辦事?辦什麼……”

  他說到一半,看著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表情,一下就尷尬起來,然後想要把手抽出來,但是万俟景侯壓住他的手,根本抽不出來。

  万俟景侯挑眉說:“你摸了這么半天,就算完了?”

  溫白羽頓時很後悔剛才的所作所為,說:“那……怎麼辦?”

  万俟景侯笑著說:“當然是讓我摸回來。”

  溫白羽小聲的說:“可是我胸口疼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又揉了一把他的頭髮,說:“等回去的,先欠著。”

  溫白羽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眾人休息了半個小時,溫白羽說:“現在燭龍也沒了,火精也沒了,而且這個陵廟裡到處都是火魔的標記,咱們怎麼辦?繼續走,還是往外走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想了一下,現在他們之中受傷的人太多了,鍾簡和薛柏的傷比較重,奚遲身上全是傷口,子車之前受了槍傷還沒有好透,如果勉強走下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先出去。”

  他說著,讓子車把地圖拿出來,眾人研究了一下,溫白羽是從翻板掉下來的,如果想要回去,絕對不能從翻板爬上去,因為地下是一片湖水,根本沒辦法爬。

  子車想了想,說:“你們還記得咱們進永生路聽到的水聲嗎?但是從通道一路走來都沒有水。”

  溫白羽說:“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,咱們是聽到水聲才打開牆板的,但是裡面只有通道,一滴水也沒有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點點頭,說:“你掉下來的那片湖,很可能連通著永生路的通道。”

  奚遲說:“那就順著湖水走,到時候咱們打個盜洞,直接通到永生路里,這樣也比較捷徑。”

  溫白羽點點頭,他們這裡可有專門倒斗的壑語侯,挖個專業的盜洞估計不在話下。

  溫白羽站起來,拍了拍衣服上的土,說:“行吧,那咱們行動吧,我真想下山去吃頓肉,我嘴裡都快淡出鳥兒來了。”

  他一說,万俟景侯突然“呵”的笑了一聲,非常曖昧的看著他。

  溫白羽白了他一眼,万俟景侯肯定想到了什麼帶顏色的話題,不然不會笑的這麼“可怕”!

  眾人背起背包,他們的食物吃掉了大半,整理了一下合併起來,傷員都不需要背背包,溫白羽也算是傷員中的一個,就沒有背,很輕鬆的走在最前面。

  溫白羽一邊走,一邊笑著回頭說:“我認得回去的路,從湖水過來走不了多遠,而且是直路。我……”

  他說著,突然臉上變色,就聽“嘭!”的一聲巨響,溫白羽前腳剛走出了耳室,耳室的墓門突然落下機關,一下將剩下的人全都隔離在耳室里。

  溫白羽一個人站在耳室外面,衝過去,使勁掰著落下來的鐵柵欄,說: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
  眾人也是一驚,他們竟然被關在了耳室里,而溫白羽和他們“一牆之隔”,隔在了耳室外面。

  溫白羽心裡突然升起一陣恐慌,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逼近。

  溫白羽驚慌的在耳室的外牆上摸索著,說:“不對啊,我沒碰到任何東西,怎麼會有鐵柵欄落下來。”

  奚遲也在裡面摸索著,同樣沒找到機關。

  万俟景侯在裡面伸手握住溫白羽的手,說:“別慌。”

  溫白羽感受到万俟景侯手心的那股暖意,深吸了一口氣,平穩下自己的心情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突聽背後有“嗬、嗬”的笑聲,溫白羽後背一緊,万俟景侯沉聲說:“白羽,快走!”

  溫白羽還沒反應過來,已經被万俟景侯一把推開,溫白羽一下跌倒在地上,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唰的飄過來,似乎要抓溫白羽,被万俟景侯一推,抓空了。

  是披著人皮的乾屍。

  溫白羽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,那乾屍一笑臉皮就皺起來,看起來異常的詭異,他不去看溫白羽,反而轉過臉來看著万俟景侯。

  黑洞洞的眼窟窿,裡面沒有眼珠子,就那麼注視著万俟景侯,笑著說:“真是情深呢,可惜了。”

  他說著,轉骨頭來,盯著溫白羽,溫白羽後退了一步,偷偷伸手進口袋裡,把鳳骨匕首握在手裡。

  乾屍似乎知道溫白羽不會丟下那些人逃走,所以並不擋住大門,而是擋在耳室門前。

  乾屍看著溫白羽的動作“嗬、嗬、嗬”的一頓一頓笑了起來,說:“我送他們一條活路,但是要看你的態度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有些吃驚,不知道這乾屍是什麼意思,就見乾屍拍了拍乾瘦的手掌,一邊笑著一邊將乾瘦的手指“啪”的一聲扎進石牆裡面,石牆是中空的,裡面有個銅的圓形手把,乾屍勾住那手把,往外一拉。

  突然耳室的石牆發出“轟隆——”一聲巨響,那手把竟然是一個軸,耳室四面石牆開始向內收縮,耳室的空間逐漸縮小。

  溫白羽一看就慌了,眼神開始亂瞟,期待著有其他的機關。

  乾屍笑著說:“他們很快就要被碾死,你的態度呢?我知道你心腸最好,那麼,我要你右手大臂的骨頭,就用你手上匕首,把自己的骨頭剔下來吧。”

  溫白羽一愣,說:“什麼?”

