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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直到聽到一聲劇烈的撞擊聲,万俟景侯都是跟著眾人在一起的。溫白羽覺得他們聽到的撞擊聲,估計就是棺槨裂開的聲音。

  然後万俟景侯也不知道為什麼,自己一下就站在了墓室里,他當時也沒時間去想,一堆的人甬正向溫白羽攻擊。

  眾人說了一遍始末,突然覺得這個墓很邪乎,一條巨大的燭龍沾了溫白羽的血突然復活了,然後一下又消失了,消失的連痕跡都沒有,燭龍消失後万俟景侯又出現了。

  眾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  万俟景侯環顧了一下四周,這個墓室應該是主墓室,子車拿出地圖來看,這確實是陵廟的中間部位,旁邊還有幾個耳室。

  万俟景侯走到棺材旁邊,巨大的冰棺已經炸裂了,只剩下一個底部,四周都變成了碎石,大大小小的碎冰迸濺的滿地都是。

  万俟景侯蹲下來,伸手摸了摸冰棺的底部,入手冰涼入骨,這種涼意和万俟景侯的體溫很相似。

  溫白羽走過來,蹲在他旁邊,說:“怎麼了,有發現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搖頭,盯著地上的冰棺,拿起一塊碎冰,轉動著碎冰說:“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。”

  溫白羽看著万俟景侯的眼睛,突然心頭一跳,心臟猛烈的震動起來,這個眼神……

  溫白羽終於知道燭龍的眼神為什麼熟悉了,和万俟景侯幾乎是一模一樣!

  万俟景侯發現溫白羽一直盯著自己,側過頭去,說:“怎麼了?”

  溫白羽搖頭說:“沒什麼……你……呃,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?”

  万俟景侯有些奇怪的看著他,說:“沒有,倒是你,有沒有不舒服?”

  溫白羽知道他問自己胸口上的紋飾,偷偷拉開拉鎖看了一眼,一直是橘紅色的,並沒有變成正紅,也沒有像鍾簡那麼嚴重,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突然克制住了。

  万俟景侯見他沒事,就說:“這裡沒有蠱母,去耳室看看。”

  所有的人都急迫的想要找到蠱母,万俟景侯一說,眾人就立刻出發了。

  耳室就在巨大的墓室兩側,他們剛走了幾步,万俟景侯突然停下來,說:“有人。”

  果然就見一個人影,從外面晃了進來,他的腳步很慢,動作也很慢,人影很高大,在長明燈的映照下,露出獠牙,臉色發青,眼睛是血紅的,手指也長出了長長的指甲,慢慢的往墓室里走。

  眾人一見都愣了,是鍾簡!

  鍾簡的呼吸十分急促,臉色已經不扭曲,但是顯得十分猙獰,似乎意識已經完全被吞噬了,火焰的紋路從他的衣服里冒出來,剛剛還在脖子上,現在已經延伸到了臉頰上,顯得異常詭異。

  奚遲身體震了一下,震驚的看著鍾簡,天真可愛的表情一下就變了,變得異常冷漠,似乎隨時會爆發,長長的金爪子一握,尖頭深陷進掌心的肉中。

  奚遲往前走了一步,攔著眾人面前,說:“你們進耳室去看,這裡我來。”

  溫白羽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奚遲,万俟景侯卻點頭,說:“好。”

  鍾簡似乎並不想讓他們進入耳室,突然低沉的大吼了一聲,一下躍上前來,奚遲的表情雖然陰霾,但是並不真的和鍾簡動手,奚遲確實下不了手。

  鍾簡卻沒有意識,每一下都是下狠手,奚遲不斷的在躲,就算反應再快,也落了下風。

  “嘭”的一聲巨響,墓室非常大,他們一路狂跑,還沒有進入耳室的門,溫白羽回頭一看,鍾簡竟然將奚遲壓在地上,雙手掐住他的脖子,長長的指甲陷進奚遲的脖頸里,扎出了一地的鮮血。

  奚遲的雙手沒有受阻,金爪子不斷的張合著,抬了兩次,鍾簡的動作雖然狠,但是腦後和後頸的照門全開著,毫無防備,奚遲如果下狠手一定能脫開,但是他抬了兩次手,終究只是抬起手來架住鍾簡的胳膊。

  鍾簡似乎不認識奚遲,突然低下頭來,去咬他。

  溫白羽清晰的聽見奚遲“啊”的大喊了一聲,鍾簡一抬頭,嘴上全是血,染紅了露出來的獠牙。

  奚遲癱在地上,鍾簡還要低頭去咬,就見地上的人突然雙腿一蹬,一下將鍾簡整個人踹出去,然後抹了一把脖子,奮力的從地上爬起來。

  溫白羽喊著:“奚遲,快跑!”

  奚遲奮力的跑了幾下,身後的鐘簡又追上來,長長的指甲一划,奚遲的背包被他給劃開了,頓時東西散了一地,裡面竟然有一個盒子。

  盒子掉在地上,噼里啪啦的脆響,裡面的東西給摔了出來。

  溫白羽“臥槽”大喊了一聲,說:“火火火火、火精!”

  鍾簡看見地上的青銅燭龍,撲過去就要搶,奚遲也同時撲過去,一腳踹開鍾簡,抱住火精就地一滾,然後猛地扔出去。

  奚遲受了傷,他扔的並不遠,青銅燭龍掉在地上,發出“噼啪”一聲響,溫白羽眼珠子差點瞪下來,青銅竟然摔裂了!

  万俟景侯反應很快,往前一搓,一把抓住火精,然後跑了回來。

  就見青銅燭龍給摔裂了,竟然露出裡面的東西來,外面的青銅好像是一層皮,包裹著裡面的東西。

  溫白羽一陣激動,難道誤打誤撞,裡面的東西才是正經?

  万俟景侯把青銅燭龍交給溫白羽,說:“這樣不行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快速的從背包里掏出繩子,看向子車,說:“走,把鍾簡捆上。”

  子車點了點頭,兩個人就快速的跑了出去,薛柏有些擔心,但是這一次見面,子車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主見,雖然也聽薛柏的話,但是比以前更倔了,只要是認定的事情,薛柏說了也不管用。

  万俟景侯和子車衝過去,兩個人配合的很好,奚遲不敢真動手,鍾簡的功夫不弱,而且又是真刀真槍的,奚遲當然打不過。

  這下三個人就不同了,万俟景侯一下踹在鍾簡的膝蓋上,鍾簡膝蓋一彎,猛地跪倒在地上,還要爬起來,万俟景侯和子車已經一人一邊用力壓下,鍾簡的肩膀受重,疼的站不起來,獠牙呲著,發出大吼聲。

  万俟景侯說:“綁人。”

  奚遲趕緊拿著繩索,利索的把鍾簡死死捆住,鍾簡還想掙扎,但是始終掙扎不開。

  眾人托著鍾簡走過來,溫白羽趕緊給奚遲拿了紗布和藥,奚遲的脖子一片血肉模糊,鍾簡下手也太狠了,如果他清醒過來,指不定怎麼後悔呢。

  溫白羽給奚遲裹上傷口,本身也想給鍾簡處理一下傷口,但是鍾簡的表情特別猙獰,溫白羽都不敢湊過去。

  奚遲指了指溫白羽手裡的青銅燭龍,說:“摔壞了?”

  溫白羽聳了聳肩膀,說:“不知道,這裡面好像有東西。”

  他說著,万俟景侯就把青銅燭龍接過去,手指摸著那fèng隙,摸了一圈之後,突然兩手用力,“咔嚓”一聲。

  溫白羽“哎”的喊了一聲,說:“你怎麼給掰開了!”

  万俟景侯已經把青銅燭龍的外皮給掰開了,果然只是一層青銅皮,裡面藏著一樣東西,火紅的,散發著幽幽的光芒,巨大的墓室一下就亮了起來,這東西好像能把黑暗照透。

  奚遲驚訝的說:“真的是火精?原來就藏在青銅下面?”