  乾屍說:“沒時間了,我要你右手大臂的骨頭,這對你不難吧。”

  溫白羽渾身發抖,他把手從兜里拿出來,手上緊緊握著鳳骨匕首,乾屍笑著說:“為什麼猶豫了,你當年可沒有猶豫,就把骨頭剔了下來。”

  溫白羽聽不懂乾屍的話,他呼吸急促,眼睛掃了一下耳室的外牆,眯了眯眼睛,心裡突然有了辦法。

  溫白羽裝的表情非常恐懼,轉頭就向外跑,乾屍“嗬”的怒吼了一聲,就要去追,結果溫白羽突然停住,向後一滾,乾屍的手一抓,抓了一個空,尖銳的指甲刮到了溫白羽的臉,臉上一下多了三條血印。

  溫白羽根本沒時間去管這些,他手裡攥著鳳骨匕首,突然使勁一插,“啪”的一聲扎進了牆裡,原本卡著銅軸的地方,鳳骨匕首硬生生的卡了進去,四面石牆又是“轟隆——”一響,頓時停住了收縮。

  也幸虧是鳳骨匕首堅硬無比,不然早就被卡斷了。

  溫白羽頓時鬆了一口氣,万俟景侯突然睜大眼睛,伸手一甩,寒光唰的打出去,沖溫白羽大吼,說:“快跑!”

  溫白羽轉身要跑,但是那個乾屍已經躲開龍鱗匕首,一下衝上來,骷髏一樣的爪子“咔吧”一聲響,一下陷進溫白羽的肩胛骨里。

  溫白羽感覺到一陣力不從心,好像武俠劇里被穿了琵琶骨一樣,右手頓時軟下來,鮮血冒出來,一下染紅了肩膀。

  “白羽!”

  万俟景侯瘋了一樣大吼,“嘭”的撞在柵欄上,那柵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,竟然無比堅硬,奚遲的金爪子一口氣在上面劃了十幾下,竟然連個口子也沒有。

  溫白羽疼的臉色發白,乾屍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,“嗬、嗬、嗬”的怪笑起來,然後手指用力,溫白羽的嗓子裡頓時發出“啊……”的痛呼聲。

  乾屍穿著溫白羽的肩膀,把人舉起來,溫白羽睜大了眼睛,嘴巴張合著,最後連痛呼的聲音都喊不出來了,突然一垂頭昏死了過去。

  万俟景侯雙手握住柵欄,指甲發白,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眼珠子發紅,似乎要吃人一樣。

  乾屍笑著,對万俟景侯說:“万俟景侯,你感覺怎麼樣?我……”

  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聽“轟隆——”一聲巨響,然後整個耳室似乎要塌了一下,開始震動,無數碎石從墓頂掉下來,耳室外面的主墓室也開始地動山搖,似乎要地震了一樣。

  乾屍皺巴巴的臉皮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,就聽“轟——”的一聲巨響,黑色的柵欄突然被什麼強大的力道從裡面撞了出來,整張鐵門一下飛出去,“嘭”的撞在墓室對面的牆上,把墓牆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。

  乾屍詫異的看著耳室,巨大的塵土散去,就聽“轟隆——轟隆——”的聲音傳來,万俟景侯已經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巨大無比的龍。

  他的眼睛就比常人的頭還大,一對赤紅的眼睛,渾身紅色的鱗片,因為憤怒,鱗片像鎧甲一樣,豎起鋒利的邊緣,巨龍張開嘴巴,發出“吼——”的一聲,能隱約看見他的嘴吧深處銜著一隻發光的東西。

  別說是乾屍,就連耳室里的眾人也嚇了一跳,万俟景侯突然在他們眼前變成了一條巨大無比的龍,比化蛇還要大,耳室頓時變得狹小,似乎被他撐裂。

  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燭龍會突然消失,為什麼万俟景侯摸了火精沒有事,為什麼火精一下就消失在了万俟景侯的掌心裡,為什麼蠱母見到万俟景侯,會嚇得不停的打顫……

  万俟景侯衝出去,巨大的蛇頭從高空伏低下來,對著幹屍張開嘴盆大口,火精發出巨大的光芒,將墓室照得無比刺眼。

  乾屍不禁後退了一步,似乎也被這一變故嚇怕了,卻死死抓住溫白羽這個保命符。

  乾屍一邊退,一邊說:“我沒想到,原來你並不是個凡人,但是火神才是真正的神明,一條蛇而已,還不是要看我的臉色?”

  他說著,把溫白羽舉高,溫白羽似乎還在昏迷,但是巨大的痛楚讓他皺起眉來,蒼白的嘴唇不斷的顫抖著。

  万俟景侯劇烈的喘著氣,似乎在忍耐什麼,乾屍的威脅或許起了作用,万俟景侯並不敢貿然往前,突然他身形一動,巨大的燭龍忽然變出了人形。

  万俟景侯站在乾屍面前,說:“放了溫白羽。”

  乾屍笑起來,說:“那可不行,你以為你還是一國之主嗎,我已經得到了永生,我現在是神明了,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國師,不需要再聽你的擺布,我可以自己抓鳳凰。就算你是燭龍又怎麼樣,火神才是正統,你不過是找死!”

  乾屍說著,面部的臉皮皺起來,似乎特別的激動。

  就在這個時候,突聽一聲冷笑,本身已經昏死過去的溫白羽突然抬起頭來,說:“我也覺得是找死……不過是你。”

  他說著,手掌突然伸出去,“啪”的一聲抓住乾屍的脖子。

  乾屍發出“咯”的一聲大吼,脖子上頓時被灼燒起來,溫白羽的掌心好像冒著火,乾屍的皮一下就焦了,發出“滋啦——滋啦——”的聲音,驚恐的看著溫白羽。

  溫白羽慢慢抬起頭來,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眸子,平靜的看著他,一手掐住他的脖子,一手扣住他的手腕,乾屍發出“咯——咯!”的大吼聲,手腕也開始灼燒,發出燒焦的聲音,溫白羽抓著他的手,硬生生把他尖銳的手指從自己的肩膀上拔出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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