  原來三段燭龍碎片的青銅里都包著一小塊火精。

  薛柏盯著火精有些出神,似乎在想什麼,但是一時想不到。

  万俟景侯看了一會兒,也在皺眉想什麼,突然伸手將三塊火精從青銅殼子裡倒了出來。

  薛柏頓時臉色不好,說:“別動,危險。”

  他的話說的很快,但是万俟景侯已經把火精拿在手裡,眾人都是提心弔膽,溫白羽已經做好了去拍開火精的打算。

  但是就在眾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,那火精靜悄悄的躺在万俟景侯的手心裡,散發著紅色的光芒,似乎比剛才還要璀璨了,溫白羽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從火精上傳出來,沁人心脾,一下將身上的疲憊給驅散了。

  薛柏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,他攤開手,薛柏的手心裡一道大約兩指寬,一指長的傷疤,看起來有些年月了,已經變淡了許多,不仔細看,似乎根本發現不了。

  這個大小跟火精的大小一樣。

  子車有些吃驚,說:“義父,這火精……”

  他還沒有說完,薛柏搖了搖頭,說:“子車,義父沒有騙你,我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,但是感覺這個東西很危險。”

  他說著,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,子車見他皺眉冥想的樣子,心中有些不忍,伸手放在薛柏的手心裡,輕輕摸了摸那道傷疤。

  溫白羽也十分不解,薛柏感覺這件東西很危險,他手上有傷口,很可能是火精灼傷的,可是万俟景侯拿著卻什麼事也沒有。

  溫白羽正在思索,突然“啊”的大喊了一聲,指著万俟景侯的手,說:“不好了不好了!火精化了!”

  眾人一看,万俟景侯手心上的火精然後在融化,體積越來越小,好像一點點的被万俟景侯的手掌吸了進去。

  只是一瞬間,火精就消失在了万俟景侯的手掌中。

  溫白羽嚇了一跳,趕緊去抓万俟景侯的手掌,但是他的手掌涼絲絲的,沒有灼燒的熱度,溫白羽翻來覆去看了兩次,也沒有任何傷口……

  第54章 長沙樹冢(上)

  溫白羽翻來覆去的看著万俟景侯的手掌,沒有一絲的異樣,說:“疼不疼,有沒有奇怪的感覺?”

  万俟景侯也看著自己的手掌,搖頭說:“不疼,感覺的話,很溫暖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:“……”

  溫白羽有些無語,白擔心他了。

  巨大的燭龍和他們千辛萬苦弄來的火精全都消失了,不過現在眾人的當務之急不是燭龍和火精,而是蠱母。

  大家進了耳室,耳室也非常寬闊,裡面擺放著許多祭品,沒有棺槨,一張石頭的祭台,上面擺放著一個大肚子的罐子,罐子似乎是冰做的,朦朦朧朧的有些透明,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爬動。

  那東西肉呼呼的,像個大肉蟲子,沒有小拇指那麼粗,但是一爬動起來全身的肉節都在一伸一縮的蠕動,那種噁心的感覺實在說不出來。

  肉蟲子雖然隔著罐子,但是似乎也看到了他們,非常戒備的昂起腦袋,然後盤起肉肉的身體,像蛇一樣把身體盤成一圈一圈的。

  万俟景侯看到這個蟲子,突然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溫白羽睜大了眼睛,說:“這噁心的東西就是蠱母?”

  万俟景侯點頭,說:“應該是,蠱母比一般的蠱蟲要強壯,體型要大。”

  溫白羽撇嘴說:“這不是強壯,這是肉多。”

  奚遲說:“咱們要怎麼抓蠱母,用手?”

  子車看了一眼那罐子,說:“我來。”

  万俟景侯抬手制止他,說:“之前打開鈴鐺是空的,蠱蟲已經進入了他們體內,說明這個蠱蟲的速度非常快,如果稍有不慎,蠱母進入體內,那誰也救不了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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